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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圖塔 尤四姐 4207 字 3個月前

圖架空廠公,這樣處心積慮,保不定日後會出什麼亂子,廠公就沒替自己打算退路麼?”

挑撥離間這一套不是什麼新鮮手段,經曆這些年的風雨,他早就習以為常了。慕容高鞏稱帝,雖有意一步步削減東廠勢力,卻不會立時下令取締。若是助宇文氏謀反,一旦宇文良時俯治四海,東廠還有容身之地麼?沒了東廠,他肖鐸又算什麼?不論成敗都是死局,若是不摻合進去當然是最好,可他有意拿捏他,事情就不太好辦了。

當然這種情形怕是不怕的,他說四牌樓,自己相應的也能抓住他謀逆的短處,打成了平手,他能奈他何?豈料他不甘心,腦筋動到音樓身上來了,打算讓他獲罪,徹底砍斷他的後路,這樣狡詐陰狠,即便投靠了他,將來也不得善終。

他垂眼撣了撣膝上的灰塵,“咱家聽王爺意思,似乎倒是個雙贏的好提議。隻不過咱家沒鬨明白,王爺既然有誠意,為什麼還要對端太妃下手?娘娘九死一生才回過魂來,王爺現在同我談合作,似乎為時已晚了。”

宇文良時故作訝異道:“有這事?廠公且想想,娘娘在本王的屬地出了事,本王也難逃乾係,又怎麼會派人對娘娘下手?廠公稍安勿躁,據我所知這兩日已有西廠暗哨陸續抵達南京,廠公焉知這種手段不是西廠所為?現如今東西廠勢如水火,將東廠踩在腳下,西廠便一枝獨大。本王和廠公是一條船上的,願與廠公攜手對抗西廠,把這根半路出家的秧苗掐斷,廠公在朝中仍舊可以呼風喚雨。廠公安,則良時安,你我同進同退,皆大歡喜。”

肖鐸蹙眉看他,簡直一派胡言!西廠的探哨到沒到,他這裡瞧得明明白白,想嫁禍%e8%84%b1身,真拿他當傻子。

可是拉得下臉的人,總會給你意外一擊。宇文良時略頓了頓,複笑道:“本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頷首:“王爺但說無妨。”

“關於廠公和娘娘的事,其實本王也略有耳聞。”他說著,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如今局勢,廠公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娘娘考慮。至少和本王合作,能保娘娘平安。我知道你是條漢子,自己舍得一身剮,可是你忍心讓心愛的人死在自己前麵麼?況且本王聽聞太妃娘娘和今上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廠公攪在這盆渾水裡,要是誰使壞往上遞一封密折,不但廠公,連娘娘都要受牽連。”

果真是不能有半絲短處,一旦叫人拿了軟當,就要一輩子受製於人。肖鐸握緊了袖下的拳頭,“王爺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這種不實的傳聞詆毀娘娘清譽,王爺該把那造謠者拿下,而不是到咱家跟前來傳話。“

宇文良時掖手道:“之所以把話傳到廠公耳朵裡,全是為了廠公好。本王旁的不敢擔保,事成之後許廠公和娘娘一個結果還是可以的。如果大鄴一直維持下去,廠公和娘娘何去何從,我不說,其實廠公心裡也有底。封號頒了就是頒了,載進了玉牒,再難更改。廠公是司禮監掌印,論宮裡規矩,比我更知道。”

他沒有正麵回應他的話,隻管賣弄追隨他的好處,可見是確信有此事的了。肖鐸橫下一條心來,知道這麼多秘密,怎麼讓他留在世上?永遠封住他的嘴,再把他底下那些人清剿乾淨,就可以太平無事了吧!

然而南苑王終究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既然敢單槍匹馬來,說明事先早有了防備。見肖鐸眼裡殺機漸起,忙又道:“今兒來見廠公,說實話有多少勝算我心裡也沒底,所以臨走前留了個錦囊,萬一我有什麼不測,保管明天書信就送乾清宮的禦案上了。就算廠公舍棄眼前一切帶娘娘遠走高飛,錦衣衛和我南苑戍軍幾萬人傾巢而出,流亡逃竄的日子艱辛,廠公還需多斟酌。”

實在是納不下這口氣,可是又待如何?他一頭的小辮子等著讓人抓,似乎除了屈服彆無他法了。

他轉過臉一哂,“王爺不要逼人太甚,惹惱了我,我自有法子叫南苑王府永世不得超生。東廠雖說沒有先斬後奏的特權,但既設了昭獄,就表示可以對文武百官隨意刑拘逼供。王爺日子過得安逸,莫非想嘗嘗梳洗斷錐的滋味麼?”

一個桀驁的人,想輕易收服不大可能,總要經過一波三折的。宇文良時略沉默了下,半晌才道:“廠公先消消氣,我隻想與廠公結盟,沒有任何要難為廠公的意思。大業不是一天能夠開創的,來日方長,廠公可以慢慢考慮,等想好了再命人通知本王也是一樣。”他站起來,朝外看了看,蟬聲陣陣,卻聽不見瀾舟的任何動靜。他心裡著急,勉強定住了心神道,“橫豎不管廠公與本王談得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還請廠公高抬貴手。”

若問肖鐸的意思,父子倆一道投進刑房才痛快,無奈叫他掣肘,一意孤行對自己也不利,便蹙眉道:“王爺認定了令公子在我這裡,我若堅持說不在,王爺打算如何?”

宇文良時怔了怔,似乎是經過了巨大的掙紮,喟然長歎道:“看來是他的命……大約是底下人弄錯了,本王尋子心切也沒有多加考證,失當之處望廠公見諒。”

聽這意思,交易談得差不多了,兒子的死活就不那麼重要了。肖鐸眯眼看過去,果然是成大事者,所謂的%e4%ba%b2情對他來說又值個什麼?那小子雖可惡,弄死了容易,但如果當真迫於形勢同他合作,害死他兒子的仇不過是早報和晚報的區彆,到那時候少不得又是一場動蕩。

他隻得退一步,“話既到了這份上,王爺的意思咱家明白了。我也不瞞王爺,娘娘險些遭遇不測,按著我的意願是要拿人活祭的,不過王爺的麵子總要讓,不是怵,是敬,王爺應當能夠體諒肖某的心情。”他鬆開了拳頭,踅過去叫了聲大檔頭,“把小公子送上王爺的輅車,園外的人都讓開,不許追,讓他們來去。”

這個令下得不情不願,看著宇文良時揚長而去,他頭一回感覺自己活得窩囊。卑躬屈膝得來這萬丈榮光,原以為就此可以坐享富貴了,沒想到流年不利,一樁樁事接踵而來,到如今已經難以招架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幾次到了雷池邊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如果真的無力挽回,也許音樓隻有進宮才是最好的出路。跟著他冒險,朝不保夕地活著,她才隻有十六歲,人生那麼長,萬一他有個閃失,她獨自一人怎麼辦?

天邊最後一絲亮也斂儘了,他過她的院子,彤雲剛伺候她洗漱完,端著一盆水出來,站在磚沿上往外一潑,轉身看見他,叫了聲督主,自發退到耳房裡去了。

他進門時她正努力扶著桌子站起來,燈下攢著眉頭抱怨,“走兩步%e8%85%bf就麻得厲害,會不會變成瘸子?要是瘸了皇上應該不會要我了吧,正好尋著了不必進宮的理由。”她靦腆看著他,“就是行動不方便了會拖累你,那多不好意思!”

他笑不出來,腦子裡亂得厲害,隻問她:“洗過了麼?我抱你上床。今兒一天也折騰得夠夠的了,明天接著來,慢慢就恢複了。”

她溫馴地應了,伸出兩手來等他抱,嬌憨的模樣,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他沒奈何,把她打橫抱起來,繞過屏風放在拔步床上。原想退後坐在杌子上說話,袍角卻被她牽住了,她拍拍篾席的另一半,自發往裡讓了讓,笑得眉眼彎彎。

他拒絕不了,心裡隻顧悵然。登上腳踏也沒思量其他,歪身仰在她的迎枕上。

屋裡點著香,是用來熏蚊子蠓蟲的,微煙嫋嫋,空氣有股艾葉的芬芳。音樓看他不說話,神色也不大好,便支起腦袋來打量他,“怎麼了?事情辦得不順遂麼?”

他說沒什麼,讓她不必操心。

他越是這樣,她越感到好奇,靠過去枕在他%e8%83%b8口上,喃喃道:“說好了不瞞著我的,出了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探出一隻手掐了掐他的臉頰,“八成遇上難事了吧,看看這一臉臭樣!”

他把她的手摘下來握在掌心裡,輕聲問她:“我的話,你聽不聽?”

她嗯了聲道:“那是一定的,我以前心眼兒可好了,死了小貓小狗都要難受好幾天,現在心腸變得有點硬了。就拿月白那件事來說,我心裡很怨自己,可是我覺得你做得對,所以連情都沒替她求……還有今天他們抓了宇文家的小王爺,不知道你會怎麼處置他,說到底他隻是個孩子,我應該站出來勸你的,結果我還是什麼都沒做。想來想去可能是近墨者黑,被你帶壞了。”

他啼笑皆非,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惆悵道:“我對不起你,這回的仇恐怕不能替你報了。”

她說不要緊,“如果為此和南苑王結仇,我也覺得沒有必要。再說隻是懷疑他,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萬一錯怪了好人,豈不是白害了那孩子的小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緘默不語,隔了很久側過身正色看她,仿佛鼓了半天的勇氣才下定決心,毅然道:“我有個把柄落在了宇文良時手上,關於這個把柄,也是你一直好奇的……如果你想知道,今天就全都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寫權謀是我的弱項,簡直不忍直視,大家將就看看,然後假裝我講述得很高深好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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