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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黎夜:“陸止言的手機是你搞的。”

黎夜心裡琢摩著今天這黑鍋是必須要背了,他沒吭聲,單岩便看著他,接著目光轉移開,有點局促道:“……謝謝。”外星人這麼明顯的瑕疵必報的行為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他心裡還是挺感動的。

黎夜挑眉,嘴角咧了下,想著今天這黑鍋背得還是挺恰到好處的,他咳了一聲,順水推舟的從口袋裡拿出單岩平日裡更換的助聽器,道:“晚上晚宴的時候換上這個。”

單岩接過,看著手掌上的助聽器道:“這個有什麼不同?”

黎夜走近單岩,拿過單岩手裡的助聽器,又把他耳朵上的摘下來,邊換便道:“幫你認清,哪些人是敵人哪些人可以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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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家的山莊自單明眸死後這還是頭一次再舉辦這麼正式隆重的晚宴,整個山莊外開辟出了一大塊的地方做停車場,豪車從山莊的大門口開始浩浩蕩蕩如同一條絲帶一般蔓延開老遠,各路媒體架著攝像頭對準了從門口紅毯上一一走過的各路名流——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漂亮或豔麗或清新的大家小姐,以及西裝筆挺的男士先生們。

他們由侍應生接待著引路,踏著門口的紅毯步入,仿若明星頒獎典禮的紅毯,各種璀璨耀眼奪目。

單岩晚上換好衣服之後就去了單立嬌的房間,單立嬌一席寶藍色的長裙禮服,將女人年輕窈窕的身體包裹出彆致的驕傲,她坐在梳妝台前,化妝師給她弄頭發她自己挑了個珍珠耳釘戴上,邊戴邊對單岩道:“你等會兒可彆亂跑,酒也彆喝,呆在安全的範圍以內,讓你的保鏢護著你。”

黎夜這會兒不在,單岩一聽單立嬌這麼說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他笑道:“是老師。”

單立嬌無所謂的聳肩:“隨便隨便,保鏢還是老師都隨便,今天人太多了,到時候要是顧不上你,你可彆喝酒,要是有什麼人上來和你說話敬酒什麼的,你舉一舉酒杯就行了。”

單岩點了點頭,化妝師已經幫單立嬌把頭發弄好了,妝容又補了補,單立嬌對著鏡子側了側頭,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乾脆讓房間裡的人都出去了,隻剩下了他們姐弟兩個。

單立嬌這會兒好不容易有時間和單岩單獨呆著,立刻坐下來,拉著單岩的手叮囑道:“今天是你這麼多年裡第一次在正式場合接觸那些人,有些是和合作方,有些是股東,還有一些人不重要,我晚上儘量和你呆一起,但你可能隨時需要應付一些人。”

其實單立嬌的這些叮囑本來應該是歐風程雅勤這兩人來說的,但這麼多年,兩人已經從內心深處裡把單岩當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傀儡瞎子,因為太忙了,甚至在這個時候忘記了給他這個將要登場的傀儡叮囑,單立嬌一想到此就渾身發寒,這兩人說不定早就已經在潛意識裡把自己當成了單家的主人在忙前忙後,根本就忘記單岩了。

當然,這些單岩都是知道的,他了解歐風和程雅勤的虛偽,他隻是潛伏下不動聲色,早晚有一天,他會把該拿的都拿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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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在晚上八點十分正式開始,因為陸止言的無故缺席,兩家並沒有一起入場,而是單家這邊做了宴會的主方獨自入場,反正按照單陸兩家的意思,就算結婚的時候陸止言都不到場,該操辦的還是要操辦的。

歐風和程雅勤端站兩邊,單立嬌跟在程雅勤身後,三人將單岩擁在最前方從樓梯一步步走下來。

璀璨的水晶吊燈,千平米的奢華歐風頂柱和大廳,整個宴會餐廳在透亮的燈光下透露出華貴的奢靡。

單岩垂著雙眸走在最前方,由歐風攙扶著一步步走下樓梯,他出現的那一刻這個大廳裡所有的音調陡然落下,寂靜得出奇,所有人站在大廳裡昂頭看去,看到二十歲的青年穿著筆挺貼身的黑西服步下樓梯,過於病弱的白皙肌膚在燈光下顯得出奇的透明,他長長的垂落的眼睫如同展翅的蝴蝶的一般抖落著遮擋了他的雙眸。

大廳內的名流們在短暫的沉寂之後鼓起了恭維禮貌的熱切掌聲,單岩抬起他“無神”的目光,朝著樓梯之下謙遜地笑了笑,而伴隨著這一陣掌聲的,是他透過黎夜給他的改造過的助聽器聽到的人群中細微的交流聲。

“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單家這位小公子。”

“看來這單家的女婿也知道自己不姓單,知道兒子才是最大的籌碼。”

“可惜了,這麼好的顏,卻是個瞎子,偏偏還繼承了這麼大的產業。”

“……”

單岩麵帶微笑一步步朝下走去,今天,他終於聽到了來自山莊意外的彆人的聲音和議論,他心中在澎湃起一波巨浪之後被他刻意壓製冷靜住,他知道的,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他會站在所有人麵前,聆聽惡言與悲憫的同情,他會更加了解,自己的弱小與蒼白。

他側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看到黎夜穿著西服站在人群之後朝著他的方向輕微的點了點頭,就好像在告訴他,他一直在這裡。

單立嬌站在斜後方,低頭看了看單岩,她的目光平靜且驕傲的掃過廳下,單岩的這場戰爭,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在她將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她突然看到陸止言出現在大門口的方向,人群沉默的為他讓開一條路。

男人穿著一身白西服,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垂落著,抬眼與她平靜的對視,他沒有走到陸家人所在的地方,而是獨自站在那裡,以一個“戰士”的姿態驕傲的垂立著。

議論聲再次傳到了單岩耳朵裡,這次,那些討論聲雖然刻意壓製著,卻帶著明顯的輕視——

“圈子裡誰都知道這個陸止言有真愛,單立嬌還湊上去,真是自找不痛快。”

“看吧,現在還沒結婚呢,等到了結婚,有得鬨呢。”

“……”

短暫對峙之後,大廳裡響起了緩緩的大提琴和鋼琴聲,用美好的樂符掩蓋掉了在場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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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風和程雅勤一開始帶著單岩和很多老板打招呼,告訴他這個是哪個公司的什麼人那個是哪個集團的,一圈轉下來旁邊跟著的單立嬌都要頭暈了,單岩一直保持麵帶微笑垂眸的姿勢和眾人打招呼,說不了兩句話又要轉向其他人,但暗自裡卻一一記住這些人的樣子姓名和職務。

人很多,但這麼走馬觀花的介紹下來基本也都打過招呼了,上流的圈子是一個名利場,在名利場裡辦事大部分時候都需要看形勢,很明顯現在這個時刻大家都在觀望單家的這位繼承人,大部分人其實都不看好,過來打招呼一方麵是因為禮貌另外一方麵是想自己%e4%ba%b2自驗證一下他們各自心裡的小九九。

單岩不出預料的乖順和聽話,所以這個名利場裡,很多人心裡都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

歐風和程雅勤也有自己的圈子需要鞏固,一圈下來之後單岩就被以“轉了一圈也累了”為緣由打發上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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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立嬌趁著獨自一人的工夫找到了陸止言,把人拖出了大廳進了外麵的草坪院子,音樂聲和廳內的歡樂交談聲像是隔著一層水霧在外麵聽不真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單立嬌也不矯情,上來惡狠狠嘲諷道:“你一個30歲的男人,陸家的少爺,做得這麼難看又幼稚?我他媽都跟你說了不攙和你那些真愛不真愛的,做戲你都不會麼?”

陸止言冷聲:“做戲?你確定隻是做戲?單大小姐,你不會不知道你這麼多年在外麵的名聲可不怎麼樣吧?”

單立嬌簡直要無語了,這男人鑽牛角尖的本事實在是讓人望塵莫及,“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止言眯了眯眼,“提前訂婚,你是想在單小少爺20歲之前拿到本來就屬於你的股份吧?讓我來猜猜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單立嬌心中一愣,陸止言卻逼近,黑眸凝視她,冷冷道:“單小少爺又瞎又聾,根本什麼都不懂,20歲繼承了股份也隻能委托給歐風,你把股份提前拿走,歐風和你媽就都碰不到了?這麼一想,你和歐風、程雅勤之間肯定有什麼不能調和的矛盾吧?你也很寶貝你那個瞎眼弟弟吧?”

單立嬌掩藏的意圖被人戳破,後背冒出一層冷汗,可她想不通陸止言為什麼這麼仇視她,在她看來這段婚姻關係根本不會給他牽絆,她也承諾以後會離婚,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有些人有意煽風點火的背後,陸止言一葉障目,非但沒有看到她守護弟弟家業的良苦用心,她反而成了野心龐大、爭家產地位的惡毒女人。

男人是憎惡單立嬌的,要不是這個女人,他根本不會被逼得訂婚,也根本不會在三十而立的年紀裡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這麼多年裡根本沒辦法%e8%84%b1離陸家的掌控,他不得不妥協,他在妥協裡看到了自己的軟弱和無能,又在無能中將自己心中怨恨的怒火燒到了眼前的女人身上。

單立嬌在陸止言凶惡又了然的目光下後退了兩步,陸止言卻掰住她的肩膀,臉上流露出了一個“拭目以待”的笑容:“你們單家的人個個都挺齷齪的,不是都在等單岩二十歲麼?我倒要想看看,要是他二十歲不到又摔殘了,你們這些人又要怎麼辦?”

單立嬌看著陸止言,寒意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這樣的敵意是陸止言之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的,還有他的那句“摔殘了”是什麼意思?她腦子裡轉著,心裡突然一驚,她瞪眼看著陸止言,瞳孔越縮越小,某個想法如同冰冷尖刺的藤蔓一般爬上心頭。

突然的,大廳方向一聲驚叫傳了過來:“啊!單少爺從二樓摔下來啦!!”

單立嬌驚愕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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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更文

半個小時之前。

觥籌交錯音樂交談聲彙聚和樂的大廳內,單岩“乖順”的聽從歐風和程雅勤的建議回二樓的房間休息,從一樓大廳到二樓房間能通過樓梯上去,青年上樓的背影落入大廳內眾人眼中時,又引起了一番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