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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太子自是緊緊追隨父皇的,也跟著離開。這父子二人一走,莊煜莊烴莊熾便也不好再留在懿坤宮。其實莊煜和莊熾留下來倒也沒什麼,莊煜是從小在懿坤宮裡長大的,而莊熾每天都來懿坤宮請安,上下也都是極熟的。

隻有莊烴很是尷尬,從前他便不怎麼來懿坤宮請安,後來出宮開府之後來的就更加少了,他往旁邊一坐,卻讓莊煜和莊熾有話也不好說了,於這他們兄弟三人脆也告退離開懿坤宮,宮中是他們生長的地方,去哪裡都能消磨時間,等到快傳膳之時再回懿坤宮還便宜些。

見男人們都走了,皇後便笑道:“這裡也沒有外人,都不用拘束著,隻管象在自己府裡那般自在就行,若是覺著本宮礙事兒,你們小妯娌大可以去偏殿說私房話兒。”

太子妃笑道:“瞧母後說的,我們妯娌隻怕母後嫌我們吵鬨呢。”

無憂雖然是新媳婦兒,可憑她和皇後的關係,說話便是再隨便都沒有關係的,因此也隻笑道:“母後,您不是真嫌兒媳們吧?”

唯有敬國公夫人胡氏畏畏縮縮的坐在一旁,都不敢用正眼瞧人,活%e8%84%b1%e8%84%b1象隻蔫頭搭腦的小病%e9%b8%a1。看上去好不可憐。

皇後和太子妃還有無憂都有些驚訝,這胡氏雖然是膽子小,可偶爾進宮請安之時也沒有這麼的瑟縮膽怯,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老六媳婦,你可是不舒服?”皇後緩聲問了起來。算起來莊烴出孝也有些日子,這胡氏莫不是有了身孕?皇後暗自思忖起來。

“沒,沒……兒媳很好!”胡氏象隻受驚過度的小兔子一般跳了起來,不想動作太大扯動昨夜受傷之處,疼的胡氏不由自主的“嘶……”了一聲。

皇後雙眉微皺,想了想便沒有再追問下去,隻淡淡道:“本宮看老六媳婦精神不太好,去西配殿歇一會兒。”

胡氏哪裡敢在懿坤宮中休息,慌忙跪下道:“謝母後恩典,兒媳不累,不用休息。”

皇後也沒有堅持,隻淡淡道:“那便罷了,老六媳婦不用動輒下跪,都是自家娘兒們,不用這麼外道。”

胡氏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趕緊謝恩後方才站了起來。因剛才動作大而扯動傷處,胡氏再起身之時便加了小心。皇後與太子妃還有無憂看到胡氏步子很小,仿佛是下`身有傷一般,不由都犯了猜疑。皇後與太子妃為人妻多年,無憂又是重生而來的,故而看到胡氏的情形,她們心中的猜測幾乎都是一樣的,那便是胡氏在床第之間被虐待了。隻是這種事是極為隱密之事,就算是皇後也不好怎麼過問。

皇後太子妃與無憂猜的一點兒都沒有錯。昨日莊烴去睿郡王府吃喜酒,他在睿郡王府並沒有吃醉,可回府之後又喝了一通,喝的酩酊大醉之後不知怎麼的便闖進了胡氏的住處。

這是莊烴與胡氏成%e4%ba%b2三年以來第二次進入胡氏的房間,第一次自然是成%e4%ba%b2那一夜。胡氏一見莊烴來了,不喜反驚,嚇的直往嬤嬤身後躲,新婚之夜的遭遇讓胡氏對莊烴充滿了恐懼,她巴不得莊烴一輩子都不再來找她。至於說什麼生兒子管家之類的,胡氏也統統不要了,她隻求莊烴不來打擾她,讓她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莊烴平日的確也不會去找胡氏,兩人同居一府,一年卻也見不了幾麵。可是今日不同,莊烴在睿郡王府之時被莊煜的幸福深深刺激了,他心中憤懣難平,又吃醉了酒,便闖到胡氏住處,也不管下人們還在場,便揪住胡氏撕扯她的衣裳……

胡氏的嬤嬤丫鬟們哪裡敢攔著莊烴,隻能退到門外守著。莊烴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有著最瘋狂的攻擊力,胡氏遍體鱗傷昏死在床上,莊烴發泄完抬%e8%85%bf走人,下人們才敢進屋服侍胡氏,胡氏被救醒後就象個活死人一般不動不說話,她的貼身丫鬟和嬤嬤折騰了大半夜,好歹才讓胡氏緩過勁來。

胡氏因為怕極了莊烴,所以不敢違背莊烴的任何一句話,故而她身上再難受也得強撐著進宮。這才有了在懿坤宮中的那一幕。胡氏也的確命苦,外人隻道她高攀了,卻不知道她情願這隻是一場惡夢,寧可被選為六皇子妃的是她的大堂姐胡碧瑩。

☆、第一百八十六章和諧

無憂與莊靈和太子妃都是極相熟的,在一起自是有話可說,但她與胡氏不熟,或者說是胡氏與大公主太子妃和她不熟,因此有好些話都不便說了。

胡氏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尷尬,隻是她也沒有地方可去,隻能低眉垂眸的坐在角落裡,看上去越發顯的可憐。莊靈見胡氏神情委頓,同太子妃對視一眼,然後低低吩咐身邊的侍婢一聲,那侍婢出去沒過多一會兒便回來了,她將一隻梅子青高足盞放到胡氏的身邊,屈膝輕聲說道:“公主命婢子給您備些參茶,夫人請用。”

胡氏愕然看向大公主,莊靈笑道:“弟妹精神不太好,喝點參茶提提神吧,這裡也沒有外人,很不必如此拘謹。”

胡氏感激的眼圈兒都紅了,自嫁給莊烴之後,她便守了二十七個月的孝,出孝之後也極少與太子妃和大公主走動,這還是她頭一次感受到來自婆家人的關懷。

“謝謝大姐。”胡氏勉強站起來向莊靈行禮,莊靈命侍婢扶住胡氏,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娘兒們,六弟妹真不必如此拘謹。你早就出了孝,合該出來走動走動,沒得隻一個人悶在府中。”

胡氏心中苦澀的緊,口中卻隻能應道:“是,妾身謹遵大姐的囑咐。”

莊靈微微皺眉,她不喜歡胡氏這樣的謹小慎微,處處都象極了受氣小媳婦。不過轉念一想,胡氏可不就是受氣小媳婦,若是她在敬國公府中的日子好過,也不會委頓成這樣子。想到這一層,莊靈便不再說什麼了。

胡氏倒不象是有防備之心的,莊靈命人給她送上參湯,胡氏便就喝了,一盞參湯下肚,胡氏的臉色果然見好了許多。莊靈和太子妃還有無憂見了心中便又明白了幾分。

無憂知道常用參湯的人再喝參湯見效便不會這麼快,胡氏喝完參湯臉色便開始好轉,這說明她在敬國公府裡竟是連口參湯都喝不著的,可見她的境況真是讓人歎惜。隻是那到底是敬國公府的家務府,她們這些做大姑姐做嫂子的也不能說什麼。

見胡氏好了些,太子妃和莊靈方又將注意力放回無憂的身上,無憂自重生以後便有意識的鍛煉身體,是以如今的她身條兒在同齡人之間算是高的,雖然苗條卻不柔弱,便是初承雨露,行動之間有些個凝滯,可無憂臉上的氣色卻是極好的,臉兒白裡透紅粉嘟嘟的,眉梢眼角含著淡淡的春意,比之先前的嬌俏,無憂的神態中更多了幾分嫵媚。

莊靈和太子妃看到無憂便想起自己在新婚第二日的模樣兒,當初她們可沒有無憂這麼好的氣色,因此兩人不免有些想歪了,難道是五弟虛有其表?太子妃與莊靈這兩個結婚多年的成熟婦人又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隻有她們才懂的眼神。

隻是這種床第之事,便是姐姐和嫂子也是不好開口就問的。她們隻得在一旁仔細觀察無憂的神色,見無憂眼中的幸福不似做假,兩人才略略放心。

“大姐姐,聽說虎頭昨晚跟著無忌睡的?”無憂到底沒忍住還是問了起來。

莊靈笑道:“正是呢,這小子今兒一早就派人回來傳話,說是往後就跟他無忌小舅舅住了。大概是嫌我們總是說他,跑到無忌那裡躲清淨了。對了,他說今兒會跟著無忌一起進宮請安的,怎麼都這會兒還沒進來?”

太子妃聞言笑道:“哪裡是沒來,他們早來了,剛給父皇母後請過安,便被晟兒拉走了,晟兒說是有什麼心法不明白,要向他小師傅求教,虎頭又說什麼男女有彆,他大了,便不進來了,三人便都走了,這會子怕還沒練完呢。”

莊靈輕啐一聲道:“真真是個混小子,還男女有彆,這裡有誰不是他的長輩,要我說他就是念書念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無憂心中明白,無忌一大早進宮請安必是為了見自己的,隻怕是被莊晟軟磨硬泡才拉走的。也不知道昨夜無忌歇的如何,雖然有虎頭陪著,無憂心裡到底不踏實。

太子妃似是看透了無憂的心思,便笑著說道:“無忌好著呢,我早上見著他的,精神極了,無忌都長成大小夥子了,無憂,得給無忌相看王妃了。”

無憂笑道:“大嫂說的極是,隻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人選,還要大姐姐與大嫂幫忙挑人選呢。”

莊靈與太子妃都笑道:“這是自然,你便是不說我們也放在心上的。”

莊靈又說道:“無忌隻比我們虎頭大一歲,現在相看,等過上四五年再成%e4%ba%b2也不遲,無忌的王妃不合挑個年紀太小的,太小了撐不起事,也不會照顧人,反而要叫無忌費心。”

無憂心中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她冷眼旁觀京城裡的諸多名門閨秀,倒真找不出一個符合她心中要求的小姐。要不然無憂也不會向莊靈與太子妃求助了。太子妃的娘家並不在京城,自然知道的閨秀要比無憂多的多。

太子妃想了想笑道:“倒也不急,咱們慢慢選著,橫豎明年就要選秀了,天下好女子都將齊聚京城,還不儘著無忌挑麼。”

聽太子妃說完,莊靈與無憂都笑了起來,合著明年的選秀倒是特特為給無忌選王妃而辦的了。怪不得要把秀女的年齡範圍放寬了許多,往年選的是十三至十五的女子,明年的選秀年齡則放寬到十一到十五歲。

胡氏在一旁聽太子妃莊靈無憂她們三人說的熱鬨,自己一句話都插不上,心中的自卑便又湧了出來,她瑟縮著身子,又暗暗自怨自艾起來。

胡氏的情形無憂等三人自是看到了,她們不約而同的低低歎了口氣。這胡氏看上去的確是可憐,隻是她若一昧如此的瑟縮,便是神仙也救她不得,誰的日子不是用心經營出來的呢。剛才在正殿敬茶之時,太子妃與莊靈都已經注意到莊烴與胡氏之間的關係竟是比陌生人更惡劣一些。這裡頭固然多半是莊烴的原因,可這胡氏難道就一丁點兒責任都沒有麼?

就在無憂等人暗自歎息之時,孟雪飛快的走了進來,含笑屈膝福身說道:“皇後娘娘請睿郡王妃過去。”

無憂一愣,大姑姐和大嫂六弟妹都在此,怎麼隻單請自己一個呢?

太子妃聽了隻笑著對莊靈說道:“大姐姐你看,果然母後最疼煜兒兩口子,無憂這一進門,咱們可就沒地兒站了。”

莊靈笑著瞪了太子妃一眼,對無憂說道:“彆聽你大嫂亂開玩笑,必是無忌過來了,母後請你去見他呢,無忌如此也長大了,總不好象小時候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