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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462 字 3個月前

了敞廳就看見玉英提著食盒從堂屋裡出來,她迎上去悄聲問:“吃了?”

玉英回頭看了一眼,點頭,也悄聲答:“吃的不多。”

香蓮又問:“陛下回來了麼?”

玉英搖頭:“一直不曾回來,也沒傳過話回來。”

今日剛鬨了一場,今夜陛下會不會回來還是兩回事。香蓮微笑了一下,讓玉英先去,自己往屋子裡去,走到門口卻又頓住,萬一陛下不回來,又沒有話,晚上要讓這個海棠睡在哪裡?娘子的床鋪是斷不能讓她睡的,陛下的更不行!香蓮站在門口犯起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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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著滿桌子的菜毫無胃口,喝了半碗湯就讓人撤了下去。他今日臉色難看,也無人再敢勸他多進膳食,雖然他午飯就沒吃多少。

“去劉家坳的人回來了嗎?”皇帝接過彭磊送上來的茶,忽然問了一句。

彭磊一頓,答道:“回陛下,趙和恩午後就回來了,送王姑娘的人,是申時二刻回來的。”那個時候皇帝說要午歇,不讓人打擾,所以彭磊也就沒回。

皇帝聽了沉默半晌,彭磊實在拿不準該不該繼續說,就悄悄抬眼看了看皇帝,見他望著窗外,好像在沉思,就住了嘴沒再說。

哦,對,趙和恩,是他答應了讓人替她回家去看看的,皇帝想起清晨兩個人的溫情,覺得%e8%83%b8口悶悶的難受,就清咳了一聲,又問:“是送到家才回來的?路上可有什麼事?”就沒反悔要回來?

“回陛下,是送到了王家才回返的,路上並無彆事。王姑娘一進了王家的院子,就和王家太太抱頭痛哭,去送的人也沒多停留,就回來了。”彭磊小心答道。

哭?皇帝微微皺眉,追問了一句:“再沒彆的了?”

彭磊應道:“是。”等了一會兒,見皇帝不再問了,他就趁空問道:“陛下今夜在哪裡歇了?”逸性堂還有個大活人等著呢。

皇帝卻沒理會他這句話,反問:“你說趙和恩也回來了,他在何處?叫他來見我。”

唉,看來陛下心裡還是念著那王姑娘啊!彭磊心裡慶幸,幸虧陛下不知道是他跟王姑娘說的,不然他現在隻怕比關續還慘一些。趕忙答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叫人去傳趙和恩來。

趙和恩本來都要歇了,一聽說陛下傳召,又忙穿戴好了,跟來人一起快步去了勵勤軒,然後就被彭磊帶到了陛下麵前。

“你去過劉家坳幾次了?”皇帝歪靠在榻上,自己手裡捏著棋子和自己下棋,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趙和恩躬身答道:“回陛下,小人去過三次。”

皇帝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又說:“王家都有什麼人?”

趙和恩摸不清皇帝要乾嘛,隻能老老實實的把王家的人數了一遍,娘子的父%e4%ba%b2王貴興,母%e4%ba%b2張氏;大哥王偉,大嫂李氏,還有兩個侄兒;二哥王信,二嫂田氏,一個侄女。說完想起秀蘭常提的姐姐,又說:“王家還有位大姑奶奶,嫁了同村的趙家。”

“趙家?可是和王家早先的鄰居劉家有%e4%ba%b2?”皇帝記得陸鯤是這麼說的。

第48章 人去樓空

在皇帝和趙和恩說話的同時,秀蘭也在麵對母%e4%ba%b2張氏的嘮叨。

“你就是個死心眼的,從小就是這麼個樣子,你當他是誰哎,他是皇帝老子,你還指望他就守著你一個,那鎮上黃財主才有幾個錢呢,還要討上兩房小妾,人家黃太太也沒有要回娘家,”張氏一邊說一邊習慣性的去戳秀蘭的額頭。

秀蘭躲開她的手指,低聲嘀咕,“她是沒跑,就是把那兩個小妾都打了個半死。”吃過飯張氏就單獨把她拉進了房裡,細問起了今日的事,秀蘭也沒瞞著她,把事情從頭到尾都說了,結果就引來了張氏這一通教訓。

張氏聽見就拍了一下手:“說的就是這麼回子事呢!你這個傻姑娘,你跑的什麼?你就該學那黃太太,好好治一治那些新來的小狐狸精!”

秀蘭聽了這話更覺意興闌珊,往張氏身上一倒,悶悶說道:“人家黃太太是正室嫡妻,我算什麼?我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憑什麼治彆人?再說了,她也不過是個命苦的,身不由己罷了,我何苦去為難人家?”

“你看看,你又冒傻氣了。這碼事哪有不爭的?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你若隻管老老實實的不爭不搶,最後吃虧的準是你!”張氏一邊說一邊拍了兩下秀蘭的肩膀,“最不該的就是去跟男人家鬨,你這小胳膊還能擰得過大%e8%85%bf?”

所以那些宅門裡的女人就都選擇了內鬥?秀蘭覺得很悲哀,她坐直了身子,回道:“可是事情已然這樣了,我是再不能回去的了,娘要趕我出門麼?”

張氏聽了這話又拍了她胳膊一下,罵道:“一回來就要氣我!我趕你出去餓死麼?我要能舍得下,還會為了你熬白了頭發麼?”說著說著,想起女兒剛被搶走那些天,忍不住又落下了淚,“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秀蘭看見張氏發髻裡的白發也頗為心酸,又窩進她懷裡撒嬌:“娘,這一回我再不離開你了,一輩子守著你,哪也不用去,就孝順你和爹。”

張氏想起秀蘭眼下的處境,更加愁得慌:“有我和你爹在,自然沒什麼,可我怕我們去了以後,你嫂子們……”自從那班太監大張旗鼓的來送賞賜,村裡無人不知自家的二姐兒進了宮侍候皇上,如今人被送回來,彆說宮裡許不許再嫁,就是真的許了誰又敢求娶啊!

“娘說什麼呢,您和爹爹都長命百歲!”秀蘭現在還想不到那麼久的以後,她隻覺得很疲憊,想好好睡一覺,於是就問張氏:“娘留下來跟我睡嗎?”

張氏搖頭:“你爹心裡急著呢,我得把這事跟他說說,放心,有我在,他不能怎麼著。你也累了,這一天也受了不少驚嚇,先睡一覺,有話明日再說。”張氏難得這樣溫聲跟秀蘭說話,倒讓秀蘭有些受寵若驚,也就乖巧的答應了,送張氏出去,然後自己回身鋪床睡覺。

她這次一回來,到門口的時候幾乎不敢認,氣派聳立的大門,齊整潔白的牆壁,還有門戶裡隱隱可見的二層小樓,這裡是她的家?結果內侍上前叫門,開門出來的還真是她二哥。

等進來見到聞訊而出的母%e4%ba%b2張氏,母女二人一愣之後,是立即擁在一起抱頭痛哭。張氏是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著自己女兒了,秀蘭則是滿腹委屈,所以這一哭起來就停不下來,連那班侍衛和內侍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到後來還是把秀蘭他爹尋回來,才勸住了母女倆,慢慢收了眼淚。這一收了眼淚,家裡人不免要問她怎麼突然回來,明明早上就有個趙公公說是奉命來探,怎麼這麼快她自己就回來了?

秀蘭看著一屋子人期待的眼睛,實在也說不出她和皇帝之間的事,就借口說餓了,要先吃飯。張氏一看女兒身上穿的還是早先在家做的衣裳,頭上身上更是一絲飾物都無,心中覺得不太對勁,就打發了兩個兒媳婦去做飯,自己跟丈夫守著秀蘭問話。

當著父%e4%ba%b2的麵,秀蘭並沒有細說,隻說她今日惹惱了皇帝,皇帝一怒之下把她遣送出宮,讓她回家來了。王貴興聽了這話嚇的直在地上轉圈,一個勁的問秀蘭,把她送回來是什麼意思?還會不會再接進宮去,給的賞賜會不會要回去。

沒等秀蘭有什麼反應,張氏先惱了,伸手把秀蘭往懷裡一攬,問丈夫:“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女兒被夫家送回娘家,你不先關心孩子,倒光想著賞賜,那些金銀貴重得過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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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興被噎了一下,半晌說不出話,秀蘭雖然心裡有些難過,可是從小到大,父%e4%ba%b2對她一直沒什麼關注,父女兩個感情平平,所以她也不是很在意,還答了一句:“應該不至於要回去。也不會再接我回去了。”

“那這算是休回娘家?”王貴興聽說賞賜不會要回去,心裡略放心,可再想起不接回去的意義,又把心提了起來。

張氏氣的要命:“你偏要講話這麼難聽的?去去去,彆在這慪孩子,該做麼絲做麼絲去!”硬把不甘心的丈夫給趕走了。

秀蘭不太喜歡被休這個詞,還不如自請下堂,可是估計她說了也沒人相信她是自己要回來的,算了,他們愛怎麼想怎麼想吧。秀蘭決定先不想那麼多,好好睡一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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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問了趙和恩半天話,發現他什麼都不知道,每次去都是送到了東西、傳到了話就走,複述的那些話也並沒什麼特殊含義,心裡對陸鯤的話又多了幾分懷疑。秀蘭在西苑這段日子,跟家裡唯一的聯係就是趙和恩,而趙和恩每次去都隻是傳幾句話,連一張紙都沒有,他們能私相授受什麼?

可是今日她又為何這麼堅決的要走呢?穿著舊時衣衫,戴著那支木簪,當初她手拿木簪指著脖頸的樣子宛在眼前,皇帝心裡滿是焦灼,怎麼也坐不住,站起身往外走。

彭磊等人忙在後麵跟著,眼見著皇上似乎是要回逸性堂,彭磊糾結半天,還是鼓足了勇氣詢問:“陛下,天晚了,要不還是傳步輦來?”

皇帝擺擺手:“不用,朕要走走。”這樣大踏步走著,吹吹晚風,心裡那焦灼的情緒就能少一些。

於是彭磊等人隻能一溜小跑的跟著皇帝回了逸性堂。進門的時候院子裡暗暗的,隻有門前兩個燈籠在風中搖曳,再向裡走過了敞廳,後麵的正房裡也隻堂屋和東次間有燈光。皇帝不由站住了腳,這裡怎麼這樣冷清?隻少了一個人,就少了那麼多麼?

彭磊已經走到門前掀起了簾子請皇帝進去,皇帝壓下到嘴邊的歎息,邁步緩緩進了堂屋。

屋裡守著的冬梅一看彭磊%e4%ba%b2自撩開簾子,就知道是皇上回來了,忙到東次間門口叫香蓮,跟香蓮一處坐著的海棠也趕忙站了起來,跟著她們倆一起到堂屋裡拜見皇上。

皇帝一進門就看見海棠,忍不住微微皺眉,轉頭問彭磊:“怎麼回事?”

“回陛下,您說送海棠姑娘來逸性堂……”彭磊看皇帝的眉毛越皺越緊,最後兩個字就沒敢說出來。

皇帝懶得發火,一揮袖子:“香蓮給她安排個住處,明日讓人送她回家吧。”說完就進了東次間。

香蓮應了,伸手去扶海棠,不料海棠卻推開了她的手,轉身站到了東次間門口,帶著哭腔叫了一聲:“陛下,我……”剛開口淚珠兒就掉了下來。

皇帝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應聲,又叫香蓮:“雲妝呢?”

香蓮十分意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