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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等無憂姐弟回來後再現身。

不想又遇到了強盜,寧嬤嬤身上不多的財物被搶奪一空,如此一來連生存都成了問題,寧嬤嬤隻能拖著傷病累累的身子在附近的村子裡乞討度日,苦苦的煎熬著。不知不覺間寧嬤嬤離京城已經很遠了,她怕離的遠了打聽不到無憂姐弟回京的消息,便又一路乞討著往京城方向趕,著實受儘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被三老爺季光慎遇到救下,寧嬤嬤這才算熬出了頭,終於有機會再見到兩位小主子,把陳老夫人和季重慎的算計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們,好讓她們捍衛大房的尊嚴和財產。

聽完寧嬤嬤的話,季無憂和季無忌氣的眼睛都紅了,在沒找到寧嬤嬤之前,無憂已經猜想過事情會是這樣,可當聽寧嬤嬤說完,季無憂還是覺得自己把陳老夫人和季重慎往好裡想了,他們的無恥已經沒了底限。

季無忌更是氣的哇哇大叫,憤怒的吼道:“嬤嬤,無忌替你報仇!”

寧嬤嬤攏住季無忌,慈愛的笑道:“小王爺彆生氣了,老奴如今不好好的在這兒麼,都過去了,人啊,等往前看,老奴說了隻是讓郡主和小王爺多留心,彆再被算計了,至於報仇不報仇真不當什麼,其實老奴隻要出現在他們麵前,就什麼仇都報了。”

季無憂細細品著寧嬤嬤的話,臉上帶了些笑意,輕聲道:“嬤嬤說的極是。無忌,這事先交給姐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學本事,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替嬤嬤出氣。”

季無忌悶悶的應了一聲,低下頭想了一回,才仰起頭道:“姐姐,無忌明白啦!”

季無憂笑著摸摸弟弟的頭,高興的說道:“嗯,我們無忌最聰明了。”

寧嬤嬤仔細看著這一雙小主子,雖然姐弟二人都是一樣的清減,可是眉宇之間透著的英氣卻讓她們多了些異樣的神彩。寧嬤嬤欣慰的低語道:“夫人泉下有知,可以放心了。”

王府管家很快將太醫請來,請的是位有年紀的程太醫,這位程太醫同季無憂祖父是一輩人,是以無憂也不用特意回避,同弟弟一起站在旁邊看程太醫給寧嬤嬤診脈。

程太醫宅心仁厚,又有醫家的父母之心,他見無憂姐弟肯為寧嬤嬤請太醫,不但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很是欣賞無憂姐弟的平等之心,立刻調息寧神,仔細的給寧嬤嬤診了脈,然後對無憂姐弟說道:“這位嬤嬤曾身受得傷,又感染過風寒,這傷病交加季實不輕,雖有大夫診過,可惜那大夫的醫道不精,用藥之時分量有些不當,病雖好了,可到底要落下些根子,日後每逢陰雨之時,老嬤嬤要受苦了。”

季無憂急道:“程太醫,可有法子調治?”

程太醫拈著長須沉%e5%90%9f片刻方道:“這方子倒也不是沒有,就是……”

季無忌一聽這話立刻搶著說道:“有法子就行,您快開方子吧,隻要我寧嬤嬤能好起來,要什麼都行。”季無憂也道:“就請您快快開方子吧。”

程太醫臉上有了些笑意,徑自走到桌前提筆寫下兩張方子,然後遞於一旁服侍的春草,春草將方子遞給季無憂,程太醫解釋道:“這有兩張方子,一張每逢晴日便可煎熬,入大桶中兌開水放到溫熱,老嬤嬤於午時浸泡兩刻鐘,另一張是口服之藥,先吃上半年再說。”

季無憂聽說寧嬤嬤的身子還有的治,立時高興的應了,當即命人去抓藥。

寧嬤嬤是個通透的人,她知道若是太醫都有些欲言又止,隻怕這些藥費用絕少不了,便站起來搖頭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些許痛楚不算什麼,老奴受的住。郡主,小王爺,如今王府初立,還是把錢用在刀刃上吧,彆為老奴花費了。”

無憂無忌兩們一邊一個抓著寧嬤嬤的手,齊聲道:“嬤嬤不許這麼說,憑花多少錢都不怕,隻要能治的好嬤嬤就行,嬤嬤放心,我們供的起呢。”

程太醫暗暗點頭,對於無憂姐弟的觀感又好了一層,隻笑著勸道:“是啊,老嬤嬤,錢財再重也沒有人命重,治好了病好生襄助著郡主和小王爺不比什麼都強。”

寧嬤嬤還想說什麼,卻看到季無憂眼圈兒忽然紅了,她悲傷的輕聲說道:“嬤嬤你不聽話好好治病,難道想拋下我們姐弟不管麼,你舍得我們姐弟兩個孤零零的被人算計?”

寧嬤嬤一凜,使命感油然而生,立刻挺著%e8%83%b8膛正色道:“好,老奴好好治病,把治病好了才能好好守護郡主和小王爺,憑是什麼算計老奴都給擋出去,再不叫郡主和小王爺受一點點委屈。”

季無憂這才破涕為笑,搖著寧嬤嬤的胳膊叫道:“嬤嬤這才乖嘛。”

程太醫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鮮活的郡主,不由看出了神,季無憂察覺到程太醫的目光,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紅著臉輕聲道:“萱華一時情急,讓您見笑了。”

程太醫趕緊搖頭笑道:“哪裡哪裡,郡主真情真性,真好!”

季無忌一挺小%e8%83%b8脯,象隻驕傲的小公%e9%b8%a1一般得意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姐姐是世上最好的。”

程太醫見無憂姐弟著實可愛,不由想起了家中可愛的小孫子小孫女兒,便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郡主自是最好的。”

季無憂臉上微紅,有點兒不好意思,輕輕拍了弟弟一下,輕嗔道:“無忌,不許亂說呢。”

季無忌昂著頭很認真的說道:“姐姐,無忌沒有亂說,無忌說的都是真的。”

程太醫見她們姐弟情深,又想起前陣子靖國公府分家之事的傳言,心中不免對無憂姐弟多了幾分同情憐惜,看向她們姐弟的眼神也越發慈愛柔和,竟如同看自己家的孫兒孫女一般了。

無憂很敏[gǎn],她立刻捕捉到程太醫對自己姐弟的憐惜。有前世的經驗,無憂深知同太醫打好關係是何等的重要。便輕笑問道:“已經是午飯時分了,若您不嫌棄我們的素宴,請留下來用個便飯吧。”

程太醫自然不會拒絕,一方麵他是真喜歡無憂姐弟,另一方麵,他的小孫子小孫女同無憂姐弟年紀相當,若結下這份善緣,說不得日後自己的小孫子小孫女兒還能得些幫助。

程太醫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在他百年之後,無憂姐弟念著今日之情,的確幫助了程太醫的一雙孫兒孫女。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第五十九章

話說陳老夫人氣衝衝回到靖國公府,她剛在慈萱堂內坐下,季重慎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急哧白臉的問道:“母%e4%ba%b2,您怎麼沒把那個老賤人帶回來?”

陳老夫人聽了這話狠狠的瞪了季重慎一眼,沒好氣的啐道:“人都進了王府,叫我怎麼要人,你還有什麼用,我千叮嚀萬囑咐,要你一定派人看緊了王府,務必在未進王府之前將人搶回來,你可倒好,等把人放進王府,再派人跑來報信,你覺得為娘有本事光天化日之下在郡王府中搶人麼?”

季重慎忙低了頭,小聲嘟囔道:“母%e4%ba%b2您可是憂姐兒忌哥兒的%e4%ba%b2祖母,您說話他們豈敢不聽!”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放%e5%b1%81,混帳東西!”陳老夫人怒極,抄起手邊的茶盞狠狠向季重慎砸去,季重慎嚇的一跳,本能向旁邊一躲,那隻薄胎青瓷福壽延綿茶盞砰一聲落在他的腳旁,碎成了十數片。

季重慎躲完之後才覺得不應該躲,忙繞過青瓷碎片跑到陳老夫人的麵前跪下,搖著陳老夫人的膝頭做小兒女狀,“母%e4%ba%b2,兒子錯了,您消氣,兒子再不說那樣的混賬話了。都是兒子沒用,沒多派出些人手盯著。”

陳老夫人剛才狠狠摔了茶盞,一方麵是被季重慎氣的,另一方麵則是將剛才在忠勇郡王府受的悶氣儘數發出來。陳老夫人是最知道如何保養身體的,她豈肯讓怒氣積在心中傷了自己的身子呢。

正好季重慎這麼一求饒,陳老夫人便就勢揭過,緩聲道:“你起來吧,也時老大不小的人了,動不動就跪著也不好看。”

季重慎趕緊說道:“兒子跪娘%e4%ba%b2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看的,隻要母%e4%ba%b2高興,兒子跪的再多也心甘情願。”

陳老夫人的臉色越發好了,她摸摸兒子的頭,帶一絲笑意說道:“為娘知道你孝順,快起來吧,坐著陪為娘說話。”

季重慎這才站了起來,走到離陳老夫人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向前微趨身體,一臉恭敬的問道:“母%e4%ba%b2要同兒子說什麼?”

陳老夫人將自己在郡王府所受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季重慎聽的心驚不已,從分家之時他就已經知道季無憂這個侄女兒絕不是母%e4%ba%b2和妻子說的那般好對付。隻是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季無憂小孩子家記吃不記打,過上一段時間給她們姐弟些好處,也就能把無憂姐弟的心挽回來了。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自從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無憂姐弟看來是沒有絲毫緩和關係的意思。接下來他應該怎麼辦呢?這關係是必須要修複的,季重慎心裡很清楚,若不修複了與無憂姐弟的關係,他這輩子都彆想再有升官之日。

季重慎是最典型的趨利之徒,同樣是分了家,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和庶弟季光慎打好關係,甚至於季光慎得了嫡長子,季重慎身為二伯父,竟隻裝不知道,連一絲一毫的表示都沒有。他隻道季光慎這個庶弟是沒有出息的,卻不想季光慎還年輕,隻要他肯上進,難道還會沒有機會麼?

不隻不想著同庶弟搞好關係,季重慎還要在母%e4%ba%b2麵前狠狠告上一狀。隻聽他氣憤的說道:“母%e4%ba%b2,您不知道,那老賤人是怎麼進的王府,她一早和老三勾搭起來,今日就是跟著老三家的車馬進的城,快到王府之時才被趙四家的接了進去。”

“你說什麼?是那個小賤種搗的鬼?好啊,真是有本事,個個都以為翅膀硬了能飛起來,做夢!”陳老夫人一聽季重慎之言立時勃然大怒,惡狠狠的從牙縫出擠出這樣一句。

季重慎卻還嫌份量不夠,複又火上添油的說道:“母%e4%ba%b2,想來老那賤人能逃出府,必少不了三房的首尾,若不然兒子豈能搜不出那老賤人,看來三房老早就存了外心,當時真真不該那麼輕易的放他們走,還白白分給他們一成的家業。”

陳老夫人的怒火被季重慎徹底拱了起來,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怒道:“來人,速傳老三來見。”

季重慎唯恐季光慎來到之後一推六二五說自己不知道,他又沒有極有力的證據,不能將季光慎的“罪名”砸實了,便湊上前說道:“母%e4%ba%b2,老三一家從莊子上搬回來,理當首先來給您請安,如今他們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老三真是連麵子情兒都懶的做了,隻怕您派人去傳他也會找理由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