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1 / 1)

太醫來瞧瞧?”羅氏想著他們侯府雖說向來都由潘太醫看診,不過不表示就隻仰仗這個太醫而已,偶爾也有其他症狀是潘太醫所不熟悉的,每當那時,自然免不了要延請其他太醫來對症下藥。

“這也是可行,媳婦想著不如請蔡太醫過來?蔡太醫的醫術在太醫院可算上乘,我爹娘平日有什麼病痛也是由他看診,若婆婆覺得放心不下,媳婦立時可叫人拿帖子去請他前來。”唐氏隨即附和道。

唐氏也覺得自家小姑子的病來得蹊蹺,與其在這裡苦等還不如多請幾位醫術的太醫或大夫過來把脈問診。

“好好好,那你快派人去請。”羅氏想也不想地連連點頭應道。

韓修昱與姚振榮從門外進來時,唐氏正吩咐著身邊的丫鬟去叫前院管家派小廝請蔡太醫過府看診。

“怎麼還要請蔡太醫過來?潘太醫把的脈有問題嗎?”韓修昱麵露不解地看向妻子,問道。

“夫君回來了,大妹妹一直不見清醒,婆婆心裡總覺得不安,想著換個人來看看,我便建議她請蔡太醫過來,而且我也覺得興許大妹妹的病正巧是潘太醫不熟的地方,說不定換名太醫來看過之後就能大好了。”唐氏向姚振榮福身問好之後,才向韓修昱解釋道。

“夫人這麼想也沒錯,那便趕緊讓他們去請吧,若蔡太醫看過仍舊不成,還能再請陳太醫過來看看,多一個人總多一分機會。”姚振榮在一旁點頭附和道。

羅氏從內室那頭聽到兒子和準女婿的聲音,自是不能避不見麵,隨即整肅自身儀容出來見客,剛轉過隔扇門就聽得姚振榮這番話,心裡倒是略感安慰,覺得女兒將來能夠得這樣體貼又有本事的夫君照應她後半輩子,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榮哥兒怎地這麼快就得到消息?我還想著不知道該不該去通知你們。”羅氏對姚振榮和善地看了一眼,問道。

“虧得小廝眼尖心細,早上見著貴府的人在太醫院出入,又不知道是誰生了病,便去打聽了一番,我才知道這件事的。”姚振榮拱手行禮後,又恭謹地回道。

“原來是這樣啊…苓姐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問過她身邊兩個丫鬟,都說昨日沒發現她們姑娘有什麼不適的,哪裡知道今早突然就高燒不退,到現在也沒降下多少…我擔心…。”羅氏一臉憂色地歎道。

“夫人可否同意我去看看她?”姚振榮眼見幾人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卻隻有他自己心知韓語苓怕是被他前一晚的質問給嚇著了,又不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才厚著臉向羅氏請求要看看韓語苓。

“這…”羅氏有些質疑地看看姚振榮,過好一會兒才極慎重地點頭允道:“若不讓你去瞧瞧,想來你也不能放心的,去吧!說不定她聽到你的聲音會想著早些自己清醒過來。”

羅氏是突然想起媳婦曾對她暗示過女兒對準女婿確實存有幾分好感,她不清楚那兩人之間是不是真發生過她不願意探究的事,畢竟姚振榮能在第一時間就趕過來,要說他暗地裡沒有任何安排,她卻是不信的,隻是想著兩家終究已有婚約,若是女兒能聽到他的聲音,說不定會突然清醒也難說…。

姚振榮向幾人拱手行禮之後,便毫不遲疑地轉身走進內室,守在床邊的畫屏見未來姑爺進來,趕緊退到一旁行禮問安,雖然垂著頭,可眼角仍不忘偷看著姚振榮的動作神情,那般著急小心的態度,就巴不得能從某人的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姚振榮伸手握住了韓語苓的手腕,隻能感覺到她的脈象平穩,臉色安詳,就如同平時熟睡那般,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病症,他想著曾從自家恩師那裡聽來的一些事情,心底不由得微微一沉…。

“難道陸文謙不止認識苗疆的巫師?他是不是先去哪裡請來什麼奇人對苓兒下手了?不然苓兒怎麼可能突然變得如此?”姚振榮神情凝重地想著韓語苓的情況並不像生病,反倒更像佛道之人所說的魔魘之症,隻是他以為陸文謙應該會先將幫手請至京城之後才要動手的,哪裡會這麼快就出現這種狀況?

姚振榮越想越覺得十分不妥,他先前隻打聽到陸文謙有個相交多年的苗人,而且對方還曾在一個巫師門下拜師學藝,就是不知道那人的本事如何,又一時之間見得韓語苓昏睡的莫名其妙,他自然先想到的是陸文謙可能在外麵還認識其他懂得旁門左邊的江湖術士,而且對方還可能真有幾分本事的。

“姚大少爺,姑娘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一直小心注意著姚振榮的畫屏發現他的臉色有些異常,卻又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隻好戰戰兢兢地試問一句。

“她是從夜裡就一直昏睡到現在嗎?”姚振榮搖搖頭,反問一句。

“婢子也不知道,昨晚值夜的是幽蘭,您可要將幽蘭叫來問一問?”畫屏到現在還沒鬨清楚前一天夜裡怎麼那樣好睡呢,她私下問過書雲和其他丫頭,卻發現大家都差不多,所以唯一知道情況的怕也隻有那時來叫醒眾人的幽蘭了。

“自然是要的,你去外頭和你家夫人他們說一聲,再找那個丫頭過來,我隻問那丫頭幾句話就成。”姚振榮的目的就是要光明正大地詢問幽蘭,見畫屏如此一提,自然是點頭應允。

“是,婢子立刻就去。”畫屏二話不說,匆匆福身走出去。

姚振榮又抬手輕輕撫過韓語苓柔嫩的臉頰,然後才起身步出內室,羅氏見了他,立時疑惑地問道:“怎麼突然想找昨晚值夜的丫頭,我早上已經問過她們了,可是她們都說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隻是突然有些想法而已,夫人請不必要太過擔心,凡事總有解決之道。”姚振榮也不敢向羅氏說出他的懷疑,便隻能淡淡地敷衍一句。

羅氏可能因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放心了嗎?答案自然是不能,不但不能,她還反而更掛心了。

畫屏帶著幽蘭進門的同時,唐氏派去請來的蔡太醫也正好過來,羅氏與唐氏隻能先陪蔡太醫入內把脈問診,外室就留下韓修昱和姚振榮兩人向幽蘭問話。

其實姚振榮的問話也沒有幾句,他隻是向幽蘭問起韓語苓在昏睡之初有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情況而已,可惜從幽蘭茫然又惶恐的表現,他們也已經看出來,這個小丫頭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那麼韓語苓為什麼昏迷不醒呢?而且她這一覺睡的似乎…還挺久的,整整睡了三天才醒…。

☆、第七十二章 挖苦

韓修昱從姚振榮的問話裡聽不出什麼隱含的深意,可是偏偏就有種直覺告訴他,事情非常不對勁,真相可能很傷人。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你問她這些事情和大妹妹的病有關係嗎?”韓修昱想來想去,總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直接向姚振榮提出疑問。

“這…多少有點吧?說不定她自己曾經說過自己哪裡不舒服,隻是這些丫頭沒經驗,一時疏忽也說不定,多問幾句總是沒錯的。”姚振榮略一沉%e5%90%9f之後,隻是不著邊際地回了一句。

姚振榮原也想過是不是要把韓語蓉曾經對他說的那些事和他連日來的收獲告訴永寧侯夫婦和韓修昱,可是後來再想想又覺得不應該冒這個危險,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在聽到這種事的時候,還能那樣冷靜思考不說,永寧侯府眾人是韓語苓的%e4%ba%b2人,萬一他們對她的身份有所質疑,到時候會怎麼對待她?昨晚韓語苓的表現顯示出她對他們這些人有多麼重視,他應該傷過她一次了,怎能再傷她第二次?

隻是片刻間的思考,姚振榮就已經決定把這件事當成少數幾人的秘密,他可以放過幽蘭一條命,是因為他隨時能把她掌控在手心裡,但永寧侯府的人卻不可能任他左右,便是韓語蓉和陸文謙那兩人接下來會有什麼盤算,他也隻能從旁監視而無法輕舉妄動,這種心放在火上烤的感覺,真心叫他很不高興。

“這樣啊…可是看她的樣子,大妹肯定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也不知道大妹到底怎麼了…。”韓修昱黯然地看向隔扇門的另一邊。

蔡太醫把了甚久的脈象,最後得出來的結論竟是與潘太醫相差無幾,換句話說,就是沒有更新、更進一步的發展,甚至連方子都不開了,隻是歉然地向幾人拱手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

“要不然再派人去請陳太醫吧?”姚振榮心裡雖已經猜到這種事找太醫是沒有用處的,但還是略抱著一絲希望。

“不了,一連請兩個太醫過府,隻怕早就驚動到其他人了,我還是先去太夫人那裡向她解釋苓姐兒的情況,昱哥兒,你陪榮哥兒去你書房坐坐,大奶奶在這裡看著大姑娘,書雲、畫屏,要有人來探望你們家姑娘,都一律回了,讓那些人彆來打擾她,順道吩咐院子裡的幾個丫頭婆子,叫她們嘴巴給我緊一些,不要被我聽見什麼不該傳出去的話,否則後果你們是知道的。”羅氏還算頗為冷靜地把事情吩咐下去,即使明知這樣大的事瞞不了其他人,可她總覺得不能讓女兒又受到什麼流言所傷。

一連兩三天,白日宮裡無事之後,姚振榮總會去永寧侯看一看韓語苓的情況,雖說他心裡希望能夠就那樣一直守著她,可是又怕外麵那些碎嘴的人說些對韓語苓名聲不利的話,所以都是坐了半個時辰就離開永寧侯府,等到夜裡再潛進去守在韓語苓身邊。

再者,既然知道韓語苓的情況許是有其他緣由,姚振榮自然不會傻到隻知坐以待斃,不過他想著實在不好因這等私事動用到二皇子的門路,所以唯一的途徑就隻能從他的師父元槐子那裡下手。

幸而這元槐子雖出外遊曆多年,但每至一處落腳時,總會寫幾封信給他的三個寶貝徒弟,讓他們知道他的去向,免得有事時,隻能兩手一攤、束手無策,是以姚振榮並不擔心找不到師父的人。

說起來也是韓語苓的福澤尚存,姚振榮前兩日才知道此時的元槐子正在苗疆一個老朋友那裡作客,還聽說至少要住上一兩個月,而姚振榮對師父這個老朋友的身份略知一二,據悉那位老人家在苗疆當地極有名望,對於巫蠱之術更具有極高的造詣,當日他就想著陸文謙請來的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人物,不若先能請師父和那位苗疆老人前來,興許可以幫他擋一擋韓語苓將麵臨的禍患,即使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依師父和那位老人家二人的豐富經曆,至少也能堪破其中的謎底才是。

當時元槐子一接到姚振榮的傳書,知道徒弟遇到棘手的事情,覺得身為師父自當鼎力相助,便一邊拉著老朋友要出發前來京城,一邊不忘急信給姚振榮,讓他做好安排,姚振榮知曉師父已然準備來京,心裡才略鬆一口氣,可沒想到救兵還沒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