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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

單岩早上一早換了衣服,本來吃了早飯在書房看書,準備中午參加%e4%ba%b2屬訂婚宴的,結果那邊歐風領著程雅勤和單立嬌走了才一個小時,就傳來消息說,男方那邊把祭祖給搞砸了。

山莊裡今天上上下下都在關注單立嬌的訂婚宴,這個消失也不知道哪裡傳回來的,但說得有模有樣。

因為兩家都是生意人,男方的舅舅那邊還是政界當官的,對祭祖這個程序十分上心。其實祭祖就是給老祖宗上香,其中有個插香,隻能一次插穩,不能多插,因為重新插有個不吉利的意思——二婚或者重婚。

結果到了新郎官那裡,竟然就一次沒插穩,重新插了,氣得男方的舅舅和新郎的爸差點沒有當場扇他,一個祭祖的開頭都沒有走好,單家這裡自然當場就沒了麵子。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小插曲,一個開頭而已,祭祖之後男方那裡會帶聘禮上門,一般要求車隊和人數都是雙數,但四和八都是要避開的數目,本來兩家商量好了,也不用特彆多的車,20輛就足夠了,結果等那邊放了炮仗,車隊帶著聘禮上路了,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了二十八輛奔馳,緊緊跟在車隊後麵。

像單家和陸家聯姻這麼大的事情,媒體當然是會派記者跟蹤報道,當時那些白色奔馳突然跟上前麵二十輛大紅色送聘車的時候,媒體的鏡頭直接就切換了過去,全程拍了下來,一輛輛數過來,剛好四十八輛。

四十八!

兩家人幾乎全都瘋掉了。

單岩也從陳媽嘴裡聽說這事的,陳媽年紀也大了,這幾年身體也沒有從前好了,眼睛花了背也駝了,把事情轉述給單岩聽的時候自己差點就說哭了。

單立嬌小時候也是陳媽幫著帶著的,隻是單明易死後立嬌突然變了性格和她不%e4%ba%b2了,但在陳媽心裡,單立嬌除去驕傲的性格還是個好姑娘,出國回來從來都沒忘記給她帶東西,私底下偷偷還給她塞錢。

在單家乾了半輩子的女人一直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倚靠,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和外麵的花花世界,單立嬌這趟訂婚對她這個思想老舊的婦女來說無疑就是男人對未來妻子的侮辱,氣得陳媽說著說著就快哭了。

單岩安撫著陳媽,讓傭人送陳媽回去休息,書房裡安靜下來之後,他走到窗邊沉默的站著,他一直覺得單明眸這次突然回來訂婚十分倉促,似乎有某種他們都不知道的目的,但顯然陸家那位大少爺不是好隨意擺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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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送聘的隊伍就到了山莊,因為有男方那邊的長輩看著,采納和迎賓的過程終於沒有出差錯,然而一大波的媒體已經等在山莊門口,之前四十八輛送聘車的事情已經傳開了,媒體的態度突然有了某種微妙的轉變,幾乎都在鑽尖了腦袋想八出更深一層的東西。

管家來請單岩下樓,那時候程雅勤和歐風已經坐在了樓下客廳,而單立嬌一個人站在窗邊抽煙,女人秉承她一貫高調的穿衣風格,即便訂婚身上的衣服也是當季最時尚的名牌,她一手抱%e8%83%b8一手夾著煙,目光遠遠的落在後院的草坪上,姿態驕傲不容侵犯。

歐風抬手把鬆開的領帶重新拉上,程雅勤站了起來,眼裡有明顯的惱怒,朝著單立嬌道:“把煙敲掉!”

單立嬌果然聽話地把煙掐掉了,用口氣清新劑噴了噴,又拿香水噴了噴,才走過來。

黎夜本來在這種場合不便出現的,畢竟隻是個私人教師,但他有點不放心單岩,還是扶著單岩下樓的。單家人現在一門心思撲在這糟糕的訂婚上,沒工夫管黎夜,他扶著單岩站在一邊,不紮眼也就沒人管他。

單岩和幾人打了個招呼,單立嬌走過來給他理了理衣服,自嘲勾%e5%94%87道:“等會兒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彆吱聲,也彆笑話你姐姐,總歸這種垃圾男人也不是我自己找的。”

程雅勤聽到這話氣得兀自閉眼翻了個白眼兒,但這話也無法反駁,隻是她和歐風都沒想到,陸家那小子竟然膽子這麼大,訂婚宴不顧雙方長輩的麵子做這種事情。

歐風威嚴開口道:“行了,把流程走完,該收拾的事情之後再說。”

那邊媒人和抬聘的人很快把聘禮搬進了大廳,一時間向來空曠的主宅大廳聚集了一堆的人。

程雅勤笑著給抬聘送聘的人紅包,管家指揮著傭人把聘禮一樣樣擺放好,擺放好之後再打開盒子蓋,單岩看到前麵那些扁盒子裡都是一萬塊一打的現金,圈成一朵花,一盒子大概二十八捆,後麵那些方盒子則都是黃金,還有很多首飾,後麵竟然還有一張張簽好的支票,總共大概八百多萬。

單岩對錢向來沒什麼概念,不過這八百多萬擺在一起,著實還是讓他感慨了一番。

聘禮擺放好之後,媒人就開始給兩家人相互介紹,因為縮減了一些程序,就把改稱呼直接提到了前頭。而單岩也才是這個時候看到那位陸家的少爺。

陸止言明顯看上去就比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單立嬌大好幾歲,應該也有三十歲了,長相繼承了陸家特有的高額,但並不影響整個五官,明明應該是深沉穩重的氣質,隻是今天看上去整個人都很陰沉,眉眼見隱藏了某種壓抑下的怨氣。

單家沒什麼%e4%ba%b2戚,到了的也就是單明眸的一個堂哥一家,歐風家的少數%e4%ba%b2戚,程雅勤這裡倒是沒來什麼人,一一介紹過來,陸止言雖然表現冷漠但還有喊了人改了口,然而介紹到平輩的單岩這裡,陸止言突然輕笑了一下,嘴角勾起,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輕蔑。

單立嬌當場臉色就變了,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陸止言的表情,還有新娘子的臉色。

單岩裝著瞎子,但不是真瞎,他很容易就看到了陸止言眼中的冷意和不屑,但他和陸止言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他不明白這種莫名的敵意從何而來,但他多少能猜得到,可能是因為單立嬌。

黎夜原本就沒什麼表情,此刻眯了眯眼睛,默默記下了陸止言這個人。

陸止言輕笑後轉頭看了單立嬌一眼,才對單岩道:“小表弟,你好。”

單岩淡笑道:“姐夫。”

陸止言又露出了一個輕笑的表情,把那邊陸家的長輩氣瘋了,圈子裡誰都知道單岩才是單家的繼承人,得罪了單岩就等於開罪了整個單家,偏偏這不爭氣的兒子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耍脾氣!三十歲的人啊!!竟然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媒人見情況不妙趕緊繼續走流程,把該翻篇的翻過去,女方這邊介紹完了,媒人正要請單立嬌出來,卻見單立嬌自己踩著高跟鞋走了出來,長%e8%85%bf一直一曲,往男方家人那裡一立,驕傲的睥睨了眾人一眼,也沒要媒人介紹,直接對著陸家那一堆%e4%ba%b2屬道:“爸爸、媽媽、舅舅、舅媽、小舅舅,姑姑、姑父……”

因為陸家是個大家庭,長輩那一代幾乎都是聯姻,人口眾多不說還都是圈子裡有頭有臉的,這次基本都來了,足足二三十個,單立嬌眼睛一掃想都不用想直接%e8%84%b1口而出,一咕嚕把那二三十個人全部都叫完了,中氣十足氣勢沉穩,最後視線一落,落在了一個才十幾歲的小胖墩臉上,走近了兩步,手臂環%e8%83%b8,一臉“沉思熟慮”地看著他。

小胖子有點被表嫂的氣勢嚇到了,忍不住往後退了小半步,卻見單立嬌突然陰沉著輕笑了一下,漫不經心道:“小表弟……”

小胖子何其無辜,QAQ:“表……表嫂。”~思~兔~在~線~閱~讀~

單立嬌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同樣輕笑一聲,幾乎和陸止言用了完全一樣的表情:“有空多來表嫂這裡玩兒啊,看你怪可愛的。”視線轉移的同時,表情瞬間就冷了下去,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刀刃,看得人心裡忍不住打哆嗦。

單立嬌做完這一係列的舉動,看都沒看陸止言一眼,陸止言卻在人堆前冷冷暗嗤了一口,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陰險得多。

訂婚的兩個新人之間突來的對立在場的人都看得清楚,媒人和一堆%e4%ba%b2屬趕忙攙和著打哈哈,努力調和氣氛,簇擁著兩人去前麵的餐廳吃飯。

陸止言的母%e4%ba%b2和程雅勤肩並肩邊朝外走邊商量著,“訂婚宴就隨意吃個飯,再走程序還不知道這臭小子又鬨出什麼事情。”

程雅勤也正是這個意思,陸止言不用她來操心,可單立嬌這邊她是不得不操心,再鬨點事情出來晚上宴請八方的訂婚宴搞不好都要被攪黃了,可說起來,這樣的聯姻遭到當事人雙方的排斥圈子裡從來都是不少的,光陸家這麼個大家族強強聯手的結婚就不知道大鬨小鬨鬨過多少回,所以大人們誰都沒放在心上,本來麼,也沒指望這兩人相%e4%ba%b2相愛。

單立嬌拉著單岩,對著陸止言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她知道事情還沒完,晚上還有一場宴會,她倒要看看,這“絕種”的癡情漢為了他心中那朵白蓮花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鬨出什麼樣大的動靜!

人群朝著廳外的方向走去,幾個送%e4%ba%b2的男人拍了拍陸止言的肩膀,讓他好自為之,陸止言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正要接起,突然被指尖滾燙的觸?感驚得一把扔開,原先四四方方的手機就這樣在兩秒間的工夫裡“嘭”的一下炸開。

眾人驚疑的轉頭紛紛看過去,隻看到離著陸止言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塊黑色的燒焦一半的手機殼——手機電池炸了。

“怎麼回事?”有人驚訝有人跑過去,人群間一時有點小小的慌亂。

黎夜默默垂眼朝著單岩的肚子看了一眼,微微緩緩地歎了一口氣,單岩卻突然側過頭來挑了下眉頭,黎夜抬眼看到那明顯質疑詢問的表情,內心裡生出一股初為人父的惆悵——這小崽子頑劣也就算了,還得替他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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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的山莊注定是比平日裡要熱鬨的,隻是這喧囂的喜慶太過流於表麵,所有人的小心思都掩藏在華麗的衣著之下。

程雅勤和歐風忙著招呼陸家的%e4%ba%b2戚,陸止言的電話炸掉之後焦躁的問%e4%ba%b2友借了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很多人看到他抬步皺眉沒有半絲猶豫的離開,卻沒有人上來攔一步,大家都知道攔不住,這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在這裡。

單立嬌瞥了一眼離開的陸止言,眉心有明顯的怒意,而單岩則以回房間休息為理由躲開了眾人的視線。

單岩回房間之後鎖上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