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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602 字 3個月前

秀蘭腹誹完了,問:“他要什麼賞賜?”總不會要黃白之物。

皇帝冷哼一聲:“他給我開了個書目,想求我給他賜一批藏書。”

“這有什麼不妥麼?可是他要的書你沒有?”秀蘭不明白。

皇帝滿臉鬱鬱:“沒有就好了。”偏偏都有,好些還是他私人珍藏,孤本善本珍本都有,可他哪舍得拿出來啊!

秀蘭聽了原委之後簡直無語:“堂堂一國之君,又開始吝嗇起來。”這家夥是不是有收藏癖啊!無論住在哪,都藏了好幾架子的書,正經看的能有幾本?

不過她還是得給出主意:“你收藏的不願意給,就翻印嘛,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司禮監不是有經廠麼?叫他們印就是了。好書就該大家讀。”

可皇帝還是有一種割愛的感覺,拿出那份書目來研究半天,最後做了些刪減,叫司禮監去按書目辦了。

“這就對了,有功不賞,以後各書院哪還理這培育專科人才的事?”秀蘭像表揚阿鯉一樣表揚皇帝。

皇帝哼哼了幾聲,回宮去參加殿試了。回來的時候告訴秀蘭:“那個王守仁,我點了二甲第一名。”

……,這家夥到底還是聽進去了啊。不過會不會蝴蝶了王先生的人生軌跡啊?秀蘭又有點擔心起來。

後來聽說王守仁沒有進翰林院,而是直接進了工部,秀蘭雖然一直想瞻仰一下此人的儀容,奈何實在沒有機會,隻能定下心來,繼續她的教育兒子事業。

四月裡北麵韃靼小王子又來襲擾,明軍吃了點虧,燕王和康平郡王上折子互相指責,徐鳴陽也有奏疏送上,倒跟燕王是一個意思:康平郡王剛愎自用,不聽指揮,所以造成此次兵敗。

皇帝毫不客氣的派了監軍前往,一則申斥康平郡王,二則順勢留在薊州,看著他。

這事過後沒多久,宮裡忽然來了消息,太後病重,皇帝和秀蘭忙帶著孩子回宮。卻不料太後竟已到了油儘燈枯之境,在皇帝回宮之後,沒撐幾天就故去了。臨終前,太後讓皇帝把皇後放了出來,並當著皇帝的麵,拉著皇後的手,讓皇帝保證會善待皇後。

總歸還是%e4%ba%b2生母子,到了這一刻,皇帝也隻有點頭應允的。

胡太後崩逝,除了現存的一雙兒女,哭得最傷心的自然是皇後,守靈的時候更是哭得幾近昏厥,最後永徽長公主看不過眼,%e4%ba%b2自去勸,讓人把皇後送回了坤寧宮歇著。

秀蘭也想表現哀痛,可她演技實在一般,心情也隻有對皇帝的擔憂,無論如何哭得都不夠真誠。

自胡太後去後,皇帝一直表現的很沉默。他沒有像皇後和長公主那般痛哭,隻是有些悵然若失,整個人有些呆怔,說話總是心不在焉,吃飯也隨便吃幾口就放下,連幾個孩子都不能哄得他說話,秀蘭是真擔心了。

儘管他們母子關係緊張,可是秀蘭心裡猜度著,皇帝心底深處,應該還是很渴望太後能給他一些關愛的。以前再怎麼鬨,心裡還有一點指望,我是她僅存的兒子,總有一天她也會對我有慈母之心,可是皇帝並沒能等到那一天,胡太後就走了。

甚至臨終之前,母子倆也都沒有一點可供皇帝懷念的溫情時刻,胡太後念著遠在江西的衛王,安撫了永徽長公主,對著皇帝卻隻要他善待皇後,並沒有對他說一句叮囑和不舍的話。他心裡應該是很失落的,就像空蕩蕩到了底的感覺。

可是秀蘭不知道要怎麼勸。這是他們母子間的心結,一朝一個去了,心結卻未解,留下的那個手裡攥著繩結,恐怕也隻有時間能讓他甘心放下、拋棄。

作者有話要說:曆史上王陽明是考了三次才中的,不過本文是半架空,嘿嘿曹某童鞋,你又開始給我壓力了←_←

第120章 自請廢後

兩年後。

一場大雨過後,整個京師都像是被水清洗過了一番,空氣陡然清新了,連帶著這些天來的燥熱也被雨水帶走了許多。秀蘭穿蓑衣戴鬥笠腳著木屐,陪著皇帝在湖岸邊漫步,偶爾停下來看看湖中被雨打的東搖西擺的殘荷,更多時候則是沉默的陪他慢走。

兩人正悠然走著,忽然東邊的天驟然一亮,似是有一道電光閃過,接著不久就有轟隆隆的雷聲似泰山壓頂一般響徹天際,連一向膽大的秀蘭都驚叫了一聲。

皇帝忙拉過她的手安慰:“不怕不怕,是打雷了。”

秀蘭平靜了一下,看閃電又閃,就說:“回去吧,隻怕孩子們害怕。”

“那三個,你瞧哪個像是害怕的?”皇帝微微一笑,雖然不以為然,還是拉著秀蘭往回走。

秀蘭想想幾個孩子的性子,勉強說道:“容兒膽子再大也是女孩兒家。”

皇帝也不反駁她,隻點頭:“是啊,回去看看。”跟秀蘭一起回了逸性堂。

結果兩人一進院門,就看見三個小的肩並肩躲在回廊上往外看,一見他們回來容兒先嚷:“爹,娘,剛才好大的雷!”語氣裡全是興奮。

皇帝就回頭笑看了秀蘭一眼,秀蘭無力:“幸虧是你們朱家的女兒,不怕嫁不出去。”又揚聲趕孩子們:“都進房去!下著大雨呢,廊下飄進雨去,都把衣裳弄濕了,當心著涼!”

“娘,一點也不涼,我熱得很呢!”兩個大的好歹知道怕秀蘭,小的猛哥兒卻是誰也不怕,說著就趁人不備跑出了回廊,向著秀蘭奔過去。

侍候的宮人們一齊驚呼,有手腳麻利的忙撐著傘追,恨得秀蘭快走兩步,揪住猛哥兒就給拎回了廊下,“熱是不是?看我一會%e8%84%b1了你褲子打%e5%b1%81%e8%82%a1的時候,你還熱不熱?”

猛哥兒吐了吐%e8%88%8c頭,躲到皇帝身邊:“爹爹救命。”

阿鯉和容兒上前來給皇帝和秀蘭行禮,然後笑話猛哥兒:“你不是皮厚不怕打麼?怎麼還求饒了?”

皇帝和秀蘭在宮人的服侍下%e8%84%b1了蓑衣去了鬥笠木屐,然後進去又換了衣裳,也不理會幾個孩子之間的口%e8%88%8c官司。

等兩人都收拾好了,回來坐下喝茶,才看向立在地上的三個孩子。阿鯉今日穿了一襲青衫,他這兩年長了個子,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胖嘟嘟,露出了點小少年的清秀;容兒粉衫藍裙,兩頰圓鼓鼓的,份外的玉雪可愛;最邊上的猛哥兒穿了一身紅衣,卻整個人都圓滾滾的,像一個紅球。

三個孩子並肩站在一塊,臉上都有相似的地方,還真是一看就知道是兄弟姐妹。

“讓你寫的字寫完了?”秀蘭先板臉問阿鯉。

阿鯉恭恭敬敬、像模像樣的拱手:“回母妃話,都寫完了。”

秀蘭伸手:“拿來我看。”

柱子就忙去取了來給秀蘭看,秀蘭接過翻了翻,又遞給皇帝,然後問:“書也背熟了?”

阿鯉應道:“是。”得了秀蘭的示意,就把之前秀蘭留給他的功課背了一遍。

秀蘭無可挑剔,點頭:“坐吧。”又問容兒:“叫你抄的唐詩抄完了?”

容兒也乖巧的答說抄完了,讓宮人去取來給秀蘭看,秀蘭翻完又遞給皇帝,又問了容兒幾道算數題,就讓她也坐下了。

最後問猛哥兒:“你《三字經》背下來了沒有?”

猛哥兒有些結巴:“背,背了。”

“那你從頭背一遍。”秀蘭看他那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他沒背下來。

猛哥兒兩隻手攪在一起,開始磕磕巴巴的背:“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狗,狗不叫,心,心乃慌……”

“撲哧……”皇帝和容兒一起笑了出來。

秀蘭掃了一眼,父女倆立刻憋了回去,隻有阿鯉一直正襟危坐,不為所動。

猛哥兒左瞧瞧右瞧瞧,繼續背:“叫,叫起來,更慌張……”

容兒實在忍不住了,一扭頭躲到身後%e4%b9%b3母懷裡笑起來。皇帝也捂著臉扭頭往後看,強忍著不笑出聲。

秀蘭萬般無奈的看著猛哥兒:“那狗是誰養的?叫也慌,不叫也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猛哥兒委屈的撅嘴:“一定是孟母養的!”

“哈哈哈……”容兒這次直接笑出了聲,皇帝已經伏倒在方幾上,連阿鯉的肩膀也抖動起來,滿屋子的宮人沒有不低頭忍笑的。

秀蘭也笑了:“難為你還記得孟母。”老天爺也太不講道理了!老大是學霸就是學霸吧,為嘛老二要是學渣啊!你平均一點好不好?你這樣叫我怎麼當媽教導孩子啊啊啊啊!

皇帝笑完了擦乾眼淚,看出秀蘭的百般無奈,招手叫猛哥兒過來,然後讓小胖子坐到%e8%85%bf上,安慰道:“無妨,我們猛哥兒還小呢,慢慢背吧,不著急。”從方幾上的盤子裡拿了一塊點心給兒子吃。

猛哥兒撅著嘴挑揀,聽見哥哥姐姐還在偷笑,有些不高興的瞟了一眼。

皇帝就看著長子長女清咳了一聲:“你們倆笑什麼?容兒,我問你,你這功課,哪幾張是自己寫的?”

“啊?”容兒呆了一下,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是我寫的啊!”

皇帝哼了一聲:“鯉哥兒!你來說。”

阿鯉老老實實站了起來,“我就幫妹妹寫了一張。”

容兒急的夠嗆:“哎呀哥哥,你怎麼這麼容易就說出來了!”

秀蘭扶額,簡直想直接躺倒在榻上,她怎麼養了這麼三個活寶啊!

容兒見狀,忙從座位上起來,跑到秀蘭身邊去磨蹭:“娘,容兒是看哥哥寫的字好,讓他寫了,我好照著描呢!真不是叫哥哥替我寫功課。”

“就是姐姐叫哥哥替她寫的!”猛哥兒大聲出賣姐姐。

容兒氣的劈手奪了他手裡的豆沙糕,“不許胡說!再胡說不給你糖吃了!”

正鬨得不可開交,範忠忽然從外麵進來到門邊回道:“陛下,夏大人來了。”

皇帝一愣,外麵還下著雨,夏起這會兒來乾什麼?他把猛哥兒放下,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說是什麼事了嗎?”

“夏大人沒說,隻說事情緊急,要麵秉陛下。”

秀蘭喝止了兩個孩子胡鬨,往外看了兩眼,半晌才收回心思說阿鯉:“你再幫你妹妹寫功課,就把你的功課再多一倍。”

容兒撒嬌:“娘~”

秀蘭拍了她胳膊一下:“撒嬌也沒用!該學東西的時候就得好好學,吊兒郎當像什麼樣子?”

阿鯉倒是老老實實應了,還說:“真的隻給妹妹寫了一張。”

“一張也不行。”秀蘭斬釘截鐵,又罰容兒多抄寫十遍,然後叫阿鯉督促猛哥兒背書。

房裡總算安靜下來,等到晚飯前,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