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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就好,本宮要歇著了。”

莊烴趕緊跪下道:“請母後安歇,兒臣告退。”

皇後揮揮手道:“去吧。”

莊烴退下,皇後看著莊烴走遠了的背影,輕聲問道:“常嬤嬤,你說六皇子有何用意?”

常嬤嬤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等皇後動問,她才上前躬身道:“回娘娘,六皇子今年也有十三了,再過兩三年便要大婚,隻怕是將主意打到郡主身上了。”

皇後點點頭道:“怕是如此,若論年紀,諸皇子中也就煜兒和六皇子與無憂年紀相當,到底誰能娶無憂,還得看皇上的聖意。”

常嬤嬤想起方才聽崔嬤嬤說的事情,忙躬身說道:“娘娘,老奴有事回稟。”

皇後知道崔嬤嬤找過常嬤嬤,便皺眉問道:“可是無憂無忌有什麼為難之事?”

常嬤嬤忙道:“是郡主之事,好叫娘娘知道,那靖國公府的陳老夫人早早兒便開始算計郡主了。”

皇後麵有怒意冷聲道:“究竟是何事,快說清楚些。”

常嬤嬤便將從崔嬤嬤處聽來的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氣的皇後雙手發顫,恨聲道:“好個狠心的惡婦,竟敢如此算計本宮的無憂,真當沒有王法了不成。無憂是何等身份,豈是她能算計的。如今已然沒了靖國公,她以為還能當穩所謂的靖國公老夫人麼!”

常嬤嬤立刻說道:“娘娘有所不知,如今那府上還掛著靖國公府的牌子,聽說他們二房的兩個小姐一個庶出的爺兒還以國公府小姐少爺自居,在外頭走動時動不動就我們國公府府如何如何。”

皇後冷笑數聲道:“竟有這等事?看來那季重慎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被貶,真真不知死活。”

常嬤嬤道:“可不是如此,可憐郡主和小王爺已經開府另居,都不得安寧清靜,真真是受儘了委屈。前日除服禮,若非王府下人機警,隻怕郡主和一乾千金小姐們的清譽就全毀在那陳佑嘉的手中了。”

皇後越發大怒,隻問道:“此事可有人稟報到萬歲麵前?”

常嬤嬤揣測道:“今兒應該會有折子吧,前日到郡王府道賀的很有幾位禦史夫人和小姐。”

皇後點了點頭,沉聲道:“那便先不要有什麼動作,等等再說。”常嬤嬤應了一聲,複又低聲道:“娘娘,郡主是那般出色的人品,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隻怕惦記郡主的人家不在少數,老奴私下瞧著五皇子對郡主很上心,不如早早為他們定下%e4%ba%b2事,正了名份之後彆人便也沒什麼主意可打了。”

皇後想了許久,輕聲道:“本宮也曾想過,隻是無憂剛剛守完三年孝,若現在立刻定%e4%ba%b2,這孩子又得在關在家中四五年,本宮想著叫她能鬆快兩年,這才沒有提出此事。橫豎無憂的%e4%ba%b2事得由皇上和本宮做主,倒也不必急在一時。”

常嬤嬤忙道:“娘娘說的極是,可見得娘娘真的疼郡主疼到骨子裡了。”

皇後歎惜一聲道:“本宮自然要疼無憂,連同婉兒的份一起替她疼了,無憂這孩子可憐啊,小小年紀沒了雙%e4%ba%b2,用稚嫩的肩膀替弟弟擔起王府,可著大燕找找,有誰能象她這樣。”

聽皇後提到無憂過世的爹娘,常嬤嬤忙壓低聲音說道:“娘娘,老奴方才聽說順寧公主曾經辱罵郡主克父克母,郡主著實被氣的不輕。”

皇後一聽這話氣的柳眉豎起,怒道:“有這等事,如何早不回話?”

常嬤嬤忙道:“郡主方才為了顧全大局而隻字不提,奴婢怎好妄顧郡主的一片心意,隻是這事不能不回娘娘,老奴這才在郡主離開後向娘娘稟報。”

皇後深深吸了一大口氣,方才緩聲說道:“原來如此,本宮正在疑惑皇上如何對麗妃和順寧懲罰如此之重,想必就是因為這句話了。本宮靜養,懶的與麗妃計較,她倒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

常嬤嬤立刻建議道:“娘娘,要不要出動中宮表箋?”皇後想了想搖頭道:“暫時不必,皇上已經重罰麗妃,懿坤宮便不用有所行動了。常嬤嬤,傳本宮口喻,從明日起命各宮嬪嬪恢複請安之製,錦棠宮就不必去傳旨了。”

常嬤嬤起初不解皇後之意,隻應聲稱是。她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過來,不由連連點頭讚道:“娘娘這招真高!”而皇後卻隻是淡淡一笑,笑容卻未達眼底,她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卻不能擁有尋常女人有可能擁有的幸福。身為皇後,便注定了要與數不清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過了一會兒,常嬤嬤又輕聲說道:“娘娘,太後出宮禮佛數月,大概也快回來,到時若是解了麗妃的禁?”

皇後淡淡一笑道:“麗妃禁足是皇上%e4%ba%b2自下的旨意,太後娘娘不會為了這等小事違逆皇上之意,且等著看吧。倒是那陳老夫人要多加留意,太後對她的情份可不淺。”

常嬤嬤立刻應道:“娘娘請放心,老奴省得。”

皇後累了大半個時辰,精神頭不濟,便讓人扶自己回寢宮休息,常嬤嬤見皇後那厭厭的樣子,心中極為擔憂,便是三年前重病了一場,已經調養了整整三年,也該調養的差不多了,怎麼到現在不見好?難道是禦醫有問題麼?是不是該把皇後每日所進的湯藥悄悄找人驗上一驗?

常嬤嬤的念頭暫且不提,隻說皇上在處置完麗妃母女之後便回勤政殿批折子,當批到禦史大夫顏諍的折子之時,皇上不由念叨了一句,“顏諍有幾日沒上折子參人,朕也算安生幾日,怎麼他又上折子,這回參的又是誰?”

皇上的話陸柄自是不會接的,隻在一旁磨墨,皇上打開顏禦史的折子細細一看,不由怒哼一聲重重一掌拍到禦書案上,怒道:“無恥之徒,可惱!可恨!”

陸柄嚇了一跳,從前顏禦史也參了不少人,可也沒見那一份折子把皇上氣成這樣。

皇上將顏禦史的折子甩給陸柄,氣道:“你來看。”

陸柄飛快的看了一遍,也是氣的不行,憤憤道:“這逸陽伯府怎麼儘出些奇葩,連這種下三濫的法子都能想的出來,真真丟儘了勳貴的臉麵。”

禦史大夫顏諍參的不是彆人,正是逸陽伯教子無方,縱子男扮女裝擅闖郡王內宅,企圖壞人清譽。當日顏夫人也曾帶著十一歲的小女兒顏如玉前往忠勇郡王府,險些兒在二門處被陳佑嘉看見,所以顏夫人一回府便氣惱的向顏諍訴說了一回,把最疼愛小女兒的顏諍氣的不行,立刻到書房動筆寫折子,於大朝會上交到禦前。讓皇上將這一事件知道的清楚明白。

皇上提筆欲批顏諍的折子,忽又停了筆,傳旨道:“著刑部尚書前來見駕。”逸陽伯府之所以末落了還在京城之中能有一席之地,皆因太後之故,太後與逸陽伯府頗有淵源,所以皇上想徹底拿下逸陽伯府,也不得不多想一想。宮內宮外之事,總是連在一起的。

☆、第六十六章

本是一次最尋常不過的進宮謝恩請安,卻讓皇上重重發落了一宮寵妃和宮中唯一的公主順寧公主,這件事立刻透過各種通道傳出內宮,傳到了京城諸多%e4%ba%b2貴王公的耳中。自然這消息也會傳到距離京城百裡之外的清涼山,太後正在那裡禮佛祈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嬤嬤,這消息可確實?”緩緩撚動手中的蜜蠟佛珠,太後沉沉的問了起來。

一個高顴骨深眼窩的高個子嬤嬤忙回道:“回太後娘娘,這消息是錦棠宮麗妃娘娘命小喜子悄悄告訴老奴兒子,必是確鑿無疑。”

太後的手停了下來,皺眉質疑道:“皇上竟對那兩個孩子如此恩寵,倒把自己的骨肉拋到一旁,這事不對啊。”由於對隆興帝的不了解,太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太後是隆興帝的嫡母,從前做皇子之時,隆興帝極不顯山露水,幾乎是諸皇子中最沒有希望繼承大位之人,是以當時的皇後現在的太後對還是七皇子的隆興帝很是冷淡,還縱容其他皇子打壓欺負他。誰也沒有想到先皇一朝駕崩,傳位遺詔上寫的卻是由七皇子承繼大統,定帝號為隆興。太後這才慌了神,忙想和隆興帝搞好關係,隻是已經太晚了,她對隆興帝一直以來的漠視和後來對皇後太子一係的種種小動作讓隆興帝對太後徹底死了心,雙方都知道不過是沒有撕破那層麵紗,僅僅維持著一份麵子情罷了。

“老奴也覺得奇怪,就算先忠勇太王為救駕而死,皇上封也封了賞也賞了,何必還為著外人處治麗妃娘娘和順寧公主呢,那萱華郡主怎麼說也不過就是個郡主,便是被咱們公主說幾句又有什麼了不得的。不是老奴說嘴,確也有些過了。”

太後麵色沉沉,剛才停下來的手又飛快的撚動起那串蜜蠟佛珠。徐嬤嬤見狀不敢再說話,隻便輕輕的退到一旁躬身侍立。

良久,太後緩緩問道:“寧嫻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徐嬤嬤忙回道:“回太後娘娘,靖國公夫人病了。”

太後皺眉道:“如今不冷不熱也沒有時疫,她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哀家記得寧嫻的身子骨一向很好。”

徐嬤嬤忙道:“還不是為那萱華郡主。”

太後眼睛一睜,陡然射出一絲寒光,冷聲問道:“又是她,到底為著什麼事?”

徐嬤嬤便將陳老夫人滿心歡喜的去忠勇郡王府為無憂姐弟辦除服禮,卻各種受冷遇之事細細說了一回。自然,但凡是陳老夫人不對之處,她都一句不提,事實上她的確也不知道,因為送消息來的陳老夫人對於自己的錯處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說的。而無憂對陳老夫人的冷淡卻是說的添油加醋。在徐嬤嬤口中,那萱華郡主季無憂儼然成了不孝不悌不仁不義集於一身的大惡之徒。

太後越聽越氣,“啪”的一下將那珠蜜蠟佛珠狠狠拍到麵前的小貢案上,憤怒喝道:“好個目無尊光的狂妄丫頭,哀家豈能容她,來人,傳哀家懿旨,明日一早擺駕回宮。哀家倒要見識見識這位無法無天的萱華郡主。”

徐嬤嬤心中暗喜,忙躬身應了便出去安排太後返宮之事。整日跟著太後在清涼山上禮佛,日日清水白菜豆腐吃著,實在是極為清苦,徐嬤嬤她們素日裡養尊處優慣了,早就熬不住想躥啜太後早日回宮,如今有了麗妃順寧公主還有靖國公老夫人之事,還怕太後不立刻動身麼。如今太後已經發了話,她們不隻如了心願,還能將靖國公府送來的那份厚禮心理得的收起來了。

隆興帝很快便收到太後將要返宮的消息,他沉思片刻,立刻下旨傳來刑部尚書,命他速速將陳佑嘉之事處理乾淨。前番隆興帝在問過刑部尚書之後,對於如何處置陳佑嘉確實有些犯難。

陳佑嘉的行為的確很惡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