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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朝山洞外走去:“我去雪地拿東西。”

雪猿人側身轉著脖子,忍不住又揶揄了一句:“哎,我說,東華都知道寫個文牒給你,他怎麼沒給你寫封信啊?”

太極走到山洞外,彎腰拘起一捧雪回手砸了雪猿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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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恒王殷成帶著凱悅和劉續走了,妖魔皇宮裡少了四個人好像一下子空曠了很多,小團子偶爾想找個人搓麻將都是一缺三。

東華現在特彆喜歡呆在妖魔族,天族東瀛島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趣了,現在隻有妖魔族才能讓他萬年不變的生活裡帶來樂趣。

凱悅一走自然是湯源接管了新王的位子,妖魔皇宮裡幾乎人人都見過湯源本體鸞鳥的模樣,沒有人對他的身份有半點質疑,皇宮中的一切都井井有條,皇宮外的發展也在劉續當初的掌控之內。

剛開始接手的時候湯源也是一團亂麻,幾乎每天都忙得累死,沒有時間帶團子也沒有時間休息,不是在見覲見的臣子就是在看一堆又一堆的折子,湯源過去覺得自己挺笨的,然而那段時間卻是他急速成長的一個過渡期。

沒有了倚靠所有都隻能靠自己,每天都在做決定下命令,吵架罵人也慢慢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湯源每天都很忙,魔之縫隙照舊是一堆妖魔神官把守著,天族也定期派人來查看,但湯源卻沒有時間想太極和神鼇的事情,根本無暇他顧。

在度過了最初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半年之後,湯源終於得心應手起來,再加上碧遊時不時的幫襯跑%e8%85%bf,他的時間也慢慢多了不少。

在又一個半年之後,妖魔族的整個發展都步入了一個平穩的發展期,湯源也從得心應手變成了遊刃有餘,他陪團子的時間也多了起來,開始教團子寫字。

團子比一年之前長高了一些,但看上去還像是人間界孩子的五六歲罷了,臉頰肉嘟嘟身上圓滾滾的,這麼大的孩子教他看書原本應該是最困難的,然而團子看書寫字都十分認真,握著毛筆的姿勢有模有樣,垂著眼簾低頭的姿勢甚至能看書幾分太極的影子來。

湯源這個做爹的在旁邊看著表示十分欣慰,心想團子這樣子可比自己小時候用功多了,幸好不像自己啊(……)。

碧遊這期間沒少做保姆的活兒,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他天天帶著團子去魔之縫隙扔東西,有一次團子帶了封印法術的文牒過去扔,扔完之後還蹲在那裡奸笑了一下。

碧遊蹲過去道:“你剛剛扔了什麼東西下去?”

團子趕緊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噓,彆告訴我爸爸,我寫了一封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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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之縫隙。

雪猿人見封印著法力的文牒,湊過來疑惑道:“這次是什麼東西?”

太極把文牒打開,那文牒感應到太極的氣澤便自動解開了封印,在玉麵上現出書寫的幾行小子——

“你就是冬日的初雪,清晨的甘露,我想你。”

最後落款,湯源。

太極:“……”

雪猿人看不明白,見玉蝶上隻有很少的幾個字,便疑惑的問道:“東華寫了什麼?”

太極摸了摸額角的青筋:“不,不是東華,應該是團子。”

雪猿人驚詫道:“哦!小家夥會寫字了?寫的挺好,我還以為是東華寫的。”

太極:“……”是挺好,一筆一畫全是模仿的湯源,還模仿得挺像,看來小崽子在皇宮裡養得不錯,已經學會替他爹寫情書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來啦~~兔子攢了個萬字(接近)更~~

☆、74

王殷成走了,劉恒走了,劉續走了,凱悅也走了,剩下他和團子,外帶一個整日裡在妖魔族搜索美人圖的東華。

湯源現在在妖魔皇宮的威信很高,他的血統和他的鸞鳥本體讓一眾妖魔們都對他十分崇敬,按道理來說凱悅這個王的離宮肯定會引起什麼騷動的,但湯源每天在皇宮裡板著個臉和團子愉快的玩耍,妖魔們還以為凱悅隻是出宮遊曆去了。

自古新王遊曆由血統同樣高貴的王族接任的先例有的是,妖魔們又大多是那種粗獷大氣的性格,向來不拘一格,所以凱悅離宮倒什麼風波沒引起,隻是苦了湯源一個人受著王的“優待”。

雖然日日早朝,但隻要早朝就要早起,還要頂著個幾斤重的頭冠坐在那裡聽一堆的大臣吵架,聽他們吵架的時候還不能翹%e8%85%bf嗑瓜子,湯源突然有點同情起當年的凱悅和現在的自己。

早朝完了還有一堆的折子的要看,雖然劉續已經把整個妖魔族的發展都攏入了一個良性的係統之中,但有些大方向還是需要他%e4%ba%b2自來把握的,每次拿到那些例如“西水北調”“關於第八次十一五計劃的意見會議”之類的折子的時候湯源都十分想哭著喊著讓劉續回來……

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湯源一個人立在花園裡悲催的想。

當是時團子開了一桌麻將牌,叫了已經化成人形的碧遊、東華、還有進宮的狐小五搓麻。

團子一向水平高運氣好,繼承他爺爺奶奶的超高牌技,在四方桌上幾乎是風——生水起、策——馬蹦騰、無——往不利。

前幾天湯源剛剛下令全妖魔族禁賭,這邊團子的賭注就變成了輸的人%e8%84%b1衣服,而此刻幾圈打下來,團子身上套著個龜殼晃著%e8%85%bf摸牌,碧遊上衣全沒了露著精乾的身體,撐著下巴凝眸沉思看著自己麵前的牌,東華穿著裡衣翹著%e8%85%bf晃著扇子等團子發牌,而狐小五……

湯源的視線默默的從他的發頂掃到腳板,扶額搖了搖頭——輸得隻剩內褲了,夾著%e5%b1%81%e8%82%a1蛋子坐在椅子上,手臂交叉著聳著肩膀遮在%e8%83%b8`前,腳上的靴子也沒了,相互搓著也不敢占地。

那邊團子老氣沉沉的道:“狐狸叔叔,這局再輸你就隻能j□j了。”

東華晃著扇子:“沒事,他不是狐狸麼?到時候把尾巴變出來遮一遮襠。”

沉思之中的碧遊開口:“他腦袋上那根紮頭發的絲綢帶子算不算?”

湯源:“……………………”

湯源腳邊的檮杌滿頭黑線,道:“團子好像有點長歪了。”

湯源幾分鐘之前剛剛從一堆折子裡抽身出來在園子裡晃了晃,本來考慮這麼久都沒有陪團子,正父性大發的要跑過來哄一哄兒子,結果看到這個場景,簡直鳥眼都要被戳瞎了,他近期一個人擔著皇宮裡的擔子,壓力大事務多,本來脾氣就不好,見了這場景整個人都暴躁了。

快步進了園子,怒道:“撤了撤了,把你們這牌桌都給我撤了……以後誰再在皇宮打麻將,都給我滾出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原本空曠的院子裡突然冒出了兩個婢子,飛一般抬起桌子就衝了出來,桌邊四人還保持著摸牌撐腦袋搖扇子的姿勢,一陣風一刮桌子都沒有了,隻有他們老小四個東南西北麵對麵坐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狐小五哭哭啼啼的遮著%e8%83%b8口把地上的衣服穿起來,團子立刻撲到他爹懷裡:“粑粑你來啦?人家好想你哦,你都不來看人家,嗚嗚嗚嗚嗚。”

湯源扶額:“少賣萌,看你父君回來抽不死你的。”

團子現在已經學會了法術,本體雖然用法眼都看不清楚是個什麼玩意兒,但按照東華之流猜測,八/九不離十應該是個鳥禽類生物。

此刻之間小團子捏了個法,立刻從自己身後變出了一條毛絨絨的白色尾巴,但因為這個法術煉造得還不順手,尾巴變得有點短,他死命從自己的褲襠後麵把尾巴朝身前拽,做出一個可憐巴巴抱著白尾巴的姿勢,睜大著眼睛做淚眼汪汪狀:“喵喵……”

五根粉紅色的小箭頭“噗”一下戳在了眾人心口。

團子本來就短手短腳,繼承了湯源和太極的血統樣子也長得格外漂亮,抱著短尾巴鼓著腮幫子努力做可憐樣的簡直直戳人心窩。

湯源不知道團子從哪裡學來的這個變尾巴賣萌的方法,但不得不承認,還挺有效,他本來一團糟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多,果然賣萌這種東西,也是要看天分的,當然天分這個東西,主要還是看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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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之縫隙一直派兵把守,但這幾年的時間裡一直都很安靜,縫隙口甚至有一種恢複原先大小的趨勢,每次團子朝下扔東西的時候都要讓人拿個棍子來撐大一下。

這天下午湯源好不容易找個了個時間陪著團子去了魂都山,他拿個椅子坐在一邊看著,團子把帶過來的東西一樣樣朝下扔,這幾年他扔了不少東西了,皇宮都要被他掏空了,也已經沒什麼可扔的,但現在團子幾乎都會每天寫點東西扔下去。

團子這會兒握著毛筆,撐著腦袋,努力想著該給他父君說點什麼,一般這個時候湯源都不會去看,父子兩個說點悄悄話麼,他還是能理解的。

團子咬著筆根,皺眉凝思,突然想起早上他爹罵他的那句“看你父君回來抽不死你的”,他腦袋上靈光一閃,一筆一劃寫道:“想你,想揮舞著小皮鞭儘情的抽打你”

寫完之後歡快的跑到縫隙邊上扔了下去。

那邊湯源細細抿了一口茶,和藹可%e4%ba%b2的看著團子的背影慈眉善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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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手裡捧著今天團子扔下來的“情書”,反反複複看著上麵的一行小字,有點被雷到了。

想……揮舞著……小皮鞭……儘情的(…………)抽打你?

太極神色頗為複雜的拿著情書,那邊雪猿人湊了過來,問道:“你兒子今天又幫他爹寫情書了?寫的什麼?”

太極轉眼幽幽看了雪猿人一眼,有一種詞窮的感覺,他突然有點質疑最近這幾天的信到底是不是團子寫的了,就團子那麼丁丁點的年紀,會寫出這種東西?如果是湯源,好像也不太可能。

雪猿人在旁邊嘀咕了一句:“說不定就不是小團子寫的呢?才那麼一丟丟大的娃,懂個啥?我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還不是隻會在山裡玩泥巴。”

被這麼一說,太極想想也對,立刻手裡的信就變得燙手起來。他眯了眯眼睛,把牒文收起來,想著可能最近湯源可能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