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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的看向思伽。

思伽笑道:“讓它下來跟著我們跑一跑,到了莊子給它洗個澡就好了。”忽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馬不會踩著它,踢著它吧。”噸噸在寵物裡是高個,在一群馬麵前是矮子,最近,它總愛往人腳下鑽,要是往馬腳下鑽……

“鬆獅是打獵的行家,就算被你養廢了,多少得留點先祖的傳統,就是馬腳下,也是有分寸的,操那門子心。”韓昭旭有點哭笑不得的說道。駕起馬就跑在最前頭,前麵最乾淨,噠噠的馬蹄過後,揚塵呢。噸噸也跟著男女主人跑在前麵,半米多的身高隻和馬肚子齊平,卻是撒開蹄子挨著馬%e8%85%bf跑,還時不時仰頭汪汪兩聲,也不知是叫馬還是叫人。

馬速並不快,思伽橫著坐在馬上,怕坐不穩,雙手圈著韓昭旭的腰,身子也挨在他身上,道:“我也會騎馬的,到莊子裡,我馭給你看。”當然馬術差的很,騎著馬,很慢很慢的跑,看著就像一回事,稍微快一點,思伽就抓不住節奏,不自覺的就要纏馬韁俯□子,那樣就慫了。

韓昭旭笑道:“到了莊子找一匹溫馴的母馬給你,帶回家裡去,我有空陪你練。”

思伽嘟著嘴故意道:“這匹就很好,這匹偶爾借我用用就好了。”

韓昭旭愣了一下,還真糾結了一下解釋道:“這馬不適合你。人有脾性,馬也有脾性,它脾氣大的很,就是我用著,一個不高興還要蹶蹄子,你未必能和它性子磨到一塊去,萬一甩下來,不是玩的。再說了,汗血馬有的是耐力和速度,你騎著也不能發揮它的長處,在你手裡,它和彆的馬沒什麼區彆。我給你另外挑一匹年輕好看的。”

思伽趴在韓昭旭肩上抽笑,道:“逗你的,沒架勢不撐場子,我騎著它也不像個樣子。”隻有開二十碼的膽卻要駕兩百碼的車,誤人子弟呀,“它怎麼脾氣不好了,我看它現在挺好的,你被它……沒有摔下來過吧。”越有本事的,不管是人也好,畜生也罷,都不甘心被人驅策。

韓昭旭摸摸手下的鬃毛道:“這馬從北遼過來,就分在我手裡的,那個時候,它剛剛被騸過,心情不好,換了主人,更加不好,還絕食了兩天呢,我每天伺候它比伺候孫子還儘心,它才活過來,有了力氣又和我甩性子,不過,它還沒這個本事摔我下來。”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北遼和大梁交易的馬都是騸過的,那一刀放在任何生物上,危險性是一樣的,不知道有多少好馬,是騸死的。思伽甩甩腦中對於雄風的惋惜,笑著歪纏道:“兒子都沒有呢,就知道怎麼伺候孫子了?”

這原是軍中的葷話,韓昭旭在軍中待久了,多少帶著點影響,此時,思伽軟軟的嬌嗔,柔柔的眉眼,還有環在身上的一雙手臂,隔著布料,卻能想象它們穿越阻隔,放在自己肌膚上的魅力,呼氣不自覺就急促起來,鬼使神差的叼起思伽的耳垂道:“晚上你就知道,我會不會伺候了。”

思伽心血一下就往上湧起來了,這,完全沒有挑逗他的意思,怎麼引起他的性致來了,忙紅著臉躲開道:“後麵好多人呢,後麵就算了,反正看不見,要是前麵鑽出個過路的,我們同乘一匹,倒也罷了,再那樣……羞死人了。”

思伽為了躲他,本能的身子閃了點,一隻手做保護狀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韓昭旭生怕她坐不穩,連忙一隻手放了韁繩,過來攬住她的腰護著,想著自己剛才的確輕浮了,嘴上卻道:“怎就羞成這樣了,”手不夠,嘴不好用,彎下來,用額頭點了下思伽的額頭,穩定呼吸,岔開話題,道:“我的馬,還沒有取名字呢,特意留著,聽聽你的意思。”

好馬配好鞍,好馬配好名,思伽想了好久,才道:“馳驟烈風,舉帆之疾,不如叫驚帆吧。”

韓昭旭歪人生歪心,卻聽出另一層諧音:閱儘千帆皆不是,天長地久夜未央,心下甜蜜道:“好名字!”

思伽橫著坐了一會兒,就扭著身子要叉這坐,這身衣服,本來就是正經騎馬服,不用人抱著。韓昭旭依她,就給她換了個姿勢。

臨近中午的時候,經過一個十字路口,一戶人家就坐落在前麵不遠處的山坳中,做了吃食放在路邊買,賺點小錢貼補家用。車裡是帶著所有人的午飯點心的,還有爐子煤炭,熱熱就能吃的,思伽卻好奇路邊攤的味道,讓丫鬟過去打聽。是賣餅的,不夾臊子兩文錢一張,夾臊子四文錢一張,臊子是三月裡時鮮的幾種野菜混著肉和蛋做成的。

因為客源不穩,對方不敢做多了,做多了都要自己吃,全買下,也不過三十多張餅子和一小盆臊子,思伽嘗著新鮮,可勁的夾著臊子吃,臊子分給韓昭旭和幾個丫鬟們就用完了,其他人也不是啃白的,就著家裡的菜吃了。因為向對方打聽了臊子的做法,算是偷人手藝,一百多文錢的東西,給了他二兩銀子。

到天全黑了,韓昭旭一行才到了莊子。這個莊子是因為傅氏之功賜在韓昭旭名下的,有近二十五頃的地,這一次受賞,又追了十頃,就是三千五百畝土地了,近八十家佃戶伺候這三千五百畝土地,有三四百人口,已經形成了一個村子的模樣。不同的是,中間有個極氣派的院子,就像是幾十間平民房拱衛著一棟豪華彆墅。

院子前麵,星星點點的火把亮著,走近看見一個矮矮瘦瘦的漢子站中間,穿的最是體麵,還戴了個帽子,像是莊頭,後麵一大群幾十人,應該是每家佃戶的代表。

韓昭旭打馬走在前麵,彎腰和中間的人說了幾句話,後麵的人都散了。思伽才下了車進院子,院子的主屋燈火通明,屋裡桌椅幾架,被褥帳幔都是家裡拿來的,思伽坐下,春燕就倒了杯金銀花茉莉茶出來,杯子還是思伽用慣的那個白瓷繪五彩的暖杯。

思伽疲憊的坐在椅子上,溫溫笑道:“你和春燕下去休息吧,比我們早了一個黑夜出發的,不過幾個時辰就收拾出家裡的樣子來,眼睛都腫著呢。”

春燕和秀兒告退,夏果過來給思伽拆發髻,%e8%84%b1衣裳道:“奶奶也早點洗洗睡,再讓個媳婦鬆鬆身骨,坐了六七個時辰的馬車呢。”

思伽打著哈哈,自己也幫手摘耳環,道:“噸噸現在是一身土,就讓它臟著吧,明天再給它洗澡。”

含巧從淨房出來,笑道:“水都備好了,奶奶先去洗吧,我去找沐浴皂膏出來,幸虧我出門前多拿了兩盒子,不然,噸噸現在都是灰的了,隻夠它用的。”

停下來,思伽就覺得沒力氣,連泡澡的力氣都沒有,不想坐著,要躺著,匆匆洗了澡,洗了頭,就出來了,歪在床上,等頭發乾一點好睡覺,一個媳婦給思伽搓揉著身體。夏果,含巧,思伽早打發她們下去了,都是一樣的路走過來的,誰比誰舒服呢。

韓昭旭很舒服,一點都沒受旅途的勞累,在前院留了莊頭說了話,分配了家丁護衛的住所,自己洗了澡,穿了一件敞口雪綾緞的中衣,腰帶鬆鬆的係著,露出了半個多%e8%83%b8膛,寬闊厚實。英俊的容顏,飄逸的雪衣,健碩的身材,有著誘人向往的資本,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思伽隻能撐起眼皮來多看幾眼。旁邊的媳婦也趁著屋裡再沒彆人,偷瞄了幾眼,在昏黃的燭火下,臉紅也看不見。

韓昭旭是什麼人,觀察力是極好的,掩了掩領口,放下喝了一半的杯盞,沉聲又低聲的道:“下去。”

那媳婦隻推拿了一半,聽了這口氣,一絲都不敢多停留,馬上悄無聲息的退下了。思伽原本眯著享受,沒有聽到那兩個字,感受到放在身上的手遠離了,才又睜開眼睛看了看,隻見一個修長,高大的身影壓過來。

韓昭旭半抱起思伽,摸摸她還算潮濕的頭發,嘟喃了一句道:“怎麼就累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思伽倒是耳聰聽見了,破顏而笑,撐其身體給了韓昭旭輕輕一%e5%90%bb:“比不得你呢,先欠著,明天還你喔。”說完,又閒適的躺回他的臂彎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韓昭旭無奈的長長歎了一口氣,一隻手一下一下的捏著思伽的身子,因為不知道輕重,開頭下手是極輕的,後來才慢慢的掌握了力道。

思伽開頭是有感覺的,沒揉幾下,就迅速的進入了夢鄉。想著,還真當了一回,被伺候的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甜蜜吧 短途旅行 農家樂

☆、第117章 楊梅

“姑娘,這邊山對麵是景王府的莊子,王府上打發了兩個媳婦送了一籃子楊梅來。”一個穿全新茶色中襖的婦人過來回話。這個婦人是莊頭的一個兒媳婦,因長得整齊,說話做事有些大度,就留在院子裡當幾天差事。

現在卯時都過了,天大亮有半個時辰了,主屋那裡,還沒有起的意思。年輕夫妻,離了家門,都有個放誕的時候,手下人乖覺,自不會打攪。夏果正在給噸噸洗澡,含巧在廚房看菜,阿芒準備了梳洗之物守在主屋門外,這會子,空閒的隻有秀兒,就回了她這裡。

秀兒就是防備著莊上有事來人,拿著一本《碣石調》在側屋看著預備,聞言,自然讓婦人把來送禮的兩位媳婦請過來。秀兒正經占了一個貼身伺候,二等丫鬟的名額,雖然在府裡不常出來走動,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有這個體麵,給爺兒們奶奶待人接物的。

兩個穿青灰比目夾襖的媳婦進來,其中一個提著籃子,沒提籃子的那位看見秀兒梳著姑娘的發髻,穿著一件滾粉色妝花小襖,下麵是月白底的棉羅裙,頭上戴著一對菱花金簪,手上套著一對水頭不錯的翡翠鐲子,手指上有一個綠豆大的紅寶石戒指,知道身份不低的,笑著躬身道:“請姑娘好,我們大奶奶問府上二奶奶的好,知道府上二奶奶昨兒夜裡進了莊子,特命我們送來一點子新摘的楊梅,吃個頭尖兒,不成敬意。”

所謂的大奶奶自然是景王長孫趙厚昕之妻。景王世子妃為了能讓兒子點頭,不說是滿京城,是滿大梁的找兒媳婦,希望能找個讓寶貝兒子看上眼的,選到去年底,趙厚昕自己看上了個姑娘,是王府長史官之女江氏。長史官是朝廷命官,也是王府屬臣,娶其女為正妻是有點不講究,不過,皇室選妃都是從小官小吏中挑選,宗室雖不是全然如此,也多少向那方麵看齊,景王的王爵,不需要與世族勳貴的聯姻來鞏固,再說了,趙厚昕那個性子,能看上一個女的,景王世子妃就要念阿彌陀佛的,還講究那麼多乾什麼,在年前就給定下了,為了怕他反悔,二月中就娶進門,趕是趕的,不過,趙厚昕一應大婚之物,景王世子妃都準備了好幾年了,就等著主角呢。江氏之父,也不能當景王府的長史官了,放出去做了個知府。大婚的時候,思伽陪著鄭氏,魏氏喝的喜酒,景王世子妃還點了思伽去鬨洞房。新婚三日後,趙厚昕就帶著妻子來莊上住,一直到現在。

有小丫鬟接了東西,另有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