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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相比,自己身上的裝扮卻是樸素平實了許多,看上去的確沒有嶽珊那般明豔動人。

“謝謝夫人的提醒。她既是針對我,如何要對蘇妹妹那樣無禮?”無憂輕聲問道。

徐氏輕歎道:“蕊兒是個直性子的孩子,她與郡主的關係好,便聽不到彆人說郡主不好,上次在蔣大人的府上,嶽大小姐說了些對郡主不敬之語,蕊兒氣不說堵了她幾句,結果就被設計掉進了荷花池,蕊兒受了風寒驚嚇,這才生了病,養了這些日子總算好了起來。”

無憂點了點頭,輕聲道:“卻是我的不是了,讓蘇妹妹為我受了委屈。”

徐氏忙搖頭道:“郡主千萬彆這麼說,蕊兒喜歡郡主,自然不能讓彆人說郡主的壞話。”

無憂笑道:“真難為蕊兒了。”

徐氏也笑了,她剛才說了那一番話,是要提醒無憂不錯,不過更重要的目的是讓無憂領蘇含蕊的情,能與萱華郡主,未來的睿%e4%ba%b2王妃交好,對她小兒子的將來可是大有益處的。她的小兒子馬遠與蘇含蕊都是心思單純之人,由不得她這個做母%e4%ba%b2的不替他們鋪好路,也好保證她們小夫妻一生順暢。

無憂自然也明白徐氏的心思,她是為數不多的知道蘇含蕊和徐氏小兒子有婚約的人,隻要馬遠上進,無憂並不介意在關鍵的時候幫一幫他們。

“聽說府上的三公子也是好武的,不妨到我們王府來和舍弟切磋武藝。他們年紀相仿,必能玩到一處的。”無憂笑著說了起來。從前她常聽莊煜提起刑部尚書馬大人的小兒子馬遠,言語之間透著很欣賞馬遠的意思,要不然無憂也不會說出這樣讓徐氏安心的話。

徐夫人心中暗喜,也算她沒白白向萱華郡主示好一回。她的小兒子馬遠是鐵了心要做武官,若有了睿郡王府和忠勇郡王府的支持,馬遠的從軍之路便會順暢很多。

徐氏該說的都說完了,便讓蘇含蕊上前陪無憂說話,她則去找葉氏,如今葉氏已經是正四品的誥命,完全有資格參加這樣的宴會。隻是葉氏剛剛進入這個社交圈子不久,正是徐氏為她引路的好機會。

徐氏心思靈透,又是年輕時候受過苦挨過窮的人,她自然不會象那些世家出身的夫人們一般看不起葉氏隻是個庶子媳婦的身份。她更不會在麵對葉氏之時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一轉過臉去,便滿臉的不屑,仿佛和葉氏說話都降低了她們的身份。

葉氏果然幾位世家出身的夫人隱隱孤立了,不過她並不在意,身為武將之妻,葉氏知道自己被孤立是件好事,任何一位帝王都不希望自己手中的將軍被人拉攏,他隻希望手中的將軍都是隻忠於自己的孤臣。

徐氏來到葉氏身邊,對葉氏笑道:“季夫人,上次你說想尋幾位手藝好的木匠,可巧我娘家是東陽的,便捎信過去問了問。”

葉氏喜道:“真的麼,馬夫人可是找到了好手藝的匠人?”

徐氏點頭笑道:“正是呢,我娘家侄女兒今年冬天出門子,請的是東陽最好的木匠師傅魯阿牛,如今我娘家侄女兒的嫁妝就還沒打完就有人來請魯師傅,魯師傅都沒有答應。季夫人要不要讓他到京城來試一試?”

葉氏喜道:“魯師傅能到京城來再好不過了。隻要魯師傅願意,我們一定要請他的。”這魯阿牛是個孤兒,自小跟著師傅學徒,做得一手好活計,特彆擅長做千工床。而且這魯師傅還有個神奇之處,但凡是他給做了千工床的小姐,都能一舉得男,這也是魯阿牛倍受追捧的原因之一。所以儘管魯阿牛打一套嫁妝至少要一千兩金子的工錢,想請做打嫁妝的人家也還是趨之若鶩。誰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一舉得男在婆家站穩腳跟呢。

“那好,我回去就寫信讓我娘家弟弟把魯師傅送到京城來。”徐氏痛快的說道。魯阿牛受過徐氏弟弟的恩惠,所以彆人請不動魯阿牛,徐氏的弟弟卻能輕而易舉的讓他進京。

“真是太謝謝馬夫人了,我們老爺和我正在愁這件事,您可是幫了大忙啊。”葉氏千恩萬謝的說了起來。

徐氏笑道:“季將軍和夫人真是疼愛女兒,這麼早就開始備嫁妝了。”

“讓您見笑了,這嫁妝卻不是為小女準備的,郡主已經定了%e4%ba%b2,我們大哥大嫂都過世了,好歹也蒙郡主叫我們一聲三叔三嬸,我們怎麼能不為她儘些心力。我也不瞞馬夫人,若沒有郡主和小王爺,也不會有我們家的今天。”葉氏低聲說了起來。反正靖國府的那點子事情在京城中也算是無人不知了。葉氏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徐氏點點頭,笑著說道:“得虧還有季將軍和夫人這樣的長輩,要不然郡主也太委屈了。夫人放心,九月初魯師傅一定能來到京城,隻要夫人把木頭備好就行了。”

葉氏連連點頭,隻要解決了工匠的問題,木頭什麼的就不是問題了,隻要肯花錢,總能收到最好的木頭。她已經命鋪子上的掌櫃去南邊打聽了,若能尋到大料沉香木,那可是再好不過的,花多少銀子她都願意。

參加宴會的夫人們見刑部尚書夫人和葉氏說說笑笑好不投契,有好幾位都輕蔑的撇了撇嘴。她們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葉氏暗懷羨慕嫉妒恨。葉氏不過在兩年的時間裡便從一文不名的平民娘子變成正四品誥命,這樣的升遷速度絕對是極罕見的,而且葉氏家中還沒有惹人心煩的小妾姨娘,膝下有一雙可愛的兒女,丈夫又在外頭拚命的掙軍功,隻怕十年之年,葉氏都能當上一品誥命夫人。

那些夫人們隻看到了葉氏今日風光的一麵,卻不知道葉氏自小受的是什麼樣的罪,嫁入靖國公府後,又是怎麼樣的苦掙苦熬。葉氏有今日,是她無論在何等逆境之中都拚命的生存下去,而且還一直心存善念,否則她也不會有今日之福報。

無憂與蘇含蕊說話之時,忽然聽到有人仿佛在說葉氏的壞話,隻是那人聲音並不大,無憂轉身看過去之時,那人已經趕緊住了口。

無憂心中暗怒,立刻走向葉氏,清脆的叫道:“三嬸!”

葉氏忙迎上前,剛要開口說話之時便被無憂挽住手,%e4%ba%b2%e4%ba%b2熱熱的說道:“三嬸,你好幾天沒來看我和無忌了,我們都想你了呢。”

葉氏一愣,她明明前日還去王府的,怎麼能說好幾天沒過去了呢。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隻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如今倒比小時候還粘人了,三嬸哪能天天去啊。”

無憂配合的笑道:“怎麼不能,我們兩府隔的這麼近,三叔又沒在家,三嬸天天來有什麼關係,您不來可就是不疼我和弟弟了。”

眾人一聽無憂之言,立刻對葉氏另眼相看,再不敢有人說些酸話怪話,她們可得罪不起睿郡王和忠勇郡王府。萱華郡主可是一身擔著兩家郡王府,但凡有點兒眼力勁兒,腦子沒被門擠過的人都知道萱華郡主萬萬不能得罪。

宴罷回府之時,無憂淡淡看了安國公府的嶽珊一眼,淺淺笑了一下,嶽珊分明看到季無憂的眼中充滿了不屑,季無憂那高高在上的態度讓自負美貌過人的嶽珊極為受不了,隻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她的手被安國公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安國公夫人到底比她的女兒有城府,她知道此時鬥什麼氣都是虛的,隻有先嫁入睿郡王府,搶先生下孩子奪了管家權才比什麼都重要。想到太後的承諾,安國公夫人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珊兒,休要輕舉妄動。”安國公夫人低低斥責了一句。

無憂無忌回到王府,剛陳老夫人的轎子正停在門口。看來陳老夫人真是急了,她發了狠在王府門前死等,果然堵住了剛剛回府的無憂無忌姐弟。

將陳老夫人帶入府中,陳老夫人也不在意自己被引到花廳就坐,隻抹著眼淚說道:“憂姐兒,忌哥兒,最近老身總是夢到你們的爹娘,可憐他們夫妻那麼年輕就沒了,拋下你們姐弟兩個從此孤苦零丁,你們爹爹怪老身沒有儘到照顧你們的責任,老身對不起他啊。”

無憂無忌心中俱是一沉,陳老夫人一改從前的強硬態度,倒讓她們有些不太好處置了。而且她又拿她們過世的父母說嘴,接下來若是不應了她的要求,必會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乾脆什麼話都不說,隻看著陳老夫人一個人邊說邊哭。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陳老夫人哭了一會子,用帕子擦了淚急切說道:“憂姐兒,忌哥兒,祖母老了,還能活幾年呢,老身隻盼著兒孫個個過的好。”

聽到這裡,無忌搶著說道:“我們過的很好,三叔一家也很好。”

無憂聽無忌的口氣極衝,不得不替他描補道:“我們大房和三房出來單立門戶,都能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想來二叔有祖母為他撐著,必會過的更好,聽說二嬸有喜,恭喜祖母又要抱孫子了。”

陳老夫人一滯,心是恨意更濃,無憂的一句話便堵的她沒法子說老二一家過的不好,若要說了,那就是她沒有用,沒撐好老二這一房。

無忌暗暗向無憂挑了挑眉,到底還是姐姐厲害,一句話就說的老夫人啞了炮。無憂輕輕瞪了無忌一眼,這小子如今倒是越發淘氣了。

鄧嬤嬤見陳老夫人說不下去,忙陪笑遞話道:“老夫人,咱們家好幾年沒闔家團圓了……”

陳老夫人正要接著往下說,不想無忌“啪”的一拍桌子,瞪著鄧嬤嬤怒喝道:“老虔婆,主子說話也有你這做奴才插嘴的份,好生沒有規矩,來人,將這老虔婆叉出去到日頭上醒醒腦子。”

兩名健壯的中年婦人應聲上前,抓著鄧嬤嬤便將她拽了下去,鄧嬤嬤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拽到了大日頭下的院子裡,被硬生生按著跪倒在滾燙的青石板的地麵上。

陳老夫人的臉色由黃變白由白變青由青變紅,最生竟然硬生生又變回原來的顏色,她勉強說道:“是祖母不好,平日太寵了那個奴才,忌哥兒既已經罰了她,就不要再生氣了。”

無忌哼了一聲,沉沉說道:“又不是我們王府的下人沒有規矩,本王犯不上動真氣,隻要在礙了本王的眼就行。”

陳老夫人皺眉看向無憂,用略含責備的語氣說道:“憂姐兒,我知道你心疼弟弟,可該教的還得教。”

無憂淡淡道:“無忌的規矩很好,連皇上都誇過他的,難道祖母覺得無忌的規矩不好,或者要請祖母教一教他?”

陳老夫人趕緊擺手道:“不不,老身不是這個意思。”開什麼玩笑,皇上都誇無忌的規矩好,她敢說不好麼,那豈不是直接與皇上唱對台戲,陳老夫人可沒有這個膽子。

無忌不高興的逼問道:“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