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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396 字 3個月前

思。”雲妝一臉的糾結。

秀蘭看了一眼雲妝,問:“那你覺得,我該不該知道此事?”

雲妝垂頭答道:“自然該知道。”她終於下了決心,“娘子,奴婢曾經跟您說過,香蓮與章大人乃是同鄉,可是昨日關續說,他們二人之間不僅是同鄉那麼簡單……”

怎麼又說起了香蓮?秀蘭微蹙眉頭:“那還有什麼?”

雲妝有些說不出口,她抬頭湊近秀蘭耳邊,低聲說:“娘子可曾聽過菜戶,或是對食?”

“你是說?”秀蘭快速轉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香蓮和章懷雲?”香蓮還不到二十歲,正是花一樣的年齡,那章懷雲卻已經年近四十,又是個太監,這也……

雲妝點頭:“關續是這般說的,他說此事僅極少數人知曉。關續說,當初太後宮裡有個少監看中了香蓮,想與她結為菜戶,可是她不願,那位少監就尋了由子責罰香蓮,後來章大人%e4%ba%b2自出馬,將香蓮選到了西苑,此事才得以了結。”

“英雄”救美啊?秀蘭腳下越走越慢,還是不太相信,“他們就是因為這個說香蓮跟章懷雲?”

雲妝回頭看了一眼,見其餘人離的都還不近,就放心答道:“不僅是,香蓮剛到西苑的時候,也不過是做灑掃的,那時章大人常去看她,他們兩人往來頻密,這是許多舊人都知道的,香蓮還給章大人做過衣裳鞋襪,後來香蓮就調去了抱月樓。”

今天真是天上掉下好大一坨八卦啊!秀蘭被這個消息震得腦子有些糊塗,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關續跟你說這個做什麼?”總不會是為了傳八卦?

“他說,章大人這個人圓滑世故,心思一般人都猜不透,連夏大人對他都多有忌憚,因此叫奴婢提醒您,小心著香蓮。”

秀蘭聽了就看了一眼雲妝,緩聲答道:“哦,是這樣。”

雲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隻覺得娘子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很多深意,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可娘子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也就覺得確實是自己多想了吧。

“小心是該小心,不過如果她跟章懷雲真是那種關係,對我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秀蘭沉默走了一段之後,忽然又開口,“章懷雲對我們,還是多有善意的,總比他夏起強!”她忽然站住腳,轉頭看著雲妝:“你知道麼?夏起帶著人把劉家從高淳趕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謂菜戶、對食,都是指宦官與宮女之間的伴侶關係,菜戶之說應是始於明代關於兩者的分彆,度娘百科是這樣說的:對食可以是宦官、宮女之間,也可以是同性之間,且大多具有臨時性;而可稱為“菜戶”的宮女與宦官,多共同生活,如同夫妻,具有相當的穩定性。

第71章 退步心安

這事秀蘭也是昨日剛知道的,香蓮趁著服侍她更衣的空兒,跟她說了這件事:“……奴婢這裡聽到消息已經有些日子了,卻一直不得空跟娘子回稟。”

秀蘭也沒有怪她,“也不是什麼大事,晚幾天知道也無礙。”人都已經早被趕走了,她就算早幾天知道又如何?可是夏起怎會在她從西苑出走的時候,無緣無故的去趕了劉家走?“那段時間,夏起可有來見過陛下?”

“奴婢也不大記得了,許是有的吧,夏大人常來麵聖的。”

秀蘭左思右想,乾脆坐下來,叫香蓮給她講講她離開西苑的最初幾天,皇帝都做了什麼。當初雲妝去見她,說的都是皇帝有多麼茶飯不思的想她,回來以後身邊的人也都隻會哄她高興,說些陛下沒有她不行的話,秀蘭還沒想起來認真過問皇帝都做了什麼。

香蓮卻有些想不起來了,“奴婢隻記得,您回家去的那一天,陛下回來的很晚,一進門就叫把海棠送走……”她凝眉思索了半晌,然後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然後陛下召見了雲妝,沒一會兒就叫人侍候著就寢,遣了雲妝和奴婢等人出來。”

召見了雲妝?“雲妝可曾說過陛下叫她做什麼?”秀蘭掩在袖子裡的手已經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個奴婢沒有問過。”主子叫誰進去,說什麼做什麼,她們哪裡敢隨意問。

秀蘭抬頭看了一眼香蓮,見她神色一如往常,恭敬溫順,卻莫名有些不卑不亢的態度。她沒有再追問,叫香蓮扶她起來,作勢要走,卻又突然站住了問:“當日雲妝剛被送到陛下那裡的時候,你可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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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昨日香蓮安然平靜的神色,今日的雲妝聽了她的問話,明顯不安許多,她扶著秀蘭的手都不自覺用了力,嘴裡也急促的小聲說:“娘子怎麼還惦記劉家的事?這事是誰與您說的?說這話的人才是不安好心。娘子,不論前事如何,您現在是惠妃娘娘,避嫌且還來不及,怎能再過問劉家的事?”

秀蘭皺著眉頭停住了腳,卻沒有答話,隻扭頭冷冷看了雲妝一眼。

雲妝被她這一眼看的有些心慌,手上就鬆了一些,可還是忍不住要勸:“奴婢知道娘子最是重情重義,那一家子也確實是遭了無妄之災,可是眼下娘子越是記掛他們一家,他們就越沒好日子過,為了大夥好,娘子還是不要再理會這一家了吧!”

“我幾時說要過問這件事了?我又哪裡有那個本事能過問?”秀蘭深深吸了口氣,“不過是聽到了這個消息,白說一句!”

看秀蘭麵色不好,雲妝也有些後悔自己語氣太急,忙安撫解釋:“是奴婢太心急了,娘子怎會不知這個道理,奴婢一時情急,言語無狀,娘子恕罪。”

秀蘭麵色漸漸緩和,又扶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眼睛看著前方答:“你說的什麼話?我又怎會不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隻是奇怪一件事,當初既然都已經趕了人到高淳,放了幾個月不管,怎麼偏偏在我從西苑出走的時候,夏起卻又%e4%ba%b2自去把人趕走了呢?”

“娘子從哪裡聽來的這事,是說夏大人%e4%ba%b2自去趕的人?”雲妝小心翼翼的問。

秀蘭用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點頭答:“是他%e4%ba%b2自去的,有人看見了。”沒有回答是誰告訴她的消息。

這下雲妝不敢接話了,能讓夏起%e4%ba%b2自出馬的人,又是去趕平頭百姓、籍籍無名的劉家人走,除了那一位聖明天子還會有誰?

秀蘭心裡自然也早有答案,她跟雲妝說這些也不過是試探罷了,眼見著雲妝對這個話題噤若寒蟬,心裡又冷了幾分,在外麵又走了一會兒就說累了,叫雲妝服侍她回去。

“去看看趙和恩在哪,叫他來見我。”昨日趙和恩從劉家坳回來的時候,皇帝也在,秀蘭並沒有多問家中情形,這會兒正巧無事,就把趙和恩叫來,想多問幾句。

不一時趙和恩到了,秀蘭先是問了姐姐家中的情況,婆母對她好不好,姐夫如何;再問娘家如何,母%e4%ba%b2說了什麼話。趙和恩一一答了,秀蘭聽說家中一切皆好,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然後把其餘人都打發了,隻留趙和恩,吩咐他:“我有件事要你去辦,此事隻可你自己知曉。”

看趙和恩躬身應了,秀蘭才叫他到跟前,要他借著外出的功夫,出去好好查一查梁指揮使家裡的情形,“若是有門路,連雲妝娘家那邊也查一查,她的身世實在可憐。”⊥思⊥兔⊥網⊥

趙和恩隻當秀蘭有心為雲妝出氣,要尋梁指揮使的晦氣,也沒有多說,恭恭敬敬的答應了。

於是秀蘭終歸還是隱忍下來,沒有當麵向雲妝質問,隻想等趙和恩調查得來的結果。趙和恩的動作倒挺快,不過十餘天,他就來回報了。

“這梁家實在大大的有名,聽他們家裡看門的小子說,梁府裡送出去的美人,少說也有七八個,最有名的一個就是送進了西苑。”趙和恩言下頗有幾分譏諷,“鄰人都說,梁指揮使戴了好一頂綠官帽兒。”

聽得秀蘭忍不住想笑,“這個梁指揮使也忒無恥了,那雲妝娘家那邊呢?”

趙和恩答道:“胡家人自得了梁指揮使的提攜,就去了北麵行商,小的卻沒打聽到什麼。”雲妝娘家姓胡。

秀蘭又問了幾句梁家的事,就打發趙和恩回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歇著,此事不要與旁人說起,免得雲妝尷尬。”她自己把趙和恩帶回來的消息反複思量了一下,又回想香蓮所答當初的情景,心裡的憤慨漸漸平息了下來。

“她也是個苦命人罷了。我原隻怕她是編了個故事來哄騙我,叫我白白相信了她一回,眼下知道那些事兒都是真的,倒不怪她了,那個境地下,隻怕隨便給條路都是得走的,何況又不是害人性命?”秀蘭跟珍娘歎道。

現在想想,若是易地以處,恐怕秀蘭自己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前進無門,後退無路,雲妝一個弱女子,還能如何?去為皇帝辦事,幫他哄一哄“美人”,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自己不是那個被哄的人就好了。

珍娘手上給秀蘭揉著%e8%85%bf,聞言點頭:“娘娘說的是。何況雲妝姑娘對您確非虛情假意,那日她說的那番話實是全心為了您,便是換做奴婢,也要如此勸您的。”

她說的是劉家的事,秀蘭每一想起此事,心裡對皇帝都要冷上一冷,可是道理她卻也明白。“我知道。這些日子你常和香蓮往來,可看出什麼沒有?”

珍娘搖頭:“這位姑娘年紀輕輕,卻當真不簡單。奴婢在她這個年紀,正被娘家人和婆家人聯起手來唬弄,遇事隻會硬碰硬呢!可香蓮姑娘啊,倒像是那水,看著清清淺淺,也不傷人,可你想傷她卻也傷不到,惹急了倒可能溺死個把人。”

秀蘭聽得直笑:“你這個比喻打的好,還真就是這麼回事。罷了,水至清則無魚,我也不必都查得那麼清楚,心中有個數就成了。隻要讓合適的人去做適合的事,再有珍娘姐姐幫我掌眼,我便可高枕無憂了。”

“娘娘此言有理,您現在身子越來越重,早該放下這些心事,好好的養著身子,將來才能生下一個康健聰慧的小皇子呢!”

事情並不如秀蘭所想的那麼糟,她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可是對著雲妝的時候,卻再難如往日一般%e4%ba%b2密。雲妝不明所以,還以為是那日自己因劉家的事說得太急,讓娘子麵上下不來了,可此事她不便說明情由,隻想著娘子聽了她的勸就好,早晚有一天娘子會知道她的好意,也就沒有急著分辨。

不料此事落在彆人眼中,卻是外麵來了一個珍娘,雲妝在娘子身邊的地位就立時下降,許多慣會逢高踩低的人就開始一窩蜂的去巴結珍娘,倒把雲妝冷落了不少。

恰在此時,關續也把夏起的話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