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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深處有人家 Twentine 4473 字 3個月前

夢境還是現實。

她的頭發長了,平日總是扮作男孩,發絲高束,他都不知她的頭發已經有那麼長了。

袁飛飛坐在浴盆中,側麵對著張平,她似乎還沒發現張平醒過來,正在水裡轉自己的頭發玩。

張平看著水珠順著袁飛飛的額頭,滑到鼻梁,在鼻尖處結成一個飽滿的珠子,最後落儘水中。袁飛飛的脖頸細嫩,有著少女獨有的纖細和柔和。白皙的肩膀在昏黃的天色裡,似乎凝了一層薄薄的油脂一樣,細膩又光滑。

袁飛飛忽然淡淡地吸了一口氣,就在張平以為她要轉過臉來的時候,她忽然身子一動,將氣憋在嘴裡,整個人沉了下去。

一瞬間,烏黑的長發就像錯綜複雜的心絲一樣,鋪散開來。

張平微微張著嘴,看著水麵上緩緩飄動的頭發。他的喘熄聲重了許多。

不多時,水裡冒出來幾個泡泡,張平手掌緊握,看著袁飛飛一下子從水裡站起身,長發緊貼著身體。

哐啷一聲,袁飛飛轉過頭,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她看了一眼被推開的窗戶,撇撇嘴,從浴桶裡出來。

“行不行啊到底……”她光著身子站在屋子裡,一手拿著手巾,抹了一把臉,然後給自己扇風。“這個天氣洗熱水澡,真是活不下去了。”

她光著腳,張平同樣光著腳。

他幾乎是狼狽不堪地從窗戶逃了出來,來到院子裡,隨眼一瞧,火房門敞開著,他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反手將門關緊,然後背靠著房門喘粗氣。

身體……

她的身體,在張平的腦海中,袁飛飛一直是八歲時的小臘肉,而現在,短短的幾年過去,她已經……

張平垂著頭。

同她一起,日子過得好快。

五載歲月,就像剛剛的一場夢一樣,隻睜了一下眼,什麼都變了。

張平忽然覺得自己嘴裡乾得很。

他%e8%83%b8中煩躁不已,皺著眉頭,眼睛一抬,便看到灶台上放著的水壺和茶盞。他兩步邁過去,揭開茶蓋,看見裡麵已經涼了的茶水。張平腦中混亂一片,想都沒想,端起茶水一飲而儘。

就在喝下第一口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出茶水味道有些不對勁。但他這一口喝得實在是太實惠了,基本將整盞茶一杯端了,連茶葉都吃進去幾片。

他喝完了整杯茶,也不見有什麼慌張神色,而是拿著茶盞到眼前細細看了看。

花紋很好看,這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買回來的……

沒過多一會,張平開始覺得腦袋暈沉,他盤%e8%85%bf坐在柴火垛旁,忽然捂著額頭笑了出來。

三翔刀曰―或暈過去之前,他最後想的臭丫頭真的是長大了

第四十五章

袁飛飛還在房間裡不緊不慢地穿衣裳,然後將浴桶拖到房門口,把水倒掉。再然後,她才到火房去瞧張平。

一推開門,袁飛飛看見張平盤%e8%85%bf而坐的背影,嚇得一哆嗦,以為自己的陰謀詭計被識破了。等她稍稍緩過神來,發現不對勁。袁飛飛緩步走過去,等繞到張平身前,看見他閉著眼睛耷拉著頭,袁飛飛立馬笑了出來。

她轉頭看了看空空的茶杯,自語道:“想不到這麼簡單。”一隻小飛蟲蜿蜒曲折地飛過來,袁飛飛胡亂扇了扇,又低低地念了一遍,“怎麼會這麼簡單......”

袁飛飛放下杯子,轉身來到張平麵前,她抱著膝蓋蹲下去,扶起張平的腦袋。

“好沉呀。”袁飛飛抱怨了一句。

張平毫無意識,身子被袁飛飛一動,失了原本的平衡,向她直挺挺地倒了過來。袁飛飛哎呦哎呦地叫了兩聲,覺得自己撐不住張平的分量,就把他又推回了柴火垛上。

張平手臂微微張開,全無防備地躺在前麵,袁飛飛瞧了一會,忽然覺得心裡軟軟的。

她%e8%88%94了%e8%88%94牙,心說老爺其實長的還是很俊的。

她又想,張平的俊法同其他男人不同。他的性格沉悶,常常可以幾天幾夜不同外人交流,吃了虧也不會去爭。曾經有一次袁飛飛睡懶覺,張平去外麵買菜,碰見個新來的攤主,見張平是啞巴,便欺他銀錢。平白多花了錢,張平也沒有多做什麼,後來被袁飛飛知道了,偷偷領著狗八將那攤位的菜砸個稀爛。狗八說張平太老實了,袁飛飛告訴他,那是因為張平是個好人。

老實或許是出於無力,可張平不是。

張平平日不喜張揚,也從不顯山露水,但袁飛飛生性聰穎,同他生活這些年,又聽了那些傳聞,她心知張平絕不是無能的老實漢。

他有能為,卻不作惡。

所以袁飛飛經常說,張平是個好人。

“隻可惜,”袁飛飛伸手勾住張平的一縷頭發。“你不願意收拾他們。”

也隻有在袁飛飛的麵前,張平偶爾才能露出心底驕傲不羈的一麵。

袁飛飛將張平看得清楚,所以她才覺得他俊——是那種深藏於心,看似風塵仆仆,但隻要稍稍吹拂一口氣,便能看見光明的俊朗。

“當然了,眉眼也不差了。”袁飛飛嘻嘻道。她看著張平閉上的眼睛,探過頭去,用食指在張平的睫毛上扒拉兩下,張平一點反應都沒有。

“啊,這麼乖巧。”袁飛飛咧著嘴道。她看著張平,隻覺得怎麼看怎麼順眼,總覺得要做些什麼,抓心撓肝,就像腦袋裡長了草一樣。她上上下下將張平看了個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張平的嘴%e5%94%87上。

張平的嘴%e5%94%87有著十分清晰的%e5%94%87線,他的嘴%e5%94%87不薄不厚,看起來剛剛好。隻是他一天到晚除了吃飯基本上不會張嘴,在袁飛飛的印象中,張平的嘴似乎永遠是閉著的。

她看得幾乎出神了。

嘴%e5%94%87上淡淡的紋路,還有下%e5%94%87上的乾皮,和嘴角不知何時磕碰後留下的淺淺印記。

天色漸晚。

袁飛飛在今日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前,將自己的%e5%94%87覆了上去。

她隻是輕點了一瞬,然後馬上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張平。當她意識到張平是絕對不會睜眼的時候,她抱住他的頭,深深%e5%90%bb了下去。

這對她來說,是全新的體會,她隻在金樓見過這種場景,自己卻完全沒有做過。

不過,她心想,又如何。

她曾見淩花沉迷,她好奇地問淩花,“覺得趣味麼?”

淩花打著哈欠說道:“沒意思。”

袁飛飛覺得好笑,道:“沒意思還做。”

淩花看她一眼,笑道:“我做這個是求生活,有沒有意思都無妨。但是——”淩花說到一半,停頓了片刻,又笑著對袁飛飛道,“那些個嫖客我不喜歡,所以才覺得沒趣,若是碰見喜歡的,那這個事就成了天下最讓人歡喜的事情了。”

袁飛飛當時隻是哼哼了兩聲。

淩花又對她說:“你還小,不在意這個也無妨。不過,女人喲,天生就會這個……”袁飛飛看她一眼,淩花笑得風騷又嫵媚,“飛飛,我可真想瞧瞧你這冰涼的性子,最後會同什麼樣的男人糾纏到一起。”

什麼樣的男人……

淩花說的對。

女人,天生就會這個。

天色暗淡,夜來臨了。≡思≡兔≡在≡線≡閱≡讀≡

袁飛飛在漆黑的火房裡,抱著張平的頭,與他額頭相抵。她有些累了,緩緩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放在張平的嘴%e5%94%87上。許是剛剛袁飛飛太過用力,張平的嘴被磨得有些發熱。袁飛飛一碰見那股溫熱,又覺得身子發軟,不住蜷縮。

她同張平一樣,閉著眼睛,食指慢慢向前,碰到了張平的牙齒。袁飛飛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後托起張平的上牙,將他的嘴慢慢撬開。

袁飛飛的手在無意識地顫唞著。

她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無法形容的事情。

張平的殘缺是他心底的一塊禁地,袁飛飛一直走在外圍,從不貿然踏入。但她現在覺得還不夠——僅僅是走在外麵,遠遠不夠。她要將那塊禁地的大門打開,不僅要打開,還要全無猶豫地走進去。

撥開的一絲嘴角,就像推開的心門一樣,袁飛飛心癢難耐,翻了個身,壓在了張平的身上。

她又將嘴湊了過去。

第二次,袁飛飛輕車熟路,她並沒有急,而是一下又一下,輕啄在張平的嘴%e5%94%87上,就像在品嘗田素坊最甜的糖塊一樣。隻不過,張平的嘴上沒有甜味,隻有隱隱的溫熱,和淡淡的苦茶香。

“老爺……”袁飛飛輕輕念了一句,好像真的在同張平說話一樣。“我要%e4%ba%b2你了,你願不願意。”

張平安安靜靜地躺著。

袁飛飛裝模作樣地等了一會,然後道:“那就是願意了。”她一邊將臉貼過去,一邊低聲呢喃,“也由不得你不願意……”

袁飛飛將%e8%88%8c頭輕輕探過去,碰到了張平的牙齒,她覺得有些癢,還嗬嗬地笑出了聲。她的手掐在張平堅實的下頜上,將他的嘴張得大了些,而後將小%e8%88%8c深入張平的口中。

張平的嘴裡空空的,袁飛飛在裡麵玩了玩,扭了一圈,轉到下麵的時候,碰到了一截軟軟的東西。

袁飛飛一愣,想到是什麼,心裡頓時像揉進一團濃重又輕飄的霧一樣,朦朧又溫柔。

張平的%e8%88%8c頭並沒有被割到%e8%88%8c根,隻是多半截,袁飛飛的%e8%88%8c尖輕輕勾畫那截軟軟的%e8%88%8c,清涎垂下,銀絲糾纏。她腦海中茫茫一片,忘卻所有,隻能察覺到那截安穩服帖的殘%e8%88%8c。

就是這截%e8%88%8c頭,讓張平這一輩子,再也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袁飛飛是個奇怪的孩子。

她從沒有可憐過張平,也從沒有替他覺得惋惜。因為在袁飛飛的心裡,張平就是這個樣子。

他穩重、成熟,偶爾有些呆愣。

他從不開口說一句話。

在袁飛飛的心裡,張平就是這個樣子。

當晚,袁飛飛花了好大力氣,將張平拖回屋子,放到床上。

她躺在張平的%e8%83%b8口,聽著他沉著有力的心跳,漸漸入睡。

第二天早上,袁飛飛醒得很早,她一睜眼就看向身側,張平還沒醒。袁飛飛心裡有些虛了……

“是不是喂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