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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批次假化肥。這批化肥都是燒石灰嚴重超標。”

沒有再回村子,就在招待所的實驗室裡夏教授跟大隊長等幾個村乾部講解了一回實驗數據。

畢竟這些得出來的實驗數據一般人都看不懂。如果有夏教授等專業人士用通俗易懂的方法給他們講解一回,心裡多少能有些概念。

此時在夏教受說完這句話時,雲家堡的這些人除了雲團團外,旁的還都一副懵懂樣。

“燒石灰又稱生石灰,遇水會產生大量溫度和熱氣。溫度高達,”雲團團見狀接了一句,說到溫度時直接對大隊長幾人搖頭,“反正能煮熟生雞蛋。”

在現代時吃的一些自發熱飯盒好像就是借了這個原理。

“雞蛋都能煮熟,那地裡的苗不就...”成了水煮青菜。

想到這個可能,大隊長幾人臉色都變了。

“到是有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隻是太費事也不一定有效果。”夏教授點頭,肯定雲團團的說法。見村裡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夏教授便又繼續說道:“我個人和整個專家小組給出的意見就是儘早補種。”

大隊長苦笑,先是問了夏教授他說的那個未必有用的辦法。

“我們做實驗的時候,偶爾會接觸到強酸。若是強酸滴在皮膚上,我們就會用大量的清水不停的衝洗。強酸遇到水會非常痛苦,但隻要堅持住就能緩解疼痛,傷口也會漸漸逐漸愈合。”

這話已經很有指向了,無論是雲團團還是大隊長幾人都聽明白了。

他們可以用大量的冷水快速衝刷法將地裡的化肥都衝走。但這個過程中一定會造成秧苗被煮熟的情況。就算當時沒有立時被煮熟也不能保證之後就一定能活下來。

太扯了!

可以說這個辦法真就應了那句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就在雲團團想著能不能弄些碎冰提前包裹一下秧苗的時候,夏教授又說道:“銨鹽溶於水可以大量吸收熱量,若是村裡有條件也可以嘗試在冷水裡加些銨鹽。”

想了一回成本問題,又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及時止損,補種新作物。但不管怎麼說,夏教授還是將這個辦法說了出來了。

真就是雲家堡的態度擺在那裡,不然夏教授是肯定不會給這個提議的。

這邊開了個小碰頭會,解釋了一回實驗數據,眼瞧著就到中午了,不管心裡怎麼想大隊長都用送佛送到西的態度拉著夏教授一行人又吃了一頓送行宴。

雲團團這邊早就留好了夏教授幾人的聯係方式,飯桌上大隊長更是哭天抹淚的來了一回農民不容易,加上雲團團在一旁幫腔,最終幾個搞實驗的都一臉感慨的同意了每年都幫雲家堡檢測化肥的事。

沒錯,雲團團和大隊長最開始就打了這個主意。

今年能出現一批有問題的化肥農藥,誰又能保證明年不會出現這種事呢。如果每次用化肥前都有專家小組幫忙提前檢測一回,那豈不就是上了保險,沒了後顧之憂?

一頓飯吃完,蓬縣那邊的人也終於到了,雲團團將給專家小組準備的點心和瓜果連著他們的行李都裝上蓬縣的車,之後才與大隊長等人目送專家小組離開。

“你兩個嫂子和你奶平時都在家,讓她們將那些果子和菜都曬一些乾出來,月初的時候按著地址給郵到京城去。”等人走了,大隊長又與老支書幾人商量了一回,然後便將這個走禮的事交給了雲團團所在的老雲家。

千裡迢迢給人送禮的事不太好拿到明麵上來,不過郵費村裡出,果子和菜乾雖然是老雲家出的但村裡這邊給算工分。算了工分年底就能結工錢,到也不會虧著就是了。

秋天送些果乾菜乾,冬天送些臘肉,端午前後農村也是青黃不接,一年送兩次禮也儘夠了。除此之外,就是每年春耕前送化肥樣本進京的事了。

也不知道郵局讓不讓郵化肥農藥?

“還是說說這莊稼怎麼整吧。”

“能咋整?開大會唄。”老支書苦笑,“實在不行就一半去整那個啥鹽,一半直接拔苗,然後大水衝地儘早補種,”

“拔下來的苗要不也先彆扔,看看換個地方能不能栽活。”這時候就非常慶幸他們頭一次用化肥都是按著市裡的農學專員說的沒讓這些化肥啥的接觸到苗,不然現在說啥都晚了。

一旁的雲團團看著大隊長幾人都在那裡商量地裡的事,不由插了句嘴,“我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找鎮領導,將專家小組的報告和村裡今年的損失都彙報給鎮領導,請鎮領導給咱們一些特殊照顧。”

比如說今年交上麵的任務糧必須減免,村民的口糧要從哪裡下撥過來,為了提高補助效率拖拉機是不是先可著雲家堡用……

被雲團團這麼一提醒,大隊長幾人才猛的想到「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一真理。

“正好村乾部都齊了,咱們現在就去鎮委大院找鎮長去。”被雲團團提醒完,大隊長不光要帶著村乾部去見鎮長,還想叫上雲團團一塊去。

“我去不合適。”雲團團見狀連忙搖頭,“而且這兩天就沒睡過一個整覺,昨天更是跟著熬了一夜。”並沒有,雲團團昨天睡得彆提多好了。但這個事實雲團團可不想告訴任何人,“這會兒頭暈惡心,不知道是胃病犯了還是中暑了。回頭我一緊張再在領導辦公室吐出來...我還是彆給咱們村丟臉了。”

這麼個讓人上火的事,她去了又能有什麼用,讓鎮長記住她嗎?

還是算了吧。

大隊長和老支書們也想到雲團團這幾天有多用心接待專家小組,見雲團團這麼說。除了誇她幾句還讓等在一旁的老把式送雲團團回村。

雲團團搖頭,指了指鎮醫院的方向,“我這樣回家我奶和我爸媽得心疼死,我先去我二姐那裡打一針。”

拒絕了專車又跟大隊長他們道了辭,雲團團朝著鎮醫院的方向走了。

雲團團從雷音手裡弄到了一張自行車票。雖然這張票高於市場價,但雲團團還是痛快的拿了下來。

專家小組都是拿正經工資的,他們不光工資不低,更是有不少供應票。昨天晚上就提起了這個票的事,因京城和林省這邊存在物價差額,這才導致雲團團買了高價票。

雲團團一直想要買個自行車,也不是沒辦法弄到自行車票,隻是以前住在村裡,對自行車的需求沒那麼高。現在她都是在縣裡買房的人了,也應該給自己配輛車了。

嘻嘻,她馬上就是有房有車的人生贏家啦——

買自行車不光要有自行車票還要有買自行車的錢。

雲團團手裡沒錢了。不光沒錢了,她昨天分彆從雷音和朱姝那裡買了不幾張票後,這會兒還欠了席征三百塊。這會說是去鎮醫院打針實際上卻是奔著黑老六去的。

小馬是席征的弟子,昨天晚上就拿著雲團團的欠條去找席征了。

席征倆口子不知道雲團團要做什麼,卻還是沒猶豫一下就將錢借了出去。

到了黑老六那裡,雲團團除了賣一些野味外,還賣了一張手表票。

將將把席征那三百塊錢換出來後雲團團就收手了。

畢竟雲團團有自己的門路,彆的票賣給黑老六多少有些吃虧。

差不多是席征和他媳婦下班到家的時間了,雲團團才拿著三百塊錢和一隻野雞去還錢。

當著倆口子的麵將昨天晚上借的錢還了,這事就算清了。

因雲團團去的時間離晚飯時間也不遠了,席征倆口子又熱情。於是雲團團便在席征家裡吃了晚飯。

席征有職業病,一般情況下極少喝酒,到是席征老婆有些好酒不說,還喜歡用最簡單的方法釀酒。晚上喝的就是席征老婆自己釀的青梅酒。

吃過飯,雲團團便晃晃悠悠的回村了。

不想路上竟然碰見了偷偷溜下山的野狼,四目相對,一個比一個興奮。

她自行車的錢出來了。

它被那隻母老虎盯上了。

狼大多狡猾狡猾的,看到雲團團先是虛張聲勢的做出攻擊樣。隨即就一個大轉身撒丫子狂奔起來。

兩條腿的是無論如何都跑不過四條腿的,將那隻狼跑丟後,雲團團也沒繼續追,看了眼周圍,發現不遠處就是村子口,雲團團便直接一屁|股坐在附近突起的樹根下平複了一回呼吸。

要不過兩天她也跟雲海一樣跑步去?

感覺自己肺活量不是很足的雲團團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仰頭看夜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今天是農曆十六,月亮又圓又大,雲團團突然發現她竟然很少有靜下來的時候,更加沒什麼心思好好的賞一回月。

雲團團歪了歪頭,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小籃子。

裡麵裝了兩顆紅透的桃子,兩個熟雞蛋,一壺席征媳婦給她的青梅酒以及兩塊忘了什麼時候買的五香豆乾。

舉壺遙敬月亮一杯,雲團團喝了口酒後不由又笑了。

她小時候最大心願就是給李白戒酒。

少喝些酒就能少做幾首詩,她放學後也就可以少背幾首了。

“真應該讓他也參加一回高考!”

對!

“還必須讓李白學理科!”

小聲嘀咕完,對於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滿意的雲團團還像個小神經病似的樂了一下。

放下酒壺,雲團團先是吃了一塊豆乾,隨即又將桃子啃了。剛啃完桃子就發現村口那邊有人往這邊來,伸手抓了一把旁邊的青草意思意思的擦了手,雲團團一邊拿出雞蛋在籃子邊磕了兩下,一邊眯著眼睛看那對身形明顯是一男一女的兩人緩緩朝這邊來。

呦嗬,月上柳樹梢,人約黃約後?

“把東西還我!”

“我不。”

那倆人走到離雲團團很近的地方才站住腳。隨即雲團團就聽到那兩人的對話聲。那女同誌的聲音雲團團沒聽出來是誰,但卻知道一定是個年輕姑娘。至於那個男聲...有些像賀之亦。

就在雲團團想到賀之亦後又眯著眼睛打量那男同誌的身形時,就聽到那兩人並不算友好的對話。

“你再考慮一下,不還我就報警了。”

曹冰沒想到賀之亦會這麼說,當即就委屈的叫了起來,“賀之亦,你還有沒有心呀!”

雲團團:真是他!

雖然有月亮,可到底不如白天明亮,雲團團又坐在樹下,不注意看還以為那就是個樹樁子呢。

透著略有些斑駁的月光看著賀之亦那張俊臉,雲團團又往前湊了湊身子努力看清說話的妹子何許人也。

就在雲團團即將看清楚妹子的臉時,那妹子動了。

她先是一聲「賀之亦我喜歡你」,隨即就朝賀之亦撲了過去。

而賀之亦嚇了一跳,先是朝左移了半步,發現那妹子的手還能碰到他,又下意識朝後跳了兩步。

雲團團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妹子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而賀之亦還一臉受驚過度的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