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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來與淳%e4%ba%b2王爺套了近乎,心中暗恨頓生,隻是在淳%e4%ba%b2王爺麵前,她一絲一毫也不敢表現出來,這位淳%e4%ba%b2王爺可是滿京城都知道的渾人,他若是上了性子,彆管對方是誰都會掄鞭子抽的主兒,絕對是京城中頭一號不能得罪的人。

“王爺千歲安好,老身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乞王爺恕罪。”陳老夫人陪著笑臉上前深深躬身問安,態度極為恭敬。

淳%e4%ba%b2王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沉聲說道:“聽說今日你們府上分家,本王特來做個見證,看看分的到底公不公平,想來沒有人有意見吧?”

陳老夫人心中發苦,臉上卻不得不陪了笑容,連聲說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淳%e4%ba%b2王爺手一揮,大聲道:“那就趕緊分,嘰嘰歪歪的做甚!”

陳老夫人隻得命人將府中諸般帳冊全都取來,又將按昨日說好的分法列出的單子送上,淳%e4%ba%b2王爺不耐煩看帳,便沉聲叫道:“管家何在?”

靖國公府的管家忙跪下回話道:“回王爺,小人在。”

淳%e4%ba%b2王爺將眼睛一瞪,喝了一聲:“哪個叫你,還不與本王滾開。鐵頭,管家何在?”

站在旁邊服侍淳%e4%ba%b2王爺的一名小太監立刻上前回道:“回王爺,彭管家在外頭候著,奴才這就去傳。”

淳%e4%ba%b2王爺嗯了一聲,小太監鐵頭一溜小跑將淳%e4%ba%b2王府的總管彭升引了進來。

淳%e4%ba%b2王爺一指兩份帳冊單子說道:“彭升,仔細查對清楚。”

彭升是淳%e4%ba%b2王爺用了五十多年的管家,最是知道淳%e4%ba%b2王爺的心意,隻見他應喏稱是,便站在一旁捧起帳冊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陳老夫人和季重慎見彭升看的飛快,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似彭升這般看法,便是帳冊做了些細細的手腳,他也是查不出來的。

彭升隻用了兩刻鐘便將靖國公府的所有帳冊全都看了一遍,接下來他又用了一刻鐘的時候看了分給大房的帳冊單子,看完之後彭升躬身向淳%e4%ba%b2王爺回稟道:“回王爺,銀兩器物分的還算公平,可田莊鋪子分的就有失公允了。老奴剛才細細看過,帳冊所記的三十二處田莊之中,上等莊子共有九處,中等莊子十七處,下等莊子六處,其中分給大房的二十處莊子,儘是中下等,而九處上等莊子儘數歸了二房,三房所得三處莊子儘為下等。如此分法著實不公。”

陳老夫人一聽這話臉色便沉了下來,憤憤道:“這位管家豈可如此信口開河,我們府上的莊子是優是劣豈是你一張嘴便能說的。”

淳%e4%ba%b2王爺冷冷掃了陳老夫人一眼,然後向彭管家道:“繼續說鋪子。”

彭升完全不理會陳老夫人,又說道:“府中在各地共有鋪子十家,四家綢緞莊,三家糧號,一家兵器鋪子一家書鋪一家首飾鋪子,其中分給大房的是書鋪兵器鋪子和一家糧號一家綢緞莊,分與二房的是首飾鋪子和兩家糧號,三房隻得一家綢緞莊。王爺,老奴看了一下,位於神武大街的三家鋪子地段最好規模也大,全都被分給了二房。從方才的帳冊上看,二房的三家鋪子一年少說盈利也有十餘萬兩,而大房六個鋪子加起來一年盈利也不過萬兩,至於三房的鋪子,能不虧本便就三房的福氣了。”

陳老夫人被彭升說的冷汗直流,她幾乎要懷疑這彭升在她和二兒子分配家產之時就站在旁邊看著,怎麼竟說的一絲不差。

陳老夫人哪裡知道,因為淳%e4%ba%b2王爺是個懶的打理府務的人,因此先皇特意給了他一個素有過目不忘之能的精明總管,彭升剛才看了府中總帳,對於各個田莊和鋪子的出息已經了如指掌了,因此才能如此準確的指出陳老夫人暗存的私心。

淳%e4%ba%b2王爺大怒,一拍桌子喝道:“混帳!彭升,立刻與本王重做一份分府單子,一定要公平。”

彭升應了一聲,提起筆飛快的寫了起來,片刻之後,彭升便列出一份極細致公平的帳單。他素知淳%e4%ba%b2王爺不愛看這些,就按著剛擬好的單子彙報起來。

彭升的聲音傳入春熙堂每個人的耳中,除了陳老夫人和季重慎之外,個個都覺得這份新的分家單子著實公平合理。在一旁的季光慎心中暗道:“若是依著這份單子,自家分府單過也不會太艱難了。”他總不至於再用妻子葉氏的嫁妝來填補家用的不足。

陳老夫人臉色發青身子輕顫,她看著站在淳%e4%ba%b2王爺身邊的季無憂,心中的恨意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在陳老夫人看來,這一切都是季無憂惹出來的,若是她安份守己,府中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陳老夫人卻完全不想是她自己先算計著剛剛失了爹娘的孫子孫女兒,才引來這一切的後果。

季無憂已經想到祖母和二叔會在田莊鋪子上做手腳了,她本也沒在意這些。其實大房的私產很豐厚,絕不比整個靖國公府的公產少,那些田莊鋪子的地契寧嬤嬤也早就在她動身去西北之前儘數交到她的手中,隻是那些金玉器物沒辦法收起來,寧嬤嬤才自請留下來看守的。

不想淳%e4%ba%b2王爺的突然到來讓她連這一點兒虧都不必吃,連帶著還替三房爭取了最大的利益,季無憂心知淳%e4%ba%b2王爺不會無緣無故的過來,必是皇上皇後怕她和弟弟受委屈才特特請出了淳%e4%ba%b2王爺,感受到這深切的關愛,季無憂覺得心裡溫暖極了。

淳%e4%ba%b2王爺見陳老夫人竟然還敢做手腳,勃然大怒喝道:“好個偏心到極點的陳氏!陸柄,彭升,你們兩個看著一樣一樣的裝箱打封條裝車,立刻送往忠勇郡王府。若有人再出夭蛾子,陸柄,你直接回宮向皇上稟報,看皇上繞得了那個!”

陳老夫人麵色如土,季重慎心疼的肝兒都抽了,卻不僵著一張笑臉,任淳%e4%ba%b2王爺說什麼他都隻有一個“是是”相對。

季無憂站在淳%e4%ba%b2王爺的身邊,將春熙堂上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中,當她看到三叔眼中含著憂慮之時,她心裡立刻明白了,便看向一旁服侍的崔嬤嬤,然後將眼光在三叔季光慎身上飛快的掃了一圈。崔嬤嬤會意,便悄悄走了出去。

☆、第四十三章證分家(下)

卻說崔嬤嬤出門後與陸柄輕聲耳語了幾句,陸炳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崔嬤嬤便又立刻回到季無憂身邊侍立。陳老夫人和季重慎都看到崔嬤嬤走了出去,隻不知道她出去做什麼,心裡難免犯起猜疑。

陳老夫人和季重慎並未能猜疑的太久,靖國公府的管家便走進來回稟,說是都已經按著單子分好了,大房分得財物正由陸彭二位總管監看裝箱。

淳%e4%ba%b2王爺沉沉嗯了一聲,立刻抱著季無忌站了起來,大聲道:“娃娃,爺爺帶你出去瞧瞧。”

季無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叫娃娃,我的名字叫季無忌,爺爺你叫我無忌吧。”⑩思⑩兔⑩網⑩

淳%e4%ba%b2王爺被季無忌那嚴肅的小模樣兒逗的哈哈大笑,連聲道:“好好,本王就叫你無忌,真是個人小鬼大的娃娃。”

淳%e4%ba%b2王爺一起身,堂上之人都站起隨他走了出去,靖國公府分家產自然不會在春熙堂的院子裡進行。季重慎點頭哈腰的在前頭引路,引著淳%e4%ba%b2王往庫房所在的院子走。一路之上,淳%e4%ba%b2王爺完全不理會季重慎的小心迎奉,隻同無憂姐弟說說笑笑,路上倒也不沉悶。

陳老夫人見無憂姐弟如此得到皇室的看重,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悔意。早在皇上下旨冊封無憂姐弟之時,她真不應該賭著一口氣,有意為難無憂姐弟,更不應該在無憂姐弟送靈返鄉的這段時間裡軟了耳根子,聽了二兒子二兒媳的話,逼寧嬤嬤交出大房的庫房鑰匙和總帳不成,竟生將大房庫房門鎖砸了。將值錢的好東西拿走。陳老夫人此時還不知道,所有被拿走的東西加起來並不會超過十五萬兩。陸炳報了二十萬兩之時,就已經存了要替無憂姐弟狠狠宰陳老夫人和二房一把。

陳老夫人越想心中越悔,若是不把關係鬨的如此之僵,就算是皇上下旨讓無憂姐弟搬府,無憂姐弟也不能硬將她拒之門外,隻一個“孝”字便能壓死她們。到那時,她就成了忠勇郡王府的太夫人,怎麼都好過一個過世國公的遺孀,更好過做一個五品官員府中的老夫人。何況皇上便是一時不升她的品級,將來為著無憂姐弟麵上好看,也不會沒有任何表示。

一想到這些,陳老夫人心中又悔又恨,悔自然是悔的對無憂姐弟做的太絕,恨,卻是恨自己上了二兒子二兒媳的當,白白給她們當槍使。陳老夫人的性子素來如此,有錯,全都是彆人的,她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的貪心做祟,才會做出那些事情。

到了庫房所在的院子,陳老夫人見地上擺著兩種箱子,一種是打著忠勇郡王府標記的四角包銀黑漆大箱,另一種則是沒有標記的普通香樟木箱,那些香樟木箱極新,正由府中家丁往裡運送。看家丁們輕快的腳步,便可知這些香樟木箱都是空箱子,是運來準備裝東西的。

陳老夫人指著香樟木箱沉著臉問道:“這些箱子做什麼用?”官宦之家並不用香樟木箱,而是選用酸枝花梨之類的材質上佳的木箱,而平民百姓沒有資格用那麼貴重的木料,故而多選用便宜耐用防蛀防黴的香樟木箱。

靖國公府的管家並不敢太上前,隻深深躬身道:“回老夫人的話,這是些箱子是給三老爺準備的。”

陳老夫人臉色極陰沉,轉頭看向庶子季光慎,見他臉上滿是驚訝,顯然並不是他安排的。陳老夫人自認對這個庶子的控製極有力,她也不相信季光慎有這個膽子辦出這樣的事情。

“季忠,你好大的膽子,未得吩咐就敢私自做主,竟把自己當主子不成!”陳老夫人立刻怒喝起來。

季忠滿心委屈,剛才他還想給府中好歹留一絲麵子,不想老夫人卻不領情,當著滿院子的下人便責罵與他,季忠是府中的大總管,也是要麵子的人。他立刻說道:“老夫人明鑒,小的未得老夫人吩咐斷斷不敢如此行事,隻是剛才陸總管吩咐,說是皇上下旨分家,各房頭自當分的清清楚楚,再沒個分了家二房三房還裹在一起的道理。”

陳老夫人一聽又是皇上又是陸總管的,便是心裡再有想法也沒了氣焰,隻恨恨罵了一聲:“糊塗東西,這些本是你份內之事,卻還要勞煩陸總管提醒,真真不省心。”

有淳%e4%ba%b2王爺這尊大佛鎮著,靖國公府下手乾活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不過兩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都分彆裝好箱子擺在院中等待運送。

此時已近午時,廚下將備好的席麵送上,淳%e4%ba%b2王隻讓無憂姐弟相陪,對於眼巴巴乞求做陪的季重慎,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季重慎隻得退而求其次,去陪陸彭二位總管,誰知這兩人吃飯的速度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