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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 小宴 4356 字 3個月前

?那今晚還回來嗎?”

努蒙不屑地瞥了眼應小檀,“去山上狩獵,當然不回來了!還要在皇爺爺的行宮裡住一陣子呢!你不知道就不要亂問,好生丟人!”

應小檀當下卻顧不上什麼丟人不丟人的事情,赫連恪一時半刻不回王府,那她的計劃怎麼辦?

“哎!大哥兒……努蒙!”應小檀原本還想再問幾句,努蒙竟然一溜煙兒地跑掉了,她狼狽地追了幾步,腳下卻是忽然一滑,直直往前摔去。

花末兒見狀不妙,搶上前兩手把應小檀一並架住。

應小檀虛弱地掛在了花末兒的懷裡,呼吸急促,儼然是嚇到了。

花末兒忙攙著應小檀在一旁坐下,“主子不要緊吧?”

“我沒事……”應小檀一點點蹙起眉頭,撫著自己的小腹,恍若驚雷劈過一般,乍然明白過來。

努蒙才五歲不到,如何能聽赫連恪吩咐過一次,就把這樣長的一段話向自己表述清楚!連狩獵要住在行宮都說得明明白白,可見是早知此事才對!

他能知道這個,必然也瞞不過側妃,且不說服侍努蒙的人都是側妃所挑選的,單是她身為母%e4%ba%b2,就一定能找到種種辦法與住在深宮中的兒子有所聯係。

否則,側妃如何能放心得下!

因為呼延青玉早就得知赫連恪今日會去伴駕,所以特地拖延兩天,才將軟枕給自己送來,也是因為她早就知道赫連恪不在府上,便是應小檀有什麼伎倆想施,也沒辦法引來赫連恪的配合。

而等赫連恪回來,一切都晚了。

若自己真的不知內情,靠了那個軟枕,隻怕赫連恪回來,應小檀這三個字,隻會是一抹飄蕩的亡混,即便知道內情,有所防備,也決沒法在赫連恪麵前拆穿。

她要怎麼說呢?

說因為猜到側妃要害她,故意去要來這個軟枕嗎?否則,像藏得這樣深的川烏,如果不是像應小檀這樣抱著必有蹊蹺的心態,追根究底地去查,根本沒有機會發現!

側妃把她每一條路都堵死了,而她應小檀,這一次,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應小檀一雙手交握在一起,纖纖十指用力地捏著自己,直到青筋繃出。

花末兒看得心疼,眼圈霎時就紅了,“主子……主子你怎麼了?你和花末兒說句話……”

應小檀兀自發力,又猛地鬆開,一口濁氣從%e8%83%b8口湧上,應小檀克製不住地重咳起來。

花末兒嚇得手足無措,扯起了嗓子,揚聲就喊太醫。

應小檀一把攥住花末兒的手腕,虛弱道:“彆喊,彆聲張。”

花末兒慘白著臉,將應小檀的手整個攏在了掌心,“主子……”

“去找大妃來。”應小檀強咬著牙,“就說我身子不適,請大妃立時過來!”

花末兒片刻都不敢耽擱,飛奔而去。

少頃,呼延青媛快步進了正殿。

“小檀,出什麼事了?”

是真切的、帶著關懷的問候。

應小檀抬起臉,一瞬間,眼淚潸然而落,“王爺今晚不回來,需得要立刻另想辦法了!”

☆、第65章

呼延青媛見應小檀哭得可憐,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匆匆忙忙從袖口裡摸出手絹遞上去,便見應小檀狠狠在自己臉上蹭了兩下。

少女站起身,屈膝蹲福,補了個禮,“小檀適才失態,請大妃恕罪。”

呼延青媛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她伸手將人直接扶起來,強行按回了軟榻上,“坐著坐著,什麼時候了,還這樣多禮……彆著急,同我仔細說,出什麼事了。”

應小檀還是忍不住抽噎,那一瞬間的無助,排山倒海地襲來,像是她被綁到王府的那一個晚上,看不到未來。

然而,看不見的路,她還是咬著牙走了過來。

荒蕪的沙漠,也被她經營出了綠洲。

這世上沒有邁不過去的門檻,呼延青玉她也決不可能就此得逞。

將努蒙的來去,向大妃交代清楚,應小檀又把自己的猜測解釋了一番,呼延青媛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半晌,她附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要讓王爺儘快回來才是,否則,整件事都失之自然,反倒該顯得你用意複雜了。”

應小檀使勁蹭掉眼角的淚珠兒,勉力將失控的情緒,一點點從崩潰的邊緣拽回來。

“大妃可有什麼法子找到王爺?努蒙隻說是去狩獵,還有行宮,我也不知在什麼地方。”

呼延青媛對此倒是一清二楚,“是沅南行宮,我可以派人去尋王爺,不過……”

她頓了頓,神色裡隱隱泛出遲疑,“王爺伴駕父皇,我隻怕他沒法子說回來便回來,到時候,還是一樣耽誤了。”

應小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倘使不能叫赫連恪儘快回府,那麼這一局,應小檀最好的結果就是白白咽下這口氣。

而在此之前,所有的布置、等待,全都付之東流,引蛇出洞變成打草驚蛇,結果也不言而喻。

眉峰團簇,應小檀隻覺太陽%e7%a9%b4隱隱發痛。

大妃看了眼這個比自己小了足足有六歲的少女,忍不住歎息一聲,“我明日進宮,替你問一問母妃吧。倘或母妃有主意,無論如何,也會叫王爺明晚趕回來的,遲上一日,倒還不打緊。”

進宮?

應小檀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

“大妃,有一個人,或許能讓皇上直接回鑾歸京……”

呼延青媛愣了下,“你說誰?”

“曼妃……就是過去大魏的定福公主。”

即便住在洛京,呼延青媛也沒法不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遺朝公主,一夜之間成了皇帝的姬妾,視若掌上明珠一般寵愛著。

去年,嶽氏擢升為妃,賜封號曼,而在春節宮宴上,皇帝%e4%ba%b2口承認了她昔日金枝玉葉的公主身份,複她定福公主的地位,另享優祿。而就在前不久,皇帝甚至還為了晉嶽氏為四妃之首的貴妃,與大臣吵得不可開交,為了穩固朝堂,最後隻好不了了之。

但是,曼妃有多受寵,自此可窺一斑了。

“你們認識?”

應小檀點頭,“去年我隨王爺入宮,有緣見到過曼妃娘娘。隻是我不知,她還記不記得我……”

呼延青媛聽她這樣說,忍不住嗤之以鼻,“連記不記得你都拿不準,你倒敢把自己母子性命都托付到人家手中?罷了,我還是去求母妃幫忙吧。”

“不不不……”應小檀一下拉住了呼延青媛的袖口,語氣異常堅定,“去找曼妃,曼妃肯定有辦法幫我。”

大妃一臉狐疑,“你怎麼知道?”

應小檀握了握拳,思緒在腦海裡打了個滾,變成一番仔細斟酌過的說辭,“我曾經和曼妃說起過我想有個弟弟的事情,曼妃很是感動,還說若有機會,就替我家兄弟求個功名……那時我沒敢應允,反倒叫曼妃欣賞起來,便承諾以後儘力幫我一個忙,算是全個心願。大妃把這番話告訴曼妃,想來,她就該想起我是誰了。”

“曼妃好生奇怪,想有個弟弟,怎麼倒叫她感動了?”

“興許是皇家中手足情淡漠些,平白叫曼妃想到自己了吧。”

呼延青媛頷首,“這還有幾分道理……那既然你這麼說,我明日便進宮替你問一問,倘或不行,就隻能拜托母妃了。”

應小檀%e8%83%b8有成竹地一笑,“一定會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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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三所。

說是南三所,其實已經整個擴成了一座宮殿,悠揚琴聲隱隱傳來,呼延青媛卻顧不得欣賞,交代了自己身份,便命人進去通傳。

很快,她見到了傳說中的曼妃。

居然是個與應小檀年紀相仿的少女……呼延青媛明顯地愣了一下。

三言兩語,儘可能快速而簡潔地交代了自己的來意,曼妃的臉上,竟浮出一陣欣喜,“是嗎?她倒還記得與我說過的事情……她想要個弟弟。”

應小檀信得過曼妃,呼延青媛卻並不,沒有點破府中真正的問題,她隻是含糊地說了應小檀的困境。

然而,即便如此,曼妃還是一口答應下來,“皇上去狩獵,無非是一時興起,叫聖駕回京,自然也不困難,三王妃放心吧,最遲不過今晚,你們王爺就該回去了。”

呼延青媛將信將疑地起身告退,而曼妃,卻當真做到了她的承諾。

是夜,赫連恪風塵仆仆地趕回王府。

他意氣風發地抬步進了正院,過去空蕩蕩的正殿裡,此刻亮著一豆昏黃的燈光,溫暖亦令人踏實。

花末兒正巧從屋子裡出來,赫連恪幾步迎上前,笑著將她攔下,“你們良娣呢?可用過晚膳了?”

赫連恪身影頎長,在月光下拉成了一道陰霾,花末兒忙低首行禮,眼淚卻仿佛克製不住一般,啪嗒啪嗒落了下來,“王爺……王爺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赫連恪臉上笑意俱失,花末兒卻猶自抽噎,“我們主子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不舒服,不是心悸就是發冷,偏偏王爺不在,主子連覺都睡不好,生生熬了一夜,還不許我們請太醫……”

赫連恪再不敢逗留,大步邁過門檻,徑自往寢殿裡去。

果然,發暗的寢殿裡,應小檀臉色灰白地靠著羅漢床,她眼底有一圈明顯的青黑,整個人都顯得萎靡起來。

赫連恪心猛地往下一沉,幾步走到應小檀身邊,匆慌問道:“小檀,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應小檀抬首,見是赫連恪,“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赫連恪嚇得不輕,兩臂展開,一把將人攬在了懷裡,“彆哭彆哭,哪裡不舒服,和本王說啊,太醫呢,怎麼不請太醫!花末兒,去請太醫過來!”

應小檀伏在赫連恪的臂彎裡,哭得一抽一抽,赫連恪根本顧不得想旁的,隻能替她撫著背心,一遍遍地追問她究竟是哪裡不舒服。

話才說一半,赫連恪的聲音戛然而止,“小檀,這是什麼東西?”

他手一伸,便將應小檀背後靠著的軟枕提了出來,此舉正中應小檀的下懷,她吸了吸氣,悶著聲答:“是青玉姐姐送我的。”

“側妃?”赫連恪皺眉,“不是察可嗎?”

“察可昭訓?”赫連恪這一問委實出乎應小檀的意料,她連哭都忘了,隻是茫然地搖了搖頭,“不是啊,是青玉姐姐。”

話音剛落,太醫便已經到了。

赫連恪也顧不得多問,忙吩咐太醫上前扶脈。

看了眼麵色蠟黃的應小檀,太醫免不得也吃了一驚,撣著袖口行了禮,他忙搭指扶脈,出乎意料的,應小檀身體除了有些疲勞,並無大礙。太醫好奇地看了眼應小檀的臉色,接著故作擔心地道:“良娣此症,頗像是中了川烏之毒啊!”

“川烏?!”赫連恪驀地站起身,雙手俱是攏成了拳,應小檀從旁追問:“怎麼會是川烏之毒呢?哪裡來得川烏?”

太醫正欲作勢尋找,赫連恪竟主動把手裡的軟枕,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