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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在半山腰的終點站下了車。

他們沒有為旅行起得太早,一係列事下來,現在已將近傍晚,遠處的山頂邊緣露出一點霞色,不多時便彌漫開來。

“喜歡這個地方嗎?”明烑問林烈之。

“喜歡,”林烈之扭頭看看四下無人,湊過去%e5%90%bb了明烑一下,“很漂亮。”

他們沿著公路向上走,落腳的小旅店在接近山頂的地方,徒步上去要再走二十分鐘。

兩人體力都不錯,也不急著趕路,邊走邊聊,倒也輕鬆快活。

倏然,一陣風從路旁刮來,明烑拉著林烈之向後退了退,道:“你看。”

林烈之依言回頭,恰巧看見一架滑翔傘從眼前飛過,鮮紅色的傘翼在風中豐滿地鼓起,與身後的晚霞幾乎融為一體。

飛行員似乎看見了他們,高舉手臂大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是滑翔傘啊,”林烈之驚歎,“厲害。”

明烑看著他,問:“想玩嗎?”

“想。”林烈之不假思索道。

他目送著滑翔傘沒入雲層,意識到什麼,問:“你本來就打算乘一次那個?”

“我總不可能隻帶你到這兒來爬山吧。”明烑笑道,拉起林烈之的手往山上去。

兩人到旅店時剛好是晚餐時間,他們辦理入住、經過餐廳時能聞到其中飄出來的飯菜香氣。

明烑要了兩份送到房間的晚餐,他訂的房間是大床房,窗外便是山地,陽台上還有一張小桌。

一進屋,明烑做的第一件事是檢查屋裡有沒有攝像頭,環境是否衛生,所幸這裡的一切都令人滿意,他終於放下心來進浴室洗了個澡。

明烑出來的時候林烈之正在收拾東西,他坐在床上看男友把洗漱用品和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來放好,問:“你滑翔傘考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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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有二十章左右的番外!

第110章 番外一 旅行(中)

滑翔傘是造夢師的選修項目,他們在夢塔裡有用到這項技能的可能,但機會並不太多。明烑在明家的時候就接受過類似的訓練,在夢塔裡也帶著林烈之飛過幾次,但在現實裡帶人還是第一次。

林烈之則一直都沒有學過滑翔傘,他對這項運動並不熱衷,青訓隊沒有特意安排這一項目,之後他也沒有想過要學。

“沒有,”他回答,“需要訓練嗎?”

“有人帶就沒事,現在的滑翔傘安全性很高,出現意外會啟動應急程序進行保護什麼的。”明烑揉了揉林烈之的頭發,他聽見有人按響了門鈴,起身去開門。

是晚餐送到了。他們把餐盤端上陽台,在落日的餘暉中開始了晚餐。

現在的氣溫依然不低,在陽台上吃飯很容易覺得熱。或許是考慮到這點,旅店配的多數是涼菜,還搭了兩杯冰鎮西瓜汁,用玻璃杯裝著,邊上放了一小碟冰。

林烈之攪著自己碗裡的西蘭花,眺望遠處山腳下那座逐漸亮起燈光的小鎮,突然笑了。

“笑什麼?”明烑問,嘴角不自覺地也勾了起來,“傻乎乎的。”

林烈之轉過頭看他,眼裡還有未曾散儘的光輝:“我好高興,明烑。我覺得自己幸運過了頭,幾乎都要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總是在怕這個,”明烑歎了口氣,把一塊人造牛肉塞進了林烈之嘴裡,“沒什麼好怕的。我在你身邊,我們享受當下擁有的一切,就這樣。”

林烈之看著明烑笑,把盤裡的食物吃了個精光。

晚餐後明烑告訴林烈之,這家旅店樓頂有一個露台,如果運氣好,甚至還能看見星星。

眼見著天色逐漸黑了,兩人爬上樓頂,在角落裡尋了一條木椅坐。

這家旅店沒有太多人,除了他們兩個和旅店老板一家,隻有兩個房間有人入住,露台的另一邊同樣坐著兩人,看樣子是一對情侶。

“今晚天氣不是很好,”明烑翻著天氣預報道,“明天似乎會下雨,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就上滑翔傘。”

林烈之想起明烑和他一樣隻背了一個背包,問:“你戴裝備了嗎?”

“沒,可以問那邊的人租。之前我姐和她的隊友帶我來過幾次,我和乾這行的老板聯係過,他現在還在這兒。”

林烈之意識到明烑為這次出行做了多少準備,一時竟手足無措起來。他湊近明烑,小聲說:“我感覺自己都沒做什麼,全是你在安排。”

“不一直都是這樣,”明烑輕笑一聲,讓林烈之靠在自己肩上,親了親他的發頂,“沒什麼要緊的,我現在是個無業遊民,閒著也是閒著。總不能每天晚上你累得半死回來還要你規劃旅行。”

見林烈之還是不大安得下心,明烑思考片刻,道:“我在白天出力,那你晚上出力行不行?”

林烈之眨了眨眼,問:“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不願意就算了。”

“願意!不過我東西沒帶,之前家裡的用完了也沒想到買……你不會帶了吧?”

明烑試圖忽略林烈之的問題。

林烈之的臉紅了,他伸手過去勾住明烑的,與他十指相扣,小聲道:“你記得我的尺寸啊。”

明烑不回答,林烈之便繼續說下去:“好像也是,已經做了那麼多次了。上一次是在半個月前,你是不是也想要了?”

明烑假裝沒聽見,自顧自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

林烈之便也抬頭跟著看,之後半晌沒說話。

他們在露台坐到九點半,見天色實在沒有能看見星空的跡象,便一同下了樓。

那對情侶在他們稍後一些也下了露台,這時候林烈之發現他們就住在自己隔壁。

明烑從包裡把東西拿出來,一隻手拿了一個小瓶不方便,就用牙咬著鋸齒邊緣單手撕開了包裝。

林烈之捂住了臉,明烑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顯示出他要命的性感。

一次結束之後林烈之摟著男友蹭來蹭去,明烑在他開口撒嬌渴求更多之前推開了他:“悠著點,明天要乘滑翔傘,當心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死在峽穀底下了。”

林烈之失望地撇嘴,他把明烑抱進浴室裡,剛放完水就聽見隔壁傳來某種奇怪的聲響。

“哇,浴室裡,”林烈之邊說邊打開了浴室的排氣係統,隆隆的響聲蓋過了隔壁房間的人聲,“我們也——”

明烑一巴掌糊在了他嘴上,麵無表情道:“不行。”

“為什麼?又不是今天晚上,回家再試試嘛。”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會收拾的。”

“不行。”

日後林烈之有沒有纏著明烑嘗試新鮮事物按下不表,至少這天他們度過了平靜的一夜。

第二天早晨下起了微雨,到九點依然沒有停的架勢,反而越下越大。

明烑便帶著林烈之下山,來到半山腰乘上巴士,它在山腳的小鎮有一個站台。

“我們今晚還住山上嗎?”林烈之和明烑坐在最後一排,發絲跟著巴士在山路中搖晃,“我們還沒看見星星。”

“你喜歡那兒嗎?”明烑問。

“喜歡。”

“那就住著,我們又不是旅遊團,想住哪兒都看自己喜歡。”→思→兔→網→

林烈之挨著明烑看窗框裡變幻的山景,他們前麵坐著一對老夫妻,指著窗外笑得合不攏嘴。

明烑感覺到林烈之向他投來了目光。他本以為男友會說“等我們老了也要這樣”之類的話,但林烈之道:“明烑,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回家?見你父母?”

“嗯,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他們嗎?”林烈之輕聲問,“他們上次打電話過來,問我你是丹鳳眼還是桃花眼,他們爭了好幾天。”

明烑一摸自己脖子上的頸環,想到自己在林白水和孔俊如眼裡大概是截然不同的兩張臉,他就頗有些忍俊不禁。

“可以啊,”他回答,“不過以你母親的情況,她不會嚇暈吧?”

“不是我母親,是我們媽媽,”林烈之先糾正了明烑的措辭,接著才回答他的問題,“不會,她的承受能力很強的。”

“有這麼個不省心的兒子,確實需要一副強大的心臟。”

林烈之對明烑這種見縫插針打趣自己的行為不大滿意,但他說的偏偏又是實話,這讓林烈之憋屈而無處控訴,最後低頭在明烑手上咬了一口,看見一個顯眼的牙印才感覺滿意。

他假裝聽不見明烑說他幼稚,扭過頭去欣賞窗外的風景。

他們在臨近正午的時候抵達小鎮,雨依然不見停,他們穿著全包式雨衣在街道之間穿梭,最後被烤紅薯的香味吸引進了一條巷子裡。

小鎮的麵積和人口規模都不大,房屋造得較大城市低矮不知多少倍,霓虹燈也很少看見,道路兩側的店鋪倒是熱鬨,放眼過去沒有多少是空的。

“感覺這裡很適合生活。”林烈之伸出手去,感覺到打在麵罩和手臂雨衣表麵的雨滴逐漸稀疏。最後小雨轉停,他摘下了防護麵罩,打開包裝開始咬還熱乎的烤紅薯。

“確實,大城市有的這裡都有,還少了那種喧鬨。”明烑表示讚同,他的目光一半時間看路一半時間落在林烈之身上,這讓他發現了林烈之格外關注一家店鋪。

明烑拉著林烈之走進去,那是一家銀飾店,售賣耳釘項鏈之類,各式各樣的首飾在玻璃櫃台裡閃閃發光。

“想要?”明烑問,“你沒有耳洞,買個耳夾吧。”

林烈之四處看了看,覺得櫃台上的那個小東西有些眼熟,便問老板:“這兒可以打耳洞嗎?”

老板是個年輕姑娘,見到一個古銅色皮膚的陽光帥哥和自己打招呼時恍惚了一瞬,之後大大方方道:“哎,對,三十塊錢兩個。”

明烑走過去按住林烈之的肩,問:“怎麼突然想打耳洞?”

林烈之摸摸鼻子,輕聲回答:“想和你戴同款耳釘。”

明烑一怔,輕咳一聲,耳尖逐漸漫上紅色。

那廂的姑娘還在積極攬客:“我幾年前就開始給人打耳洞了,你上街去問問,這個鎮子裡所有耳洞都是我打的。”

林烈之覺得這句廣告詞安在一個老人家身上還合理些,由一個年輕女孩說出來倒顯得怪了。

明烑本是覺得回去找家靠譜的醫院打耳洞更好些,但林烈之不知為何想要早些打完,便也隨他去了。

明烑監督著姑娘給林烈之的耳朵消毒定點,反複確認之後才點了頭,直把那姑娘嚇得瑟瑟發抖,就差跪地喊一句“大哥饒命”了。

打耳洞並不大疼,林烈之不理解為什麼十年前的自己會因為這種事膽戰心驚。打完耳洞,老板又送了他幾副折疊隔水耳套,並叮囑他三天不能讓耳朵碰水。

在這空當,明烑挑了一副純黑的耳釘,也不問價格,直接付了錢。

離開小店的時候明烑挑出一枚耳釘戴在右耳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