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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知好奇看過去,對方也看了過來。

其中一個女孩眼神變化,還朝著許知知笑了笑。

因為發生了命案,許知知一下猜到,這三個人可能是警察。

看見三個人拿出警官證,許知知確認,他們應該是來找自己的。

孟導站了出來,詢問他們到片場什麼事。

“我們來找許知知,有些問題想問一問她。”短發女警說道。

所有人看向許知知的方向,許知知從自己的午餐中抬起頭。剛才她想到這些人可能會打斷她吃飯,所以她快速進食希望儘快吃完。

想了想,她吃完最後一口飯,從木凳子上站起來說道:“好。”

許知知站起身後,三人告知孟導隻是例行詢問,孟導表示知道,給他們選了一個安靜的房間接受詢問。

這個房間,說起來還是劇情中農婦殺人分屍後居住的房間。

許知知感覺他們還挺會選的,一下就選中了這裡。

四個人圍著沙發坐下,為首的男人率先問道:“聽說你一眼就看出,狗嘴裡是人的肱骨,你的眼力很好啊!”

三個人看許知知的眼神各不一樣,有警惕詢問、好奇、疑惑以及佩服。

許知知確定沒看錯,對方卻是佩服她的。

她朝那個眼神佩服的女孩笑笑,然後看向問話的隊長,“這個不算難,我在江市學習過一些法醫相關,我自己也看過相關的書籍。當然,學這些並不是我想做什麼,隻是因為拍攝電視劇需要。”

她不想被誤會是想犯罪,她真的不想。

“這個我們有詢問江市的警方,確實有這件事。這次的主要目的是,我們想詢問你對於案件的看法。聽他們說,你在犯罪側寫方麵,有一定的才能。”隊長繼續問道。

許知知愣了愣,“我並沒有什麼看法,這件事就是一個巧合,我隻是發現並且報警而已。”

警方人才輩出,許知知自覺不需要出頭。

“可是你真的很有天賦,據我師姐說,你法醫學得很快,犯罪側寫非常厲害!”短發女孩看向許知知道:“你可以試試,這起案子跨越的區域有點廣,我們遇到了一些困難。”

另一個人突然開口幫腔道:“而且早點解決,劇組也少點擔驚受怕,有我們在,也能在期間保護劇組順利拍攝。”

三個人對視一眼,眼神全都和善。

許知知望著三個人,眼瞼垂下,思索了幾秒後笑著點了點頭。

“沒事,就是輔助,你給我們一點思路就好,”隊長安撫道。

因為是編外,完全不需要太插手其中,隻需要給一點思路就好。

許知知乖巧點頭,“好,我會儘力的。”

“好,我簡單講一下案子,”隊長說道。

其實這件案子並不是簡單的案子,而是已經在調查之中的案子。可以說,許知知發現的骨頭,是這起案子的被害者的屍骨之一。

這是一個很猖獗犯罪分子,對方似乎是在挑釁警方,把受害者的屍骨,在京市的周邊區域進行了拋屍。

這個狗叼來的骨頭,隻是其中之一。

早在五天前,這個案子就因為發現死者的內臟,開始立案調查。

“然後我們陸續發現死者的大腿、小腿、軀乾、手,唯一沒被發現的,大概就是死者頭顱了。”隊長拿出照片,眼神看著許知知,然後把照片遞到許知知麵前。

許知知伸出手接照片時,總感覺哪裡有些違和,有股莫名的感覺籠罩著她。

接過照片,許知知目光落在拍攝的屍體照片上。幾張翻看了一下,都是殘肢,血淋淋極為殘忍,內臟也堆積在案發現場,散發著一股彆樣的惡心感。

不是屍體惡心,而是這樣的處理很惡心,似乎是在宣告著或者挑釁什麼。

許知知眯了眯眼睛,然後放下照片,看向三個人,“死者的身份還沒有嗎?”

“沒有,凶手腐蝕了屍體的指紋和掌紋,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生物檢材,無法判斷案件第一現場是哪裡。”短發女孩看著許知知緩緩說著警方的發現。

結合之前的話,因為頭顱沒找到,沒有指紋。

許知知詢問了失蹤人口的情況,發現他們沒發現有符合的人選。

許知知苦笑,“你們這是想讓我判斷,或者讓我去屍檢嗎?”

“我們在村裡發現另一塊殘肢,法醫還在趕來的路上,你如果有空,可以去幫助我們看一眼。”隊長十分自然邀請道。

許知知總覺得這話有點離譜,但她又沒有察覺出哪裡不對。

想到劇組需要安靜拍戲,許知知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下來。中午會休息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了。

她向孟導報備了一聲,和三個人往發現屍體的案發現場去了。

走時,許知知心裡還在想,自己錯過了什麼情況。

想不清楚,她隻好跟著一起去看看。

坐上車,幾個人互相通了姓名,隊長對許知知十分客氣,還給了許知知一瓶礦泉水。

許知知詫異看著隊長,有些驚奇對方的觀察力之敏銳,她吃飯的時候沒喝水,這會兒有點渴,對方竟然注意到了。

許知知接過水握著,等到了現場,她看見了其他警察拉好警戒線。做了做心理準備,她擰開瓶蓋喝了一點,然後下車。

和其他人一樣戴好手套腳套頭套,因為沒有多餘簡易隔離服,許知知沒再穿,掀開警戒線走了進去。

她不是警察,不能觸碰,隻能觀看或者提出意見。

相當於請的外援。

還有允許她進入現場,其實是因為現場已經被破壞嚴重。這裡距離村子並不遠,發現地上的人手時,村民們一窩蜂湊到前麵觀看。

膽子大的不在少數,甚至有直接觸摸人手的人。

周圍的地麵全是腳印,就連他們現在在查,周圍也圍滿了不少村民。他們站在警戒線外的山坡上,眼神好奇盯著麵前的一切,還有想拿起手機拍照的人。

被警察直接蓋住攝像頭,當地派出所的人開始勸告,不能拍照也儘量不要圍觀。

這是馬路下麵的平坦土地,發現人手的地方是平地下麵的一小塊平台,許知知跟著他們下去,眼神落在人手上。

是一隻重度腐爛的手,因為在野外,上麵布滿了各種蟲子和蛆蟲,腐爛的黑色裡麵還有鮮紅的血肉。

因為最近開春,天氣不錯幾天,導致腐爛加劇,臭氣暈天。難聞的味道,讓不少沒見過這場麵的民警捂著嘴,跑到警戒線外哇哇乾嘔。

許知知感覺喉嚨有點癢,因為看多了,倒也習慣了。蹲下`身仔細看了看,然後抬頭看了看馬路上。

一旁的隊長李峰蹲到許知知身邊,作為刑偵的一員,他看這些也早已習慣。他看了看斷手,然後眼神望向許知知。

“這斷手切口整齊,下手的人是個熟手,屍體能看出來皮膚細膩,根據骨頭的情況可以判斷是一個年輕女性,大約二十五到三十之間。從殘存皮膚的膚色和細微的繭子可以判斷,對方從事的應該是辦公室文員工作。”

許知知看了看創口,又補充道:“應該是殺豬的剁骨刀分屍,屍體的切口雖然整齊,但有補充剁砍的痕跡,應該是刀砍到這裡有些鈍了,或者這把刀沒怎麼就磨,很久沒用了,應該能從傷口處提取到少量的鐵鏽。”

其他人靜靜蹲著聽許知知分析,一旁的王雨燕拿著本子記住這些信息。

因為法醫在處理其他案子,這裡還來不及,等一會兒來了可以給法醫參考參考。

許知知站起來,跨步走上上麵的土地,然後站到了馬路上看向台子,“可以拿一個相同的東西坐在車上扔一扔,確定一下凶手的力氣和體型。”

“你已經有基本的推斷了吧,”李峰說道。⌒思⌒兔⌒網⌒

許知知思索了一下,才道:“初步判斷,這個人年紀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男性、經濟困難、幾度創業失敗,性格暴躁易怒,應該做過生肉或者鹵製肉類生意,有一輛麵包車。”

許知知能得到的隻有這些了,最多比李峰他們的多一點點。

“我們會參考一下,多謝你的配合,”李峰笑道。

許知知無所謂搖搖頭,因為最主要的是有警察陪著,同時她也確定,罪犯隻是拋屍到這點,劇組還能安全拍戲。

想到這裡,許知知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是一些其他討論。

這起分屍案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案件,拋屍這麼多地方,可見凶手性格脾氣有多麼囂張。

王雨燕看著記錄道:“我覺得,他在傳播什麼,或者說他的行為到底是報複什麼。是社會還是個人,是否還有其他受害者,受害者頭顱到底在什麼地方等等。”

“我聽說,之前知知你畫過關於江市南湖沉屍案死者的麵容,看得出來你的側寫能力很不錯。如果有機會,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繪畫一下。”隊長李峰似乎想起了什麼,詢問許知知道。

許知知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可以,案子早日告破,我也能好好拍戲。”

自從綁定了犯罪輔助係統後,許知知就感覺不管在乾什麼,都能牽扯進案件裡。

如果不是確定這係統不能影響現實世界,她真的會以為一切都是係統的安排。

秉承著躲不掉,那就解決它的想法,許知知也想儘快幫助警方破案,讓這件事快速過去。

這時,許知知感覺有消息,打開手機看了看。

是沈君玉的消息,詢問她在村裡習不習慣。

許知知臉上露出些微的笑容,快速打字回複。

知知為不知:習慣的,劇組安排很好,明天就正式開拍了。

她和原本的許知知共享所有的感情和記憶,可以說是兩者合二為一,所以接受這一切於許知知並不困難。

如果那個許知知去了自己的世界,也會接受自己全部的成長記憶和情感經曆。

雖然不知道會活成什麼模樣,但許知知相信,她們的生活都會變得精彩。

“是家人發的消息嗎?可我聽說,知知好像和家裡人並沒有聯係了。”李峰站在許知知對麵,眼神和善看著許知知回消息,順口問道。

許知知回複後抬頭,然後輕輕點頭道:“是,不是養父母,是最近找到的親生父母。雖然還不太確定,但已經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還有三四天就出來了。”

對於警察,這沒什麼不能說的,他們並不是狗仔隨時會暴露自己的信息。

王雨燕睜大眼睛,有些驚奇望著許知知,真誠恭喜道:“恭喜你!找到了真正愛你的家人。”

“謝謝,”許知知靦腆笑了笑,眼神帶著幸福的感覺。

她以為自己會無法接受,也很難接受陌生的父母,但從這兩天時不時地聊天來看,他們真的很好,認真負責溫柔和煦。

是再好不過的父母,她有什麼煩惱,也能和他們傾訴一二。

李峰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