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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家裡對付了一夜,翌日一早,雲團團起身去國營飯店買包子。然後在街邊與「鄰居」說了一回話。

那「領居」見雲團團快要走到席征等人附近時還特意喊了一聲,“你就這麼走了,你爸媽他們得多少著急呀。”

“我給他們留信了。”雲團團站在那裡語帶猶豫,後又態度堅定的說道:“我就是想去京城問問他為什麼要騙我?”

“早就跟你們這些小姑娘說過知青留不長,現在好了,雞飛蛋打了吧。”「領居」搖頭,“早去早回,彆讓你爸媽惦記。”

“吳嬸放心吧,我見了人就回來。”雲團團說完就朝客車站走去。

不想路上鞋又壞了,不得不去供銷社買了一雙新布鞋。隻是新布鞋有些不跟腳直接害得雲團團最終沒趕上今天早上去縣裡的班車。

雲團團抱著自己的書包還是在馬路上跺了幾下腳。隨即東看看西看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一跺腳的跑朝著大客車消失的方向走了。

為了不讓人認出席征來,橋頭鎮都進行了有效清場。可以說此時出現在這條街上的人全都是認識席征的。

這會兒席征裝做一副不熟悉不認識的外地人模樣跟在紀家強幾人身邊,咬著油條吊兒郎當的問道:“雲朵都走了,咱們還去雲家堡嗎?”

“你是不是油條吃多了糊腦了?”樸不凡看著吃油條用手抓,還時不時用小手指蓋剔牙的席征帶著明顯的嫌棄,“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吃吃。還不快跟上。”

席征用一種擔心樸不凡口水會噴到油條上的姿態朝一旁挪了兩步,然後看向紀家強。仿佛他們這一行紀家強才是老大一般。

玩的一手挑撥離間。

紀家強也沒看席征,但眼角餘光卻知道席征正在等他發話。雖然這個小弟又貪吃又貪財,還有些邋遢,但紀家強卻沒怎麼嫌棄就是了。

“走,跟上雲團團。”

雲團團報名的時候用的雲朵,但宿舍和班級的同學都叫她雲團團。所以現在就成了有人叫雲團團雲朵,有人叫她雲團團。可能是叫的人多了,她到也漸漸習慣了雲朵這個名字。

穿著不合腳的鞋一步一步往前挪,雲團團在心裡罵死了出這主意的席征。

過了一會兒,雲團團通過小鏡子隱晦發現了後麵跟著的紀家強席征幾人不由按計劃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之後用她那能愁死紀家強等人的針線活費力的將舊鞋帶的扣子縫上了。

換了自己的鞋,雲團團幾次做出想要將手上的鞋丟掉又一副收回手舍不得的舉動。可最終雲團團還是按計劃將鞋朝著席征等人的發現丟了出去。

“哎呦!”

席征看著準確砸在樸不凡臉上的鞋,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按計劃的大叫出聲。

這一聲絕對的抑揚頓挫,感情豐富呢。

你道這既然雲團團是按著計劃砸鞋出來,那席征又為什麼這般神態?

還不是因為雲團團用力過猛造成的嘛。

雲團團擔心距離太遠砸不過去便悄悄用了些力氣。所以這鞋砸過去後,樸不凡先是被砸得晃了晃身,然後整個人都一臉懵逼的往後倒。被走在他後麵的假三江和王利二人扶助後,樸不凡剛站穩兩個鼻孔就迫不及待的流出了鼻血……

配上臉上的鞋印子,那效果著實驚豔世人。

雲團團:“……”

她從小就想知道正宗的鞋麻子臉長啥樣,現在倒是能一睹正宗的鞋印子臉什麼樣也算不虛此行了。

收起那點興災樂禍的心思,雲團團看了一眼替樸不凡代言的席征一眼,便一臉歉意的走了過去。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們在後麵,真的對不住了。樸同誌沒事吧,要不要回鎮醫院瞧瞧去?”

“要!”樸不凡微晃了一下,然後一臉懵逼的說道:“我好像,好像聽到了一聲「哢嚓」聲。”

雲團團:“……”

席征:“……”

紀家強三人:“……”

雲團團開始思考她的力氣是不是真的用多了,擔心壞了既定的計劃。要知道她本人最討厭那種不按計劃行事的個人英雄主義了。既然決定參與這次行動,就應該全部行動聽指揮。

若非如此,她能穿著一雙不合腳的鞋走這麼遠的路嗎?

席征從不懷疑雲團團的力氣,但他懷疑這是樸不凡找到的新騙術借口。而紀家強則是一臉狐疑看看樸不凡,再一臉詫異的看看雲團團。

他和樸不凡是發小,從小就在一個胡同長大。樸不凡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樸不凡能放什麼樣的屁。這會兒他說「要」,還說聽到了骨裂的聲音,那肯定是真傷著了。

視線落在樸不凡的鼻梁上,紀家強開始琢磨這裡的骨頭要是砸斷了還能不能接好。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席征動了。他一把抓住雲團團的胳膊,“那鞋是你砸過來的?我們哥幾個可都看得真真的了,要麼跟我們去派出所,要麼就跟我們走。”

雲團團一把將席征的胳膊甩開,並且還特彆嫌棄的揮了揮衣袖,真當本姑娘沒看見你吃完油條沒洗手咋的?

“有話說話,再動手動腳的我告你耍流氓。”砸了人的比被砸的一方還凶,說的就是現在了。隻見雲團團先是狠狠的瞪了席征一眼,隨即才一臉關切的看向樸不凡,“我在鎮醫院有認識人,咱們去看看吧,真砸壞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真是的,那麼寬的馬路不走,乾嘛非得往我鞋底下鑽呀。一早就沒趕上車,還遇到這種事,真晦氣!”

最後一句話說得聲音很小,但卻並不妨礙麵前的幾人聽到。看著一臉著急趕路又不得不停下來處理這場飛鞋事件的雲團團,都無語了。

咱們好歹也是校友同學吧,你要不要這麼無情,這麼無理取鬨?

前麵是金葉縣,後麵是橋頭鎮,想到雲團團是橋頭鎮下屬村子的,又聽她說她在鎮醫院有熟人,紀家強便覺得去哪都不能再回橋頭鎮。樸不凡疼得一張臉都皺起來了,不過他也不是沒經過事的小年輕,紀家強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想到了。

不光想到了雲團團可能是橋頭鎮的地頭蛇,還想到了帶著雲團團回去說不定就沒辦法再將雲團團帶走了。

而且拋開這兩點,鎮醫院的醫療條件能有縣醫院,市醫院好?貨可以不帶走但要是將他的鼻子治歪了,他又要找誰說理去?

於是樸不凡一邊按著土方法仰頭止鼻血,一邊還不忘給紀家強打眼色。

彆讓這肥羊跑了。

“這裡離縣醫院也不算遠了,咱們去縣醫院看看吧。不過這個醫藥費啥的,你有吧?沒有我跟你回家取去?”紀家強與樸不凡對視一眼,一副他們沒動過什麼壞心眼卻擔心雲團團跑了或是賴帳的態度說道:“本來我們是想去京城探親的,這下好了,計劃都被你打亂了。”

“什麼?你們也要進京城?我也是誒!”聽到紀家強說出京城的行程,雲團團雙眼冒光的看向紀家強。

真不容易終於按套路說台詞了。

“我和不凡回家探親,你去京城做什麼?”紀家強一邊說一邊引著雲團團往縣城走,“咋就你一個人,你不會是準備你一個人去京城吧?”

“你一個人?那多危險呀。”假三江見縫插針的喊了一句,“我跟你說就算是一路坐火車也不安全,上次我們人少,坐火車還被人搶了呢,為了安全起見這次我們五個人一路入京。你一個姑娘家的多不安全呀。對了,你去京城做什麼,要是買什麼東西將錢和票給我,我幫你捎回來。反正開學就見了,也不差這幾天。”

“就是。你一個小姑娘就老實在家呆著吧,逞啥能。”

“誰是小姑娘了,誰逞能了?我在我們村能拿十個工分,我還殺過豬呢。”雲團團眼睛一立,眼風一掃,仿佛真沒聽出來這種非常低級又拙劣的激將法一般,“這京城我還非去不可了呢。”

那可太好了。

借著海拔比雲團團高,紀家強幾個默契對視一眼,然後又對雲團團各種勸。

大意就是女子不如男,女子單獨出遠門不光要吃虧還會給彆人添麻煩等等這一類讓人想要證明女子不是弱者的言詞。

最終在雲團團大力保證絕對不給人添麻煩拖後腿的前提下,紀家強代表其他幾人表示歡迎雲團團的加入。

伸出手做擊掌狀,雲團團也一臉嚴肅的伸出手,配合紀家強來一個擊掌為誓。

然後就在席征的見證下,兩隻手掌用力的碰在了一起。

“啪!”

“哢嚓!”

這一聲哢嚓過後,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席征先是一臉懷疑人生的看向舉著自己手掌一臉不敢置信神色的紀家強。隨即看向也多多少少帶著點迷茫神色的雲團團。▃思▃兔▃網▃

席征:“……”

第62章

雲團團有按計劃行事嗎?

有的,一切都在計劃內。

那雲團團有配合嫌疑人嗎?

有的,她非常配合。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他們還沒有走出五裡地,四個嫌疑人就已經傷了倆?

席征回頭看了一眼橋頭鎮的方向,再看一眼遙遙不可見的縣城方向,最後一臉艱難的看了雲團團一眼。

讓她參加這次的收網行動,真的沒問題嗎?

這樣的疑問,彆說席征了就是紀家強也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懷疑中。

一次是巧合,兩次...這特媽的也太巧合了吧。

紀家強疼得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滿臉的汗就跟局部暴雨隻落在他臉上一般,擦都擦不過來。雲團團看著紀家強疼成這樣還咬牙不吭聲,心裡都不由替他點了一首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雲團團想到自己的任務,再看看先後受傷的樸不凡和紀家強,滿懷歉意的說道:“縣醫院我也有認識人。”

樸不凡:“……”

紀家強:“……”

席征/假三江/王利:“……”

對於雲團團的話,席征是滿頭黑線,見其他四人都不吱聲,席征擰頭朝地上唾了一口痰,然後一副沒有主心骨的樣子問紀家強:“要不咱們先去縣醫院?”

紀家強捧著受傷的手腕,深深的看雲團團一眼,最後發狠低吼:“走!”

看著大步流星朝前走的紀家強,雲團團一甩辮子也趕緊跟了上去。

一邊跟在紀家強身側往縣城走,一邊還不停的說著什麼是你要擊掌的。所以這個醫藥費你不能算在我頭上。“對了,你和樸不凡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去京城嗎?要是不能去,我就自己去了。有啥信呀東西呀要捎,你們交給我就行。咱們同學一場,這點事沒的推脫。”

“不將你送到「京城」,咱們哥倆豈不是白受這場罪了。”

紀家強垂眸,更不願意將自己的醫藥費給放跑了。

“必須去,沒的商量。”

雲團團點頭,隨即說了一句差點讓紀家強以頭搶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