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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e4%ba%b2。

德貢官寨隻剩下一道屏障,雙方都陷入酣戰,寨外頭的人士氣高昂,寨裡頭的人背水一戰,從天黑到天亮,砍殺之聲就沒有停歇。

天大亮之後,劇情反轉,朝廷援軍驟然而至,把正囂張攻寨的一夥人包了餃子,一群烏合之眾,本也仗著利器人多,才能成勢,如今和朝廷精銳中的精銳一碰,就像那長在地上的雜草,隨便被人收割。而領兵指揮的,竟是韓昭旭的父%e4%ba%b2信國公,正是殺%e9%b8%a1用了牛刀啊。

德貢官寨挺了整整五天,寨裡寨外,都是一片狼藉。德貢土司損失最重,一應物資自不必說,五十標配護衛,死了一半,征集的壯丁,都是苗家的好兒郎,也傷亡過半,女仆也死了二十幾個,家族培養的三十多條狗連著世代傳襲的訓狗師,都沒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還中了一箭,至於沈家那一批人,乾的是老行當,可能比較有經驗,雖然一直是拚在最前方,死亡率就低了,不過各各掛彩,沈葳沈茁沈惟佑,都是刀箭傷,而小小年紀的沈惟俊,在戰中做輔兵,被擲上來的石頭砸中肩膀,小半個身子都腫著,便是如此,也一聲不吭,還掩飾的很好,不被父兄發現,不下戰線。

沈葳回到主樓,看著院裡屋裡,昨天激鬥的血跡都還沒有來得及搽乾淨,可想而知昨日的凶險,一步步的踏過去,腳越提越重,叩拜了母%e4%ba%b2,拿了那個小盒子,在趙氏的床前守了一刻,男人的悲傷總是含蓄內斂,靜靜拿熱帕子捂了一遍趙氏冰冷的手腳,擦了趙氏毫無血色的麵容,雖然大夫在一旁說了,沈夫人很可能晚上就會醒過來了,沈葳也是等不得,留下兒子,自隨了信國公回貴陽理事。

韓昭旭信件證據入京,信國公當夜手持特令入宮與皇上密報,天子震怒,當場氣得砸了禦案上的和田玉虎型鎮尺,一事不勞二主,直接命信國公帶著皇上%e4%ba%b2軍騰驤衛兩千,武驤衛兩千,神機營五百,日行五百裡,到了貴州,人銜枚,馬裹蹄,悄無聲息包圍貴陽,一舉控製了都指揮使司,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宣慰司等部門,又分兵入普定控製混亂的局勢,又派兵來平越府救援,貴州官場,已經是一片癱瘓,人人自危。一堆亂麻,在朝廷還沒有派正式的欽差到來之前,沈葳要協助信國公控製局麵。

丁氏傷了%e8%85%bf,老人家,筋骨難養,起碼要修養一個月,趙氏身體大虧,做月子一點都不能馬虎,沈家女眷還要在德貢官寨過一兩個月,所以,沈家的仆人們也是隨後送來。思伽心一直懸著這個事情,看著孔嬤嬤,莫嬤嬤,豐兒,春燕,阿芒,夏果,等日日得見的十幾個仆婦安然的下車,也是鬆了一口氣,幾個女孩子看著姑娘明顯消瘦一圈的身形,也是跪在地上,掩麵而泣,思伽少不得細細的問了沈府幾日來的情況。

幾個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道來,出逃的第二天早上,沈府便以貪汙糧草的名義被圍禁,那些差役粗鄙的很,孔嬤嬤拿出膽色,叱吒了一頓,又許以金銀,才鎮住了那幫子人,不過,家裡麵,已經被那些人搜刮一空,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思伽臨走之前,分給幾個女孩子們值錢的首飾,也被敲詐走了。

很好,很好!思伽怒極而笑,不管是命是物,都要加倍奉還!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有人會說我是後媽,哎 後媽就後媽吧

我覺得一篇文章,甜的時候就要甜,狠的時候就要狠,才好看

這一章我寫的時候,自己都哭了好幾次,幾次中斷了,真是自己找不自在

☆、56、處置 ...

信國公進貴州之後,瞬間就掌控了大局,把貴州初步現狀上報了京師,皇上第二天早朝,當庭披露此事,舉朝震驚,內閣六部一致上書,貴州金礦之案,務必嚴查嚴辦,以振官場之風。隨後,皇上特派都察院左副都禦史入貴州,徹查所有涉案官員。

這場徹查,曆經四月,貴州這個年都在恐慌中度過,一個蘿卜帶出一串泥,貴州近三分之一的官員因為各種罪名落馬,甚至還波及幾個京官。任指揮使一家和在京的長陽侯一族全部下獄,宣慰使易主,自然是被德貢家接手,布政使高大人晚節不保,因失察之罪致仕且永不錄用,按擦提刑使連降兩級留用,貴陽知府涉入金礦之案,普定知府教化不力,平越知府不能保民,撤職的撤職,下獄的下獄,至於都指揮使司和各地衛指揮使司之下牽涉的屬官,更是無數,不一一表述。沈葳之前的那位六品經曆,沉冤昭雪,那位大人,曾經有過上書,被早已讓任家收買的通政司官員截留,反招殺身之禍。因為這個案子,皇上在京又整頓了通政司,摸出了彆的魚。貴州這場地震,牽累之廣,影響之大,可與元興九年沿海五省的鹽務貪汙案比肩。

丁氏,趙氏,在德貢官寨休養了近兩個月,入了臘月,抽著沈葳的空擋,才被接回貴陽府。朝廷辦案,都是先罰後賞,所以,沈家女眷還是回到原來的住宅。雖然之前這個宅子以官府的名義被包圍過,一片狼藉,值錢的東西都洗劫一空,現在也是裝點一新,多寶閣上的擺件都放的滿滿的,部分東西是被追繳了回來,損失的自有朝廷補上。

趙氏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雖然一路上多由丈夫抱著,馬車也是慢行,還是旅途勞累了,整個年,大多在床上過。

貴州官員本就時常出缺,這一場金礦案的徹查,更是讓地方軍政事務陷入半癱瘓的狀態,為了早日了解此案,安定官場民心,辦案的官員,連年假有沒得休。信國公和沈葳,還要帶著懂地質的人員去勘探,估算任家發現的金礦。那個金礦在貴州西南,臨近雲南的深山老林裡,在普安府的地界上。

對於官員的懲處,在年後陸陸續續的下來,思伽的好友,在南庵宴上結交的劉顏玉,她的父%e4%ba%b2劉鎮撫,這一次也被掃下馬來,落了個剝奪官身,發回原籍的下場。如今她家落到如此地步,連道彆的場麵也不會有,一定是收拾了東西就要離開貴陽了。思伽因為心裡年齡有點偏大,真正的閨蜜沒有幾個,兩年來,除了阿幼朵,和劉顏玉處得算是要好,這次一彆,今生應該也無相見之日了。劉家之罪,在於督調軍器物資不利,以致普定府軍民叛亂成勢,這件事上,劉家是有點被遷怒了,上頭的官員想要縱民為禍,劉鎮撫一個從五品,也不能力挽狂瀾呀,不過普定之亂罪在官府,朝廷要所有人給個交待,一處處的失職,都要有個說法。思伽想了想,還是稟了丁氏趙氏,坐了青綢二人抬的帷轎,去給劉顏玉送行。

來到劉府,剛下了轎子,便看到劉夫人,劉顏玉迎在屋門口。思伽來劉府不是第一次了,沈家和劉家是同一級彆,思伽是晚輩,劉夫人不必出門,現在這番禮數擺出來,可見沈家今非昔比。沈家如今還沒有明確的封賞下來,不是不賞,而是還沒有論定如何賞。

思伽自不會托大,行了禮。劉夫人過問了一回趙氏的身體,便讓女兒帶去自己屋裡坐坐,女孩子家,臨彆在即,總有私房話要講。

思伽看見劉夫人,劉顏玉眼眶子紅紅的,臉上的脂粉也是新上的,便知道是為現狀難過,便勸了一番,沈家如今是得意了,以前可是差點經曆了滅門之罪,道出來的勸慰之語也是言之有物,情理皆通。

劉顏玉也是無人訴苦,摟著思伽說道,原來,剛剛劉家母女二人,接到消息,原來想娶劉顏玉的那戶人家定了彆的姑娘。

思伽一聽這個情況也是關心,姑娘家被退了%e4%ba%b2事,不管有錯沒錯,行情都要差一層,忙問道:“三茶六禮,你們兩家議到哪裡了,男方請過媒婆了嗎?”媒婆多長%e8%88%8c婦,就怕她們傳是非,得趕緊紅包分封。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劉顏玉抽了抽鼻子道:“還沒那麼快呢,就是他們家遞出了這個意思,我們家還在考慮,我爹還在探查他們家裡的情況,貴州出了這個案子,這個事情就停了停,沒開始走明路。”

思伽鬆了一口氣,直說道:“婚姻嫁娶,最是厲害相關,你便當這件事從來沒有過,實在難過,想想高三姑娘吧。”窮的人,看看更窮的人,心裡就平衡點了。劉顏玉沒有被正式的提%e4%ba%b2,也沒有口頭約定,兩者還是相互選擇階段,不算毀%e4%ba%b2,而布政使高大人的行三的孫女,已經收了男方的聘禮了,都被強行退婚,兩方還鬨僵了,後來達成協議,聘禮留一半,退一半,婚約取消,現在貴州官場,這樣退%e4%ba%b2悔婚的官司都有七八例。

劉顏玉傷感道:“高三姑娘真是可憐,本來退了%e4%ba%b2,家裡落敗了,本就難說上什麼好人家了,為了聘禮之事,還要告到官府裡去,鬨得人儘皆知,這女兒家名聲全毀了,高家,也忍心!”

思伽犀利的道:“高家永不複用,功名沒有了,隻能多攢點銀子,以後好過日子呀。男方聘禮的一半,可是兩千兩銀子。”

劉顏玉憤然的道:“男人們在前頭行差踏錯,禍及自身不算,還要牽累無辜。任家的處置,朝廷幾天前也下明旨了,男人是千刀萬剮都不會過,女眷竟也都是處以極刑,哎,可伶了任家那幾個還沒有出嫁的女兒,還有任二奶奶,平江伯夫人想保住女兒,官府沒有同意和離的文書,任二奶奶,還沒有生養呢。”

思伽第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個冷血的人,收到任家的處罰,家產充沒,三代男女,不分老幼,一律處斬,隻覺大仇得報,痛快!冤枉嗎,無辜嗎?德貢家近百具屍體,不無辜嗎,三十條忠心為主的狗,不無辜嗎,娘辛辛苦苦保了六個月的男嬰胎死腹中,不無辜嗎,事後清查出來的,三四年來,幾百名被任家擄掠過去,在金礦中被迫日夜淘金,辛勞生病而死的礦工們,不無辜嗎,一命嘗一命,利息都沒得算。

思伽清冷的道:“這一兩年,我們也去任家做客多次了,任家,每個女人,包括庶出的,每次頭上都帶著金閃閃的新首飾,我們是以為任家是持家有道,多年富貴,她們自家人,自己心裡不清楚,真的誰也不知道那東西是怎麼來的嗎?那是用血染出來的,她們把那種東西天天戴在頭上,午夜夢回,就不怕被人索命!”

抄了貴州任家,京城長陽侯府,從兩處都抄出了成箱成箱的金塊金條金器黃金首飾,十五六萬兩,一兩金十兩銀,就是一百五六十萬兩銀子,武定侯府辛辛懇墾經營七十幾年,才有五十多萬兩的身價。任家封侯十年,驟然咋富,他們沒有惶恐,他們心安理得的穿金戴銀,既然享受過了那一條條人命堆砌出來的富貴,閻王上門的時候,也不要覺得委屈。

劉顏玉也是知道沈家被困在平越府德貢官寨五天,趙伯母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