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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郡王妃心中暗恨,老王妃這麼一說,她便能猜出必是有人搶在她頭裡對老王妃說了什麼,老王妃才會這般斥責於她。隻是此時她什麼都不能分辯,隻能喏喏稱是,還得躬領老王妃的教導,然後才退了下去。

出了誠%e4%ba%b2王府,永郡王妃果然坐車直奔刑部,剛到刑部就看到外頭停了好幾抬大轎,有%e4%ba%b2王大轎郡王大轎,永郡王妃隔著車簾一看,知道誠%e4%ba%b2王爺與她的丈夫永郡王爺都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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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離奇真相

命跟車的嬤嬤到刑部門前說了一回,守門的衙役對嬤嬤說了幾句話便匆匆跑進去回稟。少時,一個刑名師爺模樣的中年男人與永郡王爺的長隨快步走出來迎接永郡王妃。

永郡王妃命丫鬟給自己戴上黑色素紗遮麵,這才下了車,一言不發的由那刑名師爺接進了刑部衙門。

莊燭被停入在殮房之中,永郡王妃被直接引到殮房,看到直挺挺躺在床板上的兒子,永郡王妃慘叫一聲“燭兒……”便撲上去大哭起來。

永郡王爺看到妻子來了,身子略略瑟縮了一下,淳%e4%ba%b2王爺一看永郡王那沒出息的樣子,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永郡王也是莊氏皇族的血脈,怎麼能這樣沒有出息,怕老婆都怕到外頭來了。

永郡王被淳%e4%ba%b2王爺瞪的一縮脖子,淳%e4%ba%b2王爺見狀雙眼瞪的更圓,若非他看在永郡王剛死了兒子的份上,早就一腳踹到永郡王%e5%b1%81%e8%82%a1上了。

永郡王忙上前扶著妻子低聲說道:“王妃先彆哭了,好好看看燭兒吧……”永郡王的聲音顫的極為厲害,獨子死了,他便絕了香煙後代,永郡王心中的痛絕不比永郡王妃少一絲一毫。

莊燭的遺容並不可怕,他雙眼緊閉象是睡著了一樣,臉上沒有一點點傷痕,身上的衣裳也是他出門之時所穿那件,隻是沾了些灰塵,其他再沒有什麼破損之處。

永郡王妃看著兒子的遺容,隻覺得心如刀絞,她二十九歲才生下莊燭,生莊燭之時難產徹底傷了身子,就算是不傷身子,她今年都四十二歲了,也不可能再生出兒子。莊燭一死,簡直是活活摘了她的心肝,永郡王妃的眼神漸漸狂亂,她突然抓住永郡王爺的前襟,厲聲嚎道:“睿郡王在哪裡!”

永郡王素來怕老婆,又被永郡王妃這麼一嚎嚇的徹底亂了方寸,事實上自從他得到獨子的死訊,永郡王爺便處於一種精神極度不正常的狀態,他表麵看上去還算是平靜,可眼神卻極不對勁。

“睿郡王就在刑部!”不等淳%e4%ba%b2王爺出聲阻止,永郡王便一口說了出來。

永郡王妃騰的躥了起來,身手敏捷的讓行伍出身的淳%e4%ba%b2王爺都歎為觀止。隻是眨眼工夫,永郡王妃便躥出了殮房,她隨手拽住一個小吏尖聲喝問:“睿郡王在哪裡?”

那小吏也不知道是嚇傻了不是有意的,他乖乖兒指著刑部花廳的方向說道:“睿郡王那裡……”

永郡王妃拔足向花廳奔去,等淳%e4%ba%b2王爺等人追出來想要喝止之時,永郡王妃已經跑的沒影了。

淳%e4%ba%b2王爺狠狠瞪了那名小吏一眼,嚇的那個小吏臉色發白雙%e8%85%bf直顫,馬尚書看了那小吏一眼,卻沒有說什麼,隻是向淳%e4%ba%b2王爺說道:“王爺,下官不便過去,就在此%e4%ba%b2自守著殮房吧。”

淳%e4%ba%b2王爺點點頭,立刻快步往花廳走去。那個小吏見尚書大人居然要%e4%ba%b2守殮房,眼中飛快閃過一抹異色,旋即便深深低下頭擦邊兒站著了。

永郡王妃瘋了一般的衝到花廳,猛的一把推開花廳虛掩著的兩扇朱漆大門,直向聽到動靜猛然站起來的莊煜。

莊煜並不認識永郡王妃,他看見一個頭麵紅腫五官不分明的婦人衝進花廳,立刻緊緊皺起了眉頭。莊煜正要喚仆役進來,就聽永郡王妃咬著牙森森問道:“你就是睿郡王?”

莊煜沉聲道:“正是本王。”

永郡王妃立刻如瘋狗一般撲向莊煜,邊撲邊尖叫道:“還我燭兒命來……”

莊煜見那瘋婦張牙舞爪的撲向自己,那染成豔紅色的尖長指甲直指他的麵門,立刻閃身避過永郡王妃的瘋撲,他如何還能不知道這個象瘋子一樣的婦人是誰,除了永郡王妃還能有誰。

“本王沒殺莊燭。”莊煜斷喝一聲閃到一旁避過永郡王妃的猛撲,永郡王妃自是不聽,調個方向繼續向莊煜撲過去。

此時淳%e4%ba%b2王與永郡王都趕了過來,淳%e4%ba%b2王大喝道:“莊鏜,還不快拉住你媳婦。”

永郡王乾脆的應了一聲,人卻從另一邊撲向莊煜,死死拽住他的一隻胳膊叫道:“王妃,快來給燭兒報仇……”

淳%e4%ba%b2王爺大怒,他見莊煜不好運功震開永郡王,又見永郡王妃那尖利的指甲就要挖上莊煜的麵門,淳%e4%ba%b2王爺情急之下隻能飛步上前一記手刀劈上永郡王妃的後頸,這才算是解了莊煜之圍。

永郡王妃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上。永郡王一見妻子被淳%e4%ba%b2王劈昏,便立刻放了莊煜的手臂撲上去將妻子抱到懷中,大叫道:“愛妃醒醒愛愛妃醒醒……”

淳%e4%ba%b2王爺那一記手刀劈的並不重,所以永郡王爺叫了幾聲,永郡王妃便悠悠醒轉過來。她一醒來就扯著永郡王爺的袖子哭道:“王爺,燭兒死的怨啊,你一定要為燭兒報仇!”

淳%e4%ba%b2王爺心裡這個氣啊,就彆提了。這永郡王兩口子象是燒壞了腦子似的,做起毫無章法可言,還沒有查清真相就喊打喊殺的。淳%e4%ba%b2王爺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才好了。

莊煜%e8%84%b1身後立刻高聲說道:“永郡王叔,王嬸,本王絕對沒有殺死莊燭,你們不要中了奸人之計。”

淳%e4%ba%b2王爺亦板著臉說道:“事情尚未查清,你們如何便一口咬定是睿郡王殺了莊燭?難道當時你們全都在場看的清清楚楚麼?”

永郡王夫妻答不上來,淳%e4%ba%b2王爺又說道:“你們說不上來,本王這裡卻有一個名單,上麵所列之人俱是當時在場%e4%ba%b2眼目睹之人,皆是人證。你們必然不肯相信睿郡王之言,那就由本王傳證人當麵說與你們聽。”

永郡王爺還沒說話,永郡王妃先尖聲叫道:“那都是你們事先安排好的證人。”

淳%e4%ba%b2王爺怒道:“莊鏜媳婦你待如何?”

永郡王妃隻叫道:“我隻要聽燭兒隨從的證辭。”

淳%e4%ba%b2王爺冷道:“好,依你,來人,與本王隨去五城兵馬司,著馮至忠%e4%ba%b2自把永郡王世子的一乾隨從押到刑部聽審。”馮至忠不是彆人,正是淳%e4%ba%b2王爺的女婿,他爵封穆國公,兼領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所以淳%e4%ba%b2王爺這道口令下的是分外有氣勢。

沒過多久,穆國公與無忌押著莊燭的隨從們來到刑部。看到無忌也來了,淳%e4%ba%b2王爺摸了摸無忌的頭,對他笑笑說道:“無忌也來了,就跟在爺爺身邊看著。”無忌乖巧的點點頭,侍立在淳%e4%ba%b2王爺的身邊。有淳%e4%ba%b2王爺在,無忌知道莊煜吃不了什麼虧。

馮至忠將莊燭的隨從交給馬尚書,然後來到淳%e4%ba%b2王爺麵前說道:“回稟嶽父大人,永郡王世子的隨從都帶到了,自他們被帶往五城兵馬司,便一直分開單獨關押。”

淳%e4%ba%b2王爺點點頭道:“甚好。”分開關押便沒了串供的可能,隻要分開去審,然後再一對口供便能辯彆真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永郡王爺見了這個陣仗,又見睿郡王完全沒有一絲怯意,心中不免犯了猜疑,難道真不是睿郡王殺害了他的兒子?

永郡王妃卻不管這些,隻大叫道:“快帶李福上來。”

李福正是跟在莊燭身邊的管事,也就是那個率先汙蔑莊煜殺死莊燭的人。

誠%e4%ba%b2王爺點點頭,立刻有人下去將李福單獨帶了上來。李福一看到自家王爺王妃都在場,便立刻長了膽子,撲跪到永郡王夫妻麵前,聲淚俱下的哭道:“王爺,王妃,您們要為世子爺做主啊,睿郡王打死了世子。”

永郡王妃又要發狂,這時穆國公馮至忠上前說道:“嶽父大人,可否讓小婿問上幾句?”

淳%e4%ba%b2王爺知道自己的女婿對審案斷獄之事極有興趣,也常與馬尚書交流心得經驗,便點點頭說道:“好。”

穆國公走到李福的麵前,很平淡的說道:“李福,你將當時的情形仔細說一遍,記住,要將每個細節都說清楚,有一點說的不清楚,今年送往黑山石場的犯人就要多一個了。”

黑山石場遠在朔方,最是苦寒不毛之地,那裡什麼都沒有,就隻有石頭,各種品相極佳的上等玉石,黑山石場是皇家采石場,每年要往京城運送數萬斤的璞玉。據說所有發往黑山石場的犯人從來沒有活著回來的。黑山石場是每一個做奸犯科之人的惡夢。

李福嚇的臉色發白,與被送往黑山石場比起來,他情願自己被一刀殺了,至少還能落個痛快,不至於在黑山石場受儘煎熬折磨才淒慘死去。

見李福臉色大變,穆國公才又說道:“若是你如實回稟,自然能平平安安的待在京中。”

李福抬頭看看永郡王夫妻,又看了看淳%e4%ba%b2王爺和睿郡王爺,當他看到忠勇郡王之時,無忌立刻用凶狠的眼神瞪著李福,大有李福敢撒謊就活撕了他的架勢。

李福在心中權衡再三,對被發往黑山石場的恐懼到底占了上風,他跪在地上,垂下頭如實說了起來。李福從莊燭看中了忠勇郡王正在談價的西洋船說起,將莊燭怎麼強買西洋船,怎麼與忠勇郡王發生衝突,又說了些什麼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這才惹怒了睿郡王,睿郡王又如何打了世子一拳踢了他一腳,分彆打在什麼地方,如此種種全都細細說了出來。末了,李福說道:“世子爺帶著我們走了,走出十數步忽然摔倒在地,小人想去扶世子爺起來,可是世子爺已經沒了氣息。”

永郡王妃騰的跳起來指著莊煜的鼻子叫道:“睿郡王,你還不承認是你殺了燭兒?”

莊煜冷聲道:“永郡王嬸,你認為莊燭所為是必死之過麼?”

永郡王妃厲聲道:“當然不是,我燭兒不過想買個小玩意兒,他有什麼錯!”

莊煜冷聲道:“既然王嬸認為他沒有必死之錯,本王又有什麼理由非要至莊燭於死地呢。父皇聖壽在即,難道本王會為睚眥小事而妄動殺機麼?”

永郡王妃慣會胡糾蠻纏,她隻叫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討好你的小舅子而下毒手!”

無忌一聽這話氣的滿臉通紅,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紅檀驚堂木,手中暗運內力一握,然後在永郡王妃麵前伸開手掌,隻見那方紅檀驚堂木兩頭掉落在地,無忌的手心裡還握著許多紅檀木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