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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那個昏君 嵐月夜 4359 字 3個月前

“好吧,雲妝在這裡無依無靠,以後就要煩勞你和香蓮多照應她。雲妝,對不住,我如今自身難保……”秀蘭輕輕歎了口氣,說不下去了。

雲妝眼圈兒已經紅了,伸手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給秀蘭把頭發重新綰好,又扶著她上轎,哽咽著說道:“娘子到這時還能想著奴婢,奴婢已經知足了,娘子多保重。”

秀蘭也心中難過,淚盈於睫,可她不想多說,怕給雲妝和香蓮招禍,一伸手扯下了轎簾,說道:“都回去吧,我走了。”彭磊命起轎,又安排了幾個侍從護送,叫他們好好的把秀蘭送回去,然後回勵勤軒去複命。

香蓮和雲妝兩個攜手站在門邊,眼看著秀蘭的轎子行了出去,那門複又關上,都忍不住淚灑衣襟,默默的轉身回了逸性堂。等回到逸性堂,進了秀蘭住的屋子,看著擺設用具都在,人卻已經走了,又都覺得心酸。跟忐忑不安的冬梅、玉英等人說了實情,一屋子人就這麼對坐發呆,連午飯都沒人有心情去吃。

彭磊回到勵勤軒的時候,皇帝正在裡麵大發雷霆,他進院就聽見裡麵在說:“……她要來你攔不住也就罷了,你連找個人報訊都找不到?你那狐假虎威的本事呢?白長著一顆空空如也的大腦袋,都不如一隻狗有用!自己去宮正司領二十板子,明日就去湖心亭掃地吧!”

院子裡站滿了人,卻一絲聲響都無,個個低頭侍立,恨不得跟地麵或牆壁融為一體,連彭磊也不敢進去回話,隻悄悄站在門外不動。

“皇上息怒……”是陸鯤在說話,不過他也隻說出了這四個字,皇帝直接打斷了他:“住嘴!誰敢求情,同罪並罰!”於是裡麵徹底安靜了,隻有關續沉重的腳步聲一點一點傳來。

關續頂著脹痛的兩頰,木然的挪出了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門邊的彭磊,他扯了扯嘴角,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的嘶了一聲,然後再沒看任何人,慢慢的出了院子。

裡麵的皇帝怒氣未消,坐在椅子上,隻盯著陸鯤不說話。陸鯤此時也低著頭不敢說話不敢動,他以前不是沒見過皇帝發火,但是那時皇帝發火的對象都是彆人,這樣被皇帝直接盯著還是第一次。

“出去了幾年,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皇帝收回目光,緩緩的開口,“也敢自作聰明了。怎麼?還是不死心?想去司禮監?以為送個宮人來,朕就能改了主意了?”

陸鯤感覺額頭似乎有汗珠在滲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了,要怎麼辦?認錯?不行,雖然認錯以後,皇上多半不會怎麼罰他,可是短期內他也彆想再進司禮監,更彆想什麼更進一步。陸鯤暗暗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明鑒,微臣是自作主張,可是微臣絕不是為了自己,實是一片忠心為了陛下。”

皇帝冷笑一聲:“為了朕?你們都是一個先生教出來的麼?好啊,朕今日倒是想聽聽,你是如何一片忠心為了朕的。”

聽見皇帝語氣不善,陸鯤咽了咽口水,抬起頭向前膝行幾步,低聲說道:“微臣有下情回稟。”

皇帝一揮手,讓其餘人等退出去,順勢往門口瞟了一眼,恰好看見了彭磊,不由驚訝問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稟陛下,小的安排了人手送娘、送王姑娘走,特來回報。”彭磊邁步進門,小心翼翼的回道。

又一個蠢貨!“朕讓你%e4%ba%b2自送她走!誰叫你回來的?她現在在哪?”皇帝氣得又站了起來,指著彭磊罵:“你長著耳朵是個擺設麼?”

彭磊嚇得立刻跪倒,連連叩頭認錯:“陛下恕罪,小的,小的這就去送!”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跑。

皇帝扶著額頭吸了一口氣,叫住了他:“站住!罷了,去門口守著。”看著彭磊關門出去,又轉頭問地上跪著的陸鯤:“你想說什麼?”

陸鯤趁著這會兒已經整理好了說辭,聞言答道:“陛下息怒,都是小的們不中用,惹了陛下生氣,您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千萬保重龍體。”自己起身扶著皇帝坐下,又給他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後才再次跪倒在皇帝腳邊。

“行了,起來說話吧。”皇帝火氣略消,端起茶來喝了兩口,等陸鯤開口。

陸鯤侍候皇帝的時間不短,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就站起身大著膽子開口說道:“微臣自北平歸來之時,聽說劉群振闖了禍,惹的朝中大臣們彈劾,不免有些擔憂,等微臣見了他,細問之下,才知此事是由王娘娘而起。”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皇帝的神情,見他果然皺起了眉,就繼續說道:“微臣聽說了這事,覺得甚為不妥,就自作主張,去查了查那劉家人的下落。”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終於把返程票搞定啦~好開心~\(^o^)/~那個,本作25號啟程回老家,走之前還有許多工作要忙所以雖然已經儘力抽時間趕稿,但是年前這段時間還是無力加更了(連保持日更都有點困難)

等年後回來,時間多些了,一定想辦法加更,大家見諒~

第47章 一拍兩散

秀蘭坐在轎子裡,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有些不敢相信皇帝真的放她走了,忍不住悄悄掀開側麵的簾子往外看,眼見確實是在向外走,又鬆了口氣。放鬆了的同時,腦子裡又一下子空了下來,四個月的生活像是一場荒誕的夢,此時即將要夢醒,秀蘭很有一種剛睡醒的空白感。

她呆呆的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轎子緩緩落了下來,秀蘭一驚,不可能這麼快就到家的,不會是昏君反悔了吧?她又悄悄掀開轎簾往外看,見轎子已經到了西苑的大門前,護送她的人正在跟守門的人校驗腰牌,而且似乎已經放行了,內侍們正準備再次抬起轎子。

秀蘭放下轎簾,輕輕呼出一口氣,終於能夠出了這個牢籠了,可是她並沒有感受到喜悅,隻有一片茫然。家裡人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他們會歡迎她嗎?她這也算是嫁過一回了吧?嗬嗬,她是不用想再嫁了,就算昏君不管,也沒人敢娶。可是家裡父母兄嫂會不會嫌棄她?

再次掀起轎簾的一角往身後看,眼見著西苑的門越來越遠,她坐著的轎子又轉了個彎,最後連那長長的圍牆也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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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和恩分彆把給王家和王娘娘已出嫁姐姐的賞賜送到之後,並沒有多停留,就直接回了西苑。他也看出來娘子似乎不如往日高興,所以就想早點回去,把王家的事說給她聽,也好讓她高興起來。

可是他剛到了垂花門處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守門的衛士一見了他就問:“還以為你得跟著送人的一同回來呢?”

“送人?送誰?”趙和恩不明所以,娘子沒說要送誰啊?

另一個衛士卻拉了拉先前說話的那個,不叫他再說:“快管好你的嘴吧,你也想挨頓板子再去掃地麼?”先說話的那個立刻臊眉搭眼的老實了。

趙和恩心下狐疑,可是那幾個衛士都不肯再說,讓他趕快進去就關上了門。趙和恩隻能把疑問放在心裡,先回逸性堂去複命,可是他這一路往回走,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那些沿途碰見的宮人和內侍,無不是等他走過就開始悄聲議論,他一回頭,那些人卻又很快收聲不說,讓趙和恩更加狐疑了。

等他終於進了逸性堂,發現裡麵十分安靜,他一路快步進到後院,差點撞見了從堂屋出來的彭磊,“啊喲,對不住,彭大哥,郎君在裡麵?”趙和恩收住腳,先給彭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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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磊搖頭,反問:“你這是從哪來?”

“小弟一早奉郎君和娘子之命去了劉家坳,剛剛才回來,正想去給娘子複命。”

彭磊聽了一歎,往裡麵看了一眼,拉著趙和恩的手往敞廳那邊走了幾步,說道:“以後不要再提娘子了。王姑娘今日惹惱了陛下,已被陛下送回了家去,你也不用進去複命了,這逸性堂西屋要換主人了。可吃了午飯了?先回去歇歇吧。”說完也不待趙和恩回答,轉身就走了。

趙和恩完全傻了,他不過就出去了兩個時辰,西苑裡就翻天覆地了?可是彭磊也不可能有膽子拿這事開玩笑。他站在敞廳門邊,有些猶豫不決的東瞧瞧西望望,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恰在此時,兩個宮人一起從堂屋裡走了出來,趙和恩一見就舒了口氣,忙迎上去:“香蓮姐姐,雲妝姐姐。”

“噓。”香蓮把食指豎在%e5%94%87邊,不許他說話,拉著他疾步往外走,一起出了逸性堂,回到後麵宮人的居住地,又把他拉進了香蓮住的屋子。

趙和恩這才敢再開口:“兩位姐姐,到底出了何事?彭磊怎麼說娘子被郎君送回了家去?”

香蓮低聲歎氣:“不是郎君要送娘子走,是娘子自己要走的。”把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跟趙和恩講了,又問他:“你回來的路上就沒遇見送娘子的人?”

趙和恩搖頭:“我急著回來複命,一路坐在車裡,隻叫他們快走,並沒留心。”說完又問:“彭磊說逸性堂西屋要換主人,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個海棠?”

雲妝哼了一聲:“可不是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就送了進來,哼,我要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先頭就不該勸娘子,拚死也該跟她走才是!”

“你低聲些!”香蓮把窗子打開,倚在窗邊往外看,低聲勸雲妝:“知道你為娘子鳴不平,可是我們人微言輕,多說多錯,娘子又走了,再沒人能給我們撐腰,如今咱們也隻能謹言慎行,不叫人抓了把柄。”

雲妝想起秀蘭,不由眼圈兒又紅了,緊咬著下%e5%94%87憋出一句:“反正我不去侍候那什麼海棠!”說完推門出去,回了自己房裡。

香蓮和趙和恩兩個商量半晌,都覺得今日皇帝和秀蘭應隻是一時意氣,估摸著過兩天氣消了,總還有轉圜的餘地。秀蘭來了這麼長時間,一直跟皇帝兩個%e4%ba%b2%e4%ba%b2熱熱的,如今冷丁走了一個,哪是那麼輕易就能割舍的?

至於那個海棠倒不足為慮,香蓮侍候皇帝時間不短,知道他本是個念舊的人,海棠越是跟秀蘭相似,皇帝越不會特彆寵愛她,反而一見了她就會想起秀蘭,反倒是件好事。

“雲妝既不樂意去,也就不勉強她了,你剛從外麵回來,今日也不必去逸性堂了,免得陛下看見了你,想起早間的事又再不快,保不齊就讓你去湖心亭和關續做伴。”香蓮想起關續的下場,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說道:“一會兒我回去逸性堂盯著。”

雖是說了要回去看著,可是香蓮也並沒有很早回去,而是看著時辰,等天黑之前才回了逸性堂。香蓮進院的時候裡麵的人正在掌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