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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儘量減少這個時辰出現在葉鸞麵前的次數。

他改了許多。

可是今天,葉鸞還是出事了。

當傅明夏抱她回來的時候,雙手沾著血時,心像裂開了一個黑洞,大腦已經全然空白。

傅明夏對杜成思的提醒,麵色微緊,更認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居然破天荒沒有等到杜成思更直接的說法就明白了杜成思的擔心,居然破天荒回答了杜成思的話,“我再不會讓她發生這樣的事了。”他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杜成思嘴張到一半,愕然呆立原地。他好像聽到傅明夏的回話?怎麼可能?自己這種小人物,傅明夏可是向來懶得開口的。

之後的後半夜,傅明夏讓人都下去,自己坐在裡麵照看葉鸞。但他也強迫杜成思和自己府上的老大夫留在這裡,隨時等他的命令。杜成思方理解,在王府當差還真是累,難怪傅明夏要自己過來。

這一夜,王府徹夜不眠,而錦玉郡主住在客間,也哭哭啼啼了一晚上。她本要去看望葉鸞,心中悔恨,覺得是自己害了葉鸞受傷。好歹被人攔住了,傅明夏目前沒顧得上跟她算賬,但等他看到她,說不定就想起來要找她的麻煩了。眾人認為,既然杜大夫已經治好了葉鸞,在葉鸞醒來之前,錦玉郡主還是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錦玉郡主撅著嘴,“明夏哥哥才不會傷害我!”

但她這樣說著,卻也終沒敢走出客房一步。

葉鸞醒來時,光線昏暗,靜靜地側頭,看到傅明夏冷漠的麵容。他就抓著自己的手,直挺挺坐在那裡,眼光一錯不錯地看著自己。葉鸞過會兒,才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她心中一緊,看到傅明夏這個毫無反應的反應,自己心中也慌亂了。

孩子是在,還是不在?

她特彆想開口問他,可看到他染紅絲的瞳眸,又有些退卻。

傅明夏盯著她看了半天,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你醒了?”

葉鸞覺得他似乎又有些……呃,那個什麼,但好像並不太嚴重。

他突地傾身坐過來,向她俯身,葉鸞直直看著他,不清楚他做什麼。然後他就摟住了自己的腰,%e8%88%94%e5%90%bb上了自己的%e5%94%87。傅明夏的%e4%ba%b2%e5%90%bb火熱而瘋狂,人壓在她身上,讓她連動都動不了。他這麼直接又熱情,如寶刀直刺人心……他咬著她的%e5%94%87%e8%88%8c,牙齒相碰,血腥味蔓延在兩人口中。

傅明夏的目光沉沉,宣泄著自己的情緒,恨不得劈開她的身體,將兩人合二為一。身下那美麗的姑娘呀,眉如青山,眼如春水,她看到自己時,雙眸就亮亮的,笑起來也是那麼純真無邪,偏偏又有一肚子小心眼。他想到她那時候臉上的淚水,想到她安慰自己的溫柔……他那麼歡喜她醒來,又那麼擔心她會責怪自己,再那麼悔恨自己還是不夠保護好她。這種種情緒,都被他傾注在兩人的%e5%94%87%e8%88%8c間。

他慢慢鬆開她,伸手,擦去葉鸞麵上的淚水,啞聲,“哭什麼?”

葉鸞道,“你這麼對我……是因為孩子沒有了嗎?”

傅明夏一愣,才要開口,葉鸞淚水流不斷,“對不起,我要是知道,就不去那裡了……你不要難過,不要傷心,我不是故意的……”

傅明夏覺得她誤會了,趕緊打斷她,“孩子還在的。”

葉鸞哭聲頓止,詫異看他,傅明夏不像是開玩笑。她卻被他搞糊塗了,傅明夏趕緊叫外頭待命的杜成思進來診脈,杜大夫的話,終於撫平了葉鸞不安的心。等人走了,被傅明夏抱在懷裡,葉鸞才問他,“既然孩子沒事,你剛才那是乾什麼?”害她以為他痛苦而傷懷,自己難過著,還得想辦法安撫他。

傅明夏臉色微僵,卻又微笑,“沒事,就是喜歡你,想%e4%ba%b2你。”他原本以為她會怪他,所以想借助%e4%ba%b2%e5%90%bb來表示自己的抱歉。可是他現在知道,他想多了。

他又低頭%e4%ba%b2她一口,柔聲,“阿鸞,你真好。”

葉鸞被他這一口一句的愛意滿滿的話給弄得臉紅,又一陣茫然,不曉得自己做了什麼,讓他突然就開竅了。她之前多想他時不時說句好聽的話啊,現在他說了整整兩句!

她抬頭看他,見他麵上含笑,這真和平時一點也不一樣。傅明夏幾乎是不笑的人,就算有時候被她逗笑,都隻是淺淺一下就末了,而現在,他臉上的笑居然保持了……終結到葉鸞太過j□j%e8%a3%b8的目光。

葉鸞猶豫了下,問他,“梅落……”看他神色無異常,她咬了下%e5%94%87,“禁園裡那個女人,真的是她?”

“嗯,”傅明夏沒有否認,眼中有陰霾戾氣滑過,“她竟然傷了你,我不會放過她的。”

葉鸞看他的眼睛,大概能猜到他要對梅落做些什麼。葉鸞一時沉默,梅落做了那樣的事,於是傅明夏剖了她的肚子,解決了她的孩子,卻偏不讓她死。他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讓那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日日被關在禁園裡,不見天日,少數見人的時候,就是承受傅明夏的虐待。

十來年,傅明夏被她逼到這個地步。但他也把梅落給弄成了瘋子,讓她孤身一人活著,什麼也不知道。

葉鸞問,“為什麼不殺了她?”

傅明夏道,“她還沒有%e4%ba%b2眼看到相府的人全部死去,怎麼能死?你不是也說,活著比死亡痛苦嗎?”他看葉鸞,目光陰暗,“你是要為她求情?”

葉鸞連忙道,“不,不是,她罪有應得。”她不會過問梅落的事的,她沒有資格。

葉鸞隻垂下眼,“明夏啊……”

“嗯?”

“要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可得對我好點。直接殺了我就好了,彆像對梅落那麼對我。”

他的臉木然,看向她的目光開始發生變化。葉鸞歎口氣,伸手遮住他的眼睛,窩在他懷裡,“彆這麼看我,我沒有梅落那麼壞。隻是跟你開個玩笑——永遠彆讓我痛苦啊,你要疼我。”

傅明夏抱著她腰的手緊下,他當然會對她好,但她絕對不能背叛他!

餘後幾天,葉鸞果然不問他任何關於梅落的事情。有時候他夜裡回來,出去衝去一身血跡的時候,葉鸞也裝作不知。她唯一一次過問的,隻是傅明夏一鞭子打向錦玉郡主的時候,她攔了一下,才把那個嚇壞了的小姑娘送走。雖然,她又受了傅明夏一同責罵。

十一月上旬,傅明夏和葉鸞的婚事成功辦起。為了給傅明夏麵子,皇帝和皇後都%e4%ba%b2來了王府主婚。自認為和定王府關係不菲的相爺也來了,見人就誇葉鸞生得像他女兒。

那些葉鸞都是不知道的。

葉鸞緊張地聽著宮中嬤嬤們的話,梳妝、穿嫁衣、靜坐,一絲錯不能出。她是在王府裡直接出嫁的,比起彆的新嫁娘,很有些不一樣。進進出出的丫鬟和宮女,不停地送來壓妝。張嬤嬤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代替葉鸞處理今日的府上事務。皇後娘娘進來的時候,%e4%ba%b2從頭上卸下一枚發簪,插在葉鸞頭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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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笑道,“過了今天,葉姑娘就是我的弟妹了,就成了我們傅家人了。”

傅家?

葉鸞心中有些古怪,以後,她就是傅葉氏了,大家都會叫她“王妃”“傅夫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含糊地喊“夫人”“葉姑娘”。以後,她就有了新家了!

葉鸞其實還挺想見見葉榮的。但是她才跟傅明夏說,傅明夏道,“等你嫁人後,才能見他。”葉鸞無法,畢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從挖出她的真實身世後,傅明夏根本不許她見葉榮,讓葉鸞無奈之下,又有些好笑。

現在想到傅明夏那莫名其妙的脾氣,她心中有些發甜。

然後抬頭,就看到那讓她喜滋滋的男人,大紅衣裳,從外頭進來,走向她。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一天沒寫跟一年沒寫似的,好想寫又好不想寫。

第45章 婚事

在這場婚事中,葉鸞和傅明夏像玩偶一樣,被司儀提著線擺弄,而他們本人,需要注意的其實並不多。

傅明夏和葉鸞坐於案前兩側,接過匏瓜對剖而成的瓢,雙方各執一片而飲。長袖款擺,四周全是喜豔的紅色,葉鸞和傅明夏對視,目中均坦蕩自然。葉鸞眼中笑意極為明顯,傅明夏則隻是淡淡的,但這點,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當共飲那瞬,司儀唱道,“合情共飲,恭祝連理。天長地久,為爾佳緣。”

葉鸞是不通文墨之人,但很湊巧,這幾句話,她都聽懂了。之前的全部緊張似都有了回報,心裡被暖流湧過,極為舒坦。她靜靜地望著傅明夏,心中有許多念頭閃過,但最後都剩下一句:天長地久,為爾佳緣。

傅明夏也在看她,他的感情遠沒有葉鸞豐富。但在聽到司儀那句唱詞後,他也在心裡默默跟著念了一句:天長地久,為爾佳緣。

他會照顧好自己的妻子的,不會讓她後悔嫁了自己的。

然後他們跟著司儀,向皇帝皇後叩拜。再走幾步,行拜父母禮。讓他們拜的,一是傅明夏父母的牌位,而是荊南王夫妻。葉鸞之前跟傅明夏要求過,勉強將葉氏夫妻的牌位也加了進來。利州那場洪澇後,其實葉氏夫妻的骨骸早就找不見了。其實葉鸞自己的生身父母,是相爺一家。但葉鸞仍執意為葉氏夫妻擺了牌位,她是由那對夫妻養大的,她和相府沒關係。傅明夏對此,並沒有反對意見。

葉榮在人群裡,感動得淚眼汪汪:他阿姐終於嫁出去了,雖然不知道阿姐之前十年發生了什麼,可阿姐現在好好地站在他跟前,葉榮覺得什麼都值得了。原本見葉鸞被霸道的將軍帶走,他雖然仰慕將軍,可心裡對阿姐未嘗沒有擔憂。後來阿姐到了府上,聽說懷孕了,聽說王爺要娶她了,可是葉榮根本就見不到人。如今終於能見到了,葉榮頗欣慰:阿姐果然是個神奇的人,從山溝溝裡出來都能當王妃,好厲害!那自己好好用功,一定能混個將軍當當……

在葉榮憧憬未來的美好時刻,傅明夏和葉鸞行夫妻對拜之禮。他們雙雙抬袖舉案齊眉,對拜四拜。接著是場景轉到他們房間中,坐於床邊,夫妻雙方行解纓之禮。

解纓之禮?

傅明夏表情有一瞬頓住,目光將對麵人瞥了一眼,然後抬手,將她發間的流蘇玉簪取下。葉鸞的淺淺呼吸噴在他手上,他不禁看她一眼。盛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