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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但女王大人永遠是女王大人,氣場十足不說,那認真起來的態度,整個開始式辦公區的氣場都被壓得極低,在單岩手底下乾活的一撥人整天都被這樣強大的氣場壓著,都沒人敢偷懶嘮嗑了,效率噌噌噌往上冒。單岩一開始不適應,但單立嬌認真起來的樣子簡直就是六%e4%ba%b2不認,漸漸他也適應了,除了不敢喊單立嬌小單之外,其他都是公事公辦。而且有單立嬌在單岩做事方便得多,不用擔心自己做了什麼被秘書看到給他打小報告出賣。

程雅勤得癌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一個多月了,單岩單立嬌在工作上配合完美,深秋到來的時候,單岩開始和業務部下的一個獨立公關部門交流工作上的一些事,於是周天這個男人終於再次晃到了單岩眼皮子底下。

工作的事情還是牽扯到俄天然的,本來海外業務部的梁澤那裡有俄天然的意向書,周天應該和梁澤的團隊去合作才對,但結果因為公司流程上的硬性規定,單岩所在的後台支持部門反而需要出麵和周天一起合作,於是意向書輾轉反側又到了單岩手裡。

周天的辦公室和單岩辦公室就在同一樓層,隔得不遠,有時候兩人還能在茶水間門口碰到。

單岩對周天的印象隻在當時拍賣會現場的一個照麵一個招呼而已,其他的,也就知道周天是周成富的兒子,當初黎夜就是從這人手裡搶了和俄天然的合同。

獅子生不出小狗崽子,顯然周成富那樣的老油條的兒子也不會是張什麼都不懂的白紙,周天在他老子手下辦事,反而沒有年輕人的那種高氣性,看著也不眼高手低,很圓滑很會處世,被搶了意向書合作的事情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認真和單岩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半點都不浮躁。

單岩一開始裝作對業務不熟悉,故意在工作上繞了個彎路讓他吃了憋連著加了好幾個班,周天也一句怨言都沒有,隻埋頭乾事,乾完了和單岩再開會再交流。

就是單立嬌都忍不住私底下在旁邊不鹹不淡道:“和他老子一樣是個人物,我覺得這人能用,可惜忠犬易訓,獅子難訓,再說獅子和忠犬放一個籠子裡,也容易打起來。”

這獅子指的是周天,忠犬指的自然就是梁一恒了,這兩個年輕人秉承了父輩的明爭暗鬥,也是從小就相互看不上眼,你鬥我我鬥你的,如今梁一恒上了單岩的船,想要再弄個周天上來,就有點難度了。

單立嬌能想到這些單岩當然也能想到,不過單岩並不急著用人,他自認為不是劉備,周天也不是諸葛亮,三顧茅廬什麼的可不會在他們身上發生,周天拋在一邊不談,周成富倒一直是單岩心裡的一根刺,這人實在是太有野心了。

這天周五下班之後,周天的團隊和單岩這邊開了個簡短的會議,結束之後員工都下班離開了,周天突然對單岩道:“單少,要不要去俱樂部看看?”之前周天就邀請過單岩了,隻是單岩沒怎麼放在心上,再者他雖然買了車,但一直也沒學車不會開,超跑俱樂部的事情就暫時被他扔到腦後了。

單岩想了想,本來是要答應的,而腦子裡一下子冒出鬨鬨和黎夜的臉,便轉口道:“暫時不去了,等我學了車再去吧。”單岩現在成了十足十的家奴,不工作就想回家,其他哪裡都不想去,不抱著文件就想抱著鬨鬨和黎夜,對那個俱樂部的興趣也很乏味。

周天趕忙笑道:“那約個時間吧,單少給個麵子,我之前一直就和俱樂部的人說請你過去,你一直不來,我在那幫家夥麵前有點沒麵子。”這話說得倒不客套,像是同齡人之間的揶揄,說得單岩反而不好開口拒絕了。

但單岩也真的懶得去,便道:“那下個月吧,下個月中旬的周末我過去好了。”

周天笑起來,露一口大白牙:“那好,就這麼說定了。”

單岩下班拎包坐電梯離開,走的時候在電梯口朝著周天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邊辦公區的燈已經關了一半了,留一半開著,而周天辦公室的燈依舊亮著。

工作倒是挺賣力的,剛好電梯門打開,單岩跨步進去坐電梯下樓去了停車場。

隻是單岩這輩子好像注定沒法順風順水的過好日子,而程雅勤似乎覺得單岩就不該過平靜的好日子,一心上趕著給單岩找不痛快。

兩天之後的周一,單岩還膩歪在水池邊上刷牙,單手托抱著鬨鬨,那邊晨型人唐曉山跑步回來,氣憤地把一份報紙扔在了客廳茶幾上,頭版頭條上赫然是大標題——單氏程雅勤炮轟繼承人單岩N宗罪,副標題——癌症中後期,據稱已被趕出單家。

黎夜當時在廚房裡給單岩煎蛋,單立嬌在健身房做晨跑,單岩抱著鬨鬨在二樓衛生間洗漱,唐曉山回來的時候鬨得動靜有點大,黎夜後仰身體視線穿過玻璃門對他道:“聲音小點。”

唐曉山把扔在茶幾上的報紙拿起來,王沙發上用力一靠,手腕擦掉額頭上的汗,大聲道:“沒法小,今天早上的頭版頭條,聽我念!標題是,單氏程雅勤炮轟繼承人單岩N宗罪……”

還沒說完,黎夜和單立嬌分彆從廚房還有健身房跑了出來,兩人的手同時朝唐曉山手裡的報紙奪去,單立嬌卻晚了一步,報紙被黎夜搶了過去。男人快速瀏覽一掃,幾秒的工夫已經把整個版麵的內容掃入了瞳孔中,單立嬌二話不說從黎夜手裡搶報紙,薄薄的紙片聲嘩啦啦的,搶過去之後一掃版麵,懵了。

“什麼玩意兒?”瘋了吧?這報紙這樣報道的?怎麼之前都沒有半點風聲傳出來的,專門挑星期一是個怎麼回事?還有程雅勤不好好看病又出來亂崩蹋什麼?是活得不耐煩了?

單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樓上慢悠悠洗漱完抱著鬨鬨下樓了,邊走下來邊看著客廳裡的三個人道:“你們站著乾嘛呢?今天周一都不要上班的?”

三人同時朝單岩看過去,單立嬌手裡還拿著報紙,正要開口說什麼,黎夜已經抬步朝著單岩走了過去,手臂一撈摟著他的脖子,又抬起另外一手捏了捏兒子的臉,才道:“我給你打個電話去公司,幫你請個假。”

單岩感覺氣氛不對,目光掃過三人,疑惑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這麼看著我乾嘛?”

唐曉山還穿著一身運動服,身上還在滴汗,一股子汗臭味從他身上傳出來,他從單立嬌手裡拉過一頁報紙,抖了抖,道:“弟弟啊,看看報紙吧,有人大概又忘記吃藥了。”

看了報紙之後單岩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程雅勤恐怕是狗急了跳牆,如今得了絕症發瘋了一般報複單岩,她在報紙上炮轟單岩的“罪行”,把單岩說成了無情無義以怨報德的人渣,說她花了多少心血給他治病,結果他眼睛一好立刻就離開了山莊,在集團了奪權奪位,甚至把她和歐風都趕出了山莊,甚至還說單岩的下一步就是奪回繼承權,接著在集團內掃清障礙,把礙事的股東和管理層都踢出去,甚至包括了自己的父%e4%ba%b2歐風。

總之在這篇報道裡,儘數用了程雅勤個人的口%e5%90%bb來進行“控訴”,言語無不激烈口氣也十分冷冽,指責單岩恩將仇報不是個好人。

發這篇報道的是本地一個並不算多大眾化的娛樂報紙,報道的敘述方式也帶著娛樂報紙的那種八卦口氣,到最後還來個未完待續,就好像播個電視連續劇連載個小說一般。

單岩看完報道之後愣了一下,無語道:“程雅勤是瘋了麼?我們手裡捏了她最大的把柄,我們都沒有把事情搞這麼大,她偏偏要這麼做?”

單立嬌後背突然冒了冷汗出來,道:“她不會是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活不長時間了,所以也不管單立行了?故意要把事情鬨大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本來在單岩和程雅勤之間是有一個平衡沒有打破的,這個平衡就是單立行的身世,單岩當初隻說單立行是單家的養子,就是不希望事情鬨得沸沸揚揚,讓死去的單明眸和單明易在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程雅勤為了單立行的未來,自然也不會希望把這事搞大。因為有這個平衡在,兩人之間的諸多爭鬥都隻在暗地中進行,沒有把不該說出去的東西透露給媒體,也沒有在公眾視線裡徹底撕破臉,至少在普通小老百姓和媒體們看來,他們兩個還都是單家的人。

隻是現在,程雅勤當眾炮轟單岩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渣,到這個程度,是要徹底撕破臉麼?

單岩心中覺得可笑,他現在已經很理智了,知道這個事情程雅勤也占不到任何便宜,無非是狗急跳牆的做法,他對黎夜道:“那行吧,我去請個假,回頭讓……”

黎夜在旁邊道:“你什麼都彆做。”

單岩轉頭來看著黎夜,以為黎夜實在擔心自己,便道:“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打個電話去和媒體公關部說一說,你……”

黎夜卻突然大聲道:“叫你什麼都彆做!在家帶孩子就行了!”這聲回答很大聲,大廳裡安靜得幾乎都要產生回音了,黎夜幾乎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對誰說過話,所有人都覺得黎夜麵部表情最豐富的時候就是笑一下,說話最大聲的時候就是鬨鬨趴在沙發上尿尿的時候,像現在這樣大聲嗬斥單岩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

單岩自己也嚇了一跳,黎夜還真的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對自己嗬斥過堵過自己的話,現在他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對,是很生氣。

如果不是很生氣,恐怕也不會這麼吼一嗓子,單岩覺得自己現在喜歡黎夜喜歡得有點著魔,被他這麼一嗓子吼下來,竟然小媳婦似的覺得還挺舒服的,甚至還低聲下氣道:“知道了。”

鬨鬨此刻正在唐曉山懷裡,見黎夜吼單岩,做出小狼崽子撲頭狼的姿勢出來,在唐曉山懷裡掙紮著要朝黎夜撲過去【咬你啊咬你啊,竟然吼我爸爸,咬你啊。】

黎夜抬手點住鬨鬨的額頭,垂眸道:“你也給我老實點。”

黎夜這天是家裡最早出門的一個,洗漱後換了身黑西服,在玄關換完鞋之後捏著手裡的車鑰匙,轉頭,看到單岩抱著鬨鬨和單立嬌、唐曉山站在一排,三個大人同時在黎夜臉上投下無辜的眼神。

黎夜此刻心裡正壓著火,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單用“冰冷”來形容了,那幾乎是一種肅殺的表情,有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靜默。

他抬手指向單岩道:“在家給我帶孩子”再指向單立嬌:“你今天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