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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結果吧?隻是他會怎麼選擇呢?她不敢揣測那個答案。

滿腦子的思緒糾結成一團之後,韓語苓發覺眼前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或許隻有兩人趁著眼下沒有反目成仇之際,將兩個人的關係從此一刀兩斷,而且還要分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是今生永不相見…。

不過韓語苓也還算很有理智地知道皇後的賜婚和聖上賜婚唯一不同之處僅在於帝後身份不同而已,它們同樣具有不可違抗的效用,所以不是她想不從,他們就能真的任意抗旨不從的。

韓語苓又無力地歎一口氣,這件事最終還是得由姚振榮去解決比較適合吧?好歹皇後涼涼會看在他是自己%e4%ba%b2侄子的份上,對他寬容一些,再說當初也是他求來的嘛!

但是想到這裡…韓語苓又覺得猶豫了,她該對他坦白真相嗎?如果她承認她不是原來的韓語苓…是不是表示這場與韓語蓉的戰爭,她就是那個輸家?不!不對!她不應該這樣認命的,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認命呢?難道她還要走上同樣一條路嗎?她的未來還要再像前世一樣,隻能孤獨地病死在角落嗎?

韓語苓用力地搖搖頭,又抬手揉著淚水滿溢的雙眼,卻怎麼也揉不散越來越多的眼淚,心裡也有一種‘想是這麼想…可是她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韓語蓉和她身邊的那些人嗎?真是越想越覺得不甘哪!明明她應該走了那麼多不同的路,為什麼要敗在最後一刻呢?’這般深深的、深深的無力感。

韓語苓渾然不曾察覺她和姚振榮的婚事根本沒有解除的可能,而且就算她和姚振榮之間真的沒有緣份在一起,永寧侯和羅氏也不會願意將她留在京城裡受儘他人的背後奚落,當然就不可能嫁給會和韓語蓉往來密切的人家。

不過說起來,隻要韓語苓嫁的人不是羅景淞,很多情況就沒有機會發生,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膽子和皇家作對,所以至少她不用擔心將來丈夫背著她和小姨子偷情,甚至機會偷偷換走她唯一的孩子,但是她也不能向枕邊人坦白她和韓語蓉的恩怨有多深就是了,甚至她也無法說服對方幫她去對付韓語蓉,對付一個皇子寵妃。

“嗚~我果然是個大笨蛋!!”韓語苓想到自己的前途隻是因為這點意外就變得黯淡失色,她越想越覺得心酸悲愴,整個人慢慢縮成一團地窩進牆壁和軟榻夾成的角落裡,眼眸裡的淚水也似乎變得更加洶湧,到後來想停都停不下來。

韓語苓雖然緊緊地摀著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眼淚仍舊爭先恐後地從眼角滑向衣襟,又彷佛像是要把那曾經受了多年的委屈給哭儘一般,僅僅片刻之間,韓語苓已經哭得連走回床邊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腦海裡還有一絲理智壓製著那根緊繃的弦,她甚至可能會乾脆放聲痛哭一場。

當姚振榮匆匆忙忙從窗戶那一頭跳進來時,眼前所見的隻有一個空蕩蕩的小廳和從角落裡隱約傳來的悲嚎聲,他飛快地往那角落走去。

“苓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多心,我不該懷疑你的,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隻是千萬不要傷了身子。”姚振榮著急地將韓語苓摟進懷裡,不停地放輕音量,耐心地哄著她,隨著她的哭聲,心頭亦是一陣陣地揪著疼。

“我不是…不是…我是人,這裡很疼、很疼,它也會痛的。”韓語苓緊緊抓住衣襟,不斷地哭訴著她所受的萬般委屈,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叫姚振榮完全忘了心底對她的任何質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沒有說不信的,你乖!彆哭了。”姚振榮輕輕%e5%90%bb在她的眼角上,溫柔地撫著她的背。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韓語苓的情緒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早就聽到動靜不對而來到門外守著的幽蘭一直等到聽見屋裡的哭聲漸漸停止,她才適時地出聲說道:“主子,婢子打了水過來,能不能進屋裡去伺候姑娘?”

“進來吧。”姚振榮的注意力仍在韓語苓身上,便僅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幽蘭端著水盆推門進屋,雖見韓語苓已經哭睡在姚振榮懷裡,她也當作平常事一般地擰了毛巾上前要替韓語苓擦拭臉上的淚痕。

“我來就好,剛剛外麵那些人沒被驚動吧?”姚振榮接過毛巾,又想起他剛剛急著要哄住韓語苓,一時半刻間也顧及不到在韓語苓院子裡伺候的其他人,此時自然免不了要問上一句。

“剛才主子一來,婢子就將她們幾人都點上了睡%e7%a9%b4,隻是哪裡會知道…幸虧姑娘沒有哭鬨得太大聲,想是傳不到院子外頭去,就算有人問起夜裡發生什麼事,渾說兩句也能圓過去。”幽蘭見毛巾被取走,便自動退了兩步,然後才垂首回道。

“都怪我一時太衝動,才惹惱了她,你還是仔細盯著彆叫人對今晚的事起疑,另外…。”姚振榮心想不知道幽蘭對剛剛的事碰見多少,這丫頭雖然忠心,可畢竟年紀尚幼,難免也有不知輕重的時候,萬一又不小心說了出去…。

“姑娘一直待婢子很好,所以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婢子都隻把姑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絕不會讓姑娘陷入危險之中。”幽蘭聽到姚振榮有些遲疑的語氣,便連忙表明道。

“你能有這等忠誠自然最好,不過經過今晚這麼一鬨,恐怕她對你得生出許多戒備,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倘若你膽敢藉詞與你家姑娘離心,總有的是法子能夠要你的命,你也彆忘了你從哪裡出來的,那裡不需要一個背主之人。”姚振榮對於幽蘭的效忠之詞也隻是略加認可而已,並沒有因此就認定她可以被他所信任,尤其是在韓語苓身上有著秘密的情況下,他是見到誰都覺得有問題。

“婢子明白。”幽蘭早聽上頭的人提過自家主子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當初派她來永寧侯府,唯一的任務就是伺候並保護好未來主母,甚至還要不定時地回報主母的動向,所以她當然也能察覺今晚主子和主母之間的爭執興許有一部份是她造成的,在發現自己可能犯了錯的情況下,主子沒有責罰她就已經是恩典了,她哪裡敢再有什麼異議?

姚振榮將因為哭了太久以致昏睡過去的韓語苓抱到床榻上放下,又聽見外麵街上已經隱約傳來三更的報時聲,他想著若再不離開總不是好事,隻得先吩咐幽蘭好生照顧她家姑娘,然後才離開永寧侯府,離去時心裡還想著等到晚上得再過來一趟,好好與她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她肯定又要胡思亂想了。

一直天將大亮之時,幽蘭卻發現韓語苓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她伸手一探,才發現韓語苓竟莫名地發起高燒,匆匆跑出去叫醒一個丫鬟,讓她去羅氏那裡稟報之外,接著再叫醒畫屏和書雲,那兩人剛剛回神就聽到幽蘭說自家姑娘突然發燒的大事,自然也是一臉驚慌,匆匆地分派例行工作下去之後,兩人便守在床邊等著太醫到來。

不久,羅氏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見女兒昏睡不醒,不免著惱地斥道:“你們怎麼照顧大姑娘的?明明昨日還好端端的,今天就生病了?”

“婢子們一直儘心儘力照顧姑娘的,昨晚…昨晚…是婢子們貪睡了。”畫屏一臉愧色地低下頭,卻隱約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按理說,她們這些伺候主子的丫鬟少有沉睡不醒,可是前一天夜裡,她確實沒有半點自己曾經起過夜的印象。

“罷了!罷了!失職之事,我暫且記下,等大姑娘病好之後再說。”羅氏大約也知道女兒對貼身丫鬟的看重,所以不敢在這時候發落幾個丫鬟,想著等太醫確認韓語苓沒事之後再決定怎麼罰她們。

☆、第七十一章 轉圜

姚振榮剛踏出宮門,一名小廝立刻上前悄悄地湊近耳邊說了幾句話,姚振榮隨即臉色一變,疾言厲色地問道:“可有問過潘太醫了?!他怎麼說?”!思!兔!網!

“潘太醫說是憂思過重,加上夜裡受到邪氣所迫,才會突然昏睡不醒,不過看上去又像不止有那些症狀,他一時不敢斷定,便隻先開幾帖藥,想是等人有些清醒了之後,興許會好點兒。”那小廝低聲地回道。

姚振榮心裡暗暗地自責一句,匆匆地往永寧侯府的方向走去,到了大門外,剛好遇上從國子學那裡回來的韓修昱。

韓修昱見姚振榮突然上門,臉上也沒露出多驚訝的表情,畢竟都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偶有走動往來也是習以為常之事。

不過這小子平日很少主動上他家拜訪,過去說是不願與他那個…呃~曾經有些沒大沒小的大妹妹太%e4%ba%b2近,但是誰知道後來卻又有那段曲折?

如今姚振榮和韓語苓的名份已定,一般來說,當朝風氣對於未婚夫妻的交往一向還算挺開放的,所以小兩口偶爾想見個麵、說兩句話,隻要不是做得太過份,婚前增進感情在兩家人眼裡也是挺正常且必要的事情,不然遇上一些早早就訂了%e4%ba%b2的,若不能有機會見麵和互相了解,將來難保不會成為怨偶。

當初韓修昱和唐玥芸也是這樣過來的人,所以當韓修昱見到姚振榮上門,自然也沒有攔住人家不進門的道理,隻是他見姚振榮一臉焦急的神色,心中略感不解,便裝出一副戲謔的語氣,笑著打趣道:“子修是來找大妹的嗎?往日我怎麼請你,都不見你願意上門作客,如今倒肯勤勞地過府叨擾了?看你這般模樣,總算能叫人寬心一二。”

“隻是這般勤勞,你就覺得寬心了?可再怎麼寬心也不至於連妹妹生病都不曉得吧?我剛出宮門就聽說潘太醫一早被請來你府上,著人一打探才知道那丫頭生了病,本就覺得你這個做哥哥的如今大約也沒多少心思關心妹妹,所以急忙趕過來瞧瞧她究竟怎麼了,沒想到你果真是一副悠悠哉哉的樣子,竟然還有心情打趣我?”姚振榮一邊應著韓修昱的話一邊快步走向秋嵐院,語氣裡滿是惱怒之意,竟也不管他的話會不會讓韓修昱生出什麼彆樣心思。

“真的嗎?可是早上我出門時沒聽人說起她生病的事,哪裡好端端地就生病了?”韓修昱聞言不由得一臉驚愕,便隨後疾行跟上姚振榮一道往妹妹的院子而來。

秋嵐院內靜謐異常,連幾個端水乾活的小丫鬟也自覺地放輕腳步聲。

內室裡,羅氏和唐氏兩人皆緊蹙眉頭,盯著書雲伺候依然昏睡的韓語苓喝藥,羅氏見向來怕苦的韓語苓毫無意識地任由藥汁滑過喉嚨,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忍不住抬手掩住發酸的鼻尖。

“婆婆不要太過憂心,其實太醫也沒說大妹妹身上有什麼不妥,怕真是夜裡貪涼才會發了高燒引致昏睡,等她緩過來之後就沒事了。”唐氏輕聲地安慰道。

“若是沒怎麼樣,為什麼任人叫都叫沒反應?我看…要不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