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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熟娘子 子紋 4554 字 3個月前

算耗儘億萬家產也無法使時光倒轉,阻止小兒子踏上死亡之旅。

慧妮還在繈褓之中時,自己的父母便死於一場重大的車禍,她由祖父撫養,健康的長大***,嫁給一個摯愛的丈夫,生了一對優秀的雙胞胎兒子,她以為自己已遠離詛咒的陰影,其實一直籠罩其下。

當年她生下雙胞胎時,祖父堅持讓兄弟倆出國求學,目的是不讓他們與多克這個名字扯上太多的關係,兩個兒子順利長大,祖父與她都以為詛咒失去威脅,但是沒想到——予恩死了,在他二十二歲遠走非洲研發香水原料的那一年……

“%e4%ba%b2愛的,”雷康德看著妻子的眼神有著憐惜與愛,“我知道妳在想什麼,但是所謂的死亡詛咒根本就是空%e7%a9%b4來風。”

他的語氣沉穩,一如多年以來,他談及此事的態度。就算次子的死亡帶給他許多難以承受的傷痛,然而他依然不讓悲傷流露,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慧妮內心更不好受。

慧妮輕搖著頭,抬起頭,藍眸浮現水霧,“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其實在予恩死後,你的心早就動搖,你也害怕真有詛咒……不然你不會派那麼多人跟在予辰的身邊保護他,對不對?”

他沉默了,因為不想對心愛的人說謊。

“對不起,”她抬起手,摸著他的臉頰,注視著他的臉和眼睛,發現了與她同樣的哀傷,“因為我的家族詛咒,讓你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她的話讓雷康德的低落轉成不悅,“我並不喜歡聽妳這麼說,我們是失去了予恩,但這並不是因妳的錯也不是任何人的錯,那不過就是一場意外——一場意外,上天的安排。”

她對他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放棄反駁他,“我明白,隻不過若是時光可以重頭,我會阻止他,我不會允許他去非洲。”

雷康德伸出手將她擁入懷裡,沒有回答她,因為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很多事情發生了之後就無法改變,早知道結果的確是可以避免……隻是很多事情,不可能早知道。

順著快速道路一路往西南方行走,車子越開離熱鬨繁華的城市越遠,紅光消失,雷予辰不由得放慢速度,找了一個交流道下了快速道路。

附近偶有高樓,但是絕大部份都是兩層樓的平房,大馬路旁隻有幾根發出微亮光芒的路燈,這裡的景色跟車水馬龍的廣州市區有著天壤之彆。

他不死心的照著方才閃著紅光的方向駛去,駛離一個不知名的小鄉鎮,路越來越小,住戶也越來越少,最後他不得不放棄的在一條小路邊停下車。

他雙手抱%e8%83%b8,下車抬頭看著天際。

這片天空跟平時所見的並沒有太大的不同,不過這附近沒有光害,天際比在廣州市清朗了許多。

他往前走了幾步,斜坡下方遠處是他那條快速道路,車子來來往往。

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有股悶熱的味道,但是沒有任何的異狀。他不死心的在四周再梭巡了一下,還是一無所獲。

天上的紅光不再出現。

他的眼眸一斂,雖然失望,還是強迫自己放棄,他不太情願的挪動腳步往車子移動,此時他的眼角似乎閃過什麼——

他穩穩停下步伐,定眼一瞧,陡峭的斜坡上似乎有一團黑影,正緩慢的移動,但是上升的速度遠不及下墜的速度,若再這樣下去,這團黑影早晚會滾進路旁的溝渠裡,不摔死也隻剩半條命。

他下意識的跑了過去,因為斜坡太陡,他重重的跌了幾跤,最後還直截了當的摔到那團黑影之上,鼻梁上的眼鏡也不知道被摔飛到哪裡去了。

他清楚的聽到底下的黑影因為他的重量而悶哼了一聲。

一股熟悉味道傳來,令他有一瞬間的閃神,這股氣息似乎是……繁花時節。

隻是,她身上的味道……好像但是又不太像……到底是哪裡不一樣?

底下的人因為身上的重量而發出困難的聲,雷予辰這才收回心神,移開身軀。

路燈太過昏暗,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但照對方的身形研判,他肯定是個女人。

此刻她臉朝下方,背朝著他,他詢問道:“小姐,妳還好嗎?”

這女人穿著一襲他這輩子隻有在電視上看過的清裝常服,黑發半納綰,除了在電視上,他沒在現實生活中看過哪個女人做這種裝扮。

“妳是在演戲嗎?”他好奇的問。

見她吃力的動了一下,他立刻大手一伸,把她給拉了起來。

“妳彆再動了,下麵有條溝渠,妳會掉下去!”

她的身軀因為他的碰觸先是一僵,然後緩緩的轉過身——

他瞇起眼睛打量著她,她的眼神在路燈的斜照之下,就像是陽光照射下的湖水,閃著光輝,靈活有神。

他的心忍不住一震,不是因為這女人容貌的美麗,畢竟蘭澤集團旗下有不少集專業、美貌一身的女人、模特兒,他見多了貌美如花,他的心弦撥動是因為她眼底閃動的傷痛淚光。

這股傷痛就如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令他感到莫名的熟悉,他也見過這樣的感傷,在他自己的眼裡——自從辰恩死後,隻要想起他,他也會如此的失落傷感。

她專注的看著他的眼睛,好一陣子無法言語。

雷予辰喚她,“小姐,妳沒事吧?”

她不語,仍是傻傻的看著他。

雷予辰歎了口氣,天可憐見!他不會遇上一個不正常的女人吧?

他對待旁人的態度一向稱不上像個童子軍,但她看起來很脆弱而且不是很清醒的模樣,若把她丟下,他會感到良心不安……

良心——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到良心兩個字?!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仔細打量著她,並輕晃她的手臂。

雷予辰的問話和舉動使現實重新加到安朝雲的腦裡。

“放開我!”她發出沙啞的聲音,一臉蒼白的想要推開他的手。

她的身軀才挪動,他便感到手有溫熱粘稠的液體滑過,他困惑的皺起眉頭,抬起手一看,發現手掌儘是鮮紅。

“你受傷了!”他注意到她的眼底浮現的驚恐。

“與你無關。”她輕推了他一把,“請公子放手。”

公子?!這女人果然不正常!

“不!你受傷了,”他簡略的表示,“現在先處理你的傷比較重要。”

“不,多謝公子關心,請你放開我!”她想要把他的手給拉開。

“彆再亂動了,”他的手捉牢她,“你受了傷,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嚴重,但是我很肯定,若你再任意移動,血隻會越流越多,到時你的小命就會沒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放開我!”安朝雲不知道“醫院”是什麼地方,她隻想趕快離開這裡。

方才官司府的人追著她不放,她失足跌下了山崖,但她很清楚不需要花多久時間,官府的人便會找到她。

這個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雷予辰繃著臉,有些動怒,“我不放,如果我把你丟在這裡,你的命就沒了!”

夜深了,而且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不是她命大遇到了他,她可能會死在這裡。

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公子你不明白嗎?”她焦急的試著跟他解釋,“你若不放手,連你都會可能跟著我一起赴黃泉。”

赴黃泉?!這是什麼鬼?意思是他會死?這話實在很不中聽!

“我想你可能摔到腦子了,所以神智不清……對了,我叫雷予辰”他自顧自的說道:“你可以叫我名字——予辰,若是你認為我們還太生疏,你可以叫我雷先生,但是就是彆再叫我公子,彆人會當你是神經病。”

“雷予辰——”她本能的重複一次,“雷公子!”

聽到她的話,雷予辰一張臉垮了下來。看來這個女人表麵上很柔弱,但其實很堅持已見。

“隨便。”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為了愚蠢的稱呼而跟她爭辯。他輕拉著她,“你可以自己走嗎?”

“可以。”安朝雲在黑暗之中歎息,她可以感覺額頭上不停的冒出冷汗,虛弱的雙%e8%85%bf幾乎撐不住她的重量,“公子,多謝相助,你真是好心人,隻是——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走,告辭了!”

“告你個大頭鬼!”他不知道是在對誰生氣似的阻止她的動作,要不是因為她受了傷,他真的想用力的搖晃她,希望她能回複些許理智,“我送你去醫院!”

“你不明白嗎?”她看著他顫唞著,“我會害了公子!”

“胡說八道!”姑且不論他是蘭澤集團的接班人,就單他是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還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她拖著一起死。

她見他真的打定主意不放手,心一急,忍不住動手揮打他,“放開我!把我放開!”

雷予辰氣憤的看著她張牙舞爪,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會落得被她捶打的下場。

突然一輛大卡車經過斜坡更下麵一點的道路,為了警告一輛不停亂變化車道的小客車,用力的按下喇叭,發出巨大的聲響——

安朝雲被這個如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尖叫一聲,整個人衝進了雷予辰的懷裡。

這女人……雷予辰低頭看著緊抱著他的安朝雲,方才還像隻小野貓似的,現在卻縮在他的懷裡發抖。

明明就隻是打算來搞清楚那不知名的紅光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撿了個受傷的奇裝異服女人?!若帶回去,誰知道又會替自己惹來什麼樣的麻煩,但是又不能棄之不顧。

“我的天啊!那……那是什麼?”她恐懼的發抖的手指著車子。

“車子。”這麼愚蠢的問題這女人怎麼問得出來?

“車子?!什麼是車子?”

“車子就是車子,交通工具的一種,你問這什麼問題。”雷予辰對天一翻白眼,她手臂上的傷口不停的冒出血,她若再不去醫院,遲早會失血過多而亡。以她這番胡言亂語的狀況看來,她肯定因為失血而神智不清了。

“上來!”他蹲在她的麵前,示意要背她。縱使生性冷漠,但是風死不救的事他做不出來。

“公子,”安朝雲輕輕搖著頭,“男女授受不%e4%ba%b2!”

“他媽的!”他詛咒了一聲,都什麼節骨眼,她命都快沒了,還在跟他講什麼男女授受不%e4%ba%b2,“若真是男女授受不%e4%ba%b2,你剛才衝進我懷裡是什麼意思?”

她的神情因為他的話而浮現不自在,“那是……那是……”想起自己方才是全然的窩在他的懷裡,他的體溫好像留在她的身上……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