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如火在燒。
“那是什麼?”他忍不住大吼,一點都不想要看著她害死自己。
“對不起!公子!”
“不要再鬨了,”他伸手抓住她,“若要命的話,你現在就給我上來!”
被他一吼,她整個人仿佛活了起來,這個男人的強勢作風是嚇了她一跳,但不代表她會隨他擺布。
“我不需要你救我!”她對他吼叫,呼吸又急又喘。
“見鬼了你不需要。”他不屑的批評。
“官府的人正在追我,公子若出手相救,隻會害了自己。”
雷予辰對天一翻白眼,官府?又是一個屬於上個世紀的名詞!這女人穿著清宮裝就當真麵以為自己活在古代嗎?
“小姐,已經很晚了。”他勉強壓下脾氣跟她講話,“我沒空聽你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玩。”
“我沒有開玩笑!”她一臉蒼白,但是眼神卻很肯定,“我得要在官府的人找到我之前離開。”
她顫唞的站起身,雷予辰看不下去,乾脆長手一伸,將她給扛了起來。
她流出來的血染上了他的Armani訂製西服,他沒空理會,反正衣服臟了再買過就好,若是人命沒了就無法重頭來過。
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激烈掙紮,就算因為她的不合作,讓他在這個斜坡上連摔了幾次,他依然將她抱得死緊。
這女人或許是個瘋子,但是他打定主意要送她進醫院,反正把她丟進醫院之後,他的責任就了了。
即使她有一雙再漂亮而且似乎滿載著傷痕的眼神又怎麼樣?他不可能因為這樣一雙眼睛而推動任何理智的判斷。
第三章
才進人民醫院的急診室不久,才拉上布幔的診門就傳來失控的尖叫聲。
雖然認識不過短短幾小時,但是雷予辰很肯定這個聲音屬於那個奇怪的女人。
奇怪?他一臉的困惑,這女人流了這麼多血,怎麼還可以這麼中氣十足?
隨著尖叫聲越來越失控,他加快腳步走過去。
他才接近,布幔猛然被用力的拉開來,一個穿著粉紅色製服的護士衝了出來,一看到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先生,”護士的口氣有著不滿,“請你安撫一下你的朋友,她剛才情緒不隱,咬傷了我們醫生!”
雷予辰的眉梢忍不住一挑。
咬傷醫生?!那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他沒有遲疑,腳步一跨直接走了進去。
“你怎麼了?”他劈頭便問。
就見安朝雲蒼白著一張臉,身軀虛弱的搖晃著,右手緊緊的壓在左手臂的傷口上,一臉防備的縮在病床的一角。
雷予辰的不悅在看在刀的那瞬間消失了。“怎麼回事?”她臉上的驚恐,使他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臉上的神情。
一看到他,安朝雲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對他伸出手,就算於禮不符,但是此際的她害怕得隻希望能有所依靠,而這個有著熟悉眼睛的男人是她唯一的選擇。
穿著怪異服裝的人圍著她,明明就已經是夜晚,但這裡卻亮如白晝,四周儘是奇奇怪對的機器,還會發出怪聲。這詭異而陌生的一切令她大驚失色,呼吸急喘。
“怎麼了?”見到她的模樣,莫名的他心一緊,伸手扶住了她,“你彆怕,這些人是來幫助你的。”
“他不是來幫助我,”安朝雲顫唞的指著醫生,語氣帶著指控,“他是登徒子,企圖要%e8%84%b1我衣服!”
雷予辰的目光看向手臂被咬了一大口,此刻正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醫生,他的神情冷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們才對吧!”醫生火大的說:“我可沒有對她毛手毛腳,我們隻是要將她的袖子剪掉,她傷在手臂上,不把衣服弄掉,我要怎麼處理?但是誰知道,我才磁到她,她竟然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說著,她還不忘秀出自己白袍下的手臂,上頭有一排明顯的齒痕,隱約看到血絲,看來安朝雲是拚上吃奶的力氣咬下去。
看到醫生的手臂,雷予辰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安朝雲,就算她像隻可憐的小白兔在他懷裡發抖,他還是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是哪根筋不對?”
他竟然會被她眼底的不安給影響?!他氣她也氣自己。
聽到他又放聲一吼,安朝雲縮了下脖子。
“你受傷了,”他強迫自己捺下性子,“你若不把衣服%e8%84%b1掉,醫生要怎麼處理傷口?”
“醫生?”
“對。”他說,“難不成要跟你說——大夫,你才聽得懂嗎?”
“大夫?”她茫然不解的重複一次,驀地眼神一亮,指著醫生問:“你說——他是大夫?”
他點頭,沒想到還真的要講大夫,她才聽得懂,這女人真的有病。“現在可以所衣服給%e8%84%b1掉了嗎?”
“就算他是大夫也不行,男女——”
“彆再說男女授受不%e4%ba%b2的鬼話!”他對天一翻白眼,不客氣的把她壓回病床,“給我坐好。”
“可是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縱使遭受陷害使她家破人亡,但她還是名門之後,她的身軀怎麼可以隨便讓個男人碰,“我還沒嫁人。”
雷予辰頓一頓,“你受傷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是你的命重要,還是見鬼的嫁人重要?”
“我——”
他懶得再多說,乾脆一把抱住了她,看向一旁一臉莫名其妙的醫生護士。
“開始吧!”他對呆愣著的他們揚了揚下巴,“我抓著她。”他得阻止她害死自己。
安朝雲聞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瞪著他。
“彆這麼看著我。”他實在覺得可笑,“時代早就變了,女人的%e8%a3%b8體呈現在眾人麵前若能表現出美感,就是一門藝術,更何況你隻是露條手臂,又不是了不得的事。”
她帶著屈辱的眼神與他的目光交鎖,眼眶不自覺的浮現水霧。
雷予辰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她瞧得有些心虛……他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先生,我請問一下這位小姐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醫生開口問道,作品有深度,但慶幸沒有傷到動脈,不然她的小命照她方才這麼亂動,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沒了。
安朝雲咬著下%e5%94%87,皺眉忍著傷口傳來的痛處,硬是沒有答腔。
醫生拿著針筒,一邊看著雷予辰。
雷予辰聳了聳肩,他也不知道她的傷口怎麼來的,而且看樣子,這個女人發脾氣了,壓根不想回答任務問題。
帶著麻藥的針孔刺進她傷口周圍的肌膚,她痛呼一聲,整個人更往雷予辰的情裡縮。
“忍忍!”他放柔了的聲音,拍了拍她,“再一下子就好了。”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試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他撇了撇嘴。真是好心沒有好報。
“好了。”醫生縫好傷口之後,看著安朝雲,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女人真的長得挺漂亮的,但是單就她穿著奇怪,方才又像個瘋子似的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他可不想浪費時間多待。“你的抽血報告等一會兒就會出來,若是情況正常,你就可以出院回家,記得,傷口暫時彆碰到水,明天再回醫院複檢。”
安朝雲還是緊閉著嘴,不發一語,直盯著天花板。
“知道了。” 雷予辰隻好代為回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醫生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其他的交給護士善後。
“先生。”一名護士拿著資料走向雷予辰,“這些資料請你填一下。還是——你需要我幫忙嗎?”雖然雷予辰說得一口流利中文,但是他的五官立體得不像東方人。
他瞄了一眼,接過手。“我自己來就行。”
“那好吧!”護士忍不住有點失望,“填完之後,再去付費領藥。”離去前不忘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先生,你的中文說得真好。”
“我在台灣讀過幾年書,也在北京修過課。”他談談回答。
“原來是這樣啊!”護士丟給他一個欣賞的眼神,“等點滴打完了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有事可以找我。”
護士讀完就回去忙了,雷予辰端詳著躺在病床上的安朝雲,將她的不悅儘收眼底。
“很抱歉毀了你的衣服,”她左邊的袖子被剪掉,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我會賠你一件。”
“公子,這不是衣服的問題。”她瞪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回天花板,她困惑這裡為什麼如此光亮,屋頂上長長的管子發出的亮光將此處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那是什麼問題?”沒地方坐,他索性坐到她病床上。
他一碰到她,她立刻挪開身子。
“我看,你真的有病。”打從他懂事以來,有多少女人圍著他打轉,就連方才的護士小姐也大方的表達對他的欣賞,而這女人竟然像是他身上有傳染病似的射著他。
“公子,我很健康,除了受了點傷之外,沒有任何疾病。”安朝雲不悅的回嘴 ,她猛然坐起身,卻因為突然生起的暈眩而皺起了眉頭。
他歎口氣,扶住她,把她給壓回床上躺好,咕噥著,“對!或許有病的人是我,我真的是神經病,竟然發神經的對你手出援手,你要鬨脾氣可以,但是先把正事處理完再說。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拿著表,看著她問。
她咬著下%e5%94%87,不想回答。
“沒有名字?”他對她挑了挑眉,“就寫小丫頭好了。”
“我不叫小丫頭,我叫安朝雲!”她憤憤不平的回答。
他忍不住嘴角微揚,“安朝雲……名字還挺不錯的。出生日期?”
“嘉慶二十五年正月初八。”
他一愣,抬起頭看著她,“嘉慶二十五年?!這是什麼年份?我要問的是西元年。”
西元年?她想了好一會兒,想起以前她爹所請來教導她外語的洋人老師替她換算過的西元年。
她生於嘉慶皇帝架崩那一年,隔年道光皇帝繼位……
“一八二○年。”她很快算了出來。她一向就是個聰明而且乖巧的學生。
雷予辰沉下了臉,“彆開玩笑。”
“公子,我沒有開玩笑。”她也以同樣不悅的目光回視著他。她都已經乖乖配合了,他還在不開心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突然朝她靠近,氣息清楚的拂在她臉上,他琥珀色瞳孔閃著亮光。
她咽了一口氣,因為他突如其來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