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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了?”

林烈之這才想起來似的,他解開幾顆衣扣,把左肩露了出來:“剛剛被子彈擦到了,沒傷到骨頭,不深。”

“不深也得處理一下,真想把一條胳膊也換成機械的是吧?”明烑無奈地敲了一下林烈之的腦門,開始給他的傷口消毒。

處理乾淨傷口時候明烑才將目光轉向徐珍,男人一臉恍惚地靠在陽台的鐵欄杆上,像是經曆了什麼重大的精神打擊。

明烑俯身端詳那鼻青臉腫的男人,不禁道:“你換方法了?我記得你原來要溫和些的。”

“不是我打的,”林烈之解釋,“他落到我手上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的法子沒變。”

“哦,還是和原來一樣,精神汙染,”明烑輕笑一聲,他用腳尖撥了撥那男人,對方毫無動靜,“問出什麼了?”

“來這座塔裡的還有一個人,”林烈之回答,“修普諾斯的典型配置。”

“能力相貌之類的?”

“問出來了。”林烈之把整理好的資料發給明烑,扛起徐珍往外走。

明烑滿意地點點頭,道:“我那邊也辦完了,現在就看你了。”

林烈之扛著徐珍下了樓,在電梯裡的時候他收到了葉爾莎的通訊,說是包秋實已經找到,他們可以準備出塔了。

“核找到了嗎?”林烈之問。既然有核,那他們就不必費心再去找窗的所在了。

“還沒確定,”葉爾莎回答,“他身上的小東西太多了。”

“那先會合,我讓屈文把定位發給你們。”

林烈之下樓的時候屈文二人已經在那兒等他,包濂把徐珍接了過去,好讓林烈之稍微休息一會兒。

“他怎麼了?”包濂晃了晃半死不活的徐珍,奇道,“感覺他的臉比之前腫了,是我的錯覺嗎?”

“就算不是,那也是你打的,”屈文邊發定位邊道,“下手太重腫起來了吧。”

林烈之頗為無辜地看著包濂,表示自己沒有對俘虜濫用私刑。得知陳雪非二人已經開始往他們的方向趕,林烈之給徐珍披上雨衣,道:“往門的方向去吧,省點時間。”

屈文應聲,架著徐珍的另一條胳膊一起往外走。

外麵依舊下著雨,天色全然沒有開始發亮的征兆。他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在路過那個垃圾堆的時候,林烈之看見先前拋在那兒的麻袋不見了,一道被雨水衝刷得差不多的痕跡從垃圾堆邊拐向隔壁的石流街,留下原地一堆大大小小的碎肉。

“我說,這塔裡的是你兒子對你的印象吧?”屈文犯惡心地彆開眼去,用譴責的目光瞪視包濂,“你怎麼能給孩子看這種東西?怪不得他現在不親你。”

包濂一時語塞,他把徐珍往上提了提,試圖解釋:“我當時哪知道那小鬼會跟在我後麵啊,這不是……後來也金盆洗手了麼。”

他躊躇片刻,問林烈之:“你們剛剛是不是在醫院看見什麼了?”

林烈之一頓,還是誠實地點頭:“看見了。你和你兒子,大概還有你妻子,但我們沒往病房裡走。”

“那臭小子是不是說啥了?”

“……他說你出軌了。”

這下屈文看包濂的目光完完全全就是在凝視人渣:“好小子,有個天仙似的漂亮老婆,你居然還敢到外麵偷吃?”

“不是,彆聽他瞎說,”包濂著急忙慌地想挽回自己在隊友眼裡的形象,但罵人一套一套的,真要講起道理抒起情來倒一時找不到措辭,“總之就是誤會,誤會你們懂嗎?”

“每個出軌的男人都會對老婆這麼說,”屈文幽幽地歎了口氣,順帶瞪了林烈之一眼,“男人多薄情啊,世界上能不能多幾個像我這樣的好男人?”

“你腦子被電梯夾壞了吧,誇自己還要順帶踩一腳隊友?”包濂笑罵。

林烈之知道屈文這是在給包濂一個台階下,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了屈文的譴責對象,頗為無辜地聽著二人互罵,思緒悠悠飄遠了。

就在他們快到這一層往下的門時,葉爾莎一個通訊打了過來,林烈之接起來,對麵語速飛快,幾乎是在大吼:“隊長,包秋實他被入侵者擄走了!”

包濂手上力道一鬆,沒做好準備的屈文手下一滑,直接把徐珍摔地上了。

“彆急,告訴我怎麼回事?”林烈之瞥了一眼徐珍,快步走到門邊,一手按在了牆壁上。

葉爾莎口齒清晰地簡單敘述了方才的經過。

她和陳雪非帶著包秋實正往上麵那層的門去,突然就有一個男人趁他們二人不注意擄走了包秋實。他的速度太快,扛著一個人也沒讓她和陳雪非追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入侵者遠去。

包濂和屈文拖著徐珍走了過來。

“留一個人看著徐珍,”林烈之推開門,對身後二人道,“要帶他去下麵,速度就太慢了。”

屈文看了一眼恨不得立刻飛奔進階梯的包濂,苦笑道:“那我來看著他。”

話音剛落,包濂便拔腿衝進門裡,將林烈之甩在了身後。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岩洞

“注意安全。”林烈之對屈文道,踩上階梯跟上包濂的步伐。

屈文與雙眼朦朧的徐珍對視片刻,認命地把他拖進了階梯裡。

包濂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勁兒在跑,兩腿邁得幾乎出了殘影,林烈之花了些力氣才追上他。

兩人衝出病房,在醫護機器人叮叮咚咚“禁止在走廊上奔跑”的提醒中飛跑過醫院的走道,經過那間包濂妻子的病房,推門進了下一層的階梯。

包濂一口氣跑過兩個階梯和一整層,邁出下一層的門時氣喘得像拉風箱。他急不可待地打開電子腦,草草確認了陳雪非二人的方位便往外趕。

“等等,不是那邊,”林烈之及時喊住他,快步上前攔住了包濂的去路,“這裡應該往下走。”

“往下走?”包濂掃了一眼周圍荒蕪的岩石峭壁,“爬下去?”

林烈之搖搖頭,他拍了拍包濂的肩,力大得讓男人前後晃了晃:“有台階。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和注意力,再大的台階都有可能踩空滾下去。”

包濂扭頭瞪視他,林烈之毫不怯懦地直視回去,像是他在對峙的隻是一個外強中乾的人偶。

半分鐘後,或許還要更短,包濂鬆開了緊握的拳頭,低聲說了句抱歉。

林烈之搖搖頭,他兩步走到懸崖邊,蹲下`身在幾乎與地麵垂直的岩壁上摸索。他似乎確定好了一個範圍,隻是在那幾米的岩壁附近找尋某個可能的機關。

很快他找到了,包濂聽見腳下傳來隆隆的響聲,下意識地要去拽林烈之讓他後退,在兩人右側便滑出了一道連在山壁上的台階。

“往這裡下。”林烈之道。

台階極窄,幾乎隻容得下成年人的半隻腳掌。林烈之扶著岩壁小心地往下,不時提醒包濂小心缺了的某一級台階。

“你不用太擔心,那個入侵者把他帶走多半是為了換回他的同伴,在確認自己同伴的安全之前,他不會拿你兒子怎麼樣,”林烈之把腳邊的石塊踢到懸崖底下,偶爾仰一次頭望向包濂,“他會安然無恙的。”

他沒有強求包濂回應或做出什麼寬慰的表示,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不可能快速冷靜,他能做的隻有早些找到那個擄走包秋實的入侵者,好讓老父親安下心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是一片土黃色的地域,陡峭的山原林立,舉目四望見不著任何有生物存在的跡象,讓林烈之想起他先前到過的拉洛星空。

這條通道從高原頂部一直通到中部峽穀的地麵,兩側峭壁上分布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岩洞,不知是由何產生的。

他們在穀底找到了葉爾莎,她像是專門在這兒等他們。

“雪非去找人了,”葉爾莎道,她轉向包濂的目光滿是歉疚,“抱歉,沒保護好你兒子。”

“不是你們的錯。”包濂勉強笑了笑,其後三人各自分散開,互相保持著通信去尋入侵者。

******

陳雪非對夢塔主人的感知指引他爬上石階,在岩洞內搜尋。

這類場景算得上常見,可能出自某個遊戲,或是某部動漫,告訴他以電影為原型他也不會感覺奇怪,因此他知道岩洞內通常是藏人或者其他秘寶的地方,這些位置很適合捉迷藏。

他找了十幾個岩洞,每一處都不算太深,基本上在洞口就能看清其中的全貌,這也給他省了不少力氣。

當陳雪非爬到岩壁的半途時,他突然聽見極細微的呼救聲在空氣中震動,這讓他立刻屏住了呼吸。他正欲離開石階向邊上的岩洞爬,想到什麼又收回了邁出一步的腳,給林烈之發了個定位。

岩壁上的台階幾乎是呈直線通往山頂,要去往不在石階邊的岩洞,隻有攀岩一條途徑。陳雪非小心翼翼地踩著凸起的岩石,儘量把身體往岩壁上靠,一時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隻大壁虎。

呼救聲傳來的方向距他並不遠,他繞了一小圈,終於在雙臂脫力之前找到了那處洞口。

既然還能發出呼救,入侵者想必不在包秋實身邊。

陳雪非判斷這是解救包秋實的好機會,他迅速爬進洞口,貼著牆壁一步步向裡走。

他細微的腳步聲剛在洞%e7%a9%b4裡響起的時候包秋實的呼救立刻停了,洞%e7%a9%b4底部的一個黑影動了動,帶著懼意縮進了角落。

在確認洞%e7%a9%b4裡沒有第三個人之後,陳雪非用氣音道:“包秋實?是我,陳雪非。”

“陳雪非?”包秋實驚喜地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少年小跑過來解他手腳上的繩子,一邊看他的雙腿有沒有受傷。

“沒事,林哥馬上就來了,再厲害的修普諾斯我們都不怕。”陳雪非安撫道。他拉起包秋實,少年比他還要矮上半個頭,剛起身的步子還有些不穩,但走幾步就沒什麼事了,大約是同一個姿勢太久把腿壓麻了。

包秋實聽過陳雪非口中的“林哥”,知道他是這支造夢師隊伍的隊長。他跟在陳雪非身後,看著他造出不大美觀的攀登繩和其他器械,猶豫片刻,還是問:“那他來了嗎?就是……就是我爸。”

“那必須得來啊,自己兒子都要被拐賣了還不著急忙慌地跑過來,那還是個人嗎。”陳雪非邊說邊往包秋實腰上綁安全繩,沒看見包秋實驟然驚恐的麵色。

“拐賣?你們這樣的小崽子,在黑市上也值不了幾個錢。”變了調的人聲從身後傳來,聽在陳雪非耳裡不亞於平地驚雷。

他一把推開包秋實,拔出腰間的匕首就往那人身上捅。

陳雪非的格鬥技巧被林烈之特彆指點過,在來人麵前,他卻覺得自己像個幼兒園的小孩遇上了成年的格鬥家,他隻覺胳膊一疼,在看清那人的臉之前便被摜在了地上。

包秋實急急地去扶他,來人卻搶先在兩人麵前開了一槍。子彈擦著包秋實的球鞋射進岩石裡,沒傷著他們毫毛,卻直接把小孩兒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