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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一般沒有感情的男人啊……”

想起自己答應過真梨子要把阿璃的事情告訴她,茶屋給她打了個電話,詳細地解釋了他調查到的信息。

茶屋看了下手表,現在已經太晚,兩人便約好第二天一早去愛宕市市立醫院看望阿璃。掛斷電話後,茶屋埋頭苦寫要交上去的調查材料,準備儘早證明大威的無辜,好把他從療養中心釋放出來。

寫著寫著,他不禁咬著筆又陷入沉思,“大威,到底是那個被老頭子洗腦教育出的沒有感情的殺人魔,還是他在用自己的意識去為阿璃複仇呢?”

這個問題,恐怕連大威自己都不知道吧。

夜深人靜的愛宕市醫院,走廊上空無一人。一個穿著護工服戴著口罩的女人手裡提著掃把走近。停留在一間病房外,她抬頭,眼睛透過密密的劉海望了眼門牌上寫的病人名字,推門而入。

看著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不久、還戴著呼吸機的女孩,護工緩緩取下口罩,嘴角扯出一抹陰鷙妒恨的笑,喑啞的聲音如同蛇的鱗片撫過肌膚般的濕滑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呐,阿璃,久聞大名,我終於見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回到現實拉,其實回憶幾乎都在寫阿璃和大威的互動呢。還有兩章就完結這個故事了。順說我從來沒有說過cp哦,一直都是說開放性結局來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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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腦男5

第二天一早,茶屋和真梨子就來到了愛宕市市立醫院,見到了依然插著呼吸機、右手和左%e8%85%bf都打著厚厚石膏的阿璃。

阿璃還在昏睡,兩人不好打擾,茶屋找到醫生亮出警官證,主治醫師才告訴了他們阿璃的情況。因為車禍導致腦部受損,送來手術室搶救後醫生斷定她要是不能在短期內醒過來,就會變成植物人。

告訴她的家屬情況不容樂觀要做好心理準備,第二天送她來的那個男人就失蹤了,身邊也沒有其他人來照顧。查賬一看,她醫保卡上的錢隨便她住院十多年,醫院這才放心地把病人收下。

茶屋拿出大威和阿璃的照片給醫生看,醫生扶著眼鏡看了下,肯定道,“是這個男人送她來醫院的。”

“你沒記錯?”

“我記得很清楚,”醫生把照片還給茶屋,“長得這麼俊朗的男人可不常見,而且當時他自己也受了傷,滿臉血跡、背上也紮了許多銳器,光著腳抱著那女生急匆匆地趕來,直到女生被送進去搶救,他還感覺不到痛似的,一動不動望著手術室的方向。還是另外一個醫生看不下去,招呼他過去給他處理了滿身傷口。”

真梨子又問了阿璃現在的情況,醫生說在逐漸好轉,還要住院幾個月觀察情況才行。

把一束鮮花放在阿璃的床頭,注視著少女安靜蒼白的睡顏,真梨子暗自打算,在大威還沒回來之前,有空就來照顧阿璃。不過一回去,前段時間因到處打聽大威的事情而耽誤的工作全部累積著,她忙得不可開交,也就沒法抽出時間去醫院。

回到療養所,真梨子第一時間把阿璃病情好轉的消息告訴給了大威。她一直緊緊盯著大威,企圖從他的表情眼神中看出一絲感情。

然而除了她最開始說出阿璃的名字時,大威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淡漠地聽她說完,冰冷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她是怎麼知道阿璃的事情的。

真梨子勸說大威說出他知道的連環謀殺案真正的凶犯,和警方合作,但大威不發一言,用沉默來拒絕。

真梨子不由有些失望,看著大威被押送回監室,明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問,“你那時出現在廢棄工廠,是打算殺死嫌疑犯吧?你是因為你爺爺的命令,還是以為重傷的阿璃會死,自己想為阿璃複仇?”

大威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徑直離開了房間。

回到狹小簡陋的隻有一張床的監室,大威佇立在鐵欄窗戶前,麵無表情地注視著窗外。

這裡本該是寂靜無聲的,然而在大威超乎尋常的聽力下,療養院外麵是一片蒼翠高大的樹林,林中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

門衛正在換班,兩人愉快地交談,一人把鑰匙放在桌上,傳來清脆的扣響。鑰匙很多足有五六十把,很沉,每把鑰匙幾乎一模一樣,因為傳來的碰撞聲沒有細微差彆;

更遠的地方,有盤山公路上駛過的汽車,因超載而壓得輪胎發出不堪重負的喑響,以這樣快的速度在下一個z之形的轉彎急轉,就會失去重心連人帶車摔下山崖。

……

普通人即使聽到也不會在意的信息,被全數納入耳朵裡傳輸到腦袋,思維高速運轉,從裡麵分析出有用的信息:警衛換班的時間、療養院的布局,周圍的環境……

還有,大威低頭,指縫間冒出一根銀色的彆針--這是剛從真梨子筆記本上悄悄取下來的。

彆針弄直後,對大威來說就可以輕易解開束縛雙手的鐐銬。可以說從一進入這裡開始,他就在尋找逃%e8%84%b1的辦法。

隻是,聽真梨子的話,他不用自己逃出去了。

手腕一翻,那枚銀色的彆針消失不見,不知被他藏哪裡去了。

“你是聽命爺爺的話要除掉壞人,還是為了阿璃複仇?”

腦海中清晰回響真梨子的質問,大威的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波瀾,那一天的畫麵如同錄像帶回放一般,真實生動地浮現在眼前。

“雖然記憶中應該是第一次到東京來,不過我果然對這裡不太喜歡呢。”坐在駕駛座上等著漫長的好像永遠不會跳轉的十字路口的紅燈,阿璃懶懶地支著下巴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望著人流密集的東京街頭。

“不是第一次。”副駕駛的大威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們兩人這幾年都在外麵旅遊,才回到東京幾天。雖然阿璃的病症沒有絲毫好轉,值得高興的是,大威自發地會對她的話有所回應--雖然他老是抓不住重點。

大威的回答讓阿璃忍俊不禁,瞧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笑著伸手去揉他的腦袋,“是是~”

話音未落,一聲衝天巨響震耳欲聾,阿璃的餘光隻看到後視鏡裡顯出熊熊火光,緊接著汽車就被後麵的汽車狠狠一撞,直接衝向了前方車流密集的十字路口。

汽車尚在打旋,阿璃腦袋磕在方向盤上頭昏腦漲,而一聲卡車的急刹正由遠及近--

阿璃驚恐地看到,另一個方向上一輛裝載著貨物的大卡車迎麵駛來,因為事發突然,對方雖然踩下了刹車,但這麼近的製動距離根本不足以讓卡車他停下來。

而卡車撞來的方向,正是朝著大威那邊!

被這樣大的卡車高速撞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千鈞一發之際,阿璃本能地腳踩油門,猛打方向盤,整輛車來了一個180度的大回旋,幾乎擦著駛過來的卡車險險避過。然而阿璃那一下打的太猛,汽車迅疾地衝上了隔離帶被撞飛,最後車身翻轉著重重地落在地上。

汽車倒扣在地變形嚴重,將阿璃和大威死死壓在下麵。而更糟糕的是,油箱破損,裡麵的汽油開始緩緩淌了出來。

阿璃頭破血流,大威也渾身是傷,還好副駕駛的大威卡的並不緊,他很快從車底爬了出來。此時路上已經圍了一堆的人,有人驚呼“汽油漏出來了!”周圍的人一下往後退了很遠,以這輛汽車為圓心方圓二十米外都空了出來。◆思◆兔◆網◆

大威跑到阿璃這邊,想把被卡住的阿璃拉出來。然而阿璃的%e8%85%bf被死死壓在變形了的金屬下,大威一用力阿璃就忍不住悶哼出聲。

她意識逐漸開始模糊,聽到有人喊車漏油,虛弱地呼喚大威,“快、快離開這,彆、管我……”

眼皮上都是血視野一片鮮紅,阿璃看到大威動作頓了頓,接著完全不顧她的命令,一次次試著扳開變形的鐵塊。

“……彆管我!大威!”

阿璃動彈不得,大威也不聽她的指令,她心急如焚,失血過多的身體虛弱無力,意識已經模糊,喉嚨裡一遍遍地發出含糊的話。

“快……走……”

大威臉若冰霜,雙手扣住窗框,手背用力的青筋暴起,憑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臂力生生將變形的車頂撐起一塊,一手將已經昏迷的阿璃從車底下拖出來。

大威打橫抱起阿璃,迅速往外跑,沒幾步汽車轟然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將大威狠狠掀飛出去,但就算這樣,他兩隻手依然死死抱住阿璃用身體護住她。兩人一齊摔在地上,大威背上全是玻璃渣,紮的他背上血肉模糊。

他渾若未覺麵無表情地掃了下周圍,這裡因為連環車禍已經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救護車根本進不來。

於是,在周圍人驚呆的目光下,他因為從車裡掙紮出來時弄掉了鞋子,便光著腳抱起阿璃一路狂奔到了離這裡最近的醫院。

阿璃被送進手術室搶救,他佇立在門外。冷靜的理智通過所學的人體和醫學知識,結合翻車時所受的撞擊力,能分析出阿璃受傷嚴重,危在旦夕。

有醫生過來給他處理傷口,之後他便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外,直到八個小時候後紅燈熄滅,醫生出來告訴他阿璃情況不容樂觀,短期內無法清醒就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往阿璃的醫保卡裡打入一大筆錢,第二天大威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做鈴木一郎的年輕男人。

真實的身份證、清白的背景履曆……這些都是老頭子教給他的,在六年之後,終於第一次使用了出來。

“那我先走了。”

警衛換班完畢,大威收回注視窗外的目光,又到了鍛煉的時間了。

他雙腳向後伸直,雙手趴伏在地上開始做起了俯臥撐。大拇指、食指、中指……兩隻手的五根手指輪換著支撐起他健壯的身體,指力驚人。

每一次手臂從彎曲到挺直,動作標準有力。每一個俯臥都帶著不疾不徐的節奏,就仿佛有人在旁邊喊著口令。

療養院的白色襯衣服帖地包裹著他挺拔的身姿,在做俯臥撐的過程中,他黑眸深不見底,宛如古希臘雕像般俊美無鑄的臉上