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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隻是派人來傳三嬸麼,就沒做點其他的?”無憂可不相信太後會這麼容易糊弄。

葉氏輕歎了一聲,低聲道:“太後的確派人來綁架如姐兒揚哥兒,多虧大公主幫忙,才沒讓太後得手。我每次出門都由萬管家派王府%e4%ba%b2衛保護,太後的人都沒能近身,總算是熬過來了。”

無忌一聽這話勃然大怒,跳起來拍著桌子喝道:“無恥!”

無憂皺眉輕喚道:“無忌彆毛躁。”無忌不得不氣鼓鼓的坐了下來。

無憂想了想,對葉氏說道:“三嬸也不用太擔心,如今三叔極得聖心,而且北番北巡與各部簽定盟約之後,三叔就不必常年駐守漠南關,隔上兩三個月就能回京一趟,想來太後也要忌憚幾分的。”

葉氏點點頭,笑著說道:“你三叔在信裡都說了,我們無忌真是威風極了,聽說無忌馴服天山龍駒,很是震懾了草原各部呢。”

無忌不好意思的笑道:“也沒有啦,主要是三叔訓練的軍隊厲害。”

無憂笑道:“無忌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三叔和你都有功勞呢。”

葉氏笑著點頭,她見無忌身上滿是灰塵,便回頭說道:“海棠,去把我前兒才做好的衣裳拿來,幸好尺寸放的足,要不然無忌都未必能穿上。已經備好了熱水,快去洗洗吧。”

無憂亦笑道:“他啊,這一路都猴在馬上,可沒少吃灰塵,無忌,快洗了好出來吃飯,回頭我們還要去靈兒姐姐府上看小妞妞。”

無忌趕緊跑了出去,葉氏這才拉著無憂的手道:“無憂,皇上賜婚的事情三嬸已經聽說了,你身上有了婚約,怕不好到處走動吧。京城不比漠南,從多眼毒嘴雜,還是注意些好。”

無憂笑道:“多謝三嬸關心,這倒不打緊,姨丈和姨媽都說了,賜了婚也可以和從前一樣與%e4%ba%b2友走動的。”

葉氏聽了這話方才笑道:“原來皇上和娘娘已經有了旨意,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什麼時候放小定?大哥大嫂都不在了,隻怕那府裡的老夫人又要打什麼主意。聽說她被太後召見過一次。是上個月初,當時皇上賜婚的消息剛剛傳回京城。”

無憂眉頭皺起,頗為無奈的說了一句:“樹欲靜而風不止,那府裡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想作什麼妖麼?”

葉氏無奈說道:“昨兒老夫人還命人過來傳話,說是今年中秋節要三房人在一起過個團圓節。我隻推說要問你三叔的意思,還沒有給她們回話。”

無憂點了點頭,準備晚上就讓春草把她不在京城這段時間裡靖國公府發生的異常動態都報上來。因著前世被陳老夫人害的太慘,所以無憂從來沒有對靖國公府掉以輕心。

入夜之後,春草來到無憂的麵前,將一本冊子交了上來,脆聲道:“郡主,這是那府裡的這兩個月的動靜,請郡主過目。”

無憂看著薄薄的冊子,淡笑說道:“如今倒比從前安分了些。”

春草撇嘴道:“能不安分麼,如今那府裡都已經成了京城中的笑柄。上上下下都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可把那兩位小姐急的不行。”

無憂奇道:“她們急什麼?”

春草忙道:“%e4%ba%b2貴之家的小姐過了十歲就要相看人家,由家中女性長輩帶著出門做客,宣布自家小姐可以被相看求%e4%ba%b2了。可那府裡老夫人不出門,二夫人懷著身孕也出不了門,兩位小姐,特彆是大小姐都快急死了。自從皇上為郡主賜婚之後,那位大小姐可沒在家裡鬨騰。”

無憂皺眉搖了搖頭,憑季繡雲的脾氣稟性,就算是她皇家公主都嫁不出去,更不要說季繡雲如今隻是個平頭百姓,隻能和平民男子婚配,平民之家看重的是持家有道,而季繡雲,她會的隻是敗家。她的婚事,注定會異常的艱難。

“季弄雲呢?”無憂沉沉問了一聲,季繡雲是個眼皮子極淺的人,完全不必在意,倒是季弄雲心思深沉,對她倒要多加提防。

春草笑道:“二小姐倒是個好的,平日裡除了做針線便是讀書寫字,還偷偷跟宋嬤嬤學著管家。”柳氏有了身孕之後,普通事情都交給宋嬤嬤打理,隻有特彆重要的事情她才%e4%ba%b2自過問,而季弄雲便借了這個機會偷便跟宋嬤嬤學習管家之道,宋嬤嬤見二小姐有心,便也很用心的教。

無憂笑了笑,看來春草也被季弄雲刻意表現出來的假象給騙了。

“老夫人哪裡有什麼特彆動靜?”無憂又問道。

春草道:“老夫人被太後召見過一次。回來之後便說中秋節要三房人一起過個團圓節,還命人準備給郡主小王爺三老爺三夫人和維如小姐維揚少爺的禮物。禮物都是從錦繡坊和點石軒訂製的,用的是老夫人的私房。除此之外,便是老夫人一直命鄧嬤嬤尋找一個叫吳仙姑的人,可到現在一直也沒有找到。老夫人為此發了好幾次脾氣,還罰了鄧嬤嬤的月錢。”

“吳仙姑?”無憂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眼中蘊了幾分寒意。當日無忌見喜之時病情突然惡化,這事她可是一日都沒有忘記過,加害無忌在先,她陳老夫人還想借王府之勢,真真是癡人說夢。

無憂心裡清楚陳老夫人的倚仗不過就是“孝道”二字,看來有些事她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在接下來的幾日中,無憂和無忌先後去了衛國公府穆國公府送上從漠南關帶回的禮物,接下來又應了幾位夫人的賞菊賞桂花會,是以陳老夫人%e4%ba%b2自到忠勇郡王府請無憂無忌,來了三次都沒有見到正主兒。

陳老夫人可不認為這是碰巧了,她隻認為這是無憂無忌刻意躲著自己,心中又急又恨,當日在慈安宮中,太後可是一再吩咐下來,要她務必修複與忠勇郡王府還有庶子季光慎的關係。太後還告訴陳老夫人,葉氏得了過世%e4%ba%b2娘百多萬兩的嫁妝銀子,這讓陳老夫人妒忌的眼珠子都綠了。憑什麼一分了家,大房和三房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而二房卻江河日下,甚至如今連官身都不是了。陳老夫人絕不能讓庶出的季光慎就這麼逍遙自在下去。她一定要有所行動。

卻說無憂去赴戶部尚書夫人舉辦的賞菊宴,前來赴宴的夫人小姐們都知道無憂是未來的睿郡王妃,對她除了巴結討好之外就是奉承。無憂雖然不喜歡這些,可是聽好話總比聽怪話讓人心裡舒坦,因此隻微笑的應對,對前來和自己說話的人都很溫和客氣。

無憂正和刑部尚書的夫人徐氏說話,徐氏帶著個身材嬌小,生著圓圓娃娃臉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卻不是徐氏的女兒,而是兵部尚書府上的小姐蘇含蕊,是徐氏已經定下的未來兒媳婦。蘇含蕊和無憂一般年紀,卻比無憂矮了半頭,看上去很是可愛。

無憂和徐氏相互問了好,拉住正在行禮的蘇含蕊笑道:“蘇妹妹好,快不用行禮了。聽說你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大安了?”

蘇含蕊忙回道:“謝郡主姐姐關心,含蕊早就好了。郡主姐姐,回頭我能和您說說話麼?”

無憂挺喜歡蘇含蕊這個隻比她小幾個月的妹妹,蘇含蕊天生一張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一雙眼睛也是圓溜溜的,看上去極為可愛。

“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說話都行,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了?”無憂見蘇含蕊一臉我有話說卻不能說,快憋死我的表情,不由好奇的問了起來。

隻是蘇含蕊剛要張口說話,便被一個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這位想必就是萱華郡主吧?”一道滿含酸妒之意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憂抬頭一看,見眼前站著個盛裝打扮的女子,看上去莫約十二三歲,容貌倒是極美,隻是氣度差了許多,不象是有底蘊家族養出來的小姐。

蘇含蕊一看到那盛裝打扮的小姐,便先自黑了臉,對無憂憤憤說道:“郡主姐姐,她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嶽珊,譜兒可大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嶽珊看到蘇含蕊,隻興災樂禍的笑道:“這不是蘇大人家的小姐麼,今兒可得當心些,千萬彆再掉到池子裡去。沒的丟了家裡大人的臉。”

蘇含蕊臉色一白,騰的站起來瞪著嶽珊叫道:“嶽珊,當日是你的丫鬟把我推到荷花池中的,你還敢說嘴!你……你不要臉!”蘇含蕊是家中最小的女兒,被養的很是嬌憨,性子也直,一時氣急便罵了起來。

嶽珊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惹的一旁的徐氏極為生氣,她輕輕抓住蘇含蕊的手,低聲道:“蕊兒,犯不上和用心險惡之人多說話,人被狗咬了,總不能再咬回去吧。”

嶽珊大怒,無憂眼中卻蘊了笑意,想不到這徐氏倒是個妙人兒,挺有意思的。

“嶽小姐過來是給本郡主請安的還是來向蘇家妹妹挑釁的?”無憂看著嶽珊,淡淡的說了一句,成功的讓嶽珊黑了臉。她再不情願,也得先給季無憂行禮,誰叫季無憂是一品郡主,而她,卻隻是個沒有品級的國公府小姐。

極沒有誠意的胡亂行了個萬福禮,嶽珊便立刻站直了身子,她還沒有說話,無憂便已經對身邊的徐氏說道:“徐夫人,看來這教養嬤嬤真的很重要,沒個好嬤嬤在身邊指點著,可是連禮都行不好的。”

嶽珊大怒,瞪著無憂卻說不出話來,畢竟剛才她行的那個萬福禮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徐氏立刻接口道:“郡主所言極是,家裡再不寬裕,這女兒家的教養也不敢懈怠了,一定要供奉幾位好嬤嬤的。蕊兒,要好好聽你嚴嬤嬤張嬤嬤的教導,她們都是宮中的教養嬤嬤,你爹娘好不容易才請回來的。”

蘇含蕊立刻應聲稱是,屈膝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萬福禮,姿態相當之優雅,可見真的是狠下了一番工夫的。

無憂和徐氏還有蘇含蕊的一唱一和讓嶽珊臊的再也站不住,隻強撐著麵子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人物,不過如此罷了。”說完,便拂袖轉身而去。

無憂心中暗自奇怪,她是頭一次見嶽珊,可這嶽珊一上來就對她充滿了敵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無憂仔細回想一番,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嶽大小姐。

徐氏見狀忙低聲道:“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無憂點點頭,起身與徐氏一起信步賞菊。徐氏邊走邊低聲說道:“郡主,您一定要提防著嶽大小姐,不要被她算計了。”

無憂低聲問道:“我與那嶽大小姐從未謀麵,她為何要算計我?”

徐氏壓低聲音說道:“妾身聽說太後很是喜歡嶽大小姐,有意讓她做皇子妃。”

無憂什麼都明白了,原來這嶽珊大小姐是嫌自己搶了五皇子妃的位子,這才來示威了。怪不得剛才那嶽大小姐打扮的那般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