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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驚喜的看向孟雪,孟雪隻假意皺眉嗔道:“大公主,娘娘原想給睿郡王妃一個驚喜的,您怎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莊靈拉起無憂將她向外推,笑著說道:“聽到沒有,我的卦再是不錯的,無憂你快去吧。”

無憂這才告了罪,忙忙隨孟雪去了東配殿。

“姐姐……”無憂剛一進門,便聽到無忌大叫一聲,緊接著無忌便飛奔過來,無憂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許多,急匆匆小跑著進屋,激動的叫了一聲:“無忌……”

無忌衝到距離無憂還有三四尺之處突然停了下來,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無憂,將無憂從頭到腳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臉上才綻開了笑容,開心的說道:“姐姐的氣色很好!”

皇後聞言走過來輕敲了無忌的腦袋一記,笑道:“難道姨媽和你姐夫還能虧待了你姐姐不成,人不大心眼兒還不少!”

無忌摸摸頭嘿嘿笑道:“姨媽,無忌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怕姐姐突然換了地方睡不著。”

無憂沒有說話,隻專注的看著無忌,見無忌臉色不錯,眼底也沒有青黑,隻是眼中有些兒紅血絲,無憂便蹙眉輕聲問道:“無忌,你昨兒睡的不好?”

無忌趕緊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姐姐,我睡的好極了,昨兒我和虎頭一起睡的,睡的香著呢,我們昨天晚上剛交亥時就睡了,今天早上卯初起床的。”

無憂每日都要問無忌的起居,是以無忌向無憂彙報起居已經成了習慣。無憂一問,他便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起來,聽的皇後暗笑不已。

無憂眉間蹙的越發緊了,隻問道:“睡的時辰倒不少,怎麼眼睛裡還有紅血絲?”

“五嬸兒,我知道!”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響起,無憂循聲看去,隻見莊晟搖頭晃腦的跑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枚鮮果。

無忌急急低叱道:“不許胡說!”

莊晟癟了癟小嘴兒,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瞟向無憂,無憂笑道:“晟兒隻管說,五嬸兒在呢,你小師傅不能對你怎麼樣的。”

莊晟跑到無憂身邊,拉著無憂的袖子說道:“五嬸兒,聽虎頭表哥說小師傅昨兒晚上喝醉了酒,拉著他一個勁兒的哭著要姐姐呢,哭累了才睡著的。”

無憂心中一陣難過,看向無忌的眼福中透著內疚不安。她知道無忌舍不得自己,隻是她原以為無忌已經想開了,想不到無忌隻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而假裝想開,其實他心裡一直沒過去那個坎兒。

“無忌……”無憂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於他。

皇後見狀向莊晟招了招手,帶莊晟悄悄離開,將空間讓給那姐弟二人,無忌的心結若不能徹底解開,無憂是不能安心的,無憂不能安心,莊煜便不能安心。

“無忌……”無憂剛叫了一聲,無忌便急急搖頭道:“姐姐我沒有象晟兒說的那樣,是虎頭誇大其辭了。我……我心裡是有點兒閃的慌,不過後來也想也不應該,姐姐又沒有遠嫁,我們兩府隻隔了一條夾道,平日裡姐姐在府中,也不是和無忌住一個院子的,我隻當姐姐搬到彆的院子去住就行了。”

無忌越是這麼說,無憂越是心疼他,她拉起無忌坐下,攬著無忌的肩膀說道:“無忌,等過了三朝回門,你就到姐姐這邊住吧,五哥已經命人給你收拾好院子了。”

無忌搖搖頭道:“不用啦,姐姐,我隻每日過去跟姐姐吃飯就行了。”

無憂笑道:“這是為何?住過來不更方便麼?”

無忌不好意思的說道:“姐姐,無忌都長大了,不能再象小時候那樣總纏著姐姐。”

無憂聽了這話很是心疼,若是可以,她情願無忌纏著自己一輩子,可是無忌總會長大,他有他的人生,無憂能做的隻是放開手,讓無忌自己去飛。這會兒倒換成無憂舍不得了。不過無憂是素性豁達之人,況且兩府距離這麼近,她想見弟弟什麼時候都能見。這麼一想,無憂便也笑了起來。

“無忌,你昨兒吃了多少酒?”無憂猛然想起剛才莊晟說無忌吃醉了酒,便立刻沉下臉問了起來,無忌還未成年,正長身子豈能多吃酒傷了身子。

無忌有些扭捏著不肯實話實說,他倒不是怕姐姐的責怪,而是他沒臉說。昨兒晚上他隻喝了一壺梅子酒便醉的一踏糊塗,死死抱著虎頭哭著鬨著要姐姐,這等丟臉之事無忌是斷斷沒臉招認的。

無憂見無忌不說,語氣越發沉了,“無忌,你打量姐姐出嫁了便不能管你了麼?”這話,可是無憂對無忌說過最重的話了。

無忌從沒見姐姐這般生氣,立刻緊張又羞愧的搖頭道:“姐姐我沒這個意思,我……我就吃了一壹梅子酒。”

無憂先是一愣,繼而抿嘴淺笑起來。原來她們姐弟二人竟沒有一個隨父%e4%ba%b2的,全都隨了她們的母%e4%ba%b2小楊氏,楊氏沒有酒量,吃一杯果酒便能醉上大半日,無憂也是一杯便倒的量,原以為無忌會隨父%e4%ba%b2,酒量會大一些,想不到無忌也不行。那梅子酒是無憂自己釀的,酒度極低,無忌卻還是醉了。

“無忌,你如今知道自己沒有酒量,以後再不許這麼吃酒了,你還小,身子骨都沒有徹底長成,會傷了身子的。”無憂含笑說了起來。

無忌見姐姐不生氣了,才明顯鬆了一口氣,他現在知道自己沒有酒量了,以後自然不會再吃酒。

“姐姐,五哥對你好麼?”無忌總算是過了關,便忙忙問了起來。

聽無忌問到莊煜,無憂不禁眼中含春臉上有笑,她回想起昨夜種種,不由的耳紅心熱,隻點點頭簡單的說了一句:“五哥對我很好。”至於具體怎麼個好法,便不足為外人所道了。

無忌有些驚訝的看著無憂,他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這般的神情,比從前更加的好快,仿佛他的姐姐身上多了些什麼他不了解的東西。想到這裡,無忌便覺得心中有發悶,那種姐姐被人搶走的感覺又來了。

其實說到底這就是小孩子的獨占欲,在無忌的心中,姐姐隻是他一個人的,莊煜對他再好,也是個搶走姐姐的入侵者,無忌心裡總是會覺得有些個不自在。

姐弟二人說了許久,直到莊煜大步走了進來,朗聲笑道:“無憂無忌,就要開宴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無忌看到莊煜,先是本能的一扭頭,停了一下才轉過頭來,不自在的向莊煜打招呼道:“五哥。”

莊煜其實更想聽無忌叫自己“姐夫”,不過無忌不肯叫他也不會為難無忌,隻笑著應了一聲,來到近前對無憂俯身笑道:“無憂,回頭必是要吃些酒的,席上的東西也不好吃,咱們吃的早,我怕你肚子餓,剛在母後那裡順了些點心,你和無忌都墊墊肚子。”

敢情莊煜也知道禦宴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吃的。說罷,莊煜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巧的三層瓷胎竹絲編五瓣梅花形盒食。

將食盒放到無憂身邊的高幾上,莊煜打開後笑著招呼道:“無忌,彆傻站著,快過來一起吃,有你最愛吃的金絲栗子酥。雖然沒有你姐姐做的好吃,卻也算是不錯了,是張東寶的手藝。”張東寶是禦膳房做點心最拿手的禦廚,其實他做的東西比無憂做的好,隻不過莊煜無忌都吃慣了無憂的手藝,才會覺得張東寶做的點心不如無憂做的。

無忌站著看了一會兒方才過來,他也不吃點心,隻專注的看著莊煜,莊煜被小舅子看的有些發毛,忙問無憂道:“無憂,可是我有什麼不妥?”

無憂搖搖頭道:“沒什麼不妥。”

莊煜這才笑著問無忌道:“無忌,你在看什麼?”

無忌突然冒出一句:“你真的很關心姐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莊煜這才鬆了口氣,鄭重說道:“這是自然,你姐姐是我的妻子,我當然要關心她,我不隻關心你姐姐,還關心你。無忌,五哥以姐夫的身份告訴你,從今往後,姐夫會和姐姐一起照顧你關心你,你隻是多了個姐夫,並不是沒了姐姐。”

這是莊煜第一次當著無憂的麵對無忌這麼說,無忌抬頭看著莊煜,片刻之後才點點頭說道:“和從前一樣?”

莊煜笑道:“不一樣,我們會比從前更加關心照顧你。”

無忌轉頭看向無憂,無憂站起來笑道:“無忌,五哥說的就是姐姐想說的,再不許鑽牛角尖兒了。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兒可不能小了。”

無忌痛快的點點頭,這一回他是真的想明白了,隻笑著叫道:“姐夫,你隻拿了金絲栗子酥麼?有沒有火%e8%85%bf酥餅?”

莊煜笑道:“自然是有的,還有渣渣糕與羊奶疙瘩,你愛吃的東西姐夫都記得呢。”

無憂飛快瞟了莊煜一眼,意思是原來送東西給自己吃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哄無忌呢。

莊煜衝著無憂一笑,從最底下一層食盒子裡拿出一隻甜白瓷小盅放到無憂麵前,笑著說道:“無憂,這是你的,歸棗雪蓮花膠羹,這是從家裡帶出來的。”

無憂臉上忽的一紅,嬌嗔的白了莊煜一眼,心裡卻甜滋滋的,花膠羹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必得用桑皮紙封好隔水慢燉上六個時辰滋味才足,想來這盅歸棗雪蓮花膠羹是昨兒就燉上的。若沒有莊煜的特彆吩咐,昨日王府那般的繁忙,誰會有心思去特特的燉這個東西。

燉盅並不大,剛好是無憂能吃完的量,莊煜看著無憂吃完,才笑著說道:“無憂,你吃著可還好,若好以後每天都燉來吃。”

無憂笑道:“哪裡要每天燉的,五哥,這些事情我來就好,你不用特特費心。”

莊煜笑道:“不費心,為你怎麼樣我都心甘情願的。”

情到濃時,莊煜便忽略了旁邊還有個正大嚼點心的無忌,無忌聽著那肉麻兮兮的話,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道:“咦,五哥怎麼能這樣!”無忌此時不懂,隻有日後他有了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心上人,他才會明白那是一種何等甘之如飴的滋味兒。

看著無憂吃完,莊煜才胡亂吃了些點心墊肚子,然後三人一起去了十香殿。莊煜將時間拿捏的正好,他們到十香殿時,帝後太子等重要人物還都不曾到來。莊煜將無憂送到屏風旁,看著她走了進去,方才回身與%e4%ba%b2叔伯堂兄弟們寒暄。

眾人都知道莊煜新婚燕爾正在興頭上,倒也沒有人去笑話他。隻有個彆人酸不溜丟的哼上一兩聲。莊煜便是聽到也當沒聽到,隻來到素日走的近的幾個堂兄弟們說笑起來。

可無忌卻是不依,他暗暗看了那兩個冷哼之人,將他們牢牢記在心中,敢哼他的姐夫,無忌不暗中收拾他們才怪。

少時帝後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