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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懇道,“以後有什麼事我會先和隊友商量。”

“算了,”屈文擺擺手,“反正醒來之後我就忘記了。隨你怎麼辦吧。”

林烈之無辜地看著他,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他的影子搶先動了動,花豹從影子裡探出半個身子,趴在他的腿上,用鼻尖去夠林烈之手裡的咖啡。

“怎麼了?想喝咖啡嗎?”林烈之撓了撓花豹的下巴,用嘴唇試了試咖啡的溫度,把杯子端到花豹麵前。

屈文盯著花豹吧唧吧唧%e8%88%94著咖啡。動靜很大,吃相倒是不錯,一滴咖啡都沒有濺到林烈之的褲子上,雖然濺出來了也不會怎麼樣。

“貓可以喝咖啡嗎?”屈文問,覺得這場麵著實有些詭異過頭了。

林烈之理所當然道:“他不是貓啊。”

……你也知道啊。

“那你還一天到晚小貓小貓的叫。”屈文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儘,覺得或許可以試試在自己的夢塔裡泡咖啡,雖然聽著挺荒唐的。

“總得給他取個名字啊,”林烈之擦了擦花豹嘴邊沾上咖啡的毛,低聲道,“我總不能直接叫他明烑。”

“……也是。”屈文歎了口氣。明烑和林烈之,最好的白兵和他的引路者,很少有人對他們的故事不感興趣,關於明烑早亡的原因也眾說紛紜。

至於他們的關係,最多人接受的猜測是這樣說的:兩人是多年的宿敵,在青訓時期就結了梁子,由於天賦正好相配才被分在了一支隊伍裡,平日裡也多有摩攃。

理由便是明烑被明家當作引路者重點培養,在和林烈之組隊之後卻當了白兵,很難讓人不認為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故事。

不過現在看林烈之這副緬懷初戀情人的模樣,屈文對這個說法存疑。

林烈之喂了一會兒貓,突然抬手劃開一道光屏,麵色凝重。

“怎麼了?”屈文在一片光屏之中找到了葉爾莎的隊伍,“有什麼問題?”

林烈之回道:“他們去了我沒打算讓他們進去的一層……我去看看。”

他推開一扇門,再次讓屈文和花豹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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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回到原點·文:林烈之,你今晚睡覺最好兩隻眼睛輪班。

第11章 第十一章 無序之屋

夢塔的“層”隻能隱藏,不能抹消。林烈之用“魔方審判”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不願被窺探某些夢境,雖然要讓他人進入自己的夢塔,這種情況就難以避免。

他在一片汪洋之上降落,一隻小木筏悠然飄至,將林烈之托在船中央。

他的麵前是一座孤樓,燈塔似的佇立在一片空曠蒼茫的海麵上,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海麵正逐漸上升,一寸一寸吞噬著搖搖欲墜的樓身。

林烈之從露出海麵的一樓破窗而入,入眼是一間公寓,是十幾年前流行的版式,一樓一戶,樓層之間除了帶防盜門的台階,還以需要身份驗證的電梯連通。

他看見牆壁上破碎的相框,知道有人幾分鐘前曾來過。他沒向上爬幾層,便聽見了人聲。

“這門怎麼扭那麼緊?哎,龔升,你不是擅長開鎖嗎?過來瞧瞧。”

“這不是一般方法能開的鎖,陳雪非,你是不是漏了什麼線索啊?”

“開玩笑,我可是管理局未來最好的偵探,怎麼可能漏掉線索?說不定就是這門根本不是要讓我們開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等彆人過來?”

林烈之站在樓梯的角落裡聽他們半天沒有討論出所以然來,忍不住道:“陳雪非猜得沒錯,或者說,你們根本就走錯了地方。”

“林烈之?”那個被稱為陳雪非的少年驚呼,林烈之記得他在進入夢塔之前挺活躍的,“你怎麼在這兒?”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麼到這層來了?”林烈之靠在樓梯扶手上,哭笑不得,“你們知道我在這層之外設了多少障礙,就是為了讓你們彆到這兒來麼?”

在場的四人陷入沉默,接著,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了陳雪非。

“他執意要往這邊過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首先指控,“說是感覺這裡和你的關係非常密切。”

見林烈之往他這邊望過來,陳雪非尷尬地假裝咳嗽,在意識到這不是靠裝傻就能蒙混過關的問題之後,隻得道:“隻是我個人的感覺,我覺得這一層有一個秘密。如果過了這層,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去你那邊的線索。”

“不過你現在自己過來了。”葉爾莎幽幽道。

林烈之再次成為了目光的焦點。察覺到眾人的躍躍欲試,他聳聳肩,道:“我沒有把核帶在身上,我隻是來解決問題的。你們揍我一頓也拿不到核。”

陳雪非抬頭望天花板,道:“我們沒有那個打算,沒有。我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罷了。”

林烈之笑道:“了解我?”

見少年點點頭,他笑意愈深,問:“你幾歲了?”

“十七,”陳雪非梗著脖子瞪著林烈之,“不要因為我的年齡就看不起我。”

“怎麼會,明烑創造出魔方審判的時候也才十七歲,”林烈之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不過,這裡確實沒什麼可看的。而且光憑你們自己無法走出這裡,換句話說,這裡的‘門’沒有鑰匙。”

“沒有鑰匙?這裡是無序之屋?”龔升奇道。

“不算,”林烈之搖頭,“不過要這麼理解也行。我現在要帶你們出去。”

他抬手想喚出門,但沒有響應。他眼皮跳了跳,在第二次嘗試失敗之後,遲疑道:“你們對這座樓做了什麼?”

陳雪非想了想,從兜裡摸出一張照片。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站在家門口對著鏡頭微笑,身後的門牌寫著“1501”。

“你小時候長得還挺可愛。”陳雪非邊遞照片邊說。

不用看照片,林烈之也知道它是什麼樣的。他深吸一口氣,慢慢道:“這棟樓裡有很多人。你們遇到過幾個了?”

“大概三四個,”吳薇回答,“有兩個是孩子。在遇見我們之後就往樓上去了。坐的電梯,我們上不去。”

“問題就在這兒。你們知道,這是我的夢境,”林烈之靠在牆上,每一句話都像是擠出來的,“是噩夢。‘我’現在在略高幾層的樓上,會有一個人來救‘我’。”

葉爾莎問:“所以,那個人需要這張照片來判斷要救的人在哪?”

“就是這樣,這張照片是推動這個夢的第一個齒輪,”林烈之苦笑一下,“它暗示了樓層。你們取走了照片,就意味著那個人無法確認目標。這一層的保護機製已經啟動,在‘我’被順利救出之前,我無法打開門或者窗離開這裡,這裡已經成了真正的無序之屋。”

眾人陷入沉默。

無序之屋雖然被稱作“屋”,但實際上也是塔中的一層。它通常是夢塔主人不堪回首的記憶或夢境,在強烈的回避意願中被隱藏。它之所以“無序”,就是因為連夢塔主人都無法完全控製它,隻能按它特有的規則行事。

“彆怕,這一層的任務難度最多隻是C級,”林烈之安撫道,默認了所有人都知道夢塔難度最低為E,“有C是因為我們無法控製它。除了晚上會有食人鬼,總體來講很容易。讓你們陷入這個局麵是我的責任,我會把你們安全帶出去的。”

“那對最後的成績有負麵影響嗎?”吳薇——那個女人——問。

“如果在這兒花費的時間不算的話,沒有。”

“那我們自己找到門,能加分嗎?”陳雪非問,雙眼亮晶晶的。

“可以。如果你們希望,在意外發生之前我不會插手。”

陳雪非發出一聲歡呼,像是在遊戲裡開啟了隱藏任務那樣高興。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腳步聲從林烈之身後的樓道裡傳來,清脆的,沒有刻意隱藏,像是皮鞋的小高跟磕在地板上的聲響。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來了。”林烈之道。

站在他身邊的葉爾莎觀察著林烈之的神色,突然輕聲道:“讓我來吧。聽腳步應該是個女孩,我比較擅長和女孩打交道。”

林烈之沒說什麼,將照片給了葉爾莎,退到了四人身後的窗邊。

日落已經開始,波光粼粼的海麵被塗了一層橘紅,一派安靜祥和之色。

他關上窗,緊緊鎖住,最後拉上窗簾,將內外隔絕開來。

那廂,來人身影出現在了樓道口。那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其貌不揚,但氣質恬靜,見到眾人,她驚訝地停住了腳步,聲音溫和輕柔:“下午好。請問你們見過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嗎?”

葉爾莎遞過照片,笑問:“是他嗎?”

女孩接過照片看一眼,肯定道:“是他。”

“那正好,我們也在找他。要不要一起行動?人多的話,找人也容易些。”

女孩猶豫了。她掃視過在場眾人,目光在林烈之身上停頓片刻,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照片,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那好,我們一起找吧。”

她張開緊握的拳頭,掌心躺著一隻綠色的毛毛蟲。她將蟲小心地放在樓梯扶手上,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防盜門,接著帶頭走上了階梯。

“我是葉爾莎,那邊的是陳雪非,還有吳薇和龔升。這位是……林,”葉爾莎與女孩並肩走著,一雙皮鞋一雙運動鞋,踩出的腳步聲界限分明,“你叫什麼?”

“萬音。”

“萬音?很可愛的名字。”

林烈之跟在最後,順手關上所有沿路的窗,雖然他知道這用處不大。

天色逐漸暗下來,樓道裡的燈要麼壞了,要麼光線昏暗,萬音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筒,為眾人照明。

這座樓的每一間房門都大開著,偶爾會見到幾個人坐在屋子裡,旁若無人地乾著自己的事。

“林,”林烈之聽見萬音叫他,“你的家就是1501麼?還有彆的房子嗎?”

“不知道。我對這裡不熟。”林烈之若無其事地回答。

“她不會把你當成了你自己的爹吧?”陳雪非強忍笑意問,“還是她在試探我們?夢塔裡的人沒有那麼高的智力吧?”

“至少這裡沒有。放心。”

眾人加快腳步又向上走了兩層,突然聽見了窗戶碎裂的聲響,還有一聲孩童的哭叫。

“小心,有人來了!”萬音高聲提醒。

話音剛落,林烈之迅速旋身後踢,一腳踹在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黑影腦袋上。後者滾下了樓,連帶著撞翻了四五個後來者,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這就是你說的食人鬼?”吳薇劃開一個黑影的喉嚨,一拳將它打下了樓,“長得怪惡心人的,你都夢了些什麼東西啊?”

樓梯上下擠滿了食人鬼,從四麵八方揮舞著觸手,頂端尖銳的鋸齒嘴一張一合,血紅的舌頭在其中若隱若現。它們那倭瓜似的腦袋上生著唯一一隻眼睛,從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