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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的時候將他抓了回來推向已然布滿火%e8%88%8c的房間,單岩雖然看不見,卻尤為清晰的記得自己死死抓著那人的手哀求的時候,那人的手指如何冰冷無情又好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掰開,推向火海。男人甚至冷笑著在自己耳邊留下了令人絕望的話語:“要怪就隻能怪你怎麼生在單家,又偏偏是個天真的小瞎子。”

大火中,蝕骨的冰冷將單岩浸透,他終於明白,一個繼承了億萬財產的瞎子聾子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一個天真的殘廢罷了,父子家人%e4%ba%b2情愛情其實根本不存在,他在彆人眼中不過一個可以被利用的白癡而已。

重活一次,還要做那個天真的瞎子半聾麼?還是貪戀那些虛假的溫情和根本不存在的愛情麼?還要相信那個將自己推向火坑的父%e4%ba%b2和舅母麼?還要繼續天真麼?

當然不!

就算回到六年前他依舊是個瞎子依舊要靠助聽器才能聽得見,他也絕對不會再貪婪任何%e4%ba%b2情感情,他要守護單家的家業,也讓那些狗男女嘗嘗火%e8%88%8c燒身的滋味。

七月十九號,距離他的生日十月一日還有兩個多月,兩個多月之後他整二十歲,就可以完全繼承母%e4%ba%b2留下的。而這期間,他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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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岩掀開被子直直坐了起來,丟掉了對%e4%ba%b2情的幻想和曾經的軟弱,他隻想努力地把握自己的命運,他白淨的麵孔十分堅定,就算沒有辦法%e8%84%b1胎換骨徹底做個惡魔,他不會再讓自己陷入%e4%ba%b2情編織的假象之中。

單岩瞎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自己動手做一些事情,他穿好衣服,起身之後順著牆邊的扶手摸到衛生間洗漱。

等他弄完出來的時候有兩個小保姆已經進了他的房間在整理他的衣物床單,她們看到單岩從衛生間裡出來禮貌的打招呼:“小少爺,早上好。”

單岩記得這兩個小保姆,他看不見她們,隻是一邊扶著牆邊的扶手走一邊朝著聲音的方向點點頭:“早上好。”

兩個小保姆一個整理著床上的被子拍著枕頭,另外一個在整理窗簾,也沒有人上前來扶一把,隻是很自然的道:“小少爺,陳媽讓我轉告您一聲,早飯已經送到書房去了,新請的語言老師已經在書房等您了。”

單岩道:“我剛打算過去。”

小保姆A道:“那少爺你路上慢點,小心摔著。”

單岩點了點頭推門出去,這是他住了靠近二十年的屋子,每一個角落裡有什麼走幾步在什麼方位他全部都一清二楚,即便什麼都看不見他也能穩穩地一個人在這屋子裡行走。

單岩走之後兩個小保姆各自乾各自的,沒有人開口說什麼,一直過了有兩三分鐘,其中一人才朝窗邊一靠,懶懶散散道:“小少爺也怪可憐的,被人當傻子一樣哄了這麼多年。”

另外一個整理床單的小保姆朝門口的方向謹慎的看了一眼,低聲道:“聲音小點,他要當傻子誰攔得住?反正這單家很快都要改姓了。”

“哎,你說……那個傳聞是不是真的呀?”

“什麼傳聞?”

“就是那個呀,那個姓黎的,據說真的沒有‘那個’。”

“哈哈哈,”兩個小保姆同時笑起來。

房間的大門並沒有完全合上,單岩就這麼站在門外,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兩個保姆的對話。

他心裡冷笑一聲,心想原來歐風和程雅琴做戲也不是做得多麼天衣無縫,能裝那麼多年,也無非不是因為自己是個瞎子半聾對他們又十分信任。連宅子裡的兩個小保姆都看得出自自己被人當個傻子一樣哄得團團轉,可見這麼多年他們做戲已經做得十分不耐煩了。

單岩悄悄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書房和單岩的房間在同一層,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順著走廊走到底就可以了。

然而走到一半他卻突然頓住腳步!

單岩記得很清楚,自己原先的老師是很早之前單明眸請的,學識淵博知識麵廣,教了自己十年,如今也已經六十多歲了,在自己二十歲生日快到的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離職回老家養老,單家招聘請新的老師,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一直到他生日之後才請了一個年紀大的男教師。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七月份就已經找到人了?難道還是原先的那個女教師?

單岩帶著疑惑走到了書房,摸索著正準備敲門,門卻突然被打開了,他能感覺到一個人帶著壓迫式的氣場站在自己麵前。

單岩因為看不見的關係感覺上比普通人要靈敏許多,就這麼站著,他也能憑著感覺預估到自己麵前站著的是一個男人,個子應該還挺高,氣場似乎有意收斂但還是很足,絕對不是上一世教過自己的那個教師。

“單岩。”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低沉,就好像調了音的大提琴,緩緩的低音縈繞在耳邊,他沒有用疑問的口氣,隻是在陳述而已:“我叫黎夜,是你的新老師。”

“你好,黎老師。”單岩有些吃驚,但還是穩住心神點點頭打了個招呼。他對這個上一世根本沒有出現過的男人有點好奇,這是他重生之後第一件%e8%84%b1離原先軌跡的事情,他對此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悸動,這個男人的到來冥冥之中似乎預示著一個不同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這個文我存了好久好久的稿子,兔子自己很喜歡這個文呀,不收藏一下和兔子一起來一發麼?麼麼噠~

2

黎夜是在三個月之前抵達地球的,從批準下達再到平行空間的躍遷整整用了他兩年的時間,換算成地球時間差不多是三十年。

沒錯,黎夜不是地球人,對地球上的人類來說,他就是個外星人。

他來自平行空間的另外一個宇宙,他擁有人的形態半機器的軀體,他出生成長的星球是個崇尚機械文明的地方。

而黎夜是個被驅逐的流放者,歸期待定。

地球環境和他所在的星球相差並不大,他沒有適應很久,接著就像個普通的地球人一樣找到了現在這份工作——給一個豪門小少爺做私人教師,薪水豐厚環境好壓力也不大還包吃包住,按照地球人的話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但餡餅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這份私人家教的工作確實不錯,簡單舒服又高薪,然而卻有一個十分變態的要求,這要求使得上一任私人教師離開長達一個月的時間裡雇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這個變態要求就是——應聘者僅限男性且不能有生育能力。

這份高薪高酬的私人家教工作就因為加上了這麼一個變態要求,讓那些就算真的沒有生育的能力的男人也不敢上門求工作,對於大部分地球男人來說,麵子是無比重要的,下/半身某個部位關係著尊嚴,沒有生育能力顯然是很丟麵子的一件事情,這就好像滿大街的宣傳自己陽/痿一樣。

然而對黎夜來說卻根本無所謂,於是他就去應聘了。

接待他的人讓他最好有一份紙質的醫學材料證明他沒有生育能力,黎夜有時候十分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說話方式,他直接對那人道:“不需要材料,我可以直接證明。”

應聘的人正納悶眼前這高大冷漠的男人怎麼直接證明,就聽到對方用十分平淡的口氣道:“我沒有用來繁衍後代的那個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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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夜說的是實話但也不完全是真話。

他是半機器人,他所在的新球並不像地球一樣完全封閉,他們時常要麵臨來自新球外的戰爭,半機器人狀態使得他們在戰鬥情況下可以自如地卸掉身上多餘的器官,並不用來繁衍的生//殖器官便是其中之一,需要就安裝上,可有可無就卸掉。

演變到後來,很多星球男性都會在不需要的情況下把那個部位卸下來放在一個盒子裡,需要的時候再安裝上。況且在他們的星球上,繁/聲波才是培育後代的主要方式。

人類能夠聽到的聲波頻率在20—20000HZ之間,而黎夜所在新球的繁衍聲波則接近900萬HZ,對人類來說就是超聲波了。

每一個星球男性在成年之後都具有自己獨特的聲波,去專門的生育機構使用聲波製造儀可以製造出攜帶自己遺傳基因的繁/殖聲波,繁/殖聲波分為特定匹配和無特定匹配兩種,所謂特定匹配的意思就是隻有特定的某個人聽到這個繁/殖聲波才會懷孕,無特定匹配的意思是隻要隨便誰聽到了都有懷孕的可能。

黎夜被流放的時候按照規定隻能帶一個攜帶自己遺傳基因的無特定匹配繁/殖聲波。

黎夜沒有小%e9%b8%a1%e9%b8%a1,來應聘的地球人看來自然就沒有生育能力,再加上黎夜的資料上顯示他是某大學的研究生,背景簡單清白甚至沒有%e4%ba%b2人,最後自然是成功應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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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根本不在意為什麼應聘上的職位有這樣變態的要求,他是個流放者,地球就是他的監牢。

他不是地球人,這個新球上人類的生活方式生活習慣對他來說就好比一個正常人進了監獄的生活一樣,哪個囚犯會在意自己今天做的手工藝品將來會賣給誰又會賣個什麼價錢呢?

黎夜提著簡單的行禮進了單家的大宅,受訓了一些在單家主宅裡需要注意的事項又了解了單小公子的基本狀況之後,今天開始講課。

而此刻,他要授課的對象就站在他的麵前,眼瞎耳聾,很明顯的殘疾,不過這些都和他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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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岩在書房簡單吃完早飯就開始上課。

單岩的數學物理化學隻學到一個初中水平就沒有繼續,他一直在學的基本都是文科方向,十八歲之後開始通學大學管理經濟類的課程。

新來的這位老師幾乎沒有半句多餘的廢話,一早上都在講課,說是講課其實大半的時間都在通讀材料,因為單岩看不見隻能摸特定的盲文卡,所以授課的過程要緩慢許多。

但顯然剛剛重生的單岩沒心思上課,黎夜的話就像隔著水霧隔著紗,他沒有怎麼聽也聽不進去,腦子裡反反複複都是關於單家的事情。

“就到這裡吧。”黎夜合上書突然道,他黑色的雙眸抬起,靜靜看著單岩,冷靜自製沒有半絲波動:“也許你還沒有做好上課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