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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郊野外的也沒什麼好東西能吃,隻有帶來的乾糧點心可以充饑,不過蕭亦然吃的很開心,殷天齊倒是沒什麼表情。

“主子,劉闖他爹是什麼官?”咬著甜甜軟軟的桂花團子,蕭亦然歪著頭看向殷天齊,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他。

“他爹是左丞相,去年才提上來的。”伸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咽下口中乾澀的乾饃饃,殷天齊挑了下眉,“怎麼?”

“隻是覺得他花花腸子挺多的。”撇了下嘴,蕭亦然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從窗簾縫隙中向外看,劉闖正與一群士兵蹲在一起,一手黃麵饃饃一手粥碗,呼嚕呼嚕的吃飯。

“還挺會拉攏人心。”左丞相的兒子?他可比他爹有眼力,起碼知道站在哪個位置上。

“你這小腦袋裡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左丞相是個中立派,以前當工部尚書的時候就不參與皇子之間的爭奪,如果你想跟他學拉攏人心,現在是個好機會。”

殷天齊嘴角帶了笑意,這小家夥出宮以後就變了性子,居然在劉闖麵前撒潑,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還以為小家夥一直在那扮豬吃老虎呢。

聳了下肩,蕭亦然不屑的哼笑,“跟他學?奴才可學不來那假惺惺的樣子,主子,我跟你說實話,就算哪天你得到了那個位置,我也不想做大官,隻要陪著你就行了。”

他這可是最真的真話,如果當了大官就得遠離殷天齊,他不喜歡那樣。

殷天齊一愣,看著他的眼中神色變換不定,他突然發現,這個自己養了三年多寵了三年多的孩子有什麼地方是自己不懂的。

“你不做官,那你要做什麼?”抬起手到他臉頰邊,輕輕磨蹭著那細膩的皮膚,他輕聲開口詢問。

做什麼?

蕭亦然歪歪腦袋,很認真的去想了想,身體還不由自主的往前靠了靠,讓臉頰蹭在他因為常年練武握劍有些粗糙的手掌上。

“不知道,反正就要陪在主子的身邊。”他不想離開殷天齊,一天都不想。

“如果真有那一天,封你個外姓王爺當當,好歹也給我做個弟弟。”嘴角的弧度擴大,伸手一拉就將他瘦弱的身體拽到了懷裡。

低下頭用牙齒輕輕的撕咬著他頸側的嫩肉,殷天齊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變化……

第21章

蕭亦然還是第一次跟殷天齊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被他這麼%e4%ba%b2昵的啃咬脖頸側的嫩肉。

有些癢癢的還麻麻的感覺,他縮縮脖子,歪過頭不解的看著殷天齊,“主子?”

深吸口氣,殷天齊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這小孩越長越俊秀,倒是沒有以前那麼像小姑娘了。

“休息下,一會兒進城。”將攬著他腰部的手臂緊了緊,殷天齊靠著車壁低聲對他說著。

點點頭,蕭亦然雖然覺得剛才主子的動作很不解,可也沒問,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條命都是主子的,所以被主子咬一口不要緊。

閉目養神的殷天齊抬手輕輕撫摸著他柔順的黑發,對於剛才自己情不自禁去%e4%ba%b2近蕭亦然的做法他沒什麼心裡壓力,還有身體上的變化更是如此。已經十二歲的他在宮裡也不是沒看過那些春宮畫本,隻是那些畫的全都是男女之事。

殷天齊半眯著眼看了看自己懷裡靠著的小孩,嘴角勾起笑意,龍陽斷袖之癖自古被人唾棄,他居然會對這麼個小家夥起了反應。

微微眯著眼,抬手捏了下他的耳垂,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要是敢離開,爺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蕭亦然抖了下`身體,點點頭在他%e8%83%b8`前蹭了蹭,悶聲嘟囔,“要是爺敢把我扔下,我就吊死在祁陽宮的大梁上。”

“哼,你倒是學會了那些宮女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本事。”殷天齊低頭看著他,挑了下眉雖然語氣嫌棄,卻帶了笑意。

蕭亦然撇了下嘴,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麵天色,“主子,入夜了。”天已經黑了下來,康安城的城門卻仍是緊閉未開。

城門樓上的燈籠被衛兵點著,殷天齊招了招手示意劉闖帶人過去叫開城門。

一來一回大概半個時辰,劉闖一人策馬回來,“三皇子,城主有請。”

殷天齊點了點頭,敲了下車壁,小栗子拉了下馬韁,馬車噠噠噠的前行而去。

城主府內,康安城城主王興一臉的愁容,跪在地下直打哆嗦。

“奴才,奴才給三皇子請安,三皇子吉祥。”

殷天齊坐在主位上擺了下手,“起吧。”

王興站起身弓著腰來到殷天齊身邊,斜眼去看站在一旁的蕭亦然。

“這位小公子是……”

“城主大人,奴才蕭亦然給城主請安。”抱拳彎腰行了禮,蕭亦然站直身挪到殷天齊身後垂著眼看腳尖。

“王大人,瘟疫是怎麼回事。”殷天齊瞄了他一眼,語氣冷漠表情淡然。

王興深吸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低著頭不敢去看殷天齊的表情。

“嗙。”殷天齊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指著王興怒罵:“三天死了十七個人,你把屍體放在義莊是準備生蟲子嗎!”

蕭亦然撇了下嘴,差點笑出來。

這不是瘟疫吧?怎麼聽著王興的說法更像是中毒。

“三皇子,奴才城裡的大夫都來看過,說是必須單獨停放屍體,要不然恐怕會發生病變。奴才,奴才也是沒辦法啊!”

王興也挺鬱悶的,本來收留難民的事情讓帝王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他還指望能因為這事兒在朝裡弄個一官半職,可自從連續有人病死的事情報上去以後,帝王沒有任何反應不說還隻派了個皇子來這裡,而且看情況這位三皇子根本就不知道有病情發生。

期間的彎彎繞不是他們能去說的,皇家的事情自古都水深的很。

蕭亦然轉了轉眼珠,伸手拉了下殷天齊的袖子,見他回頭看向自己,便湊過去,“主子,奴才去看看那些屍體,讓小栗子去叫孔彥過來這裡。”

“你去?”雖然這幾天他沒少看醫術看那些藥材,可怎麼說也是個剛入門的學徒,冒然過去看了會不會不太好。

點點頭,蕭亦然直起腰,對著王興躬身行禮,“城主大人,亦然曾經在宮裡跟太醫學過一些醫術皮毛,能否請大人帶路讓亦然先看過那些屍體,太醫最早明天中午才能到城裡,這期間為了防止再有人感染病毒,亦然想先去瞧瞧。”

“這……”王興對於看起來還很小的伴讀有些不放心,瞄了眼殷天齊的表情,見他皺著眉,他開口想要拒絕,卻被打斷。

“王大人,去義莊。”殷天齊站起身,摔了下袖子。

讓蕭亦然一個人去看那麼多屍體肯定不行,先不說他有幾斤幾兩,就小孩兒沒見過死人這件事情來說他就擔心不已。

萬一被嚇到怎麼辦。

王興隻能硬著頭皮答應,趕緊叫了人提著燈籠帶路。

義莊外把守著衛兵,蕭亦然鼻子動了動,小臉有些蒼白,越離的近了那種散發著腐臭味道的空氣越重。

他抬起手揮了揮驅散渾濁的空氣,瞄了眼背著手往前走的殷天齊。抿了下嘴,主子真厲害,味道那麼難聞居然沒什麼反應。

殷天齊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那表情嫌棄的樣子心底發笑,這還沒看到屍體就已經先被氣味惡心到了,真看見以後彆直接吐出來給他丟臉就行。

不過也還算給麵子,蕭亦然在看到了那些蓋著白布散發著惡臭的屍體後,除了臉色蒼白外還真沒什麼其他的反應。

可能是適應了這刺鼻的味道,蕭亦然放下捂著口鼻的手走上前,撩起其中一塊白布招招手示意拿著燈籠的士兵上前點。

皺著眉,他伸手想要碰一下那腐爛的位置,卻一把被殷天齊抓住,“找死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剛才王興說的多清楚,隻有接觸過屍體的人才會發生病變,難道他也想被傳染麼!

蕭亦然搖搖頭,伸著細細的指頭點了點那處被隔開外翻的暗紅色傷口,邊緣的位置已經腐爛發白,但裡麵的肉卻不是正常的顏色。

“主子,這是被毒死的。”湊到殷天齊的耳邊,他小聲開口,語氣卻是酌定。

“真的?”殷天齊皺著眉,他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而且這小孩兒怎麼會那麼清楚。

聳了聳肩,蕭亦然拉著殷天齊往外走,邊走邊說,“主子,還記不記得我前幾天讓你給我弄回來的那幾隻兔子?”見他點點頭,蕭亦然撇了下嘴,“這毒叫一日亡,中毒之人會先發熱高燒,然後從血肉內開始發脹,一天之內毒發三天內脹破皮肉,誰碰到傷口誰中毒。”

巧了,他對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就可以傳播的毒藥很喜歡,所以特意找了幾隻兔子試藥。

對於他能快速掌握記住那些毒藥的名稱與藥性,殷天齊還挺高興,這小孩兒沒讓他失望。

“怎麼解?”

搖搖頭,撇撇嘴,蕭亦然攤手,“不會。”他隻記得怎麼毒死人,可沒記住那些解毒的方法。

被他那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的發笑,抬手敲了下他的額頭,“小栗子,連夜把孔彥帶來這裡,告訴他配好一日亡的解藥帶來。”

“主子,這些屍體不能留,會招來蟲蟻啃食血肉,到時候……”蕭亦然回頭看了看,這義莊都得燒了,如果已經有蟲子爬出去,那真是誰碰誰死。

殷天齊點點頭,帶著他出了義莊,扭頭吩咐一直跟在後麵的王興,“燒了吧。”

王興也聽見了他倆的對話,雖然在現在火燒屍體是對死者的一種褻瀆,可要真像蕭亦然說的那樣毒性霸道,那還是燒了安全。

第22章

孔彥連夜趕到康安城,帶來了足夠控製一日亡之毒的藥物,不過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他們不知道還有誰碰觸過中毒的人,而且屍體已經停放在義莊三天,先不說因為中毒的原因快速腐爛,光是腐臭招來的蚊蟲蒼蠅就有不少,如果真的把那些微涼的毒藥帶了出去,城內也已經不再安全。

蕭亦然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杯清水,靜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向一直陰著臉的殷天齊,“主子,要不然將解藥丸磨成粉,從高處灑下?”

殷天齊想了想,搖搖頭,這雖然是種辦法可一來太浪費藥材,二來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製作解藥。

孔彥在愁眉苦臉的坐在一旁,伸手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側臉上,拿下來一看,是隻蚊子。

蕭亦然眼睛一亮,興奮的揮舞著手臂比比劃劃,“主子,我知道怎麼辦了!”

“嗯?”殷天齊轉臉看他,挑了下眉,不明白怎麼孔彥隻是賞了自己一巴掌就能讓他想出解決辦法。

“咱們不就是擔心被蠅蟲帶出去的毒麼,既然毒藥能攜帶解藥也當然可以,去亂葬崗找頭死豬死狗之類的將它身上倒滿解藥,自然會有蠅蟲撲上去,這樣不就行了?”

雖然這個方法可行,但是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