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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富興奮得腦門上都冒出了熱汗,他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程雅勤的條件:“好,我答應你,拉單立行一把。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程雅勤沒有鬆手,依舊抓著他的衣襟:“周成富,說到就要做到,你要是做不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周成顧把女人的手掰開,垂眸道:“這麼多年,與我談條件的人,有幾個沒能如意的?”

程雅勤重新躺了回去,因為剛剛用了太多力氣,此刻虛弱得不行,她木木看著頭頂,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歐風是要走了,他不會留下來的,他要走了。”她與歐風相伴二十多年,這麼多年她是了解這個人的,隻怪他當初瞎了眼,如今看透便知道,以他的處世方式,他是絕對不會留下來的,這麼長時間,這個男人沒有來看過自己,甚至沒有帶來立行的消息,單岩恨他入骨不會原諒他,他處在進退維穀的境地,當然會想要離開。

程雅勤道:“而且,我猜測,他是想讓你和單岩鬥,他有時間做自己的事情,他手裡的錢是不夠他下半生無憂無慮好吃好喝的,公司資金你注意一下就會知道,他搞不好要卷款跑路。”

卷款跑路這四個字還真是把周成富給驚到了,這其實是孤注一擲的一步,成功了往後一輩子都沒有顧慮在國外逍遙快活,失敗了,便會背負挪款的罪名,這罪名可是不小的,往後的牢獄之災他可是免不了了。至少周成富沒這個膽子乾出這種事情,他雖然也利用職務之便做了不少事情,但他籠絡的是資源,錢財倒沒有多少,他是不怕被查的,當然也沒到被逼跑路的地步。

程雅勤的話周成富默默記在心中,此後他便小心留意歐風的動向,其中投標的一家代理公司便被他盯上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能找到一點點蛛絲馬跡,便能抽絲剝繭尋到他想要的東西。

一家他背後做東的投標公司,項目上的合作當然有資金的來往,而三家裡還有一家是黎夜的公司,周成富突然覺得這戲唱下去真是太精彩了。

歐風為什麼告訴他黎夜的公司在裡麵,不就是希望他能把事情捅上去麼?捅上去讓高層刷掉黎夜的公司,三家公司變成兩家,那項目金分到兩家公司頭上的就會更多,然後呢?沒有黎夜公司的攙和就等於沒有單岩在攙和,歐風再背地裡告訴單岩是自己把事情捅上去的,到時候單岩和自己鬥來鬥去,歐風剛好能順風順水事實自己的計劃!!

嗬嗬,還真是一出年度大戲呢。

既然現在他已經摸索出前因後果了,要不要把自己摘出來不讓自己成為歐風的人肉靶子?

當然不要!!

既然歐風要乾一票大的,那他就給他這個機會!最好真的卷款跑路,卷得越多越好,到時候事情鬨大了,也是單岩那小子去忙活。

這一環環的好戲,周成富決定就這樣配合下去,他甚至決定走一把險著,以年紀太小資曆太淺為緣由提議推遲單岩的繼承時間,走了這一步他就是實實在在的得罪了單岩,但隻要歐風的事情一爆出來,單岩這個當兒子不管能不能收拾殘局,都會讓股東會忌憚。到時候單岩還有時間管自己?他自己家的那檔子破事就夠他忙活很久了。

當然了,周成富也不傻,他也想得很清楚,這一局環環相扣的棋局裡,隻要見勢不妙,他就會立刻見機行事貼上單岩對自己之前的行為道歉,況且他還有周天這小子呢,聽說這小子現在和單岩處得還不錯,到時候兒子幫老子說說好話,他自己再態度弱一點賠禮道歉,他就不相信單岩這二十歲出頭的黃毛小子敢真的把他怎麼樣。

再者,他手裡還捏著單立行身世的秘密,這個秘密,以後恐怕也能幫他不少忙。

周成富優哉遊哉躺在靠椅上,哼著小調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回憶記錄本,準備去樓上開會去了。

單岩沒有參加什麼高層會議,對於高管卷款跑路這種事情,於大公司都是需要緊急會議決定後麵的程序,他們公司不是普通小公司,報警就等於告訴媒體發生了什麼,到時候沸沸揚揚一通消息亂傳,他們公司的股票不跌就有鬼了,這種醜聞鬨出去傷害太大。

歐風搞的這一出卷款外逃鬨大了就會傷及單氏的根本,樹大招風,到時候再來個同行推他們一把,蝴蝶效應之後什麼樣的後果都有可能產生。

黎夜開車駛向機場,一路上紅燈已經闖了無數。

單岩剛剛和雷驚萬通過電話,確認先把事情壓下去拖半日,暫時不報警,隻要單氏內部某些人把嘴巴閉緊了就行。

掛了電話之後,黎夜直接道:“要準備隨時公關辟謠,消息不能傳出去。”

單岩道:“知道,剛剛電話裡雷驚萬已經和我確認過了。現在去機場?”

黎夜:“我查了早上去洛杉磯的飛機,沒有直達,那一班飛機需要中途在東京轉,我們直接去東京。”

單岩:“飛機聯係過了?”

黎夜轉頭看了他一眼,對這麼個問題似乎有點無奈:“私人飛機怎麼飛?8000米以下是軍/事管製領域,私人飛機要飛需要提前通知當地政府、名航和空/軍部門,申請下來起碼三天,飛國際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單岩一口噴了,他真是習慣黎夜的強大了,有時候思考一個問題都習慣性不去考慮這個問題的可行性了,反正他有黎夜這個外星人。

單岩道:“那現在怎麼辦?”

黎夜卻道:“這個問題我來解決。”

這條高架是通向機場的,本來單岩真的以為是要去機場做飛機,哪知道黎夜半路上在一個分流的高架下去,定睛一看,竟然已經開到郊區了,再開了一會兒車子已經開到了一片廢棄的住宅樓小區,而唐曉山正靠車站著,把鬨鬨頂著脖子上騎大馬。

這是什麼節奏?

車子停在小區主乾道一邊,兩人下車,單岩看看黎夜接著朝唐曉山跑了過去,鬨鬨正揮著小手瞪著小%e8%85%bf興奮的手舞足蹈。

“怎麼回事?怎麼把鬨鬨帶出來了?”單岩邊問邊把兒子從唐曉山脖子上抱了下來。

唐曉山腦門兒上有汗,他看著單岩,又看了看不遠處正淡定走過來的黎夜,咽了口吐沫喉頭上下動了動,有些‘膽戰心驚’的樣子道:“那什麼,我總覺得,黎夜是要乾一票大的。”

黎夜走了過來,對唐曉山道:“你先回去吧。”說完就帶著單岩和鬨鬨朝一處廢棄樓道裡走。

唐曉山看著他們的眼神,是一種看著超人一般的敬畏。

兩人走進了樓道,進了負一層的一間小車庫,這個車庫就是一般用來放雜物自行車電動車什麼的,可進了小車庫之後,單岩抱著鬨鬨注意道車庫的四周地麵和屋頂竟然都用鋼板給隔起來了,看上去就像……就像一個……電梯!!

剛剛意識到一點什麼,突然的,黎夜不知道碰了什麼東西,原本黃色燈泡下的車庫突然明亮了起來,再接著,單岩看到黎夜在關上車庫門之後,真的有兩麵像電梯門一樣的鋼板緩緩合攏,而很快,“電梯”下行,一陣失重感傳來。

“我們去哪兒?”單岩瞪大眼睛道。

黎夜抬手摟了下他的肩膀:“彆怕,我們做飛船過去。”

=口=

單岩和黎夜相處的過程中,隻有在很為數不多的時間裡能感覺道黎夜和普通人的不同,比如他看見黎夜心爐跳動的時候,比如黎夜能把跑車開得恨不得飛起來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黎夜都表現得像個正常普通地球人。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電梯下行停穩,門打開的時候,視野裡漆黑一片,黎夜把手裡的棱錐拋了出去,那玩意兒就自己漂浮起來朝著黑暗中移動而去。

黎夜解釋道:“改變一下船內氣體成分。”正說著,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突然“啪啪啪”幾聲亮了無數燈,那光甚至比室外還要亮,將整個飛船內照得通透明亮。

單岩終於看清了飛船內的構造,那是一間約百平的飛船船艙,內部構造簡潔明了,特殊製裁的金屬磚地麵有一層磨砂,正中央是一個他看不懂的操作台,操作台前方有幾級階梯,階梯上方有一張遺世獨立一般的軟椅。

“可以了。”黎夜說著帶著單岩走進了船艙內部,單岩驚愕得說不出話來,抱著鬨鬨走進去之後左右看了看,道:“你就是坐這個來地球的?”

黎夜走向操作台,把那個漂浮在操作台錢的棱錐插/入了一個凹槽,操作台瞬間亮起無數紅藍相間的指示燈:“是的。”

鬨鬨睜大眼睛看著船艙,他的芯片裡有關於這艘船的記錄,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艘真正的飛船呢!!會飛哎!!

“去那裡坐著。”黎夜指著圓台上的座椅道。

“哦。”單岩老老實實坐了上去。

這個飛船就是當年黎夜被流放到地球的“代步工具”,作為一個押解犯人的工具,它的航行路程是被寫在程序中不容改變的,而這個程序,就被寫在黎夜本人的芯片上。

自己的芯片是沒法用的,如果想要這個飛船重新開始運轉飛向天空,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張全新的不受任何製約的芯片——這個全新的芯片,當然就是小包子鬨鬨的。

單岩坐在椅子上抱著鬨鬨,黎夜走到圓台邊上,站在台階上,朝著鬨鬨伸出手掌攤開道:“吐出來。”

單岩:“……”

鬨鬨在單岩懷裡動了動,哼了一聲,看著黎夜“噗噗”噴了噴口水。

“他嘴裡有什麼?”單岩疑惑的抬起鬨鬨的下巴看了看,嘴裡好像也沒含什麼東西啊。

“吐出來。”黎夜又重複了一遍。

鬨鬨對著黎夜又頑劣地“噗噗”噴了兩口口水,這次噴得有些大,口水天女散花一般噴了黎夜一臉。

眼見著這父子兩個又要對上了,單岩趕忙抬%e8%85%bf踢了踢,對黎夜道:“就不能好好說話的。”他把兒子轉過身,對著鬨鬨道:“鬨鬨你嘴巴裡有什麼?吐出來,是不是不能吃的東西?”邊說邊輕輕去捏孩子的下巴。

鬨鬨這才動了動嘴巴,%e8%88%8c頭先一點點露了尖,接著一塊很小很小的金屬片從他的嘴巴裡沾著淅淅瀝瀝的口水落在了單岩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