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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大賽,他還可以去報名。

右手手腕突然一陣抽痛。

吳邪手上不由得一鬆,說時遲那時快,被他捏住命門的土蟒身體像是彈簧一樣驟然彈起,張牙又朝吳邪撲來,隻是這回比上次更加猝不及防,吳邪沒來得及從手上的陣痛中反應過來,土蟒的蛇頸已經被另外一隻有力的手一把捏住,接著白光驟閃,那隻作亂的土蟒已經被新人王秒殺,蛇腹被徹底剖開,斷成兩截掉在地上,裡頭白的黃的紅的全湧了出來,土蟒頭抽[dòng]兩下,不再動了。

吳邪抬頭,對來人上上下下確認了他身上沒有半個疑似土蟒造成的傷口後,才籲出一口長氣。

「小哥,多謝。」

說著,吳邪往身後一看,沒想到竟看到了一地的死蛇。

乖乖,敢情剛剛悶油瓶是搗蛇窩去了,怪不得半天沒出來。這下子吳邪才確定原來數據上那頭黑熊不是黑熊界的奇葩,是這位小哥才是人類演化史上的怪胎。

不過悶油瓶竟然能一個人能挑掉一窩蛇,這已經不是人類的境界了吧?吳邪看著那滿地死蛇,一邊對悶油瓶的身手五體投地,一邊想著是不是該順便帶幾隻到導彈基地給辛苦的大夥熬蛇湯當宵夜。

右手突然被抓起。

吳邪莫名其妙的看向抓著他右手手腕細細打量的悶油瓶,他皺著眉頭的表情實在驚悚,這讓吳邪懷疑自己的手腕上是不是有什麼女鬼留下的索命印記,能讓這個泰山崩於前仍麵不改色的軍派新人王這樣緊張。

悶油瓶看著吳邪的手腕,黑眸微瞇,最後動作略帶遲疑的用指尖輕輕觸上吳邪的手腕三角骨側邊,好像那頭真的被山裡的女鬼留下什麼似的。

悶油瓶的觸摸讓吳邪有點癢,忍不住掙動了一下,說道:

「小哥?我沒被咬。」

而且就算被咬也沒什麼,那蛇根本沒毒。

「你的韌帶斷過。」悶油瓶放下吳邪的手,用的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第6章 反轉

……真的假的?

吳邪有點錯愕,旋即搖頭否認:「沒有啊。」

悶油瓶指著吳邪手腕邊側一道極不起眼的白色肉痕,說:

「至少三個月前,縫過八針。」

看著那雖然微乎其微但貨真價實的縫針痕,吳邪懵了。怎麼這麼大的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留下的傷,吳邪隻能仔細對著手腕的陳舊傷痕翻看,試圖用科學的角度來分析。

傷口早就愈合成手腕上細微的白色肉蚯了,依稀還有針線痕,年代不長不短,看得出來沒有個一年恐怕也有半載,半年前自己在乾麻?吳邪回想了一下,來雲頂之前,自己似乎曾經大病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對時間也不太有概念。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斷過韌帶,就可以解釋剛才極度緊張施力的情況下那手腕抽痛是怎麼一回事了。

聽人家說傷到韌帶的人,情況可大可小,端看當下受傷的程度而定。有些人手腕一割整隻手掌的神經就這樣廢了;有些傷得淺的,就是以後施力困難,負重度降低到隻有原本的六七成,生活不方便了一點,整體無大礙。

吳邪想了半天,還是隻能對悶油瓶傻笑。

悶油瓶盯著他,歎了口氣,搖頭示意吳邪跟上腳步。

兩人借著手機微弱的照明燈,又在山林間摸索著走了一個多時辰,好不容易才在茂密黑林間看到隱約的寬闊建築物,麵積廣大,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掩人耳目的關係,隻開啟了緊急照明燈。在一片黑暗的庇蔭中,那些微弱照明看起來亂詭異一把的,活像是一棟荒郊野外的鬼城。

吳邪與悶油瓶對看一眼,悶油瓶點頭,兩人沿著小路往基地大門走。

鑒於雲頂的學校本業,導彈基地當然不可能會有貨真價實的導彈,但除了導彈外,倒是什麼該有的都有了。

從偵測儀到仿真導線的各種專業設備,無一不具備。

依照爵院生的信息處理能力,要把導彈基地的偵測儀用來監視軍派動向並不是一件難事,所以依照基地的地理位置與設備來說,是一個比爵學院還要堅固的堡壘。

──當然,以上情況僅限於不被軍院發現的情況下。

吳邪等人還沒走到門口,基地大門已經左右兩邊自動敞開,八成是齊羽等人老早就從監視器裡看到兩人了。

軍爵兩派的芥蒂橫在眼前,吳邪心底還真有點怕爵院什麼都不說就拿麻醉槍想要料理這位軍派新人王,雖然最後是誰料理誰還不知道,但為了以防萬一,吳邪還是三兩步搶在悶油瓶前頭。

那緊張地擋在悶油瓶前的架式倒有點像護犢子的娘。

白淨的走廊那頭快速走來一隻肥%e9%b8%a1,不,是胖子。他健步如飛的奔來,移動的速度跟那大有份量的體型實在不成正比,胖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兩人一眼,最後把視線定在悶油瓶身上裹得緊緊的藍色帽T上,笑了一聲天真你也真不容易。

吳邪沒打算搭理胖子無意義的調侃,開門見山:

「我們到基地了,是該把該說的都交代清楚了吧?」

「得,席長跟瞎子在裡頭等你,你邊走邊聽爺解釋。」胖子爽快得很,一揮手就大辣辣的走在前麵,領著兩人穿過一個又一個的瞳孔掃描電子門。

能在短時間內破解係統的原設定並給予竄改是爵派的必修技能,吳邪從學校資料上看過導彈基地共有三層,五樓高度,自動防禦係統是一層比一層森嚴。

「其實這就是一個遊戲,每年死狗跟妖貓必玩的王棋。」胖子說,「說穿了就是在較勁誰厲害,參加的是一二年級生,不過你彆小看它,這場長達三個月的軍爵爭鬥可是全體動員,涵蓋的範圍可廣了,從係統竄改、數據校正、敵情搜集到近身搏擊,每一項都在較勁。

「兩院各有一個王將,一個掩象,兩個炮兵,其它的人是提供支持的百足。掩象是負責潛伏到對方學院的間諜,專門擴散不實謠言與替本院搜集有用訊息;炮兵用來擾亂敵院或是破壞敵院計劃;裡麵最關鍵的就是拿著殞玉印的王將,整個過程中王將的殞玉印都不可離身,一旦雙方王見王,誰搶到兩顆殞玉印誰就贏了這局。」

吳邪瞠目結%e8%88%8c,雲頂果然很無聊,沒事搞出這種勞民傷財的把戲來。

胖子湊近吳邪,低笑道:「現在你知道你是在局裡扮演什麼角色了吧?」

吳邪愣了愣,指著自己說:「掩象?」

「噗……」胖子毫不給吳邪留顏麵的大笑出來:「那還不如直接把玉印送去軍院!天真小同誌,你再多想想。」

吳邪聞言,當真開始沉思起來。

首先撇除王將,先不說他身上沒有疑似殞玉印這類的貴重物,先說爵派把拿有殞玉印的重要王將送到軍院裡頭無疑是羊入虎口。

那麼是炮兵?這倒比較說得過去。齊羽告訴他一個假的任務,讓他向軍院的人打聽議會提案,這種故布疑陣的手法無非就是想把軍院引導到一個錯誤的方向,至於軍院突如其來的緊戒,八成就是另外一位炮兵乾的好事了。

但這麼做的經濟效益也太小,很不像爵院的作風。

吳邪皺了皺眉頭,總覺得自己有哪兒漏掉的,他回頭看了默默跟在自己身後、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的悶油瓶一眼,心中咯噔一聲。

如果一切真如胖子所說,那麼悶油瓶在軍院的棋局中擔任的是什麼角色?吳邪不信以悶油瓶的身手與在軍院現在炙手可熱的身分,軍院會浪費這樣的人才。

吳邪突然想起了被他塞進口袋的那張照片。

當這個細微的念頭竄入腦中時,吳邪心臟驀然一緊,他娘的,身為一名爵院學生,他竟然沒在第一時間確認這張照片的真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如果照片是假的,那麼那位議員同學就是故意引導他到A3會議室,翻出這張假造的照片,好讓他誤以為自己曾經與悶油瓶認識,對悶油瓶放下戒心,這麼一來悶油瓶很可能就是胖子口中的炮兵,而吳邪相信以悶油瓶的本事要對爵派造成威脅一點都不困難。

但更有可能的是,照片是真的。悶油瓶以前是真的認識他,兩人以前甚至可能還有點不錯的交情,不錯到悶油瓶不會把自己丟在軍院不管。

如果上麵的推論正確,齊羽就是因為了解這一點才把自己派到軍院去,進而順水推舟的把悶油瓶拐到導彈基地來,而爵院千方百計想要引出悶油瓶,自然是因為悶油瓶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殞玉印。

王將。

糟糕的是,表麵上是爵派在設局,引導遊戲走向,把軍院的王將拐進爵派本營,但換個角度想,很可能根本就是個計中計。

悶油瓶早就知道這場王棋的規則,知道自己身負軍院王棋要角,所以說,會不會悶油瓶也早就知道吳邪是爵院派來的炮兵,所以才將計就計,用爵派想要套出王將的心態反過來接近絕派的王將?

現在想起來,他們逃出軍院的過程處處蹊蹺,第一,就算悶油瓶再神通廣大,光靠他們兩個人就能闖出人才濟濟、戒備森嚴的軍院大本部嗎?第二,一路上他都對軍院可能會攔截到他的電話信號這件事保持戒心,所以不敢撥手機向爵院求救,但戒嚴之後胖子找了自己不少次,軍院應該可以在攔截到可疑的電流信號後大肆搜尋後山,但他們在後山竟然一路都沒看到軍院的人。

他竟然到現在才發現,一切大有問題。

如果這一切都是軍院有意為之,那麼他們爵派現在的舉動無疑是引狼入室。

想通過來的吳邪竟默默的驚出了一身白毛汗,眼見頂樓的機要室越來越近,吳邪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隻兔子到了最後關頭才終於明白了身後一直跟著自己的原來不是狸貓朋友,而是一隻專門捕兔子的豺狼。

但是,這點道理自己想得到,齊羽不可能想不到。

也就是說,如果悶油瓶真的是軍院王將,意圖利用自己接近爵院王將的話,早在電話中得知悶油瓶在自己身邊的齊羽絕對已經在機要室那頭守株待兔了。

想通了這點後,吳邪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時不禁開始腹誹悶油瓶起來。

好你個悶油瓶子,一路上給我裝小白兔,原來是隻豺狼來著,等會看小爺怎麼收拾你這負心漢!

不對,說得好像我跟他有什麼似的。

更正一下,等會看小爺怎麼替你這隻死狗收屍!

吳邪立馬上前兩步,低聲對走在前頭的胖子問:

「你確定他是王將?」

「千真萬確,我們的掩象已經確認過好幾遍了。」

這時三人離機要室不到三十尺,吳邪已經沒有時間去問爵院的掩象是誰,壓低了嗓子急道:「你們抓到他們的掩象沒?機要室裡總共有幾個人?有把握麼?」

「自然是早就逮住了,瞎子跟齊羽都查出那人跟軍院通訊的紀錄,說起來軍院的掩象也真夠傻的,以為通話加層密就沒事了,也不想想我們組織是乾什麼吃的,想跟爺爺玩還早得很。」比起吳邪,胖子顯得從容得多,哼哼笑著說:「彆窮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