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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拿到拿它回去檢測了。”

聽到許知知的話,鐘曼和周淩退了好幾步,目光驚駭看著許知知……以及她手裡的骨頭。

許知知看了看兩人,決定等會兒解釋,讓兩個民警快點去做一做檢測。

民警對視一眼,年長一些的民警伸出手拿起證物袋許知知捏著的一角旁邊。他仔細看看,確實和所有禽類的骨頭有所區彆。

真的很像人的骨頭。

想到這裡,他朝許知知點點頭。

“好,我們回去檢測一下,如果實在是人骨會儘快立案調查。”他眼神堅定,語氣嚴肅道。

如果是一般人,他肯定會扯一下,或者剛才就不搭理。

可許知知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分析的東西頭頭是道,他覺得自己應該認真一點。

許知知笑了笑,“好,希望你們快點,也帶著人找一找村子裡還有沒有其他骨頭或者說……屍塊。”

她剛才在骨頭上看到了刀砍的痕跡,應該是剁骨刀之類鋒利的刀具。

初步判定,這具屍體應該是被分屍了。

因為如果是完整的屍體,狗要扯下來一截,肯定會啃得滿臉是血肉,而不是像她看到的那樣乾淨。

許知知說得雲淡風輕,如同談論今天的天氣,可在場的另外幾個人則脊背發寒,眼神驚恐看著許知知。

“分屍!”年輕一點的警察有些慌亂出聲,不過顧及幾米外有村民在聽著,死死把聲音壓得極低。

許知知輕點下巴,輕聲把自己心裡想的分析說出來。

聽完許知知的話,大家猛地咽下口水。

兩名警察當即對視一眼,表情少了很多漫不經心,變得嚴肅許多。他們決定先按著許知知說的做,如果確定是人骨,那麼真相很可能像許知知說的那樣。

拿出電話呼叫支援,然後緊急開車去檢測一下是不是人的骨頭。

一旦確定,這就是一起殘忍至極的分屍案。

警察離開了,留下村民疑惑不解的目光。

許知知帶著鐘曼快速離開,她覺得應該快速告訴孟導,離開這個不祥之地重新換個地方拍攝。

鐘曼和周淩互相對視一眼,臉上表情帶著隱隱的不安。

一樣的村裡分屍案,一樣的狗叼骨頭。雖然一個是手一個肱骨,但過於驚悚了。

兩人都十分相信許知知的判斷,因為許知知說過,她真的去學過法醫。不是什麼臆測和入戲,現實真的發生了那麼恐怖的故事。

不相信許知知不行了,這段時間拍戲他們也清楚了解到,許知知是好好學過的,並不是為了拍戲糊弄學了一些表麵的東西。

解除了入戲太深的可能,剩下的就是現實的驚悚了。

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很清楚有時候,現實會比電視劇裡還要恐怖和荒誕。

必須告知孟導!

三個人如是想著,快速趕回家。

劇組準備休息地方條件還不錯,是村裡做旅遊業弄出的小旅館兼農家樂。因為場景隻需要簡單改造就能用,孟導正在讓人架攝影機。

如果順利,明天他們就可以開拍了。

鐘曼走到導演身邊,將他們外出遇到的事情告訴了孟導。他們才來這裡,身上沒有嫌疑,直接走應該沒問題。

孟導聽完,看向許知知,調侃道:“我叫你了解法醫,你是直接學成歸來了啊!”

許知知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也不想的,主要是會了嘛!犯罪輔助係統也不發一本正經的技能,她隻能這樣了。

“哈哈哈哈!”鐘曼幸災樂禍笑起來,許知知這一手法醫學得太好了,戲裡戲外兩把抓。

周淩扶住未婚妻的肩膀,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他是看三個人有點緊張,出言活躍一下氣氛。

看他們神色緩和,他才又說道:“沒事,還沒確定呢,就算確定也沒關係,我們這好大一個劇組在這兒,不會有事的。”

孟時均已經五十多快六十歲了,年輕時就拍電影,甚至年輕時還去過港島學習。那些年的港島,亂的東西太多,影視圈更是因為能圈錢亂得一塌糊塗。

他見證過的東西太多了,一個凶殺案根本嚇不住他。

因為他見過更加血腥的事情,比如被木倉逼著拍戲,比如看到他當年有錢,就綁架敲詐勒索的人。

那些人凶神惡煞,整個世道古惑仔橫行。

比起那些,現在這種事情,實在不算什麼。

“萬一凶手在附近呢?”許知知顫顫巍巍提起,眼睛看向孟導。

鐘曼和周淩點點頭,這個是大問題。

孟導也遲疑了,想了想道:“那你們今天先彆出去,我們等明天警察來了再說,到時候查出了人是誰,我們繼續拍。”

孟導估摸著用不了多久,而且劇組人太多,對方肯定不敢動劇組的人。

“好,不過我們拍攝的劇情,和這個案子,相似度有點高了。”鐘曼蹙眉說道。

周淩點頭,“對,這件事,可能對我們劇組有影響啊!”

他沒有怪罪許知知的意思,隻是這件事過於巧合,沒準後續還有其他事情。

許知知雙手不自覺抱住自己,嘴裡卻下意識分析道:“我又仔細想了想,死者應該不是村裡的人,因為村子家家戶戶都基本連著,隔得太近哪家兩天沒出門一下就發現了。感覺是外來人作案,甚至可能是拋屍在這村子附近。”

大家聽著許知知一本正經分析,沒覺得違和,甚至覺得還挺不錯的。

至少有點安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劇組的人很多,再凶惡的人也不敢在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做壞事。”孟導大手一揮道。

主要是現在監控發達,他們劇組更是雇用了安保。雖然主要是保護設備,但那也是練過的專業人才。

經過孟導的開解,大家也放鬆了一些,找個位置坐下,順便還對了對劇本。

過了不知道多久,警笛的鳴叫聲傳來,然後村裡的喇叭響起來,召集村民去村廣場集合。

許知知知道,這是準備趁著下午這會兒尋找屍體。

同時也確定一下村裡有沒有少人,這個辦法快速又準確。

劇組的人也注意到,議論起來,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導許知知幾人麵麵相覷,最終決定就這麼等著。

如果快速破案,那麼他們繼續拍攝,如果沒有就準備撤到其他村子進行拍攝。

孟導還安撫幾個人,讓他們先吃飯,村民不算少,很快就能搜索結束。

許知知也不好奇,默默吃著準備好的飯菜。

他們住的是一個農家院子,門口還有雕花鐵門,加上整個小樓都住滿了人。危險性很小,所以大家即使聽說了些東西,也隻是討論幾句,然後等待結果。

許知知看著二三十青壯年,心裡也懂為什麼孟導這麼淡定了。

林玉這次沒跟來,就隻有蘇悅來了,她看向許知知,“知知,你害怕嗎?”

“不害怕,以後少出去就好,”許知知安靜吃著東西說道。

蘇悅看著許知知淡然的模樣,也變得淡定起來,“我就是心裡發怵,感覺背後有什麼變態殺人狂一樣。”

許知知笑笑沒再說話。

因為人多,許知知心安了不少,然後的就是洗漱上床睡覺。

沒時間操心那麼多,她明天早上就要起來拍戲。

小旅館裝修就這兩年,風格就是簡單的白牆木色衣櫃,屋子裡簡單裝飾了一些田園風的座椅和燈,看著十分清新。

旅館的床蘇悅換上了許知知在公寓用的床品,這是她跟著隔壁鐘曼助理學習的,說這樣睡得好演戲的狀態也好。

許知知謝了她,讓她回去休息,順便關緊門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管在什麼地方,這樣做都是有必要的。

蘇悅點頭離開,許知知洗漱後躺床上睡覺。

人骨的插曲已經影響不了許知知睡眠,或許是習慣,她還模擬了一下農婦殺人分屍的場景。

這樣心裡有點底,演蔣寧芙尋找屍體的時候也容易進入狀態。

模擬完畢後,許知知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夜安眠,許知知是被鬨鐘吵醒的。但和之前的難受不一樣,睡眠多點的她睜開眼便精神奕奕。

洗漱下樓穿好準備的戲服,找到片場的化妝室,等待化妝師給化妝。

今天的戲份是他們進入村裡調查,首先查看分屍案現場的事。

分屍是在農婦堂弟家,因為場麵太過於血腥,當地的民警根本不敢收屍。加上怕破壞案子現場,所以派遣重案組前來收屍。

蔣寧芙和助手,剩下的就溫青和方程。為了儘快證據確鑿,平息附近村莊的恐慌情緒,市局派遣了這三個最得力的人來。

進入拉好警戒線的院內,濃鬱的血腥味就讓幾個人都皺眉。

然後就是豬圈、雞圈裡的屍首,現場地麵是深褐色,如同農村殺豬時地麵的血汙一樣。堆疊的稻草上有黑色的頭發,通過小樓的門可以直接看到裡麵乾涸的血液。

恐怖的場景讓所有人,包括拍攝的人心裡一寒。

後期自然不會這麼直白,但肯定會有一定的場景,比如地麵和座椅等等鏡頭。

身經百戰的溫青和方程有些遲疑,因為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蔣寧芙卻已經麵無表情開始勘驗現場,鏡頭直接落在她看起來毫無所動的臉上。

不是表演木訥那種毫無所動,而是那種危險的眼神,還有冰冷的態度,木訥隻會被觀眾批評沒演技,後者卻不會。

這裡的毫無所動是見慣了這一幕,手十分沉穩做著相關的工作,一旁的助理拍下所有現場的痕跡。

動作間,帶著一股詭異的氣場,正正經經卻讓人不寒而栗。

明明蔣寧芙做事很正常,卻帶著一股讓人覺得被蛇纏上的危險和冰涼感。

攝像師拍過很多人,看到許知知的眼神卻嚇得頭皮發麻。他感覺,現在她演的不像許知知,而是像殺人的農婦一樣。

冷漠、冰冷、麻木、狠辣,像是能看到農婦揮刀砍殺人渣的場景。

攝像頭分彆盯著拍攝著眾人,時不時大家討論兩句。

蔣寧芙拿起仿真到極點的屍首,毫不在意踏入豬圈之中,收斂剩下的屍體,指甲和頭發等等。

如果不是有穩定器,攝像師不敢想象拍攝的畫麵會抖成什麼樣。

收完過後,就是抬屍體去局裡解剖分析。場景全在院子裡,拍完立刻拍又站在院裡推論過程,順便進行演練的一幕。

蔣寧芙麵帶著笑,給大家糾正出錯的下刀角度。

拍到中午,這幾幕才圓滿完成。

許知知平息了一下心情,眼神中關於蔣寧芙的情緒漸漸消退。

這時,她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三個人。三個人全都看著她,眼神都帶著相同的震撼。

他們身材精瘦有力,一看就是接受過訓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