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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和茶水給他送過去呢。”

“小河?”陳若合重複了一句。她想起永晏在小說裡寫的一個情節。

起初師父收陳熾為徒時,算得他五行缺火,所以擬一字熾為名,以求完善命數。陳熾原先名叫小河,姓袁。但是他似乎對改名一事十分不滿,卻沒有提出來,自然也就不曾有人在意他的想法了。唯獨若初為照顧他的感受,兩人私下相處時便管陳熾叫小河。

這傻女孩,殊不知此舉能把陳熾對她的好感度加到MAX啊。

“呃,他改名陳熾之前是叫小河的,我叫著順口了,也就一直沒有改,師姐見怪。”若初輕聲說,語氣有點委屈,讓人根本就不忍心說些什麼。

若合點點頭,以她看了那麼多本小言的經驗,很容易就總結出陳熾喜歡陳若初的原因了。

在斷層崖之中,陳若初不傲嬌也沒公主病,未諳世事,心地善良,待陳熾這個師弟完全是真心誠意的。加之陳若初和陳熾年紀相仿,自然少不了耳鬢廝磨的橋段,久而久之陳熾對她生情也就在意料之中。

感情什麼的無可厚非,要是這感情變成殺身之禍甚至殃及旁人,那可真是罪過罪過了。

朝陽逐漸升起,陳若初走進廚房裡滿臉緊張地催促躲在角落裡捧著饅頭大啃的陳若合:“師姐,彆吃了,快去後山練武場吧,晚了師父可就要生氣了。”

開玩笑,她這個師姐再吃就要把午飯都吃完了,彆人還吃不吃了?

不過師姐以前真的沒有這麼能吃啊……

是不是附到師姐身上的鬼是個餓死鬼?一想起昨晚和這個師姐睡在一個房間中,陳若初渾身不由一陣發冷。

唉。陳若合長歎一聲,站起身,拍掉落在衣襟上的食物渣子。等到穿越回去後一定要到樓下美美地吃頓烤肉,然後把永晏暴打一頓。

雖說現在陳措的精力基本都用於指導天賦奇佳的高徒陳熾,但陳若合身為大徒弟,也不可荒廢武功。好在陳若合的記憶和本領倒不曾消失,練武什麼的倒不在話下。

陳若合裝模作樣地舞著劍。練武場上地方很大,她和陳熾各自舞劍互不影響。她心裡卻在琢磨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一串事情,結果被師父發現她的心不在焉,一通訓斥。看著師父那痛心疾首的樣子,陳若合心裡其實挺同情的:撿了個女孩子準備大玩光源氏計劃,好不容易把她培養成典雅嫻靜的山村閨秀,結果有一天早上醒來淑女變成了女漢子,誰都難以接受吧。

傍晚時分,師叔陳聖卿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年輕人。此人便是邛崍派掌門人的大弟子雲海清。彼時陳若合正蹲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捧著海碗跟民工一樣大吃特吃,乍見庭院門前馬蹄聲響,有人勒步下馬。還未等陳若合反應過來,從山道中走來名氣宇軒昂的陌生男子,其人約莫弱冠之年,一襲玄衣,身負寶劍,滿臉倨傲的表情,卻因其劍眉星目而不引人反感,更對他添一層敬佩。且不說此少俠玉樹臨風,走起來更如行在雲上的仙人,單論他映襯背後酡紅晚霞,就仿佛自古裝電影中走出的翩翩公子。陳若合差點咬掉自己的%e8%88%8c頭。

臥槽,大帥哥!

以前那個陳若初的記憶立即為她做了注解:邛崍派掌門人大弟子雲海清,容貌俊秀,武學之上的造詣亦值得稱讚。

永晏筆下的雲海清,雖然模樣英俊,卻是個無比自負目中無人的貨,因而提及他時,也少不了貶低之詞。但%e4%ba%b2眼見到此人,陳若合隻想捧頰嘶吼……永晏你坑爹呀!這明明就是個冰山帥哥!

雲海清身為邛崍派大弟子,不是第一次來訪兄弟門派斷層崖,卻是第一次見陳若合這副模樣。

他哪回見陳若合,不是對方衣冠齊整,神情冷淡端莊,得體又不失大方地稱他一聲“雲兄”?可是這……這蹲在地上捧著碗大吃大嚼,飯粒沾到下巴上都不知道,偏偏還一副呆愣地望著他的女人……是誰?

心中疑惑重重,雲海清卻有些出神。其實陳若合這樣子也並不難看嘛。她本來就是美人胚子,便是繁華京城也難覓這等姿色。以前都是端著架子,於禮儀上並無指責之處,的確端莊嫻淑,卻如經綸般令人乏味;然而現在他麵前這陳若合,就像是把那些條條框框都摒棄了一般,渾身上下充盈豪爽之氣,反而有種特殊之美。

“唉,真失禮。”隨後跟進來的師叔陳聖卿瞧見陳若合這副尊榮,連連歎息,“海清師侄,你也瞧見了,若合跟換了個人一樣,不知是否是鬼魅作祟。”

雲海清回過神來,見陳若合已經放下碗向他走過來,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滿臉狡黠之色,不由後退兩步,唰地一聲拔劍出鞘。

“大膽妖孽!連斷層崖弟子之身軀都敢占據!還不快滾!”

……陳若合她現在很傷心,非常傷心。

她甚至還沒嘗試著和這位大帥哥打招呼,就被他用劍指著了。而且看看他那臉色,跟看什麼怪物一樣……有沒有搞錯,永晏%e4%ba%b2口說的,陳若合可是全書第二大美女啊!第一大美女是個一出場就被黑化版陳熾做掉的流鶯。

聞訊而來的師父師弟妹三人也你一言我一語地火上澆油。

“哎呀呀,總算把師侄盼過來啦……有失遠迎,見諒見諒,你看我這大徒弟,昨天早上便開始不對勁……”師父一臉漢奸樣,隻差來一句“這徒弟我不要了”。

“嗚嗚嗚我晚上還要和師姐睡一個房間呢……”若初躲在師叔身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師叔,絕對的賣萌。

“嗬嗬。”陳熾站在一邊冷笑。陳若初本能地想回一句“我去年買了個表”,突然想起來陳熾一定是不知道嗬嗬兩字的深層含義。看在正太的份上,原諒他吧。阿門。

陳若合側目瞥了眼陳熾,竟有點心驚。我了個去啊,看這個死小孩的眼神,哪像是一個十一歲小孩的眼神。這一定也是因為永晏給他附加的屬性——眼神殺!

“雲兄……請先把尊劍從我脖子上移開。”陳若合咬著牙說,“一見麵就兵戈相向,成何體統……”

“說,你倒是什麼魑魅魍魎,為何要占據陳若合之身!有什麼陰謀!”雲海清的劍又進了一寸,這下可好,劍尖都挨著皮膚了,涼絲絲的。

陳若合頗為無奈,她“變成”陳若合又不是故意而為之,她也很無奈好不好!雲海清雖有一張帥臉,可是如此咄咄逼人,跟他說話簡直%e9%b8%a1同鴨講,不好不好。

陳若合乾脆也豁出去了,她這兩天本身就鬱悶得厲害,且不說莫名其妙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山深處,時時刻刻還要擔心著死亡flag,如今又被一通懷疑,最重要的是,大帥哥嫌棄她!她索性也不顧形象,雙手叉腰做潑婦罵街狀:“勞資就是陳若合怎麼了?大夢初醒轉了性子有什麼奇怪的?癲癇沒見過啊?雙重人格沒見過啊?”

罵完才突然醒悟,這群人確實對心理疾病沒什麼了解……

啪。什麼東西被貼到了額頭上,一時間擋住了視線。陳若合起初想,啊,他戳我的額頭了,雖然有點疼;然後又想,艸,不對勁。

手從臉上扯下來一張黃符,陳若合看著上麵朱砂的筆畫,哭笑不得。

原來傳說中高大上的修真,竟然這麼……囧。她抬起頭,迎著雲海清的目光和劍鋒,冷冷一笑,那雙微挑的鳳眼中流出(自認為的)萬種決絕姿態與嫵媚風情:“大師兄,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雖然這樣把師父師叔都罵作猴子,不過想來他們也聽不懂。

隻聽咕咚一聲,什麼東西倒地了。然後幾種聲音混合在一起,讓陳若合的腦袋瞬間就大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師父!師父你怎麼昏倒了!快醒醒!不要嚇若初啊!”

“大哥!大哥你怎麼昏倒了!快醒醒!不要嚇小弟啊!”

“嗬嗬。”

在這一片混亂中,陳若合抬起頭,卻正對上雲海清深邃的目光。那雙黑得泛著寒意的眼睛讓她一時間有點失神,他的黑發和發帶被晚風輕輕撩起來。少年持劍的姿態有如一尊俊逸不失英氣的雕塑,其後的天際,便是濃墨重彩的晚霞。

作者有話要說:  雲海清到底是不是男主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o(╯□╰)o

☆、陳措

陳措的暈倒,致使變數陡生,驅鬼一事不了了之,幾人連忙將他抬進房裡,又是掐人中又是含水噴人的,總算是把他弄醒了。雲海清站在一邊,高傲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些慚愧的神色。可不是嗎,不僅沒治好陳若初瘋瘋癲癲的病症,還把人家掌門人給氣暈了。

“陳若合,過來。其他人出去。”陳措躺在椅子上,下巴還滴答滴答淌著剛才陳聖卿噴上去的一口茶水,表情痛苦。

陳若合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不了包袱款款滾出斷層崖,正好可以遠離陳熾,還遂了她的願呢。可是根據墨菲定律,事情總不會往她希望的那個方向發展。

邛崍山的夜裡,秋月高懸,冷風掠過樹梢,颯颯聲寒。這時候大概是十月份,也就是農曆的九月。山中秋夜淒清,即使大大咧咧的陳若合看來,也平添幾分惆悵。

不過她惆悵的不是自古逢秋悲寂寥,而是麵前這個唉聲歎氣的男人。

“失禮處可以改,逾矩處道歉就是了,起碼我人好好的,沒死也沒殘,師父這樣愁眉苦臉,對身體不好。”陳若合壓著心中火氣,柔聲勸慰著師父。

真想不到甫一穿越,最讓她頭疼的不是未來將要殺她的陳熾,而是這個男n號師父。拿鐮刀修眉的男人果然不同一般人,你看你那眉毛都快被你給弄沒了……

“若合,你心性大變定有原因。”陳措從袖中摸出一塊手帕擦擦眼睛,“我自然不願相信是妖邪奸鬼為害,可是事已至此,唉,苦命啊……”

陳若合覺得一萬頭羊駝從心中奔騰而過。這大叔龜毛還有完沒完?

“我相信你不是鬼怪,也非惡意占據陳若合的身子。”陳措忽然正色道,滿臉故作淒然的矯情之態蕩然無存,“汝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陳若合愣了幾秒鐘,才笑道:“師父果然火眼金睛。因緣際會,我不是故意要變成陳若合,也在尋找離開之法。事已如此,師父自行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