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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越老越有魅力嗎?”然後在他鼻子上啄了一下。

鄭世鈞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謝元淼坐回去:“去荷蘭的事以後再說。先說說這個案子吧,研發部已經將企劃書交給我了,我已經看過了,我覺得這個周期問題需要再討論一下,……”

謝元淼從鄭世鈞辦公室出來,一眾女同事正湊在一起興奮地聊著什麼,看見他,趕緊回到座位上去了。謝元淼淡淡地看了大家一眼,神情不怒而威。

很快,幾個同事的q群裡熱鬨起來了。

“看到沒看到沒?謝助手上的戒指。”

“看到啦,跟鄭總的一模一樣!”

“隔得那麼遠,你都看清了?”

“那當然,不用懷疑我2.0的火眼金睛。上次咱們公司去拓展訓練的時候,謝助的項鏈滑了出來,我當時就看見了,隻是覺得兩隻戒指像,今天終於看見戴手上了,就是一對兒。”

幾個女人興奮起來。

“噢、噢,我見到活的bl了,太帥了。”

“哎,好男人都找男人去了。”

“就是啊,真可惜,現在連個yy的對象都沒有了,兩個鑽石王老五啊,一下子全都去掉了。我滴心都要碎成渣渣了。”

“……”

謝元淼總覺得公司同事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怪異,好像目光總是落在他左手的戒指上,他自己也時不常地將目光落在上麵。鄭世鈞的戒指已經戴了很久了,所以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他的戒指是才戴上的,跟鄭世鈞的又那麼像,大家會聯想到一起,這也正常。剛開始兩天,謝元淼還有些不自在,他會下意識地將左手收在褲兜裡,或者用文件遮一下,時間一長,也就適應了。

這麼戴了幾天,謝元淼已經適應了眾人帶有興味的探究目光。但是這天晚上,凱文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咦,哥哥你手上怎麼也有個和我爸一樣的戒指?”凱文十歲了,他在內地待了兩年,也開始入鄉隨俗,管爹地叫爸爸了,理由是他的一個女同學覺得叫爹地又嗲又娘,凱文為了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硬是改了口。鄭世鈞都跟著不適應了好些天,他跟謝元淼說:“哎,兒子長大了,開始跟做爹的生分了。”謝元淼在他頭上亂揉幾把:“胡思亂想,一個稱呼而已,他還是一樣愛你。”

此刻謝元淼看著手上的戒指,又看看凱文,眼珠子轉了一下,說:“咱們是一家人啊,所以戴一樣的戒指。等你長大了,你也會有一個一樣的戒指。”

凱文將信將疑:“是嗎?”

鄭世鈞結果話頭:“當然是的,不僅你有,惠嫻姐姐也有,元焱哥哥也有。”

“那等我長大了,爹地也給我買一個。”

“好。”

總算是把凱文糊弄過去了。

謝元淼腦補一下全家戴同一款戒指的情景,不由得悶笑了起來。

過幾天,鄭世鈞和謝元淼赴港,兩人將香港公司的事接手過來。鄭世鈞的姐夫妹夫雖然有諸多不滿,但是畢竟能力有限,鄭世鈞又是家裡唯一的兒子,雖然他現在找了個男人,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畢竟還有凱文在那呢。

鄭世鈞回到公司,就召集所有的精英骨乾開會,在了解公司情況後,大刀闊斧,進行了大力改革。這兩年香港總公司業績很不樂觀,收支才剛剛持平,一些本來很有前景的項目,因為資金的短缺處於半停頓狀態,鄭世鈞決定從廣州公司調集資金來支持。

當初鄭世鈞被免職,於公司無異於引發了一場地震,後來總助薛銳離職,董事長%e4%ba%b2自上陣,薛銳再次回來,也未能扭轉頹勢。這兩年公司每況愈下,大家都以為公司要裁員縮減規模了,都有些惶惶不安,生怕裁員裁到自己頭上,一些有能力的員工也在籌劃著是不是要另謀高就,現在鄭世鈞又回來,大家的信心又都重燃了起來,決定摩拳擦掌,好好乾一番事業。

鄭世鈞坐鎮廣州總公司,謝元淼主動要求留在香港,他想儘快熟悉香港的業務,也摸清盧氏的動向,好儘早采取對策。夫夫倆隻能暫時分居兩地,鄭世鈞雖然略有不滿,但也沒有完全反對。謝元淼留在香港,就住在鄭家大宅裡,這是鄭太太要求的,他也沒有拒絕,他在香港待的時間不會太久,趁機和老人們多熟悉熟悉,培養一下感情也不錯。

鄭永柏終於不用每天趕著去上下班,應酬客戶,閒下來喝喝功夫茶,陪陪老伴,逗逗家裡的貓狗,出門會會朋友,打打高爾夫,覺得日子才複又愜意起來。

鄭太太端著切好的水果到涼亭裡,鄭永柏兀自在那裡喝茶,手裡拿著最新款的觸摸屏手機,上網了解信息,有一處怎麼也弄不明白,他問太太:“你知道如何給對方的臉書留言,又不讓他人看到?”

鄭太太笑道:“臉書?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哪裡懂那個。晚點你問問阿淼,他一會兒就下班了。”

這時院門開了,謝元淼的車子進來了,他的車還沒開到車庫,便聽見鄭永柏在涼亭那邊招呼:“阿淼,來幫阿伯看個東西。”

謝元淼將車子泊好,就趕緊過來了:“什麼事,伯父?”

鄭永柏將手裡的手機給他:“我想給一個朋友發條信息,讓彆人看不到,怎麼發?”

謝元淼接過來,原來是facebook,他拿著研究了一會兒,跟他說:“在這裡,你點擊這個,給他發消息,彆人就看不到了。”

鄭永柏戴著老花眼鏡,慢吞吞地點開對話框,然後從眼鏡上麵看著謝元淼:“我跟他說什麼呢?”

謝元淼笑起來:“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鄭太太嗔道:“老頭子,你自己都不知道說什麼,我們是你肚裡的蛔蟲哦,還會知道你想說什麼。”

鄭永柏得意洋洋說道:“那我就跟他打聲招呼,告訴他,我也有臉書了。”

謝元淼突然覺得這個老人也挺可愛,一把年紀還玩這個。

鄭太太問:“阿淼你坐啊,吃水果。你也玩這個嗎?”

謝元淼笑道:“我的手機還沒這個功能。不過平時不玩臉書,我們玩博客和qq。”

“博客?qq?”

“跟臉書也差不多,可以跟人聊天,也可以在上麵寫東西。”謝元淼耐心解釋。

鄭太太笑著搖搖頭:“科技發展太快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們落伍了,跟不上潮流了。”

鄭永柏說:“誰說跟不上?你看我不是照樣用臉書和msn嗎?是你不願意與時俱進,所以才說彆人發展太快。”

謝元淼把臉扭到一邊去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鄭太太不願意和他爭這個,她才懶得花功夫去學這個呢,有空不如逗逗貓遛遛狗,她站起來,對謝元淼說:“阿淼,咱們去吃飯去,彆理這個老頭子,一頭紮進手機裡出不來了。”

鄭永柏得意地說:“你不理我,有的是人理我,你看,還有小姑娘跟我打招呼呢,沒準我就去找個第二春了。”

謝元淼幾乎要捧腹大笑,但是當著兩位老人的麵,也沒敢笑出來。鄭世鈞沒有在場,要是他在場,絕對不會相信這就是他老子,這麼不正經的話,會是那個常年都板著臉的爹嘴裡說出來的嗎?

鄭太太也不計較:“人家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真是越老越不正經了。你要是能找到第二春,第三春我都讓你去找啊。”當然,這都隻是夫妻間的玩笑話。

謝元淼突然覺得還挺不錯的,雖然剛開始覺得住在這邊會不自在,但是現在看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相處得很和睦不是嗎,而且二老也沒把他當外人看待。

鄭太太很喜歡謝元淼,相處的時間久一些,就能發現到這孩子身上那些非處優秀的特質,謙遜、有禮,平和,不像同齡年輕人那麼急躁,儘管那麼優秀,卻也絲毫沒有驕傲的神色,難得的成熟穩重。這是經過事的人才有的特質。

她喜歡和謝元淼聊天,聊鄭世鈞小時候的事,凱文小時候的事,聊謝元淼的經曆,聽他以前想儘辦法給弟弟治病,努力賺錢掙學費的事,有時候會聽得熱淚盈眶。“很苦吧,孩子?”

謝元淼回過頭去看那段經曆,當時確實很苦,但是如今回頭看,卻是一筆難得的財富,他搖了搖頭:“過了,就不覺得了。”

鄭太太拍著謝元淼的手背說:“我理解的。你阿伯剛來香港的時候也吃過很多苦,他剛開始做過很多苦力,當搬運工,去工廠做工人,後來又去跑業務,簡直什麼臟活累活都乾過。有一回沒鞋穿了,但是見客戶又不能不穿鞋,便去買了一雙三塊錢的皮鞋。那鞋子沒兩天就張嘴了,怎麼辦,沒有錢買新的,他就自己用釘子將鞋子釘上。結果沒兩天,那釘子就冒出來了,磨著他的腳,但是又不能扔,那雙鞋子他堅持穿了一個月,直到發工資了,他才去買新的。”

鄭永柏接過話頭說:“我那鞋子要留著給子孫做啟示的,結果你給我扔了!”

鄭太太掩著嘴嗬嗬笑:“我當時跟他處朋友,幫他收拾屋子,看見那麼破的一雙鞋,我就想著扔了吧。結果他回來到處找,我才知道他是故意留的。但是已經被垃圾車拖走了,再也找不到了。”

謝元淼看了一眼在沙發另一頭戴著眼鏡玩手機的鄭永柏,原來每一個成功人士的背後,都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他突然間覺得這個倔老頭還挺可愛的。

鄭永柏雖然跟謝元淼說家常的時候不多,聊天多為工作上的內容,要不就是當下時事,世界格局,但是謝元淼也從這裡感受到了一個長輩的關愛和照顧,鄭永柏也在小心翼翼地跟自己修好關係,老人這麼用心,自己豈會不領情。所以他也會投其所好,買一些好茶回來孝敬鄭永柏,有空的時候陪鄭太太去廟裡燒香。

鄭永柏兩夫妻對謝元淼的印象大好,這個孩子,比自己的三個子女都要貼心。雖然不是個媳婦,也就當多了個兒子吧,反正孫子都有了,傳宗接代早不是什麼問題。

謝元淼在香港一呆就是幾個月,他待得挺安逸的,元焱上初三了,有上大二的惠嫻照顧。隻是苦了鄭世鈞,廣州得由他坐鎮,家裡還有凱文要照顧,也不能全然拋下,現在又變成兩地相思了,謝元淼一個人比較自由些,所以周末他往回跑得比較多。

到了年底,香港那邊的工作總算都安排妥當,謝元淼這才從香港回到廣州。鄭永柏夫婦還有點不舍得讓他回來呢,謝元淼說:“現在你們二老也沒事,可以來廣州住一段時間啊。我們有空了,陪二老到處去走走看看,咱們國家還是有不少地方是值得一看的。”

鄭太太點點頭:“好,等我們想來了就來。”雖然謝元淼說得挺在理的,但是年輕人畢竟有年輕人的世界麼,老在那邊打擾也不是個事。再說哪兒都沒有自己家裡住得舒坦。

車上,鄭世鈞對謝元淼笑:“我爸媽對你比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