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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瘋子三三 4283 字 3個月前

他就那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抬手捂住額頭,低低地笑了一聲。

溫晚不明所以地凝視著他,隻聽他說:“我就是來看看你,不會影響你的生活,你要怎樣都好,不用有負擔。”

溫晚沒見過這樣的賀沉,可是這樣還有什麼意思呢,在那樣彼此傷害之後,怎麼可能跨國這條鴻溝?真的要毫無芥蒂,實在太難了。

兩人僵持著,門板被輕輕叩響,方才帶路的小姑娘探進腦袋來,目光意味深長地在兩人身上打轉,最後停在溫晚臉上:“馬上午餐時間,奶奶說留這位先生一起吧。”

溫晚還沒說話,賀沉早已恢複常態,在一邊非常禮貌地道謝:“那就打擾了。”

溫晚麵色不虞地轉頭看他,剛才誰說不會影響她生活的!這個無賴……

賀沉非常認真地瞧著她:“老人家邀請自然不好拒絕,這是禮貌問題,與誠信無關。”

“……”

-

賀沉留下吃飯,這才知道小姑娘口中的“奶奶”正是這家簡陋衛生所的唯一老醫生。等待開飯的時候餐桌前隻有小姑娘和賀沉,賀沉老神在在地坐著,目光卻一直往樓上瞟。

小姑娘敲了敲他麵前桌子,賀沉回頭就見她笑的一臉地不懷好意:“你是溫晚的追求者?”

賀沉對這個稱呼十分不滿意,可是“前男友”聽起來更讓人不爽,於是含糊其辭地說:“我們關係非比尋常。”

小姑娘杏眼一瞠,似乎在琢磨這裡邊的特殊含義。賀沉等了會也沒見溫晚和那位老醫生下樓,乾脆同小姑娘攀談起來,要想在溫晚身邊順利埋伏,以後說不定還得用到對方。

“你會說中文?”

“唔,”小姑娘悄悄偷了點食物塞進嘴裡,“我奶奶就是中國人,學了一點,但是不太多。”

難怪,這樣溫晚選擇這裡就說得通了,賀沉看著小姑娘嘴巴裡塞滿食物的樣子,不禁蹙了蹙眉,誰知道那小丫頭忽然又一臉好奇地問他:“那你和上次來那位先生又是什麼關係?他也說和溫晚關係非比尋常。”

賀沉一愣,隨即臉色又覆了一層陰霾:“哪位先生?”

相較於他,小丫頭似乎是更喜歡那位的,笑的眼睛月牙似的:“就是長得非常帥,人超級nice的那一位,好像姓顧來著。”

第63章

賀沉是萬萬沒想到顧銘琛能搶在自己前麵的,一想到對方受過的待遇或許比自己還要好,而且他前一秒暗自竊喜坐過的單人床,可能那家夥也一樣坐過……

真讓人不爽!

他咬牙切齒一陣,偏偏又不能發作,冷靜下來反而陷入理智,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哦,那位啊,他是溫晚的哥哥。”

“哥哥?”小姑娘一臉的不相信更是確鑿了賀沉心裡的某些猜測,如果兩人沒什麼特彆曖昧的互動,怎麼會讓小丫頭這麼驚異呢?

果然小姑娘下一句話就讓他險些吐血:“不可能吧,我看到顧先生%e5%90%bb溫晚啦,而且一個姓顧一個姓溫——”

賀沉握著筷子的手倏地收緊,幾乎要把筷子捏碎:“%e5%90%bb她?”防得了一個周顯聲,卻忘了再防住顧銘琛,這個女人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些,簡直讓他應接不暇!

他一雙眼冷的嚇人,五官都沉了下去,小姑娘被他這副樣子嚇住了,剛想說話,溫晚和奶奶已經從樓上下來。她抿了抿%e5%94%87沒敢再細說,隻悄悄壓低聲音:“我懂了,你們是情敵。”

小丫頭用了陳述語氣,眼角還微微翹起,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看在賀沉眼裡可真欠揍。

賀沉寒著臉,忍耐地看了她一眼,居然意外地沒有反駁。

溫晚落座之後就發現賀沉的眼神十分奇怪,頻頻看向自己不說,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甚至隱隱讓她錯覺有些……幽怨?她忍不住渾身一抖,覺得自己一定是忙過頭眼花了,坐那非常鎮定地幫著介紹:“這位是林醫生,這位是我朋友賀沉。”

老太太長得有幾分威嚴,不苟言笑的樣子,對他略一頷首道:“賀先生請自便,不必拘謹,溫晚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

賀沉紳士地點點頭:“林醫生客氣了。”

溫晚多疑地瞧了他一眼,沒發現什麼異狀,這才心裡暗忖,難道這人真的隻是單純賴著吃頓飯而已?

一頓飯也吃的稍顯沉悶,都不是愛說話的人,所以彼此都隻是沉默用餐。結束的時候溫晚起身準備收拾餐桌,一直淡漠不語的男人忽然伸手攔她:“我來吧。”

溫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人又想玩什麼花樣?

林醫生已經起身到一半,扶住椅背也停了下來:“賀先生,你是客人。”

賀沉不以為意的樣子,反而當著林醫生和小姑娘的麵十分平靜地轉身看了眼溫晚,語氣淡然極了:“不要緊,以前我和她住一起的時候也經常是我洗碗。”

住一起……

林醫生和小姑娘看溫晚的眼神果然不一樣了,溫晚額角狠狠一跳,隱約明白這男人的意圖,混蛋,一定是不滿意她之前用“朋友”兩個字來介紹他!

賀沉好像沒看出溫晚黑了的臉色,還伸手狎昵地摟了摟她肩膀,聲音變得輕柔:“不過我洗碗總要給點福利,小晚?”

他說著不等她回神,又是湊過來在她%e5%94%87邊偷香一枚,林醫生和小姑娘的臉刷地紅了。

林醫生畢竟年紀大了,故作鎮定地往樓上走,還不忘招呼身後呆若木%e9%b8%a1的少女:“喜珠,上樓幫忙。”

原來那個煩人的小丫頭叫喜珠,賀沉意味深長地瞟了她一眼,小姑娘瞧他的眼神果然不一樣了,一雙眼驚愕地瞪得極大。

等一老一少刻意給兩人留了時間,溫晚伸手壓了壓狠狠跳動的太陽%e7%a9%b4:“賀沉,這麼做沒意義。”

賀沉的臉色微微一變,卻鎮定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廚房:“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沒意義。小晚,為什麼不勇敢點,結果或許會——”

“我已經知道結果了。”溫晚閉了閉眼,非常乾脆地打斷他,“我唯一勇敢的一次,就是相信你。”

賀沉看著她輕描淡寫的表情,喉間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完全發不出聲音,她不似指責的一句話卻更甚指責,輕易就能將他好不容易構建的信心一點點摧毀掉。

他沉默地注視著她,她的眼神堅不可摧,仿佛在無聲地向他宣告著什麼。

賀沉將手裡的東西重新放回餐桌上,繃得發白的指尖用力抓緊桌沿,良久才低聲道:“我知道你在介意什麼,你介意的我全都改,好不好?”

他近乎哀傷地注視著她,眼底湧動著她不曾見過的情緒,隻是今天一天她就目睹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可是她哪裡敢輕易才動搖相信了。摔一次就疼成那樣,再摔一次,恐怕就萬劫不複了。

她決絕地轉過身,像是怕人發現自己的窘迫,無聲地閉了閉眼:“弄完這些就離開吧,賀沉,這裡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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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說完也“蹬蹬”地上樓了,沒有一絲留戀的樣子。

賀沉站在餐桌前一直目送她離開,即使來的時候知道這條路並不容易走,也做好了無數心理準備,可真的被她刺傷時,心臟還是控製不住地產生尖銳地疼痛感。

可是他並不會輕易退縮,想到當初或許讓她疼的比這還要厲害,他就更加痛恨自己,這麼一點點折磨算什麼?她就是十倍百倍地還給他,他也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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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剛剛下樓就見候診室坐滿了人,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賀沉居然在!她早就料到這人不會乖乖離開的,直接無視他,走過去忙自己的,對方也沒有刻意地過來同她搭話,反而是幫著照顧病人。

賀沉以前在營地學過簡單的醫療常識,幫著做些普通的善後工作還可以。溫晚抽空攔了喜珠,皺著眉問:“他怎麼在這?”

“做義工啊。”喜珠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曖昧低笑,“小晚姐姐,之前覺得顧已經很迷人了,沒想到這個也不錯嘛,還很有愛心,有愛心的男人都壞不到哪裡去。”

溫晚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還是太單純了,完全沒瞧出來這男人的城府本質。不過她當初不也是被他這幅樣子騙了嗎?

現在還想拿這招故伎重演,她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賀沉一上午倒是都老老實實地在幫忙,沒有過來騷擾過她一次,溫晚偶爾拿眼角斜睨他,發現這人忙起來時格外專注,不管傷患如何囉嗦刁難,他都沒有多說半個字,雖然臉上依舊是不苟言笑地樣子。

接連兩天都是如此,他們除了工作中不可避免的接觸外,居然都沒有牽扯任何私人感情上的問題,意外地沒有爭吵,相處的很平和。

連林醫生那麼挑剔的人都給了賀沉很高評價:“難得這麼有耐心,耐心這種東西最不能裝,時間一久就會露陷了。”

這話像是有意說給她聽的,溫晚隻當沒聽懂,繼續忙自己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給蕭瀟去了個電話,之前為了避免被賀沉找到,一直都隻是給蕭瀟發郵件和寄明信片,地址也全都不固定,所以一直沒有對方的消息,不知道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蕭瀟接到她的電話非常意外,意外之餘便滿是欣喜,聲音裡透著一股無法壓抑的雀躍:“你個小沒良心的,姐快想死你了。”

溫晚聽著她的聲音,心裡湧起一股暖流:“你還好嗎,賀淵有沒有欺負你?”

蕭瀟舒了口氣,語氣竟有些自嘲:“該說好還是不好呢。”

溫晚的心馬上提了起來,蕭瀟這才略帶嘲弄地笑著說:“小晚,我想原諒他了,雖然心裡依舊意難平,可是你知道的,放棄我會更痛苦。我這人最怕疼了,反正分開也是痛苦,不如在一起好了。”

溫晚早就猜到蕭瀟和賀淵會是這個結局,蕭瀟心軟,賀淵又太會拿捏她的心思。不管怎麼樣,她始終都是願意站在蕭瀟這一邊的,輕聲安撫她幾句:“賀淵看起來對你是真的,也許試一次,結果真的不同。”

蕭瀟又問她:“那你和賀沉呢?”

溫晚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蕭瀟也感覺到了,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