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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可不像你平時寫出來的呢。是手腕骨折了受傷了還是手指...斷了?”

洪丹一驚,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真沒有?”見洪丹頭都搖成撥浪鼓了,雲團團才又示意洪丹再重新抄上一份。

洪丹:後悔,她真後悔跟著賀之亦進了這虎狼窩。

怕雲團團真的會掰斷自己的手腕和手指,洪丹瞬間就老實了,不過雲團團卻還是信不過她,她背著洪丹從空間裡抓出一把細土,用水和成泥,等洪丹寫好,雲團團就讓她雙手沾泥然後將剛剛寫好的日記團成團。

就像一般人將寫錯的東西從本子上撕下來,然後團成團丟到廢紙簍那般。

用淡泥將洪丹的指紋留在日記頁上,然後再將這份日記存在空間裡。

就算真有一天這紙團重見天日了,有洪丹的指紋在,也不怕洪丹否認這不是她親手書寫的。

不過雲團團相信洪丹還是有些腦子的。畢竟這份日記一但曝光,她自己也徹底完了。

是呀,有這麼個自己親自幫忙偽造的證據在。除非她存了魚死網破的念頭,不然肯定是再不敢招惹雲團團的。

主要是...洪丹有種直覺,就算她敢魚死網破,介時有事的也隻是她一個人。

其實就今天這個事,完全沒必要下這個狠手。主要是雲團團擔心洪丹真的看到了什麼以及洪丹回頭再真的羅織罪名寫匿名信。

雖然她有七成篤定今天的事不是賀之亦與洪丹下的套,可萬一她賭錯了呢?

萬一她真的看走眼了呢?

前陣子就發現風聲又不對了,革委會都跟瘋似的折騰。尤其是呂長安,帶傷上火線,村裡鎮裡有點風吹草動就沒見他缺席過。

一副「寧可錯抓,不可錯放」的架式,弄得人人自危。

她是真的擔心洪丹這個千裡追愛的妹紙腦子再進水的跟她過不去。

洪丹肯定是不敢了,至少暫時被雲團團的手段嚇到了。給人一個巴掌了,雲團團就開始給洪丹甜棗吃。

她知道洪丹和崔星輝這些日子去了好幾次鎮上的國營飯店,更知道洪丹剛從城裡下來,最不習慣的就是夥食了。於是特意給洪丹煮了五個雞蛋。看著洪丹一口氣吃了四個,又將最後一個踹在洪丹衣兜裡,便親親熱熱的挽著洪丹的胳膊送她回知青點了。

“來了雲家堡,咱們就是一家人,遇到什麼難事了就吱聲。”

路上碰到村民,雲團團還笑著跟人打招呼。仿佛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笑得彆提多自然了。到是洪丹的演技差了一籌,給人一種不想搭理人的錯覺。

一路走到知青點前,洪丹還在想著問一問雲團團她和賀之亦是什麼關係,可張了張嘴硬是沒敢問出來。

“我沒來知青點前就沒丟過東西是吧?行,既然這樣,那就報警吧。讓派出所的同誌來調查,看看到底是誰在偷東西。”賀之亦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彆攔著我,沒什麼丟人的,我現在就去找大隊長,然後去派出所。”

第29章

“我不知道。但是崔星輝他們都看見了。”洪丹見雲團團眯著眼睛看她,又連忙解釋了一句,“大家都這麼說。”

走到知青點外麵就聽見裡麵有激烈的爭吵和賀之亦不服不忿的聲音。雖然隻是寥寥數語,卻也讓站在外麵的雲團團和洪丹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有人在指責賀之亦偷東西,而賀之亦對這樣的指控並不接受,現在鬨起來了,賀之亦要尋大隊長去報警。

打崔星輝與洪丹來了雲家堡關於賀之亦的那些事就傳得沸沸揚揚。如今當事人回來了,自是可以看一回現場對峙版的。不過在那之前雲團團還是想問一回洪丹她真看見賀之亦偷東西了嗎?

洪丹剛被雲團團「友好對待」,這會兒正是最懂事的時候,見雲團團問,不敢隱瞞的將那些事說了。

沒有。

她隻是聽崔星輝那幾個人說的。

她與崔星輝從小一塊長大,崔星輝不會騙她。

雲團團深吸一口氣,多少帶著點同情心思的問洪丹,“也就是說賀之亦說他沒偷時,你選擇相信崔星輝了?”

“嗯。”洪丹:“當時大家都,都,都”不相信賀之亦。

就像很多談戀愛的人總是喜歡給自己塑造深情人設,給對方塑造不那麼完美優秀。甚至是類似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印象一般,洪丹也存了這樣的心思。

不是洪丹不想相信賀之亦,而是她心裡最清楚賀之亦沒偷過東西。相信賀之亦沒偷東西和默認賀之亦偷東西之間,洪丹本能的選擇了後者。

我愛的人是你,無論你怎麼糟糕——

“能在所有人都說他是小偷,說他品德不好的時候仍舊不計前嫌深情不悔的愛上他,還為了他千裡追愛到了咱們雲家堡。”雲團團想到那些流言在雲家堡傳出去後,洪丹都是怎麼做的,當即就有些被洪丹惡心到了,“你可真偉大呀。”

那賀之亦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攤上這麼個女人。

怪不得剛剛會攔著她上去拉架了。

就在雲團團在心中給洪丹打上惡心標識的時候,不顧其他知青阻攔的賀之亦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幾個大步竄到院子裡先是看了一眼雲團團和她身邊看不出半分狼狽的洪丹。隨即就抬腳朝著大隊長家的方向跑去。

崔星輝一副有恃無恐,毫不擔心的樣子雙手插兜的從屋裡晃出來。見到洪丹的瞬間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下一刻就朝洪丹走了過來。

“早就說了不讓你去村口等那混蛋的,你看看,你在村口等他的時候,他都回知青點了。”

洪丹:嗬嗬,不想說話。

雲團團:這話怎麼帶著濃濃的眼藥風?難道現在城裡人都是這麼說話的?

不想看這對行事跟磊落搭不上邊的男女,雲團團的視線看向其他或是走到院子裡,或是站在屋門口的男知青們。

他們大多數人的視線看的都是賀之亦離開的方向,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法統一了。

有人臉上帶著遲疑,有人臉上出現忐忑,有人則是滿滿的無所謂。

咱們冤枉賀之亦了?

賀之亦報警了,派出所的同誌會不會查到我身上?

反正我沒丟過東西,愛誰誰。

“我就送洪知青到這裡了,以後大晚上的可彆亂跑了,小心再讓後山的野狼給叼了去。”在腦子裡腦補了一回這些知青們都在想些什麼,雲團團拍了拍洪丹的肩膀又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便離開了知青點。

雲團團轉身離開的時候,還能隱約聽到身後的崔星輝在問洪丹什麼野狼。

隻洪丹說後山那邊有個野狼穀後,崔星輝又見縫插針的說了一回你為賀之亦做了那麼多,他就是個鐵石心腸的話。

洪丹渾身疼得要命,頭皮更是疼得讓她懷疑是不是被雲老太薅禿了。聽崔星輝老話重談,煩得不要不要的。

她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賀之亦三個字了。

並不知道自己冷眼旁觀洪丹挨打,已經讓洪丹隱隱怨恨上自己的賀之亦斜挎著一個非常具有時代特色的軍綠色書包直奔大隊長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包裡裝的幾乎是他所有的財產了。有之前不敢放在宿舍而帶走的,有這次帶回來的。如今那些錢和票都被封在一本語錄裡,由他隨身攜帶。就算是路上遇到革委會的人翻包搜身,也順利達成瞞天過海效果了。

剛剛回到知青點,在看到幾個月不見的崔星輝後,賀之亦也隻當其是陌生人拎著行李包從他身邊走過。

不過剛將行李包放在炕上,準備收拾自己走時還歸整現在已經淩亂的被褥時就聽到有知青提起之前丟東西的事。

一邊說之前丟了什麼東西,一邊又說他們已經了解到了賀之亦就是個慣犯。他們一直等賀之亦回來,現在賀之亦回來了就說說那些東西的事吧。

其實早在賀之亦回來前,知青點這邊就在崔星輝的煽動下搜查了一賀之亦還放在知青點的行李。

一無所獲後,這些人並沒有懷疑崔星輝的話,隻想到了是不是已經被賀之亦轉移到了旁處。

舊事重演,於賀之亦來說多少有些殘忍。他說他沒偷,可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崔星輝要將賀之亦證死在恥辱柱上,那些真正的賊也想禍水東引,利用賀之亦來掩飾自己。

處於百口莫辯下的賀之亦,便提出了報警處理。然後心虛的人又用了不想將事情鬨大,不想影響集體榮譽,更是為你好等等的理由又勸賀之亦認罪私了……

一路上腦子裡都是曾經那些年被人冤枉,被人指指點點,被人另眼相待,被人各種小心防備的往事。以前他不是沒想過要報警,他也真的報過警,可有什麼用呢。包括賀女士在內都一口咬定他在說謊,他有說謊和慣偷的毛病。親媽帶頭指證他,就更沒人相信他無辜了。

這一次遠離京城和承恩市,遠離崔星輝的狐朋狗友,遠離「幫理不幫親」的賀女士,他決定再相信一次。如果仍舊沒能為自己討回公道...賀之亦眼底又隱隱帶出幾分暴虐的紅色。

被欺壓太久的老實人不想再忍耐了。

雲家堡不算大,賀之亦又是一路跑過去的,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人便到了大院長家裡。

這個時間,除了大隊長還在吃晚飯,他家裡的其他人都已經吃完了。

大隊長習慣每天晚上喝上兩小盅酒,或是就著秋裡新收上來的花生,或是曬成乾的蘿卜乾或是半個鹹鴨蛋什麼的。下酒菜都比較精簡,卻也能讓大隊長喝上半個來小時。

也許這喝的從來不是酒,而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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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亦進來的時候,大隊長剛將最後一口酒飲儘,正讓人給他盛碗大碴粥來吃。

鄉下生活其實比城裡要好些,家家都有菜園子和自留地,夏秋吃鮮菜,冬春吃菜乾。不過那是坐地戶,而不是住集體宿舍的知青們。

知青點也有菜園子,但知青們卻將菜園子分成若乾小塊,一人一塊。因地方小了,所以種的菜蔬也有限。不過自己種的自己吃,到也缺不太多。

因還出現過某些知青偷摘彆人菜的情況,知青點的知青們也沒少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過。

彆說,一般爭執的最後都會來找大隊長等村乾部。

所以賀之亦一臉憤怒不甘的進來時,大隊長就已經第一時間去琢磨賀之亦和知青點又怎麼了的。

看賀之亦這樣就是剛剛回村的,剛剛回村就跑到他這裡。難道是他留在宿舍的東西被人偷了,用壞了還是旁的啥玩意?

賀之亦有個毛病,那就是他不擅長與人吵架。他生氣著急的時候說話就跟不上吵架的節奏,所以以前每次理論輸的都是他。有時候氣得狠了,不但會結巴,還會說不出話來。原本他今天連放那句狠話都有可能說不清楚。但許是雲老太給了他勇氣,在旁觀了那場互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