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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372 字 3個月前

……雲妝姐姐,我這也是師命難違,他老人家有話,我不能不傳,可你千萬彆以為是我要說的。”

“你放心,我不會怪你。”雲妝臉色蒼白,歎了口氣,“我們這些人,什麼時候能說自己想說的話了?”她收拾了心思,問關續:“夏大人也不是光想嚇我的吧?他老人家可有什麼吩咐?”

關續往逸性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答道:“他老人家哪有什麼彆的是你我能效勞的,無非是那邊的事罷了。”

雲妝皺緊了眉頭:“夏大人不是一向不在意這個?”

“今時不同往日,章大人和黃大人都給娘娘送了重禮,師父他老人家總得知道是個什麼緣故吧?”

看來這些老狐狸是都知道了,雲妝作為難狀:“連娘子都不知兩位大人緣何送了如此重禮,我如何能知道?陛下隻說收著就是,我哪裡知道緣故呢!”

關續頓足歎息:“姐姐,你若是如此答複師父,我可也無法了,你不是不知道師父的手段。”

雲妝也跟著頓足:“那你說,要我如何呢?這是陛下的旨意,我便是豁出去不聽娘子的話,可也不敢不聽陛下的吩咐!”

看雲妝真有些急了,關續才拉著她說道:“姐姐彆急,師父也不過是要你一句話罷了,此事如今大夥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也不是非要逼問你這件事,隻是望你今後有事的時候,想著即刻報與我知曉罷了。”

“罷罷罷,夏大人都如此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我敢不聽麼?隻是關續,咱們做人得有良心,怕了夏大人是一回事,敢不敢辜負娘子又是另一回事。我不知你是如何想,我隻記得當初,娘子便是要走也要帶著我呢,為了這份情誼,便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怕!”她說完紅著眼圈要走,剛邁了一步卻又回頭:“你也彆忘了你當初是怎麼丟了那把掃帚的!”說完就再不回頭,快步的向裡去了。

第72章 自過年

臘月三十這天皇帝得去太廟祭祖,前一天就得回宮去住,正月初一元旦那天還要受百官朝賀,所以皇帝回去至少得住兩晚,臨行之前他頗有些不放心,反複的安撫秀蘭:“有事隻管讓章懷雲送信給我。方程他們都在,有事就傳他們來,我隻回去住兩晚,元旦賜宴完畢,我即刻就回來陪你。”

秀蘭卻完全不在意:“我這裡無事,這麼多人陪著呢。你不用急,宮中賜宴完了都什麼時辰了?天黑了就不用急著回來,飲了酒出來再吹風,準保得鬨頭疼,初二回來也不晚。”

“我是怕你一個人過年守歲孤單。”皇帝聽了秀蘭的話越發不想走了,索性坐到秀蘭身邊去,握著她的手說:“近些日子我時常出去,都不曾好好陪你,到歲尾還要留你一個人在西苑,我心裡總覺對你不住。”

他這些日子總往秋塘裡跑,陪著秀蘭的時候確實少了許多,不過秀蘭因雲妝和劉家的事對他有些冷了心,也不太在意。當下就笑著回道:“若是覺得對我不住,等你回來就哪也不許再去了,”她拉著皇帝的手放在自己有些隆起的腹部,“孩子越來越大,你也該好好陪陪我們。”也是時候培養父%e4%ba%b2和孩子的%e4%ba%b2密度了。

皇帝輕輕在秀蘭肚子上撫摸,點頭答應:“好好好,我哪也不去,就陪著你們母子。”又跟秀蘭說了一會兒知心話,直到外麵來催了,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走了。

秀蘭扶著香蓮的手送皇帝出了逸性堂,眼看著他上了禦輦離去,才轉身回房。前兩日下了一場雪,雖然沒有存住多少,外麵卻很是寒冷,秀蘭步履緩慢,手指著芭蕉叢說:“似乎還有殘雪呢。這樣不會把芭蕉凍爛麼?”

“前日下雪的時候,玉英還去看了看,說是不礙,本來昨日是要把殘雪清了的,可陛下說這樣看著更有趣味,就留著沒有清。”香蓮答道。

秀蘭失笑:“既然他喜歡,留著便是了。”又問:“你們幾個可商議好了明晚吃什麼了?”她早下了令,讓香蓮、雲妝和珍娘帶著宮人們商量明天的年夜飯,她現在不挑食,也沒有心力去想這些,正好皇帝也不在,她就想趁此機會讓宮人們放開了玩樂一回,把這些交給興致勃勃的宮人們去定。

香蓮笑著答道:“可還有得吵呢,一人提一個都覺不夠,偏偏沒有重樣的,奴婢聽了都好生煩惱,難得珍娘姐姐有那個耐心聽她們聒噪。”

說著話已經進了屋子,香蓮和玉枝給秀蘭%e8%84%b1了大氅,又服侍她進西次間去坐下。秀蘭抱著手裡的手爐,笑道:“吵吵鬨鬨才熱鬨,過年麼,就是要這樣。”又叫冬梅:“去看看你雲妝姐姐在做什麼?沒事的話,叫她來給我念書。”

現在身邊的人怕勞累著秀蘭,都攔著不讓她長時間看書,她呆著又無趣,偶爾跟宮人們玩個牌或是下個棋,其餘時間就隻能叫人念書給她和肚子裡的娃聽,勉強當胎教了。她身邊識字的宮人也不多,多是由雲妝和珍娘念給她聽,眼下珍娘忙著準備明日過年,她就想叫雲妝來。

雲妝來得很快,一進屋子見了秀蘭,剛行完了禮就笑道:“多虧娘子叫我來,不然我還%e8%84%b1不了身呢!那些小蹄子,非要拉著我和珍娘姐姐給她們評理,玩個牌都要人評理,可真是給她們煩的狠了。”

“怎麼玩牌還要評理?是誰贏了錢不給麼?”到了年下人人臉上都多了幾分喜色,今日皇帝又走了,西苑裡的宮人們都鬆散了許多,沒有當值的就湊在一起玩了起來,秀蘭也不想管束著她們,打算讓大夥都歡歡喜喜的過個年。

雲妝先到熏籠處暖和了一會兒,才到秀蘭身邊去服侍,應道:“可不是!秀姑輸了玉英一吊錢,偏偏賴著不給,玉英要不出來,就來尋珍娘姐姐和我評理,還有那湊熱鬨的跟著攪亂,幸虧得娘子叫了我來。”她伸手拿起放在小幾上的一本詩集,“娘子今日還是聽詩麼?”

秀蘭點頭:“我記得昨日是念到崔顥《長乾行》:君家在何處,妾住在橫塘。停船暫借問,或恐是同鄉。我們劉家坳離著長乾裡不遠,那邊兒的采蓮女,歌兒唱得才叫好呢。”

雲妝笑道:“娘子的記性真好。下麵這首也是崔顥的,叫做《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她的聲音清脆好聽,讀得抑揚頓挫平仄分明,加上人生得又美,頗有些賞心悅目之感,連秀蘭都有些陶醉。

聽雲妝念了十餘首詩,秀蘭覺得坐得有些累,加上人漸漸困倦,眼皮開始打架,就讓雲妝扶著她躺下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嫌一個人吃飯無趣,就叫雲妝和香蓮兩個人陪著她吃了一些,吃完又叫她們兩個講些早前在家時過年的趣事,特意問了香蓮家中的情況,香蓮說得不多,大部分事都說不記得了。

秀蘭也沒勉強,又講了自己家裡的事,三個人直聊到了亥時,秀蘭才說困了睡下。

第二日秀蘭叫了珍娘來問她們的年夜飯,得知都安排好了也就沒有多過問,叫把大夥都叫到她這裡來玩牌,她自己不耐煩玩,就在旁邊看著,累了就下地去走走,然後再看著她們笑鬨,一天竟也很快就過去了。

晚間在西次間裡開席,秀蘭帶著珍娘、雲妝和香蓮在榻上安了一桌,地上又另安了一桌給玉英幾個,至於內侍們,秀蘭另打發他們在前麵敞廳裡吃飯。

秀蘭有了身孕不能飲酒,就叫雲妝看著宮人們喝,還說:“今日過年,給你們開了戒,趁著這個機會都多喝一些吧。”連香蓮都%e4%ba%b2自給遞了一杯酒,“你也彆看著了,這一年辛苦你了,來,這一杯算是我敬的。”

香蓮忙說不敢,雙手接過來一飲而儘,又被逼不過,和幾個宮人都對飲了一杯,可她想著秀蘭需要人服侍,自己不敢多喝,還是一直竭力保持清醒。

秀蘭在旁看了一會兒熱鬨,不知不覺有些困倦,叫珍娘服侍她先去歇息,又囑咐宮人們:“不用拘束,你們接著喝,還要守歲呢,雲妝可得陪好了你姐姐妹妹們。”然後去了東裡間睡下。

“行了,我這裡你不用管了,過去看著點,跟香蓮多說說話。”秀蘭躺下以後就打發珍娘走,“過一兩個時辰再來瞧瞧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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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應了,給秀蘭留了一盞小燈,自己起身又回去了西次間,跟眾人說話飲酒守歲。

秀蘭一覺睡到了後半夜,內急醒來的時候,出聲叫人,進來服侍的正是珍娘。“都散了?”秀蘭問道。

珍娘點頭:“散了一會兒了,奴婢打發她們都回去睡了。”

從淨房出來,秀蘭又喝了杯溫水,覺得有些清醒,就叫珍娘上床來陪她躺著,跟她說話:“都喝醉了沒有?”

“就冬梅和雲妝醉了,雲妝勸酒倒把自己陷進去了。”珍娘不敢上去,隻在腳踏上坐了,倚著床欄一邊說一邊笑,“玉英和秀姑兩個也喝了不少,卻是喝完了隻流淚不說話。”說到這裡她輕輕歎息了一聲,“應是想家了。”

秀蘭也歎了口氣:“其實我也有些想家。”

珍娘轉過頭,看著秀蘭安慰道:“那等陛下回來,娘子遣人去接了王太太來說說話。”

秀蘭看著床頂的承塵,心想我想的可不是隻有這一個家,她沉默了一會兒,不想自己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裡麵,就開口轉回先前的話題:“香蓮如何?一直很清醒麼?”

“香蓮似乎也有些半醉,隻默默聽玉枝說話,奴婢看她似有些心不在焉,隨口問了幾句她家中的事,她卻不願多說,奴婢也就沒有追問。”

這些宮人也真可憐,一入宮門深似海,六七年不與家中互通音訊,有些進宮時年紀小的,隻怕連家人的樣子都快忘了。秀蘭忍不住又歎息一聲:“若是能說通陛下放歸宮人就好了。”

珍娘起身給秀蘭掩了掩被子,勸道:“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娘子再睡一會兒吧,天亮還早呢,奴婢就在這守著您。”

“不用,你也去睡吧,坐腳踏上怪冷的。”秀蘭慢慢合眼,又再睡了過去。

夜裡折騰了一次,秀蘭第二日起的就有些遲了,等她用完早膳,宮人們和內侍等就排著隊來給她磕頭拜年,跟前侍候的能到她麵前來,其餘有名有號的也就在院裡磕個頭,剩下的不過是在逸性堂門外磕頭罷了。秀蘭叫準備了賞錢,凡是來磕頭的都給了,討個好彩頭。

關續也%e4%ba%b2自來給秀蘭拜年,秀蘭讓雲妝帶了他進來,受了他的禮,又賞了他兩個裝著金錁子的荷包,留他說話:“你那裡近些日子清閒,怎地也不告個假回家去看看?”

“多謝娘娘掛記,小的家裡也沒甚可看的,父母都不在了,兄弟們各自過日子,小的就不回去添亂了。”關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