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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她是不會靠前的。竟連句場麵話都不說,便悄悄上了轎子匆匆回府。這一幕看在有心人眼中,便又有的說道了。

終於擺%e8%84%b1了那些熱情過度的夫人們,季無忌便耍賴鑽進姐姐的轎子,橫豎季無憂做的是八人大轎,莫說是兩個孩子,便是四五個孩子都能輕輕鬆鬆的乘坐。

“姐姐,你看到那對花觚了麼?”一進轎子季無忌便著急的問了起來。

季無憂攬著弟弟點了點頭道:“看到了,的確是娘%e4%ba%b2的那對秘色瓷花觚,你小時候淘氣把其中一隻的圈足磕了一下,姐姐看到那印子了。”

季無忌急道:“那姐姐沒有告訴皇後姨媽麼?”

季無憂點頭,“自然是告訴了,不隻那對秘色瓷花觚,還有那座鬆鶴同春白玉山子也是咱們家的東西,都刻著印記呢,姐姐都告訴給姨媽了,姨媽說她會給我們做主,要我們不要著急。無忌,我那兩樣東西既進了慈安宮,我們怕是要不回來的。”

季無忌氣道:“憑什麼,那是我們家的東西,要送也該是由我們送,彆人拿我們家的東西做人情,這算什麼事。”

季無憂輕輕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可現在東西已經在慈安宮了。”

季無忌憤憤的“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什麼。

正月初一帝後共寢是曆來的規矩,隆興帝與皇後感情又好,所以禦宴散了他便來到懿坤宮。皇後將隆興帝迎到正殿之後便向隆興帝說道:“皇上,妾身有事問陸公公。”

隆興帝笑道:“哦,你有什麼事問他,隻管問吧。”

皇後看向陸柄,嚴肅的問道:“陸公公,三年之前靖國公府分家,可是你前去的。”

陸柄一愣,忙躬身道:“回皇後娘娘,正是老奴與淳%e4%ba%b2王府的總管一起經辦的。”

皇後點了點頭,又道:“那麼任安與婉兒的庫房被盜搶,此事你也知道了?”

陸柄立刻說道:“回娘娘的話,老奴知道,老奴也曾看過被盜搶的失物單子。”

皇後知道陸柄的記性一向極好,便追問道:“那你可還記得那份清單?”

陸柄擰眉沉思許久,方才遲疑的回道:“回皇後娘娘,時隔三年,老奴亦不敢保證全都記得,不過總能記得七成。”

隆興帝聽了皇後問話頗覺奇怪,便問道:“皇後,怎麼突然問起此事,可是有了那些被盜搶之物的下落?”

皇後忙道:“回皇上,正是有了些眉目妾身才問陸公公此事。”

皇上立刻說道:“這容易,陸柄,你速速出宮去淳%e4%ba%b2王府著彭升將失物單子抄寫出來帶回。”彭升有過目不忘之能,這是京城權貴們大多都知道的。

陸柄應了一聲立刻出宮去淳%e4%ba%b2王府找彭升,不過大半個時辰,他便拿著失物清單回來了,此時皇後派到忠勇郡王府取失物清單的人也回宮複旨。

將兩份單子一對,果然沒有一絲差彆,帝後不由感慨一回彭升那驚人的記憶力,然後皇後指著單子對隆興帝說道:“皇上,這對秘色瓷花觚和鬆鶴同春白玉山子此時正擺於慈安宮中。”

隆興帝吃了一驚,趕緊追問道:“這怎麼可能?是何人所進?”

皇後輕聲道:“妾身已經查過了,是老靖國公夫人陳氏所進。”

“是她!哦,朕想起來了,陸柄,你當日回稟於朕,說是那些東西極有可能是被陳氏與其子季重慎所盜,可有此事?”隆興帝沉沉問道。

陳柄忙道:“回皇上,老奴當日的確如此回稟過。”

隆興帝又皺起眉頭問皇後道:“此事可查實了?”

皇後點點頭,輕聲道:“已經命人查了,那三件東西上都是‘阿婉清賞’四字,都是任安送給婉兒的。”

聽了皇後之言隆興帝臉色越發陰沉,他半晌沒有說話,一時之間殿內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皇後有些緊張的看著隆興帝,生怕他因此遷怒於無憂姐弟。

過了一會兒,隆興帝沉聲道:“難為兩個孩子了,他們見著亡母遺物尚能顧全大局沒有叫破實情,真真不容易,陸柄,回頭去挑兩件好東西送到郡王府,權當是朕先給他們些補償,至於那三件東西,日後朕自會為他們拿回來。”

皇後聽了這話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放了下去,她忙說道:“皇上,也不必如此,無憂告訴妾身之時便已經說了,東西既然送到慈安宮,她就沒有想再要回去。是妾身覺得不能讓太後娘娘蒙在鼓裡,慈安宮不能被人當成銷贓的地方,故而才向皇上回稟的。”

隆興帝點頭道:“皇後所言極是,陸柄,你安排下去,務必要讓太後知道那三件東西的出處。”

陸柄%e8%83%b8有成竹的躬身回道:“是,老奴遵旨,三日之內保證讓太後娘娘知道實情。”

隆興帝揮了揮手,讓陸柄退下自去運作,陸柄有的是辦法不顯山不露水,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把消息送入太後的耳中。

果然不出三日,太後便知道了陳老夫人送進宮來的一對秘色瓷花觚和鬆鶴同春白玉山子是靖國公府分家之時大房失盜之物。太後大怒,立刻宣陳老夫人進宮回話。

陳老夫人還以為太後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她,便樂不顛兒的進了慈安宮。誰曾想一進宮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盅青瓷茶盞,正是太後%e4%ba%b2手擲出來的。

陳老夫人大驚,立刻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雖然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太後命所有的宮人全都退下,身為大燕最尊貴的女人,太後絕丟不起替人銷贓的這個臉。

“陳嬌容,你可知罪!”太後居高臨下冷冷看著陳老夫人,厲聲喝問起來。

陳老夫人愕然看向太後,嚅嚅道:“臣妾愚笨,臣妾不知。”

太後怒極反笑,大步走下來指著就在陳老夫人前方的鬆鶴同春白玉山子冷冷問道:“你與哀家說實話,這件東西到底從何處得來?”

☆、第七十章

陳老夫深知太後的脾氣稟性,若然說了實話,那太後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唯有一口咬死不承認,才有可能讓太後相信自己,更加厭惡無憂姐弟。

“太後娘娘容稟,這件鬆鶴同春白玉山子並那對秘色瓷花觚都是從前臣妾長子長媳孝敬臣妾的,臣妾自知人輕福薄,不敢受用這等玩賞,這才孝敬給娘娘。臣妾不敢欺瞞娘娘,這東西真是臣妾自己的私人珍藏。”陳老夫人又是磕頭又是落淚的,看上去好不委屈可憐。

太後見她如此情形,心中不由犯了猜疑,難道自己聽到的消息有假,亦或是有人特意傳了這不實的消息,為的就是讓自己對陳氏起疑心,分解自己的實力?太後一時之間將這件事情大大的陰謀化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果然是先忠勇郡王孝敬於你的?”太後沉沉了問了一聲。

陳老夫人牙一咬心一橫,決定來個死不認帳,便重重點頭道:“臣妾絕不敢欺瞞太後娘娘,就是臣妾那苦命的兒子孝敬臣妾的。”

太後點了點頭,緩了語氣說道:“起來回話。”

陳老夫人這才爬了起來,躬身垂首站在下方,等著太後繼續問話。

“哀家怎麼聽說這三件東西都在三年前先忠勇郡王庫房中失竊的單子上?”太後沉沉問了起來。

陳老夫人立刻抹著眼淚悲聲道:“太後娘娘有所不知,三年之前府中出了內鬼,內鬼正是老大家的陪房嬤嬤寧氏,她盜取好些財物逃出府去,後來也不知道憂姐兒從何處得了份早些年的庫房帳冊,將失盜之物另列了單子,不知怎麼就把老大兩口子曾經孝敬給臣妾的東西也列到單上去了。當時情形太後娘娘有所不知,淳%e4%ba%b2王爺坐定我們國公府立逼著分家,臣妾連句話都不敢多說,還被逼著拿出二十萬兩銀子給憂姐兒,以補這原本與臣妾及老二一家完全沒有關係的損失。唉,若不是當時給除了分完家產之後又給了憂姐兒二十萬兩銀子,臣妾也不至於窘迫到這般田地,何至於拿老大留下來的念想兒貢給太後娘娘您呢。”

太後臉色陰沉雙眉緊鎖,她知道陳老夫人所說必定不都是實話,給了季無憂二十萬兩銀子有可能是真的,但那東西是季之慎夫妻孝敬的隻怕是假。若然是真的,陳氏那裡必會記錄在冊,當時便是有淳%e4%ba%b2王爺在場,隻把帳冊拿出來一對便都清楚了,如何還會將那幾樣東西記到失單之上。

陳老夫人一直在偷窺太後的臉色,她見太後臉色又有些陰沉,趕緊說道:“太後娘娘,今年送到蜀中的銀子已經湊得了,您看是出了正月送還是現在就送走?”

太後頗有深意的看了陳老夫人一眼,沉聲問道:“是麼,你準備了多少?”

陳老夫人咬著牙根回道:“回太後娘娘,臣妾知道蜀中正要用銀子,今年比去年多準備了一萬兩,共計六萬兩白銀,臣妾已經全部換成金票,隻等娘娘的示下。”

太後臉色好看了些,她點點頭道:“嗯,還算你有心,出宮後就把此事辦了,宜早不宜遲。”再看看那三件原本瞧著挺滿意,如今卻各種糟心的東西,不由又沉了臉。陳老夫人也不敢再說什麼,隻小心翼翼的告退。太後看在那六萬兩白銀份上也沒有再追究什麼,隻是警告了陳老夫人一番就放她出宮了。

出宮後,陳老夫人一陣後怕,心中也越發怨恨無憂姐弟,她知道除了無憂姐弟二人之外,當日入宮朝賀之人再沒有誰看的出那三件東西的出處。果然吳道婆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姐弟二人就是來克她的。有她們在一天,自己就彆想有好日子過。

陳老夫人一走,太後立刻命人將那一對花觚和鬆鶴同春白玉山子收入庫房再不拿出來,省得讓她一看見就糟心。若不是為了靖國公府每年送往蜀中吳王府的那數萬兩銀子,太後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陳老夫人。

帝後觀望了一段時間,見太後隻是將陳老夫人叫進宮一趟,其他再無什麼舉動,帝後心裡都清楚了太後的打算。讓隆興帝和皇後很不解的是陳老夫人到底給了太後什麼樣的好處,竟然讓太後認下這窩贓的名頭,看來陳老夫人並不象他們平日見到那般尋常,必有什麼特彆之處。

無憂無忌很快也知道了太後將那三件東西鎖入庫房之事,無忌氣的直跳腳,卻被無憂按了下來。

“無忌,姐姐不是說過了那三件東西不可能要回來的,你可是忘記了?怎麼還這般生氣呢。”無憂緩聲勸慰起來。

季無忌很不服氣的叫道:“那是娘%e4%ba%b2的東西,憑什麼不還給我們。”

輕輕撫摸著季無忌的頭,無憂低聲道:“太後的麵子呀,就算太後知道東西是我們的,為了她的麵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