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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淋巴癌,程雅勤彎下腰抱著自己,仿若失去了心靈上所有的依靠,在黑暗的房間裡無聲哭了出來。

程雅勤淋巴癌的事情是瞞不住的,醫院裡多跑兩趟就被人發現了,單岩還是在工作之餘經過茶水間的時候無意間聽員工嚼%e8%88%8c根的時候意外聽到的。他怎麼都沒想到,程雅勤最後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下場。

單岩坐在大班桌後麵沉默了許久,從把他們趕出山莊之後,單岩這麼久以來一直遵守當初對黎夜的承諾,一心撲在集團的事業上,每天除了開會就是工作,上班時間腦子裡全是工作,下班之後要哄兒子陪鬨鬨,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生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充實的,甚至裝不下程雅勤和歐風的那些凹糟事情,沒有多餘的時間經曆去管他們。

他一直記得自己身上背負的仇恨,單家人身上要向他們討要的債務,可是時間久了,仇恨的感覺會隨之麻木,沒有消失,但會一直像烙印一樣留在單岩心裡。單岩記得歐風和程雅勤做過的那些事情,也沒想放過他們,但他聽從了黎夜的話,沒有讓仇恨蒙蔽自己。

他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努力,學著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業務,處理公司的事情和人脈,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商貿協定,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不停朝上爬著,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必須做什麼。

可突然一回頭,卻發現程雅勤竟然得了淋巴癌。

就好像一場即將開賽的一場拳擊比賽,對手強大老練,你在台下努力了一整年就想著一場拳賽打到對方,結果上台之後裁判告訴你,對方因為吸食興奮劑被退賽了,你的對手不能上台比賽了。

你沒有贏,卻也沒有輸。

單岩現在都不知道這是老天在幫他報仇,還是真是程雅勤壞事做得太多,如今遭了報應。

單岩拿起桌上的手機給黎夜打電話,黎夜當時正在廠子裡,接通之後單岩從電話裡能聽到那頭機器運轉的聲音:“聽說了麼?程雅勤得了淋巴癌。”

黎夜道:“剛剛聽說。”

單岩想說點什麼,可是他發現自己說話這句話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是啊,程雅勤得了淋巴癌,然後呢?沒有然後了。他不覺得痛快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隻覺得那好像是一個離自己有點遙遠的事情,當他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他心裡空空的,好像什麼都沒有。

黎夜道:“什麼都彆想,上班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作者有話要說:攤手,黎老師可記仇了,千萬彆覺得得了淋巴癌就結束了,木有那麼簡單啊

ps:兔子明天要會老家掃墓,明天請假不更新,後天清明節晚上回來更新,╭(╯3╰)╮

第46章

單岩最近很擔心單立嬌,說來他們兄妹二人的家庭也真是有夠畸形的,最深的上海都是來自最%e4%ba%b2的家人,而如今程雅勤這樣的下場,單立嬌是個什麼心情也沒人知道。

都說女人是敏[gǎn]最弱的,情感上很容易受到傷害,但最近單岩瞧著單立嬌就覺得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該乾嘛乾嘛,帶帶鬨鬨,吃吃喝喝。

唐曉山最近倒是沉穩得對,與其說是沉穩倒不如說是沉悶,也不像以前那樣整天吊兒郎當的,反而嚴肅正經了起來。

單岩問唐曉山發生了什麼,唐曉山一臉鬱卒的樣子回望過來,摸了摸下巴,道:“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打斷陸止言的%e8%85%bf,是自己%e4%ba%b2自動手,還是找人動手比較好。”

單岩本來想八卦著問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一想最近自己也不閒,還是節省時間工作去了。

程雅勤得癌的消息傳道單岩耳朵裡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女人很安分,沒搞出什麼事情來,想必也是要忙著看病治療。從嫁入豪門的富家太太到一無所有被趕出單家再到如今得癌,單岩覺得這樣的報應是理所當然的,但她過去的所作所為和如今的遭遇到底是不是能相消抵減,這道判斷題單岩目前還沒有答案。

但他發現自己的生活在不知不覺中步入了正軌,這種正軌和自己之前的設想有偏差,但他回頭想想卻覺得這種偏差才是正確的。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帶著憎惡的心走向複仇的道路,不管這條道路滿是荊棘還是阻礙;可現在他發現在前行的道路上走了很遠很遠,遠遠超過自己當初的預料,以前他是個看不見聽不到什麼都不會的少爺,現在他已經坐在單氏集團的辦公室裡運籌帷幄了,他把歐風和程雅勤都趕了出去,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沒有刻意為了複仇而去複仇,但轉身的時候,那兩個人都已經被自己逼到了角落得到了懲罰。

他還有了黎夜和鬨鬨,他和單立嬌、唐曉山住在一起,他有他愛的人想要守護的人,也擁有了愛他的人一直站在他的身後默默守護他的人。

他變成如今這樣強大的堅定的自己,都是當初始料未及的。

程雅勤最近在積極的配合醫生醫院的治療方案,她有錢,看得起病用得起藥請得起最好的醫生,但再有錢也買不到一個好身體。

歐風得知程雅勤的病之後出差回來去看望她,女人依舊穿著時髦的裝束畫著淡妝抹著口紅,沒有流露出半點病容,站在她麵前完全不似一個得了癌症的病人,她眼神坦然平靜,看著歐風的眼神和平時也沒什麼兩樣。

程雅勤把單立行送走之後就搬到了市區來住,一個人住在一幢獨立彆墅裡,像她平時的做派一般不肯委屈自己半分半毫,雖然沒有了事業也被趕出了山莊,但吃穿用度也沒有克扣自己半分,依舊過著富家太太的生活,保姆伺候吃穿出門司機接送。

程雅勤和歐風坐在客廳沙發上,保姆給兩個倒了水之後就離開了,留下兩人在客廳裡說話。

歐風抬眼打量了這套二層彆墅小樓的房子,他記憶裡對這處房產並沒有什麼印象,也許是程雅勤過去置辦的沒有告訴她,也許是最近才買的,但不管怎麼樣,歐風心裡多少有些唏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隨著野心越來越膨脹之後,兩人相互扶持的心也漸漸分開了。

歐風問了程雅勤病情,程雅勤一向不肯在人前流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便筆挺坐著淡然回他沒什麼大事,按照醫生的要求來配合治療。

明明是很嚴重的病,到了女人嘴裡卻是這般輕描淡寫,歐風心中不忍,坐到程雅勤旁邊,想擁抱女人安撫她,卻被程雅勤狠狠一把推開。

女人原本平淡坦然的表情在這一刻突然皸裂開,用一種近乎聲嘶力竭惡狠狠的神色注視著歐風,指著男人的鼻子大喊道:“你給我滾開!歐風,我現在算是看透你了,從始至終你做過什麼?你除了什麼都不做給自己留後路你有為我為立行做過什麼??現在看我生病了假惺惺的跑過來安慰我,你當我是二十歲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麼?你給我滾,歐風,我以後都不想看見你!要有種,你要麼站到單岩那邊來對付我;要麼你就幫我對付單岩,按照你以前承諾的把單家所有的一切都留給立行!!”

歐風本想開口說什麼,可他爭辯不過程雅勤,隻能沉默以對,眉梢眼角耷拉著默然看著女人。

程雅勤以前生氣的之後也會指責歐風的無能,一般情況下生氣之後說著說著會覺得委屈,委屈之後也偶爾會哭,這都是她情感最脆弱的時候,而歐風到這時上來安撫一通,兩人回頭也就和好了。

可今天,女人並沒有軟弱下去,她指責完歐風的無能之後反而指著大門的方向讓她立刻滾,那是一種決絕的姿態,沒有挽留理智占據了上風,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已經清醒的果斷的明白此刻不需要男人的無用的安慰,沒有給歐風半刻安撫的機會。

歐風在沙發上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幾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對程雅勤道:“你有什麼事或者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告訴我,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和單岩對掐了,先把自己的身體照料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雅勤立刻抬頭,瞪眼看著歐風:“所以呢?你已經站到單岩那邊了?你要把你的位子讓出來了?然後讓他順利繼承單氏集團?”

歐風想對程雅勤說公司的事情並沒有你們女人想象的那麼簡單,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吞了回去,隻道:“你好好休息,這些事情都彆管了,立行南下了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滾!”程雅勤大聲喝道。

程雅勤已經不再相信歐風的狗%e5%b1%81承諾,把所有的感情投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果然是錯誤的,程雅勤現在有點悔不當初,如果知道歐風是這樣的男人,她早先時候就不會想要瞞天過海給歐風生個孩子,如果她的兒子是單明易的,如果她不依賴不信任歐風,很早之前她就可以讓單明易取代單岩成為單氏的繼承人!!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立行已經南下了,她再也無法相信歐風了,除了錢她什麼都沒有了,她現在還能做什麼?還能去爭奪什麼?

要放棄麼?要躲開這個是非地麼?程雅勤心中焦慮不堪,要怎麼做要做什麼她心裡完全沒譜,可即便這樣,她也不想放棄,她還要在努力一把爭奪一下,就算不為了她自己也要為了單立行為她的兒子。

單岩現在在集團管理層乾活,就是個普通的管理者,能接觸到核心的業務,但沒有決策權,這個位子剛剛好,不上不下,不需要他做什麼,倒是能學到不少東西。

而他的辦公室被分在單氏集團的新大樓,因為也和業務部門有點牽連關係,於是辦公室都和新大樓的業務部在同一個樓層。

但囧的是,單立嬌現在在給單岩做秘書當助理做小工。

單岩任職初期的前兩周一直是個29歲的姑娘在給他當助理,結果第三周星期一上班的第一天,他看到單立嬌抱著一個文件夾穿著一身職業套裝敲開辦公室門一本正經的通知他下午兩點管理層會議的時候,單岩一口水直接就噴了。

單岩瞪眼看著門口的單立嬌,愕然道:“你怎麼在這裡?”

單立嬌側身進門,抬腳踢著高跟把辦公室門合上,挑眉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給你做秘書你有意見啊?”

單岩立刻舉手:“沒有沒有。你剛剛說什麼?什麼會?”

單立嬌一字一字道:“下午兩點,管理層會議。”說完直接出去了。

單立嬌來做秘書單岩心裡總覺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