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1 / 1)

@

四極四荒內的神鼇在最近終於有了動靜,他修煉自己的尾巴也不是一刻都不出門的,他需要補充體力,所以趁著修煉的間隙出了山洞抓了兩個山裡的鬆鼠吃。

其實神鼇本來是想抓個凶獸來吃的,他聽說當年女媧封印這裡的時候把凶獸也一並弄了進來,再怎麼說修煉成精的凶獸也比普普通通的小鬆鼠來得爽口些,然而他並不知道,早在他占了夏極的這麼個小山洞開始修煉的時候,太極就已經讓納巫帶著他的族人撤了。

所以彆說凶獸了,他連個毛都看不見。

而就在他修煉的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太極召集了四極四荒裡的凶獸開了個會。

被封印的四極四荒比女媧、共工這些神祗出現的都要早,所以很多凶獸雖然在這裡被封印了很多很多年,但神鼇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一些遠古時候至今還存活的獸們,對於那個被砍了四肢撐天的王八都有印象,且都是些不好的印象——

比如,神鼇喜歡吃獸,越凶的獸越喜歡,這叫以強養強;比如女媧開始造人之後,神鼇就開始吃人,他吃人的方法就和人吃兔子的方法是一樣的,大火一開架個爐子,扔點調味品胡蘿卜,洗涮乾淨放進去;他做事從來不遵循一個規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心中根本是與非的觀念,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天上的霸主。

神鼇到來的消息一傳開,很快在四極四荒內引起了一陣小小的慌亂,畢竟這裡就像一個封閉的小國,幾十萬年裡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生存規律。

有人問太極:“打不打得過?”

太極道:“難說。”

雪猿人:“難說是幾個意思?”

太極道:“如果這麼輕鬆就打得過,女媧當年何必封印他。”

雪猿人:“那為什麼不殺了他?”

太極看了他一眼:“他的四肢支撐著四極的天,他死了,四肢就沒用了。”

雪猿人有些鬱悶的抓了一把雪放進嘴裡:“那還得防止他自我了斷,真是麻煩的。”

納巫帶著他的族人蹲守在秋季和冬極邊界線金黃色的土地上,而雪狼以及雪地的獸們則呆在邊界線白色的雪地上,大家隔著一條涇渭分明的邊界,商討著計劃。

@

幾個月之後的今天,神鼇吃了兩隻小鬆樹相當不爽地在夏極的森林裡晃悠,他光著膀子,衣服披散紮在腰上,背後拖著一條粗長的大尾巴,他有些納悶怎麼一隻凶獸都沒有,難道都被秋極的夢魔吃光了?還是被春極的花叢吞掉了?

他在附近晃了一圈,悶悶不樂地打算回去,他想這個地方真沒意思,什麼都沒得吃,還是早點修煉完了早點出去吧,轉身的工夫,卻突然聞到了一股子十分香甜的味道,他頓住腳步,身後的尾巴晃了晃,回頭,朝著森林深處看了過去——那是熟悉的香甜的血液味道,他曾經聞過的,屬於高等神獸才會有的血統,純淨的妖魔血……不過這個血液還摻雜著一點其他的東西,他沒聞過也沒吃過。

難道是一隻和其他物種混血了之後生下來的小鸞鳥?

嗯,有可能。

神鼇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好,自從之前吃過湯源的骨髓之後他就對鸞鳥這個物種戀戀不忘,%e8%88%8c尖%e8%88%94了%e8%88%94嘴角,奸笑一聲,朝著森林中走去:“小鸞鳥,我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滾燙的熱鍋裡扔點胡蘿卜芹菜還有調料,把兔子放進入……請大家吃兔子肉

QAQ,真的很抱歉,之前因為開新文有點走火入魔,兔子回來更新了,求不拋棄不放棄

☆、更文

夏極的森林安靜得詭異,往日裡還有蟬鳴鳥走獸腳步落在地上的聲音,可今天,整個森林裡都好像完全空曠了一樣,半點聲音沒有。

神鼇是一個沒有是非善惡觀念的人,但不代表他是一個不懂審時度勢的人,若真的半點顧忌都沒有,現在也不至於跑到四極四荒裡來修煉尾巴。

他赤著膀子拖著身後的尾巴朝森林內走去,周圍安靜到詭異的環境讓他落下的腳步越發謹慎,他仔細觀察著周圍,身後的尾巴慢慢縮了躲進了衣服了——尾巴雖然已經基本修煉完成了,但他沒有龜殼和四肢,這尾巴現在就成了他的寶貝疙瘩。

越往森林深處走,血液的味道越是濃稠,那是一種獨特的香甜,帶著神獸特有的貴族味道,是身份力量和法術的象征,以強養強,神鼇是最替換吃高等神獸的,越厲害越好,不管是骨髓、肉還是血液骨頭。

雖然謹慎小心,也猜測到這基本是一個陷阱,但神鼇還是抵擋不住這樣的美味,他已經許久沒有品嘗過了,上一次還是一千多年以前。

越是濃烈的血腥味越是勾起他對鸞鳥這個種族的喜愛,他在上古時期其實是不怎麼是禽類的,畢竟天上飛的鳥沒有地上跑的來得好抓,但現在,他腦子裡卻幻想出了一副畫麵,等他抓住了那隻混血小鸞鳥,他要先放了它的血,貯存起來慢慢喝,肉放進鍋裡好好燉一燉,燉完了最好再撒點調料,這樣吃起來才美味。

然而等他再朝前走了一段路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血腥味道竟然消失了,神鼇愕然瞪眼愣了愣,兩秒之後幾乎是被耍了一頓之後的惱羞成怒。

他的尾巴從%e5%b1%81%e8%82%a1後麵鑽出來,粗長的一大條拖在身後,轉身時朝著身側的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甩過去,“嘭”一下直接把樹甩斷了。

納巫和太極躲在一邊暗自看著,那深綠色的尾巴把樹砸斷之後,大樹很快斜斜的要朝地上落,然而讓他們吃驚的是,那樹在晃了一下之後竟然直接在空中定住了三秒,接著,整顆大樹直接碎成了億萬幾毫米的木碎片,碎片如同破弦而出的箭,朝著四麵飛射而去。那些碎片帶著狂暴的破壞力,所到之處直接穿甲而出,樹木花草全被射/成了窟窿。

好在納巫有獨特的法力,他們的身體就好像虛幻的水波紋一般,即便碎片穿過也都毫發無傷。

神鼇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回去,被人耍了心裡有點小不爽,不過他現在暫時還不想在魔之縫隙引起什麼慌亂,他依舊需要時間來修煉,反正也不需要很久了,等他把尾巴徹徹底底修煉好,他要把四極四荒所有的凶獸都吃光。

對!吃光!

神鼇齜牙咧嘴麵帶凶相的做了一個咬齒的表情,抬步朝回走去,然而走了還沒幾步,突然頓住皺眉凝神抬頭朝頭頂看去。

一個黑色的人影快速從天而降,帶著渾身掩蓋不掉的強勁法力,且速度極快,神鼇抬頭的工夫,那人影竟然已經直接逼近到了眼前,在神鼇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騎到了他身上,一手按壓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捏拳對著他的臉狠狠砸了過去。

神鼇被砸得腦袋都陷阱了土地裡,他本來十分惱怒,然而那人身上的味道卻十分熟悉且好聞,這個好聞的味道讓他在第一時間忘記了反抗和回擊。

他轉過眼,看到了騎在自己身上的人,那是個穿著一身黑色武服的男人,因為離得特彆近且念念不忘,他一下子就辨識出那是濃厚的妖魔血,純粹的,沒有半絲雜質,和剛剛他聞到的那股血腥味道有點差彆。

而騎在他身上的那個男人,正是本應該早就已經離開天族去人間界的凱悅。

@の思の兔の網の

納巫躲在樹後看到了黑衣男人,疑惑道:“回來了?”

太極最初看到凱悅那張臉的時候恍惚了一下,還也以為是湯源回來了,但第二秒他就意識到根本不是湯源,湯源辦事不會這麼不顧前後又衝動,那隻能是凱悅。

太極也不知道凱悅為什麼會在這裡,尤其他現在已經成了妖魔族的新王,進來就很難出去,他一個一族之王跑進來做什麼?

納巫反應也很快,他嗅了嗅鼻子,覺得不對,那人身上的妖魔血稍微有點不對,血的味道不對就說明根本不是一個人。

納巫推了推太極,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難道是你兒子?”

太極從嘴裡吐出兩個字:“不是。”

納巫點點頭:“那就隻能是兄弟了。”

兩人沒有因為凱悅的突然出現而冒然現身,納巫是一族的首領巫師,保住自己的命就是保住全族的命,至於太極——他現在可比以前要惜命多了,要不然東華給他的恢複到本體的方法他早就用了。

@

凱悅見神鼇轉眼看自己,十分乾脆的淬了神鼇一臉吐沫,一臉惡心道:“什麼玩意兒?衣服都不穿?老子手都沒個地方抓!”說完另外一手抬起來朝著神鼇的臉又揍了一拳。

“……”如果說神鼇大人一開始是因為妖魔血的關係愣了下神的話,這會兒完全是被凱悅的語氣態度和話語都shock到了,他突然有點反應不過來騎在自己身上的人說了些什麼。思維有點跟不上。

凱悅揍了神鼇兩拳,見身下這王八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裡相當不削,他想傳說真他媽就是傳說,一點都不靠譜,他轉頭去找神鼇壓在身下的尾巴,捏住了那綠油油的尾巴尖,抬手從懷裡摸到刀刃,正要一把砍下來,手臂卻突然被禁錮住了。

神鼇抬著脖子麵色陰沉的看著他,單手抓著他的手臂,冷聲道:“小弟弟,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麼?”

現在如果是湯源,遇到了這種情況趕緊就閃身撤了,但在凱悅的觀念裡根本就沒有害怕這兩個字,他繼續捏著神鼇的尾巴回嘴道:“去你奶奶的,誰他媽的和你稱兄道弟,要不是你,老子現在皇宮裡兄友弟恭日子不要太舒坦!割了你尾巴喂豬!”

神鼇這次沒說話,隻眯了眯眼睛,陰沉著臉細細看著凱悅,看著這張和記憶力一模一樣的臉,他記得湯源就是長這個樣子的,但現在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湯源,他剛剛說皇宮?難道他是妖魔族裡的那個新登基的鸞鳥?湯源同胞的那個弟弟?

神鼇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他輕笑起來,道:“小鸞鳥,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凱悅瞪他:“你奶奶的。”

說時遲那時快,神鼇和凱悅幾乎是同一時間有了動作,凱悅一手撐地身體倒立飛起,被抓著的手臂用力一扯,朝著神鼇的尾巴上刺去,而神鼇的尾巴抬起在地上一拍,激起了地上的碎木屑,與此同時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