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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要給她重找個棲身之地。這個包袱,早晚還得沈家接手,趙氏便是想到這層事情,晚間才早點避出來,留著他們先商議。畢竟,當舅母的,和這個侄女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杵在那裡,話一旦說開,怕沒有轉圜的餘地。

“大姐是要把秀兒放在沈家了?以什麼身份?”趙氏直接問道。

沈葳也著彆扭,秀兒就是個燙手的山芋,給誰都不好接。依著自己的心意,兩個兒子將來,除妻子以外的彆的女子,在名的妾室通房,可以從平民抬,可以從家生子裡出,至於官奴,是不準的,因為不管父族如何顯赫,官奴生的孩子,都從官奴籍,這樣的女子,納來何用。但是論血緣,秀兒的確是自己的侄女,隻能提供一個庇佑之所,不由鬆口道:“母%e4%ba%b2和大姐的意思,想把這孩子,留在家裡伺候佑兒或俊兒,或是給伽兒當個陪嫁。”

三選一,趙氏亦是苦澀,道:“那你們可商量出個結果了,秀兒今年十八了,與佑兒同歲;俊兒明年十五,也該通人事了,家裡正在備選通房之中;伽兒的陪嫁也在刪選,要排也要儘快排進去。”

“母%e4%ba%b2的意思是,不如讓伽兒帶走。韓家公爵之家,屋裡不可能沒有人,將來在內宅裡,秀兒也能給伽兒添份助力。大姐倒是想把秀兒留在沈家,給佑兒。我總覺得不妥,放在那個孩子身邊都不合適,難以抉擇。三個孩子都是你所出,你如何看?”沈葳尷尬道。作為父%e4%ba%b2,給兒子找小星,作為嶽父,給女婿送女人,怎麼聽,都是不正常。

趙氏冷靜思量後,道:“把秀兒留在沈家不合適,不管是給佑兒,俊兒都不行。對於正妻來說,丈夫可以有彆的不相乾的女人,這種表姐表妹的最是要不得,血緣之%e4%ba%b2,最易生情,便是沒有情愫,這個人擺在那裡,也是夫妻之間的嫌隙。而秀兒留在沈家,有表兄,有舅舅,有祖母依仗,便是她開頭不敢和主母叫陣,難道一輩子不敢嗎,我們這些人的存在,便是她將來可能滋生歪念的溫床。還是讓伽兒帶走吧。”

沈葳訝然,沒有考慮得那麼精細,轉念一想,道:“也好,反正家裡也是要給伽兒預備這樣的人選。韓家規矩大,去了韓家,遠離了我們這些人,秀兒的依靠便隻有伽兒一個,也能聽候差遣。”

男子看待這種問題,會被思維局限,趙氏也不能點破,笑了笑,深意的道:“你這個當父%e4%ba%b2的,某些方麵是不了解女兒,將來秀兒落於何地,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要相信我 思伽不是包子 狗血我能寫出心意來的

☆、68、獨霸 ...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思伽扯掉最後一瓣百日草的花瓣,拿著隻剩下花蕊部分的花杆子點點噸噸的鼻子道:“噸噸呀,這一次,這朵花用生命告訴我,韓昭旭會喜歡我的。你也來發表點意見,用你不同於人類的靈感來判斷一下,他到底喜不喜歡我,來,喜歡,叫一聲,不喜歡,叫兩聲。”

“樸次!”噸噸一聲也沒有叫,估計是花粉落到了鼻子裡,鼻子劇烈的一翕,打了一個打打的噴嚏,張嘴把花杆子咬斷了,

思伽一邊收攏起榻上的花瓣,一邊自言自語道:“我現在後悔好奇早知道了,還不如嫁個一麵都沒見過的,現在這樣,窺得了一角,不免要腦補全貌,萬一他和想象中的差很多,怎麼辦好囉,我還要調整調整。”

思伽把花瓣都歸到榻幾上的小圓盤子上,摟著噸噸的脖子,往後躺,噸噸也不反抗,順勢伏下,一人一狗便都躺在了榻上,思伽換了抱姿,把狗頭攬在懷裡,一隻手撫摸著頭頂道:“噸噸,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一個人溜出家門去逛了元宵燈會,元宵節正是熱鬨呀,像辛棄疾描繪的那樣,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可惜呀,我走在這樣如詩如畫的場景裡,所有的顏色一層層褪去,隻剩下灰白二色,所有的聲音一分分減弱,鴉雀無聲,街上行人的麵容也一張張消失,像一個個無臉僵屍一樣的行走,我手上三層蓮花樣流蘇的花燈也突然變成了六麵白燈籠,嚇得我一囉嗦就扔了,我在夢裡怕得窒息,趕緊得原路找回家去,可是回家的路那麼長,我走了很久很久,那條路似乎沒有儘頭,隻有數不儘的無臉的僵屍一排排的從我身邊擠過,還推搡著我往後走。我嚇得早哭了,喊娘,喊爹爹,喊哥哥,喊媽媽,喊爸爸,真是把我記憶裡所有能喊的人都喊了,眼睛都哭腫了,嗓子都喊啞了,誰都不在我身邊,混亂中,我就被擠到一個人懷裡,突然看見了一抹棕金色的衣角,真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呀,一把就抱著了那人,那個人也順勢把我摟在懷裡,還說‘這是哪家漂亮的女孩子呀,哭得那麼傷心。’嗓音磁啞輕柔,還包涵了一點點寵溺的味道,我就抬起頭看他了。噸噸,那個人長得和韓昭旭一模一樣,你說說,為什麼所有人的臉都不見了,就剩下韓昭旭的臉了?為什麼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他還能說話呢?為什麼我喊到過的人,一個也沒有來救我,他出現了呢?你說說,這個夢意味著什麼呢?”

噸噸嗚嗚的輕叫了兩聲,把腦袋轉了轉。

好吧,不指望你回答,思伽玩著噸噸尖尖的耳朵,自顧自得又道:“某個人寫過,夢是潛意思實現,夢是欲望的滿足,夢是被壓抑抑製的願望經過偽裝的滿足,每一個夢,經過層層剝析,都想證明其中之秘密意義確實在乎欲望的達成。韓昭旭至於我……他能完成我兩世的欲望嗎?”

思伽眼神哀傷,聲音放低道:“我最近總是忍不住想到爸爸媽媽,說真的,來到這裡後,我都不敢想,每次想起他們的音容笑貌,心裡……便是針紮一樣的疼。我從懂事起,便知道他們是一對神離的夫妻,便是在我的麵前,也偽裝不出恩愛的樣子來,隻是兩個無奈的人為了我勉強婚姻罷了。媽媽倒是什麼都不瞞著我,把她的戀愛史像每年的春晚晚會節目一樣,在過年的時候追憶一遍,述說一遍,快五十歲的人了,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每每描述完讓自己心動的男子後,便躲在被窩裡哭泣,我高中後,還在我懷裡哭過呢。那時候,我就想,若姻緣顧我,讓我遇見怦然心動的男子,我絕不畏首畏尾,矯情扭捏,無論他富貴貧窮,一定要把握住他,用我全部的智慧和青春去誘惑他,用我所有的激情與感動去渲染他,讓他也能如我愛他般愛我。韶華易逝又如何,情感空儘又如何,心力交瘁又如何,人生匆匆數十載,這般是過,那般也是過,何不如轟轟烈烈的燃燒一場,既不小心墮入了愛河,那便要把惹了我的人也拖下河,一生一世,君不負我,我不負君。噸噸,我是如此不長進,便是如今,在這男尊女卑的社會,還是這般的想法,若月老佑我,韓昭旭便會是我兩輩子第一個心動的男子,我一定珍之惜之,獻上我全部的愛戀,把一顆真心捧到他麵前,你說,他會懂嗎,他會接納嗎,他會報之以一顆完整的心嗎……”

說到後來,思伽已是淚如泉湧,我一定是幸運的,我一定會幸福的!思伽拿噸噸的毛擦了擦淚水,又到梳妝台上拿粉蓋了蓋眼窩,哎,待會兒丫鬟們進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議定了婚事,思伽也是被關在了嵐鬆院繡嫁妝,被套,枕套,床帳,嫁衣頭蓋等工程浩大,自是有人捉刀,給韓家直係四位長輩,老太夫人,太夫人,韓公爺,公爺夫人的針線活,是要思伽%e4%ba%b2自完成才好的。思伽消了消微腫的眼睛後,就拿花樣冊子和含巧一起挑鞋樣子,看到好看的就折起來,直選了七八個樣子來,正要找趙氏拿個主意,趙氏便過來了,母女兩個再頭挨頭的把幾個看過來,最後挑了雙喜字摻金線纏桂枝的樣子來,雖然雙喜字比劃多難繡,不過老人家就喜歡寓意吉祥的花樣子,挽挽袖子定了。

“娘,你今天怎麼過來晚了呀?”。思伽直接把樣子從冊子上撕下來了給含巧收好,把彆的折痕撫平。

趙氏擺擺手讓屋裡的人都退下,思伽以為娘要開始傳授婆婆妯娌相處的機要,便端端坐好等待沈嶽母開課。

“你大姑姑要嫁人了,你可知道?”趙氏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思伽點點頭道:“我們家長長久久的在貴陽了,大姑姑獨戶在嚴州清苦,找個人作伴也很好的。”黃昏戀什麼的,思伽是很支持的。

“你大姑姑怕不能顧全秀兒,打算把秀兒留下,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把秀兒交給你,做個陪嫁丫鬟。”趙氏陳述著這個決定。

思伽咋聽了是愕然的,半路夫妻前頭的拖油瓶的確是負擔,沒想到這麼快倒了兩次手讓自己來接,問道:“秀兒的官奴契上的奴主,會改成我的名字嗎?”

“若是不改成你的名字,她不能去燕京呀。”趙氏笑道。官奴的奴籍排查是很嚴格的,官奴不能出奴主戶籍所在範圍,除非跟著奴主。沈芯的戶籍在嚴州,思伽的戶籍不久會改成燕京,不改奴契,怎麼當陪嫁丫頭。

“那我就有春燕,阿芒,夏果,含巧,如真,秀兒六個直接進府的陪嫁丫鬟了。”思伽的陪嫁人員的最終名單還在商榷之中,不過,這幾個人是一定要帶進公府的,陪嫁丫鬟,不單單是秀兒,其他五個人也有另外一層意思,如果沒有秀兒的貿然加入,思伽是不打算早早的宣之於口的,思伽對秀兒真是沒有多少感情的,畢竟,接觸的機會不多,但是血緣上算是表姐妹,有些話還是早點挑明了好。思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趙氏道:“娘,我推崇王導的妻子,也想如她一般行事,妾室通房一個不立,丫鬟歌妓一個不準。”

趙氏一點也詫異,道:“你終於說出這個想法了,你也該知道,便是王導懼妻,家裡沒有彆的女人,還不是養了外室。”

思伽搖搖頭,銳利的道:“我不要丈夫懼我,也不求丈夫敬我,我願丈夫傾慕於我,許我忠誠,給我一份,一生一世一男一女長相守的情愛。你們給我準備的這些丫鬟,也隻會僅僅做分內的活計,我的丈夫,我自己會伺候,便是我來小日子,懷孕,坐月子,我也容不下她們。”

趙氏苦笑道:“韓昭旭已經收用了兩個屋裡人了。”%e4%ba%b2事一定,韓家上下的情況都要打聽出來,韓昭旭身邊的更是重點,大部分還都是韓家主動交待的。

思伽對結婚前之事沒辦法苛求,不然真是自虐,上層勳貴之家,好像傳統一樣流傳似的,男子出精正常後,差不多十五歲,就會安排通房教導人事,免得這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