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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如今卻傷心成這樣。

將皇後輕輕攬入懷中,讓皇後靠在自己寬厚溫暖的%e8%83%b8`前,帝後二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相互依偎,從對方身上汲取讓自己堅強的力量。

許久,皇後站的腳都有些酸了,方才抬頭低低道:“皇上,坐下歇歇吧。”

隆興帝點點頭,與皇後同歸正座。皇後輕聲道:“害婉兒的人左不過是那幾個,隻是想找證據怕不容易。”

隆興帝點點頭,雙眉皺起低低道:“清蘅,若真是你想的那幾個,眼下隻怕不太好辦。”

皇後明白隆興帝的意思,亦無奈的深深歎了口氣。

原來靖國公老夫人是太後的表姨妹,因為太後未進宮之前曾受過靖國公老夫人母%e4%ba%b2極大的恩惠,靖國公老夫人的母%e4%ba%b2過世之前,還特意求太後看顧這個唯一的女兒。陳老夫人又會行事,因此越發得太後的看重。這也正是陳老夫人因何能穩穩的做她的老封君,地位巋然不可動搖的緣故。

若要動陳老夫人必得驚動太後。而太後隻是當今的嫡母卻非生母,太後與隆興帝之間又有些不可明說的矛盾,現在已經是在維持著麵子情,若是動了陳老夫人,太後哪裡必過不去的。而宗室舊臣都以太後馬首是瞻,是以隆興帝不敢輕舉妄動。

見妻子低歎,隆興帝握住她的手道:“清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那一日的。”

皇後輕輕點頭道:“臣妾相信皇上。”

隆興帝看著妻子那無比信任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有一絲愧疚,這些年來妻子為了自己,沒少受太後的氣,說起來她是一國之母,然而在宮中,卻還要被太後壓在頭上,行事總被掣肘,真是為難她了。

皇後是個聰明之人,她雖然極為悲痛最疼愛的小妹妹的死,可是冷靜下來之後,皇後便輕聲說道:“皇上,任安和婉兒都沒了,無憂無忌可怎麼辦?兩個孩子雖然聰慧,到底太小了,臣妾真不放心他們。”

隆興帝早就想到這一點,他立刻沉聲說道:“兩個孩子要守孝,這三年都不能入宮,朕與你也不便出宮,隻有先給她們送幾個可用的嬤嬤內侍,再讓阿靈多多看顧她們。百日之後朕便下旨另賜郡王府,如此隻有無憂無忌才是王府的正經主子。那些依附之人縱有花樣也翻不了天。”

皇後聽得出隆興帝話中的隱隱無奈與怒意,便輕輕點頭道:“皇上說的是,隻盼著兩個孩子能快些平安長大。阿靈的公公與任安是忘年之交,她與婉兒向來%e4%ba%b2厚,不必我們吩咐她也必是要儘心的。”

隆興帝點點頭,想到大女兒莊靈,%e5%94%87角逸出些許笑意。長公主莊靈被封為陳國公主,是隆興帝最寵愛最看重的女兒。四年前下嫁衛國公鎮西將軍嚴信嫡長子嚴毓謹,而鎮西將軍嚴信與季之慎亦師亦友,兩人關係極好,有著過命的交情。如今季之慎夫妻雙亡,嚴信自不會眼看著小友的一雙兒女受委屈。

“你說的很是,不過衛國公有心是他的,還是要叫阿靈回來叮囑幾句。”隆興帝想想又說了一句。皇後輕輕點頭應下,準備回頭便命人宣陳國公主進宮。

帝後二人想到讓陳國公主在無憂姐弟孝期中照顧她們,卻不知陳國公主不等皇後傳話,在驚聞楊氏猝然離世的消息之後,便立刻擺著全副鑾駕徑往靖國公府而去。

柳氏正忙的腳打後腦勺,忽聽下人回稟,說是陳國公主和駙馬過世吊唁郡王和太妃,柳氏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陳國公主和剛剛過世的楊氏關係極好,那陳國公主又是大燕出名的護短之人,她不等接到喪報便擺著全副鑾駕前來,可是來者不善!此時柳氏才意識到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很是軟弱可欺的楊氏後台有多紮手。

柳氏再不甘心也得承認自己的品級實在提不上台麵,忙趕去慈萱堂回了陳老夫人,陳老夫人聽說陳國公主前來,眉間也是一緊,對上陳國公主這個帝後嫡長女,太後喜歡的孫女兒,手握重兵的國公府宗婦,特彆是這個陳國公主同楊氏極%e4%ba%b2近,陳老夫人感覺很有壓力。

慌忙迎至正門,陳國公主的鑾駕已經進了靖國公府大門,陳老夫人忙上前行禮接駕,口稱:“臣婦恭迎長公主鳳駕,接駕來遲還乞長公主贖罪。”

“免了,含翠,扶陳老夫人起來。”一道清脆爽利的聲音從鑾駕中傳出,一個身著雪青六品女官服色的宮女立刻上前輕輕的扶了陳老夫人一把,陳老夫人也沒敢借這含翠之力,隻由珊瑚碧璽扶著站了起來。

兩個宮女將素珠垂簾並素紗車幔挑起,陳國公主莊靈緩緩

走下鑾駕,隻見她身上穿著銀藍素錦公主品服,頭戴素銀鳳冠,冠上竟無一絲顏色寶石,隻用素白珍珠一色鑲嵌。再配上她那冷若寒霜的麵龐,陳老夫人怎麼會不明白陳國公主哪裡是來吊唁,分明是怕靖國公府委屈了季無憂季無忌姐弟,這是來給她們撐腰了。

☆、第十九章明彈壓

就算對陳國公主的來意一清二楚,陳老夫人也不能怎麼樣,隻得%e4%ba%b2自引著陳國公主往靈堂祭拜。

陳國公主一進靈堂便看到兩口並排擺放的棺材,一口是金絲楠木一口鐵檣木,金絲楠木那口是季之慎的,鐵檣木那口自然是太妃楊氏的。陳國公主的臉色越發冷冽,輕輕的哼了一聲,顯然對於靖國公府隻給楊氏準備了鐵檣木的棺材很不滿意。

陳老夫人的眉頭始終緊皺著,她如何不知道陳國公主的意思。隻是楊氏年輕,又是剛剛被封為太妃,府中如何就能備下與之品級相配的棺材。蒼猝之間能尋到這一口難得一遇的鐵檣木棺材已經是不容易了。

陳國公主看著小姨媽的棺材,腦中浮現出楊氏的音容笑貌,她心中悲痛難當,勉強撐著上香祭了靈,便伏在棺蓋上哀哭起來。

陳國公主一哭,本就跪在一旁謝吊,一直綴泣著的季無憂季無忌姐弟也放聲哭了起來。靈堂內外的人也都陪著哭了起來。

陳國公主雖然悲痛小姨媽的過世,可是比起已經過世的小姨媽,兩個表妹表弟更要緊些,她撫棺哭道:“小姨媽,靈兒知道你放不下無憂無忌,靈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小姨媽彆為她們擔心……”

陳老夫人和柳氏聽了這話都覺得既刺耳又刺心,偏又不能說什麼。陳老夫人城府深,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可柳氏到底年輕,這陣子操持兩樁白事,著實也受了些辛苦,便有些忍不住了,自打楊氏死後,她明裡暗裡就沒少受敲打,特彆是很受了婆婆陳老夫人不少氣。柳氏最氣的就是這點,明明婆婆平日對大嫂楊氏隻是麵子情,背地裡沒少給她使絆子,偏到了這會兒又做起慈愛婆婆的款兒,直把楊氏說成她最好的兒媳婦,恨不得叫彆人替楊氏死了。

雖然陳老夫人沒有明說,可柳氏疑心出暗鬼,總覺得婆婆指的彆人就是自己,此時又聽陳國公主說了那一番話中有話的話,柳氏腦子一熱便開口道:“看公主說的,大嫂雖然不在了,府裡還有婆婆和我們,斷斷不能委屈憂姐兒和忌哥兒的。”

陳國公主正想尋個話頭敲打靖國公府之人,可巧柳氏便將話頭遞了過來。隻見陳國公主俏臉凝冰,一雙鳳目冷冷掃過陳老夫人和柳氏,陳老夫人還算穩的住,柳氏卻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長公主之威可不是容易承受的。

陳國公主的目光在陳老夫人和柳氏身上略略一轉,便看向跟著來的嬤嬤。隻見那嬤嬤板著臉冷喝一聲:“大敢,公主麵前也敢擅自開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氏一怔,她又沒說什麼不敬之言,那嬤嬤看服色不過六品,憑什麼斥責自己這個從五品的誥命。這口氣柳氏怎麼都順不過來,隻硬生生的瞪著那個嬤嬤,竟是一副對抗到底的意思。

陳老夫人見二兒媳婦如此沒有眼力勁兒,不由氣的在心中暗罵:“蠢貨。”她見柳氏死犟著不低頭,不得不低聲斥道:“混帳東西,公主的話也敢亂接,還不跪下陪罪。”

柳氏的臉有些漲紅,畢竟靈堂之中除了陳國公主陳老夫人季無憂季無忌姐弟之外,還有她的兩個%e4%ba%b2生女兒以及服侍的丫鬟婆子們。柳氏如何能在這些人麵前失了體麵。

見柳氏沒有動彈的意思,陳國公主看著陳老夫人淡淡道:“前兒進宮瞧太後娘娘,娘娘還說起老夫人對晚輩最是慈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陳老夫人眼神一閃,臉色卻沒有變化,隻是恭敬的說道:“太後娘娘謬讚,老身實不敢當。”

柳氏聽了這話,再不情願也得膝下一軟跪了下來,垂頭口稱:“臣妾知錯,請公主寬恕。”

陳國公主看都沒看柳氏,隻掃了靈堂中眾人一眼,淡淡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身為臣下最要緊的是守本份,牢牢記住上下尊卑之分。”

柳氏幾乎要將牙齒咬斷了,她自來何曾受過這些屈辱,特彆是當著兩個女兒的麵。

跪在季無憂後頭的季繡雲和季弄雲偷眼看著自己的娘%e4%ba%b2跪在陳國公主麵前,如同奴仆一般被訓斥,兩人心裡都極不是個滋味。季繡雲小臉漲的通紅,原本放在地上支撐身體的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季繡雲是二房嫡長女,又慣會討陳老夫人的喜歡,是以她覺得自己在府中地位比季無憂差不多少,如今見娘%e4%ba%b2受氣,自是受不住的,隻見她用力撐地,顯然是要站起來。

隻是季繡雲還沒有將站起來的行動會諸實施,便跪在身旁的妹妹季弄雲死死拽住胳膊,季繡雲轉頭怒視妹妹,季弄雲飛快的用做口型的方式說了一句話,季繡雲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立時軟了下來。她隻恨恨的瞪著跪在自己前頭的季無憂,眼光仿佛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柳氏臊的滿臉通紅,卻不能不垂頭小聲稱是。陳國公主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柳氏,隻抬腳快步走到季無憂和季無忌的身邊,蹲下`身子將她們一左一右擁入懷中,兩手摩娑著表妹表弟的頭,輕聲道:“無憂無忌,彆怕,姨丈姨媽隻是去了遠方,她們心裡一直記掛著你們的。”

“靈兒姐姐……”季無忌哭著叫了一聲,便死死抱住陳國公主的頸子大哭起來。在季無忌心中,陳國公主是僅次於娘%e4%ba%b2的存,他簡直把陳國公主當半個娘%e4%ba%b2。

陳國公主出閣之後參加的第一個社交活動就是季無忌的滿月禮。在滿月禮上陳國公主被季無忌澆了好大一泡童子尿,結果一回府就被查出一個月的身孕,是以陳國公主一直把季無忌當成自己的小福星,季無忌生的又好看,在孕期之中陳國公主可沒少%e4%ba%b2近季無忌,十月分娩果然一舉得男,生了個足足八斤的大胖小子。是以對季無忌,陳國公主不僅僅把他當成姨媽家的小表弟那麼簡單,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