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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記 石頭與水 4299 字 3個月前

也沒這般齊整的。”

昭文帝滿腔愉悅,被老娘這麼一瓢冷水澆下,勸老娘少%e4%ba%b2近道士的話也沒說出口,便又回了鳳儀宮。宋嘉言晚上還會跟公主說話、給公主念詩之類,昭文帝笑,“你也太心急了。”

“陛下覺著小孩子不懂?”反正鳳儀宮她最大,宋嘉言奶水充足,哺%e4%b9%b3了公主一回,才命奶母抱下去好生安置,笑道,“小孩子慢慢兒的都會懂的。養孩子,哪兒能都是宮人嬤嬤看著,她們能有什麼見識?無非就是不使皇子公主冷著餓著罷了。餘者人情道理,聰明伶俐,她們可教不出來。我小時候,就是爹爹給我啟蒙。”

看到宋嘉言怎麼教小孩兒,昭文帝實在擔心自己老娘的教育水平。

說著話,宋嘉言忽而“撲哧”樂了。

宋嘉言笑的莫名其妙,昭文帝問,“笑什麼呢?”

“我是想著,九皇子跟著母後聽道長弘揚道法,說不得學的第一句話或不是‘父皇、母後、皇祖母’,而是‘無量天尊’呢。”

昭文帝輕斥,“彆胡說。”

“我是擔心九皇子,母後想帶孫子,人老了,年紀在這兒呢。陛下多叮囑嬤嬤宮人用心才好。”宋嘉言笑,“我不大會婉轉著說話兒,若直來直去,倒顯著對母後不放心似的,叫老人家心裡多尋思,不大妥當。”

反正,顧慮什麼的,都跟昭文帝說了,宋嘉言也就樂得看方太後燒香參道,與永壽道長一起供奉無量天尊。

宋嘉言私下對端睿公主道,“公主是陛下的長女,且你們年輕女孩兒,水蔥一樣的年紀,佛道之事,不可多沾。但凡道長進宮,公主看著二公主、三公主、四公主些,能勸就勸著她們,少在道長跟前湊。”

端睿公主笑應了,“皇祖母篤信道長,我看母後似乎不大信。”

宋嘉言淺笑,“我凡膚俗子一個,沒有仙緣。”

端睿公主向母%e4%ba%b2道,“皇後娘娘真是個怪人,看九皇子送到慈寧宮,皇後娘娘半點兒不急。”真是個穩得住的。

戚貴妃輕歎,“做母%e4%ba%b2的,生生與%e4%ba%b2生子分離,皇後娘娘怎會不急呢?”如今瞧著不急,不過是皇後還有後手或是時機未到罷了。她是管過宮務的,方太後如今一門心思的與道長弘揚道法,宮權已經漸漸的握在皇後掌中了。方太後隻以為握住宋嘉言的孩子就一切穩妥了,也太小看宋嘉言了。在宮中,孩子雖然重要,但,遠不是最重要的。

宋嘉言隻是將一部分心思放在了宮中,她的眼光,依舊在宮外。

一日,宋嘉言對昭文帝道,“書院的事不知如何了?”

昭文帝笑,“有子熙在,他做事向來穩妥。”

“陛下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想著與陛下一道去書院走走,好叫書院中的孩子們知道‘君恩深重’。”宋嘉言笑盈盈地望著昭文帝,“陛下何時有空,咱們去書院好不好?”

昭文帝心情剛好不錯,便應了宋嘉言。

宋嘉言捧過昭文帝的臉,響亮的%e4%ba%b2了一口,將他撲到榻上,靈敏無比的壓在昭文帝身上,直接把人吃乾抹淨。

帶足了侍衛隨從,宋嘉言換了青衣男裝,兩人微服至樹人書院。

宋榮正在一株老槐樹下瞧著分果子,見到宋嘉言與昭文帝到了,著實嚇了一跳。因未在衙門當差,宋榮的穿著相當隨意,少了幾分往日的肅整,多了幾許曠達味道。他原本就生的眉目俊美,如今年過不惑,俊美沉澱為雅致溫煦,於秋風中走來,真似閒雲野鶴一般。

宋嘉言笑,喚一聲,“爹爹。”在她心中,宋榮就應該是這樣,既坐得廟堂之高,又受得了江湖之遠。

宋榮連忙過去,並未行大禮,隻深深一揖,道,“你們怎麼來了?”

宋嘉言笑著扶起宋榮,“我跟老爺來書院看看,許久不來,我還怪掛念的。”

已是深秋,天有些冷了,不過,今日天氣不差,頭晌日頭足,老槐樹下就置著桌椅。大家便一並在老槐樹下坐了,自有書童捧上時令鮮果。

宋榮指了指瓜果,道,“你莊子上產的果子,我著人賣了一部分,餘者每日有人摘了送來,給這些孩子們吃,多少是這麼個意思。”說的是宋嘉言的私產。

宋嘉言在宮裡,總不能%e4%ba%b2自打點莊鋪,宋榮反正沒事,就一並代勞了。其實,宋榮也隻是做個總攬罷了,真叫一國國丈去管莊園,著實大材小用了。

宋嘉言道,“先時我在附近買了塊地,原本想蓋彆院,一直沒動土。還有先時燒去的彆院,地方也不小。我想著,不如開工再建幾所房子。”

宋榮笑,“你的銀子,你看著用。如今嫁了人,行事要有商有量方好。”

昭文帝並不在意,宋嘉言這麼攛掇著想來書院,自然是有事要做的。昭文帝笑,“嘉言有心行善,是好事。隻是,你這書院再擴大規模,地方有了,來念書的孩子自然會增加。再者,書院裡要請先生,還有書院本身的維護。都是支出,你銀子可夠用?”

宋嘉言伸出一隻素淨的掌心放在昭文帝麵前,笑,“不夠的,不是還有你麼。”

昭文帝拍她掌心一記,“怪道今天一道要叫我一道來,原來早相中了我的銀子。”

握住昭文帝的手,宋嘉言笑,“那是。”

昭文帝大方的很,“那就叫內務府動工蓋吧。”

“叫內務府動工,不知多費多少銀子錢呢。”宋嘉言笑,“民間有句話這樣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這又不是蓋什麼宮闕樓台,用不了那樣的精工細匠,也用不著精雕細琢,木材用工一應不必考究,裡頭油水少的很。叫內務府動工,他們也是不樂意的。”

“爹爹,你跟李睿商量著辦吧。”

宋榮笑應。

書院的事並不多,宋嘉言與宋榮說了許多小公主的趣事,宋榮聽的頗是開懷。宋嘉言與昭文帝直接在書院用過午飯,雖無山珍海味,好在菜色清香,原汁原味兒,也頗有可品之處。兩個一直在書院逗留至下晌方趕回宮中。

在車中,宋嘉言倚在昭文帝肩上,歎道,“我是想來看看爹爹了,我知道他一直不放心我。”

撫摸著宋嘉言翅青的烏發,昭文帝溫聲道,“朕會對你好。以後,你想出來時,跟朕說,朕帶你出來逛逛。”

“那可好。”宋嘉言笑,“我出來,又總是不放心宮中。”

“宮中有母後在,不必擔心。”

宋嘉言笑,“就是怕有什麼急事,叫母後跟著擔心,就是我們的不是了。”接著,宋嘉言轉變了話題,“陛下知道以往李睿為我打理生意的事麼?”

昭文帝“嗯”了一聲,宋嘉言悄悄的在昭文帝耳際低語道,“如今,我在福閩有一個船隊。陛下可知,海運生意,其利數倍。”

“是要拉朕入夥不成?”

“入夥?”宋嘉言輕輕的哼一聲,“我聽聞,大鳳王朝時,船隊遠至萬裡之遙。隻是朝代更迭,戰亂紛起,許多海圖都丟失了。如今海外,我朝主要是與杜若國交易罷了。我想著,我先做個試驗,若是真有大利可圖,再拉陛下入夥。陛下看,如何?”

昭文帝怎會看不破宋嘉言的心思,笑,“皇後有些私產不算什麼。”

“我是擔心彆人多嘴,說我與商人爭利之類,先跟陛下說一聲。”宋嘉言笑%e5%90%9f%e5%90%9f地,“自來,無農不穩,無商不富。天下巨利之事,自當收歸國家的,如鹽鐵茶之利。陛下若是想增加國庫收入,福閩的海貿來往,不可小覷。”

昭文帝道,“福閩海貿,每年稅銀不過幾十萬兩,有限的很。”

“海貿規模有限,自然稅銀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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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笑而不語。

事關朝政,宋嘉言聰明的沒有再問。隻要昭文帝不禁止她差譴李睿做生意就好。

宋嘉言的話總有一些預言性,譬如,帝後二人一回宮,換著衣裳,呂嬤嬤就在一畔回稟,“下晌淑宜宮來報,說七皇子身上不大好。奴婢奉娘娘口諭,宣了太醫院張太醫去淑宜宮看望皇子。”

宋嘉言以為第一個動的會是宋嘉言,不想,更加耐不住性子的人竟是秦淑妃。

宋嘉言問,“太醫怎麼說?七皇子是哪裡不妥當?”

呂嬤嬤道,“說是有些驚風的症侯,已經開了方子,也熬了藥。”

宋嘉言問,“太後娘娘過去了嗎?”

呂嬤嬤道,“是。”

宋嘉言忙對昭文帝道,“我這就去淑宜宮瞧瞧七皇子去,陛下要一起麼?”

昭文帝道,“一起吧。”

到淑宜宮時,七皇子正睡著。秦淑妃是個文雅安靜的性子,七皇子不過三歲,平日裡也是個文雅的,人倒是有幾分聰慧,聽說秦淑妃已經教著七皇子念了大半本的《三字經》。

宋嘉言又例行垂問幾句,秦淑妃恭敬答了,宋嘉言道,“你是個妥當人,一定要照顧好皇子。”

秦淑妃低眉順眼的應了聲是。

之後,兩人又去了慈寧宮。

自從方太後篤信了永壽道長後,慈寧宮就總是有這麼一股子若有若無的丹藥味兒。

見兩人過來請安,方太後臉色很不大好。昭文帝這點擔當總是有的,笑道,“今日沒事,朕就帶著皇後出宮轉了轉。”

方太後不悅道,“皇後是後宮之主,尋日裡這宮中哪裡離得了她?不說彆的,今兒個七皇子身子不大好,宮人報到鳳儀宮,竟找不到個作主兒的人?還是跑到哀家這裡,哀家做主傳了太醫進來。這幸而有哀家在,不然,萬一耽擱了七皇子的病情,可如何是好?”

宋嘉言柔順無比,“媳婦知錯了。幸而祖宗保佑,七皇子有驚無險,不然,媳婦無地自容。”

方太後這才不再說什麼,道,“皇後年輕不知事,怎麼皇帝也陪著她胡鬨。以後萬不可如此了。”

昭文帝忙應了。

方太後逮到機會,發作一番,亦是人之常情。

隻是,七皇子病情反複,好好壞壞的,著實令人擔憂。太醫的藥一日三時的按醫囑服下,依舊不見什麼效用。秦淑妃日夜照顧兒子病情,人都瘦了一圈兒,容光黯淡,令人陡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