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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e8%83%b8有成竹的笑道:“葉大人是官身,自當受禦史監察。”

季光慎一拍腦門叫道:“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記了,夫人,咱們都不用滾釘板,在漠南之時我曾救過左都禦史魏大人的兒子,他因傷回京休養,現在正在和老五他們廝混。”

無憂笑道:“那是再好不過的,原本我還想把消息透給魏夫人,如今看來都不必了。”

左都禦史魏成字慕徵,最崇拜的就是敢於犯顏直諫的淩煙閣名臣魏徵魏玄成,是大燕朝堂之上最剛直不阿的一位官員,隆興帝就是看中魏成這一點,才將他任命為左都禦史,專門監察百官,大燕的貪官汙吏無不談魏成而色變。

魏成的小兒子魏玉書是魏大人夫妻最疼愛的孩子。他自幼好武,十五歲上一個人偷偷逃家從軍,與季光慎同在漠南守關,此番韃韃打草穀,魏玉書中了敵人奸計,若不是季光慎拚死相救,他的小命兒就得丟在漠南。有這層關係在,魏大人便是個鐵漢,也得領季光慎的情。何況葉遠齋的確是犯了國法,魏成職責所在,更加有充分的理由彈劾葉遠齋。如此一來不是季光慎葉氏夫妻告的狀,他們便不必去滾釘板了。

季光慎放開葉氏的手,急切的說道:“夫人,我這就去告訴玉書。”葉氏點點頭,與眾人一起目送季光慎離開,想到此事有了眉目,眾人都鬆了口氣。

江嬤嬤上前問道:“郡主,夫人,西偏廳裡的繼夫人和宋二奶奶三小姐怎麼辦?”

葉氏笑笑道:“那就見見吧,總不能讓人白來一回。”

無憂推無忌道:“無忌,你去找三叔吧,這裡沒你的事兒。”無忌本來就想跟季光慎一起走的,不過姐姐沒發話他就沒敢走,如今無憂發了話,無忌歡呼一聲撒%e8%85%bf便跑了出去。

“三嬸,要我陪你見鄭氏等人麼?”

葉氏搖搖頭道:“不用了,無憂,你已經幫了三嬸大忙,快歇歇吧。”

無憂笑笑,對崔嬤嬤說道:“嬤嬤,聽說那位繼夫人很有些手段,你陪三嬸過去,再不可讓三嬸受一丁點兒委屈。”

葉氏知道無憂關心自己,向無憂笑笑,並沒有拒絕無憂的好意。

葉氏帶著崔嬤嬤江嬤嬤還有海棠等四個丫鬟去了西偏廳,此時鄭氏等人已經等的滿心怒火,茶杯子都摔了幾隻。

看到葉氏排場十足的走了進來,鄭氏立刻尖厲的叫道:“唷,你還肯出來啊,我還以為你鑽到哪個洞子裡麵一輩子都不準備見人了。”

“放肆!”崔嬤嬤厲聲喝止,嚇的鄭氏倒退了幾步,瞪著崔嬤嬤叫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大喊大叫。”

海棠立刻搶步上前昂首說道:“繼夫人好大的膽子,連郡主身邊的嬤嬤也敢喝斥!”

鄭氏嚇了一大跳,氣焰立時弱了許多,放底聲音遲疑道:“你……是郡主身邊的人?”

崔嬤嬤冷冷看了鄭氏一眼,並不答她的話,隻對葉氏微微躬身道:“夫人請坐。”

葉氏微微點頭,來到東首主位坐定,看著麵前地上被砸碎的茶杯,冷冷道:“來人,將這些碎瓷片子收拾起來送到前頭給諸位大人位看看,讓諸位大人也見識見識繼夫人的威風,連做客都能砸主人家的茶盞,我是見識淺薄,從來沒有見過的。”

鄭氏心中一驚,忙叫道:“不要……”

“大姐,你怎麼能這樣同娘%e4%ba%b2說話,你太過份了!還不快給娘%e4%ba%b2道歉!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柳眉倒豎厲聲大喝的是葉夏霜這位宋二奶奶。在她的印象中,大姐葉春霖就是一個用錐子紮都不敢出聲的窩囊廢,從前葉氏未出嫁之前,葉夏霜絕對沒有少欺負過她。

葉氏的神情越發清冷,她正在想如今教訓葉夏霜,崔嬤嬤便上前躬身遞話兒:“三夫人,宋葉氏以平民之身冒犯身受誥封的官家夫人,理當受掌嘴之罰。”

葉氏立刻點頭道:“海棠,與我掌宋葉氏的嘴,讓她知道什麼叫尊卑高下。”

海棠應聲上前,卻被崔嬤嬤攔了下來,崔嬤嬤躬身道:“三夫人,老奴在宮中曾掌過司刑之職,不如讓老奴來吧。”

葉氏微微欠身道:“那便有勞嬤嬤了,海棠退下。”

崔嬤嬤大步走到葉夏霜的麵前,葉夏霜嚇的顫聲叫道:“你……你要乾什麼……你彆過來!”

崔嬤嬤冷冷一笑,劈手便狠狠的扇了葉夏霜一記耳光,葉夏霜被打懵了,竟然直直的站著,連躲都不知道躲了。急的鄭氏憤怒大叫道:“住手,你憑什麼打我的女兒!”

崔嬤嬤自然不會理會鄭氏,反手又是一記極響亮的耳光,葉夏霜這才反應過來,她隻覺得整張臉燙的如同燒開了的滾水一般,連碰都不敢碰,隻哭著撲向鄭氏大叫道:“娘%e4%ba%b2……”

崔嬤嬤隻扇了兩記耳光便退到葉氏的身邊,向葉氏輕輕點了點頭。葉氏雖然不明白崔嬤嬤為什麼隻打了兩下,而葉夏霜的臉什麼變化都沒有,甚至連微微泛紅的情況都沒有出現。不過葉氏知道崔嬤嬤是宮中出來的,必有她獨特的手段,便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鄭氏見女兒的臉完好如初,心中極為驚愕,便伸手去摸女兒的臉,不想她的手指剛一觸到葉夏霜的臉,葉夏霜便如殺豬一般的慘叫起來,“啊……疼……”

鄭氏當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崔嬤嬤這抽耳光的手法練了足有三十年,才練到這般的火候,被她抽過之後,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任何變化,而被抽耳光之人會因為臉上的疼痛恨不能一頭撞死。一個多月不吃正常張嘴吃飯還是小事,最要命的是在被抽過耳光三至六個月後,憑被抽之人有多麼好的一口牙齒都會一個一個的慢慢%e8%84%b1落,從而進入真正的“無齒”之徒的行列。

雖然看不出任何傷痕,可鄭氏是%e4%ba%b2眼看見崔嬤嬤抽葉夏霜耳光的,便指著崔嬤嬤叫道:“你憑什麼打我女兒?”

崔嬤嬤很嚴肅的正色道:“因為她對將軍夫人無禮,出言恐嚇。”

鄭氏沒話可說,隻能心疼的抓著女兒的手,飛快的說道:“霜兒,娘這就帶你回家請大夫。”

葉氏冷冷道:“繼夫人也會心疼麼?”

鄭氏怒視葉氏,恨聲道:“我的女兒我當然心疼,葉春霖,你這般對待我們,必有你後悔的時候。”

葉氏冷道:“後悔,沒錯,我現在就很後悔,後悔我為什麼沒早些強硬起來,身為嫡長女,卻讓你們欺淩了那麼多年!”

鄭氏恨聲叫道:“是麼,那就叫你的人來打我啊,象打霜兒一樣,隻怕你不敢吧,我可是你的繼母,堂堂的誥命夫人。”

葉氏淡淡一笑,成竹在%e8%83%b8的說道:“打你,不,我不會的。自有收拾你的人,你不配讓我們臟了手。”

鄭氏氣的臉都青了,一頭撞向葉氏,邊衝邊大叫道:“小賤人,我掐死你……”

鄭氏沒有衝到葉氏的麵前,便被一不小心伸出腳的海棠絆倒,狠狠的摔了個狗啃泥,正好趴在葉氏的腳邊。

葉秋霞尖叫一聲衝上前將鄭氏扶了起來,瞪著葉氏叫道:“大姐,你竟敢這樣對待娘%e4%ba%b2,我必要告訴爹爹。”

葉氏淡淡道:“隨便,反正這種事情你也不是頭一次做了,要告便隻管告去,晚了可就告不成了。”

鄭氏聽著葉氏話裡有話,立刻緊緊盯著葉氏叫道:“你對老爺做了什麼?”

葉氏皺眉道:“繼夫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能做什麼,我向來隻有被你們一家子合著夥欺淩的份。要不是我命大,隻怕早就被你們害死了。”

“你……你胡說什麼……誰……誰害你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葉氏已經不願再同鄭氏說什麼了,隻向江嬤嬤說道:“嬤嬤送客。”

鄭氏呆住了,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怎麼會變在這樣,她的目的可還一點兒都沒有達到呢。

“大姑奶奶可彆這麼說,我們怎麼說也是你的娘家%e4%ba%b2人,是貴客,今兒我們是特特來道喜的,大姑奶奶怎麼可以這樣絕情呢。”鄭氏硬生生換了笑臉說了起來。

葉氏看著鄭氏那拙劣的表演,眼中一片冷然。她倒要看看這鄭氏能無恥到什麼程度,還道喜,呸,鬼都不會相信。

鄭氏巴拉巴拉說了一大篇的話,她這會也不顧要替女兒請大夫了,葉夏霜疼的受不了,一個勁兒的哭,因為臉疼的不能碰,她連帕子都不能用,隻能讓眼淚直直的順著麵頰流下來,不一會兒便哭濕了前襟。葉秋霞看看娘%e4%ba%b2再看看姐姐,然後看向葉氏,竟是硬生生咽下這口氣,和她的娘%e4%ba%b2鄭氏一樣,換上了諂媚的笑容。隻要能達到目的,暫時做小伏低又有什麼關係。

“大姐,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至%e4%ba%b2骨肉,從前大姐是受了些委屈,這不爹爹娘%e4%ba%b2特意帶我們來給大姐賠罪了麼,大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彆再生氣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呢。”葉秋霞說著這般顛倒黑白的話,可是理直氣壯的緊。

葉夏霜此時也回過味兒來,一麵流著眼淚一麵說道:“大姐,霜兒知錯了,霜兒再也不敢了,求大姐不要再怪霜兒吧。要是……要是大姐覺得不解氣,霜兒就一頭碰死在這裡給大姐出氣行麼?”

葉夏霜的話將偏廳中所有郡王府和季府之人都給氣著了,她那說的還叫人話麼,今兒是季府大喜的日子,她要給季府見見血。

葉氏氣的雙手以抖,厲聲大喝道:“夠了,都給我住嘴!”

鄭氏,葉夏霜葉秋霞姐妹嚇的一愣,同時收了聲。葉氏怒道:“早知有今日,你當初還敢侵占我娘%e4%ba%b2的私產麼?”

鄭氏大駭,驚恐的瞪著葉氏尖叫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曾侵占過你娘%e4%ba%b2的嫁妝,她的東西不都給你做嫁妝了麼?”

葉氏冷冷道:“做沒做過你自己心裡清楚,若不想讓我現在就將你告上官府,你立刻帶著你的兩個女兒離開我季府,日後再不要登門!”

鄭氏完全被嚇住了,她的兩個女兒也呆若木%e9%b8%a1。葉夏霜和葉秋霞都知道她們的父母侵吞葉氏生母嫁妝之事。她們也從中得了許多的好處,特彆是葉夏霜,若非有一筆豐厚的嫁妝,她在宋府的日子絕對好過不了。而那筆嫁妝中絕大部分來自於鄭氏侵吞先顧氏夫人的嫁妝。這一點,葉夏霜比誰都清楚。

葉氏看到那母女三人的表情,心中極為厭惡,隻冷聲道:“江嬤嬤,速速送他們走,日後再不許放她們進門。”

☆、第七十八章

季光慎來到客房之外,聽見魏玉書正和許五貴他們幾個聊的正起勁兒,魏玉書一個勁兒的叫道:“我得跟大家一起回漠南,留在京裡憋也把我憋死了。哥哥們,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